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魂怨骨棒攜帶無盡的威勢,惡鬼嘶嚎,陰風四起,一道道生魂脫離主體,化為陰森森的綠芒,攜帶鋪天蓋地陰霧後發先至,從蜂擁衝向昆吾尊者,準備畢其功於一役的眾多築基期修士後方襲來,瞬間肆虐其中,大殺四方,沒有一合之敵!


    “啊...啊...啊...”


    又有十幾名修士被綠芒透體而入,發出驚天動地的淒厲慘嚎,拚命掙紮,但血肉神魂瞬間就被吞噬幹淨,在地麵上化為一灘腥臭撲鼻,陰氣森森的綠水。


    有的修士沒有脫手的靈器也在綠芒的侵蝕下變得綠漬斑斑,靈氣大失,成為一堆凡鐵。


    法寶肆虐,威能不可匹敵;金丹修士,神威不可揣度!


    眾多的築基期修士一陣大亂,再也顧不得上前襲殺昆吾尊者,爭相躲避,如避蛇蠍般四散逃亡,唯恐步了那幾十名修士的後塵。


    “金丹之威居然如此駭人!”退到一側,準備趁眾人不注意,朝著坊市口移動的郝風,看到幾十名築基期修士瞬間化為一灘綠水,也是毛發倒立,心中泛起陣陣寒意。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誠然不假!沒想到時刻如同中天懸劍,附骨之疽的天地偉力,居然先救了自己一條小命!”目睹昆吾尊者重傷之下還有這般威勢,郝風心中暗道。


    要不是他一開始被昆吾尊者攝到身前時,強行忍住,沒有立刻進行近身搏殺,而是步步設局,將其引入彀中,用神識去觸碰天地偉力形成的金色光球,瞬間遭到反噬,法力神識大亂。


    否則的話,就算自己能瞬間掙脫其的法力束縛,欺近身前,恐怕也沒有多少將其重創的可能。


    “打蛇不死,必留後患!”郝風眼泛冷芒,趁眾人一片混亂,慢慢朝著坊市口移動。


    ......


    昆吾尊者重傷之下大殺四方,慘叫聲不絕於耳,躲在遠處的煉氣期修士各個心驚膽戰,唯恐戰火蔓延而至。


    “怪不得郝道友如此對待我等!”一群人躲在坊市客房內,各個臉色慘白,神情惶恐,梁大海嘴唇哆嗦,說道:“他是怕殃及池魚啊!”


    “這群人怎麽這麽笨啊!那個醜八怪明明都成了那樣了...”少女紫嫣也是臉色慘白,喃喃自語,但話音未落,卻秀眉微皺,朝著另一間屋子跑去。


    她當然不是害怕,因為昆吾尊者再厲害,也不過是金丹中期修士,絕非自己兩位長輩的對手,隻不過她雖然已經是築基初期巔峰的修士了,但從小到大,連螞蟻也沒踩死過幾隻,就算夢裏也經曆過這種血腥的場麵。


    “這個家夥不知滅殺了多少低階修士,居然凝聚這麽多陰魂穢念,甚至連凡人的生魂也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不過,嘿嘿,這次恐怕要栽個大跟頭,那個擁有玄階靈寶的小姑娘,來曆絕不簡單,應該知道怎麽應付這種東西。”


    “嗯,那幾名門派中的小輩也應該知道怎麽做,隻是一時措不及手罷了,但這家夥也是了得,看主魂的氣勢,明顯是一名金丹初期巔峰修士的神魂祭煉而成,也不知道...?”


    聽著另一間屋子少女紫嫣翻江倒海的嘔吐聲,和站立一旁嘴角不斷抽搐,也快要忍不住的憨厚少年,鍾鳴遠和齊鳴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低聲議論道。


    他們這兩名晚輩,雖然都是資質絕佳之輩,但心地都有些過於單純善良了,作為修士,不見識一下殘酷的廝殺爭鬥怎麽行呢。


    這也是他們帶著二人出外遊曆的主要目的。


    果然,他們話音剛落,在眾人一片慌亂中,淩飛雪檀口微張,一團白青色火焰飛出,正是她苦修多年的築基真火。


    “轟!”


    一聲輕響,白青色火焰煙花般爆開,星星點點相互穿梭,瞬間,就形成了一張大網,將其牢牢護在其中,散發著可以焚毀一切的精純熱能。


    “陰魂穢念,無法用防禦靈器和護體靈光抵禦,大家一起用築基真火護身,這種東西並不可怕!”緊接著,淩飛雪清冷的聲音傳遍整片廣場。


    此時,正好幾道生魂所化的綠芒襲到了她的身邊,一擁而上,但剛一觸碰到白青色的火網,就如遇天敵,“刺啦”聲中,兩三道綠芒瞬間化為灰跡,但也有幾道比較強大,帶著滾滾青煙,散發出刺鼻的惡臭,在陣陣鬼哭狼嚎聲中紛紛逃避。


