安世卿用一上午的時間將萊婭的通玄帖偽造好了。


    拿在手裏,喬鬆仔細的端詳這張偽帖,漸漸張大嘴巴,露出驚奇的表情。


    “真的…好真啊!”


    用以假亂真來形容這張假帖,都有些不足夠了。


    喬鬆親自試驗,將假帖放水盆裏泡了,也用燭火燒了——


    這假帖水打不濕,火燒不化,竟跟真帖的材質別無二致!


    不不不,這假帖的材質,比真帖的材質還要好!


    “姑娘,你是怎麽做到的!?”


    喬鬆著實佩服。


    安世卿謙虛的擺了擺手,“我乾坤囊裏還有去年用剩下的鮫絲藍錦的邊角料,我看跟通玄帖的外襯差不多,就用上了。上麵的青花雲紋,可是我一筆一筆勾上去的。上麵‘通玄帖’那三個字,是我用金箔燙上去,又用熨過的,保證不會掉色!”


    她用的邊角料,用的筆墨,反正用到的所有的材料,都不是易得之物。


    這回,為了萊婭,她可是在這張偽造的通玄帖上下了血本了!


    “外觀是過關了,關鍵是裏頭的字。據說通玄帖裏的撰文,都是裴啟元老先生親筆所書。他的字體,端正雅致,風骨俱佳,實難臨摹啊。”說著,喬鬆打開假帖攤在桌上,又拿出自己的通玄帖打開,放置與假帖並排的地方,低頭認真比對。


    見他遲遲不發表意見,又生怕他當真看出兩種字體的不同來,萊婭焦急的打斷他。


    “我都拿著恩主的帖子比對過了!看不出油什麽差別的!看著都一樣!”


    她手裏還攥著安世卿的通玄帖。


    喬鬆抬頭,驚歎道:“姑娘,你好生厲害哦,連裴啟元老先生的字跡都臨摹的極像!”


    “我的造假技術還可以吧。”安世卿一開始就很有自信。


    “還可以…你真是太謙虛了。”喬鬆兩手端著假帖,有點舍不得放下。“這可能是迄今為止,造價最高,也是偽造得最逼真的一張通玄帖了吧!”


    “我就知道!”萊婭將假帖從喬鬆手上搶回來,喜滋滋的看了又看,越看越愛,然後將假帖揣在懷裏抱著。“隻要恩主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可…”喬鬆有些不確定,“我感覺還是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你倒是說呀!”萊婭催他。


    喬鬆一時沒有想到,不敢輕易作答,在萊婭咄咄逼人的眼神下,硬著頭皮道:


    “可…可能是…做的太像了吧。”


    在旁邊看了半天戲的小金忍不住道:“孫少爺,真的有那麽像啊?”


    喬鬆點頭,絲毫不誇張道:“比真的還真。”


    小金笑的討好,“那能不能請姑娘也給我做一張呀…”


    聞言,喬鬆的臉色變了。


    “瘋了你!”安世卿道,“你是想害你家孫少爺被取消聽學的資格不成!”


    小金汕汕,“我就說說而已。”


    “行了,你們也湊完熱鬧了,趕緊收拾收拾上山去吧。”安世卿朝他們擺擺手,做出趕人的架勢。“那個姓鍾的少爺,一早就帶著他的跟班上山了,這會兒估計兩人已經在山上了。你們也不用害怕,這裏是清台裴氏的地界,此去應該不會碰到邪祟。”


    喬鬆早打算今日下午帶小金上山,可就這麽撂下兩位姑娘,總覺得不太好…


    “那兩位姑娘怎麽辦?”


    “我們等天快黑的時候再上山吧。”安世卿意有所指的往萊婭的懷裏睇了一眼,“畢竟是假帖子,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帶上山,我怕容易被人看出來。”


    “那…我們山上見。”


    喬鬆與小金收拾了一番,便向安世卿與萊婭告辭,背著包袱往清台山去了。


    剛登上清台山的石階,憋了一路的小金停下腳步,對喬鬆說:


    “孫少爺,要不我們等等萊姑娘她們吧。”


    喬鬆不做頓足,也不做停留,隻望著漫長的石階,走著自己腳下的路。


    小金聽到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們現在回去,亦或者是在此與她們匯合,等於是辜負了姑娘的一番苦心。”


    “辜負了姑娘?”小金不解,追上去問,“孫少爺,你的意思是,姑娘讓我們先走,是有別的用意?那姑娘什麽意思啊?”


    “她偽造通玄帖,一旦事發,但凡與此事沾點關係的人,恐怕都會受到清台裴氏的懲戒。姑娘就是不想牽連到我們,故意要去我們錯開時間上山的。”


    聞言,小金心中很受觸動。


    他相信,解讀出安世卿心意的喬鬆,也有過與他一樣的心情。


    小金心中還是有疑,“明知道會被清台裴氏追究,那姑娘為什麽還要執意幫萊姑娘偽造通玄帖呢?”


    “萊姑娘是可造之材,不應該因為她出身封魔族就被清台裴氏拒之門外。”喬鬆將心中的那碗水端平。


    頭頂上方,傳來獵獵響聲。


    喬鬆與小金抬頭望去,看到一人禦劍而行。


    恰從他們頭頂經過。


    他所過之處,寒意陣陣,如隆冬下霜。


    小金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瞬間警醒。


    “孫少爺,我們剛才說的話,不會被他聽去了吧!”


    “應該不會吧…”喬鬆覺得不會那麽湊巧。


    小金目測了一下那禦劍之人的身高,“他好矮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鬆似乎看到那人踩著劍的其中一隻腳打滑了一下。


    禦劍的人,喬鬆不曾見過。


    可那人腳下的劍,他倒是認得。


    “湖漲香樹雨不再,山開兩霧寒自來。是霜寒劍!如今佩戴霜寒劍的是…”喬鬆看著那人禦劍遠去的身影,驀地長大雙眼,“是寒湘淩氏的淩霄!”


    “淩霄!?”小金驚了。“就是那個今年清台招的年紀最小的玄門子弟!寒湘淩氏的天才淩霄!?”


    他趕忙望過去,生怕自己少看一眼。


    “對啊,人家才十四歲,你指望人家能長多高。”


    一想到會與很多像淩霄這樣的天之驕子成為同窗,喬鬆便難耐興奮。


    小金說:“孫少爺,你看人家十四歲就會禦劍了,你什麽時候學會禦劍啊?”


    紮心了老鐵!


    不知道不會禦劍是他這輩子無法抹平的傷痛嗎!


    “你能不能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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