    眾人見此,紛紛有樣學樣,噴出自己的純陽真火,形成一個個密不透風的防禦火網,果然,道道綠芒一旦接觸,無不在慘嚎聲中躲避。


    不過,大多數人被剛才的慘像嚇破了膽,雖然有純陽真火護身,但看著後方如潮水般湧來的陰霧,和更多的綠芒,不禁毛骨悚然,失去了一往無前,拚死一搏的勇氣,不敢稍作停留,慌不擇路的朝著旁邊躲去。


    淩飛雪見此秀眉微皺,一拍儲物袋,幾張符篆出現在手中,微微露出一絲不舍和猶豫之色,但隨即就一咬銀牙,一團血霧噴散在符篆之上,順勢脫手而出。


    做完這一切,淩飛雪臉色雪白,嬌軀一陣顫抖,幾乎都要站立不穩,旁邊石峰等人見狀,急忙圍攏上來,將她團團護在中間。


    “轟...轟...轟...


    半空中火光大作,三道符篆化為三個如烈日般的巨大火球,緊接著在一縮一放間轟然炸裂,在三聲巨響中化為無數個小火球,星星點點,如天火流星,將整個夜空都點燃一般,


    每一個小火球,雖然還不及嬰兒拳頭大小,但卻都散發著堪比假丹期修士純陽真火的炙熱威能,帶著鋪天蓋地的炙熱威能,朝著迎麵而至的陰霧和道道生魂席卷而去。


    火光所到之處,陣陣陰霧如陽春白雪被烈日照耀般紛紛消融;生魂所化的綠芒,一旦被火球擊中,無不泛起陣陣青煙,在淒厲的鬼哭狼嚎聲中化為灰跡。


    一眨眼,整個廣場陰霧散盡,讓眾人聞風喪膽的道道綠芒也幾乎全滅,隻有少數漏網之魚,喪家之犬般激射而回,重新依附到巨大的主魂虛影之上。


    退到遠處的眾人目瞪口呆,不知淩飛雪祭出的是何種大威力符篆,居然一擊之下,將一名金丹中期修士法寶的威能完全瓦解。


    但無數火球的威能卻並未耗盡,隻是黯淡了一些,繼續尾隨漏網之魚,直撲主魂虛影而去,“轟隆”巨響不絕於耳,居然將衝著昆吾尊者射去的煞魂怨骨杖生生的阻擋下來,停滯在半空中。


    “天火烈焰符!”


    昆吾尊者心頭巨震,大感不妙,他實在想不到在這種荒蕪的偏僻所在,一個區區築基後期修士手中居然有專門克製陰魂穢念的高階符篆,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張,這實在讓他始料不及。


    要知道高階符篆每一張價值萬金還在其次,關鍵高階符篆裏麵封印的是金丹期修士的法術神通,這就必須得金丹期以上的製符大師親自出手才行。


    這種等階的製符大師,別說九江郡了,就算在整個陳留國恐怕也是鳳麟毛角般稀缺,製作的每一張符篆都堪稱至寶,有價無市,等閑築基期修士別說購買了,見恐怕都沒見過。


    也幸虧淩飛雪鑒於修為境界的原因,雖然用精血加持,但也隻能讓符篆發揮出假丹期修士的威能,否則的話,就算閃婚怨骨杖的主魂是一名金丹初期巔峰修士的神魂精魄凝練而成,但在這三張專門克製其的高階符篆攻擊之下,也得元氣大傷不可。


    心神相連的法寶一旦受到損傷,那自己必然也會受到牽連,今日就絕無可能再逃出生天。


    一念至此,昆吾尊者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獨角墨玉蛟,傳出一道焦慮無比的神念,讓其加快蛻變的速度。


    神識更是暗暗鎖定另一個靈獸袋中的幾具假丹期血傀儡,準備迫不得已時祭出,作殊死一搏。


    這倒不是他到了這般田地還害怕爆出血煞老祖傳承的秘密,關鍵是他沒有來得及修煉血靈經上的秘術,在神識和肉身都遭到重創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像來時攔截下蕭不凡發出的傳音符那樣強行驅使血傀儡。


    如今再想驅使,雖然不必像劉天鵬那樣因為境界不夠,需要以自身的血肉喂養,才能勉強驅使,但耗費大量精血卻是在所難免。


    但在雙腿化為血霧,已經失血過多,陣陣頭昏腦暈的情況下在那樣做,無疑和自殺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他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連法寶威能都被暫時克製,能否順利逃脫,可全要依仗獨角墨玉蛟能否快速施展出遠古血脈中殘存的一絲天賦神通了。


    昆吾尊者之所以在法力恢複後沒有馬上逃走,反倒以重傷之身強行催動煞魂怨骨杖的終極狀態,血殺一片,以作震懾,主要就是為了給獨角墨玉蛟爭取時間。


    因為,他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不管是駕馭法寶,還是依仗自身遁光逃離,都不可能持久,不血殺一下威懾,就匆忙逃離,這些人肯定會氣勢大振,尾隨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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