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


    郝風心中暗歎:“在世俗人眼中修仙者高高在上,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是他們膜拜羨慕的對象,但有得必有失,在**裸的強食弱肉;淋漓盡致的叢林法則下爭奪生存權,生命安全朝不保夕,也許一念之差就會釀成滔天大禍,不管是家族子弟,或者散修,甚至不管是煉氣期,還是築基期,或者...誰又能保證自己下一刻不會遇到滅頂之災!”


    “為了獲取更悠久的壽元,甚至長生?”


    但幾百年後,這群人裏麵,幾人能進階築基;又有幾人能再接再厲破入金丹;又或是...?大多人還不是要化為一杯黃土,那麵對弱者不可一世,麵對強者卑躬屈膝,將自己活的人性扭曲,又所為何來?


    郝風突然感覺這群人很可憐,在一次又一次的殺戮、背叛,爾虞我詐中活的心驚膽戰,迷失了自我,又何嚐享受到生而為人的樂趣。


    “嘿嘿,老子雖然可能隻剩下幾年的壽命了,但未嚐不是一種幸事,省得以後在這種破環境待時間長了,也迷失了本性,最起碼,老子現在還是個人,有人的正常思維方式。”不過,想到自己的處境郝風有些自嘲,暗道:“媽的,這點破事也值當找別人麻煩嗎?老子又不是變態、暴虐狂!”


    “嗬嗬,幾位道友這是做什麽?區區幾句玩笑而已,在下自是...不過,紫嫣姑娘天性純真,眾位道友這般開玩笑,可就有些過了,幾位道友還是...”郝風略一尋思,大有為這些人開脫的意思,笑著說道,更是大有深意的看了周通一眼,希望這小子沒傻到家,能知趣一些。


    否則,自己也沒辦法。


    要是回頭被找麻煩,隻能是後果自負,誰讓他嘴賤呢?恐怕這位看著憨厚的少年滅殺他,也不會太費周折。


    雖然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煉氣期四五層的樣子,但能被可能是金丹期,甚至是元嬰期老怪物隨時帶在身邊的人,那能用表麵現象來衡量。


    “紫嫣姑娘,我等兄弟粗野慣了,對姑娘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姑娘和幾位道友千萬見諒。”梁大海幾人倒也光棍,轉身又對著兩位中年人和紫嫣以及憨厚少年說道,然後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郝風,他們以為郝風是在為自己找些麵子。


    周通臉色變換不停,最後在家族那位煉氣期大圓滿族兄嚴厲眼神的威懾下,還是站起身來道:“在下剛才有些孟浪,還請姑娘和幾位道友海涵!”他們家族目前在流雲坊市也設有駐地,不管出於何種考慮,得罪郝風都一點好處也沒有。


    段鐵鷹將幾個大家族的子弟都罵的狗血噴頭,郝風就算不論實力,光是流雲鐵衛的身份,也足以讓他們忌憚。


    在這裏,流雲坊市的子弟,才是真正的地頭蛇。


    “嗬嗬,一場玩笑,幾位道友請坐!”


    郝風看這幾人知情識趣,自然不以為甚,笑著回了一句,轉身朝著兩位中年人,試探著問道:“兩位道...兩位前...兩位尊駕覺得如何?”


    變換三次,有些不知所謂的稱呼,讓大廳的眾人有些莫名其妙,然後又是一陣鄙視,“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了討好這位姑娘,差點將兩名修為比他還低的修士稱呼為前輩,他娘的,學人家姑娘直接喊二叔、師叔不好嗎?”


    尊駕?


    什麽狗屁稱呼,區區兩名煉氣期七八層的修士,也能當得起尊駕二字。大廳的一眾修士雖然心裏都一陣腹誹,但這時自然不敢有人再觸黴頭。


    “嘿嘿!不知者無畏啊!害怕自己?豈不知這兩位,才是要命的祖宗!他們若是發怒,整座坊市的人,都不夠他們殺的!”


    郝風看著眾人的表情,並不難猜出他們在想什麽,心中暗道。平心而論,他也有些緊張,怕自己這種做法觸怒了兩個老家夥。


    不過,他覺得兩位中年人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猜測到了他們隱匿修的事情,想了想,覺得在這般存在麵前玩小聰明,實在是自討苦吃,所以,還是自己隱晦的點明的好。


    “嗬嗬,正如道友所說,幾句玩笑而已。”兩名中年人的確不覺得意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郝風,齊師叔不置可否的說道。


    “小友靈覺居然如此靈敏,不知老夫二人哪裏露出了破綻,以你的修為,就算有些小手段,但也絕不可能看穿我等的斂息之術。”


    於此同時,郝風心中一突,耳邊傳來少女二叔的傳音。


    猜測是一回事,得到證實又是一回事,郝風急忙回過身背對眾人,神色一肅嘴唇微動,也傳音如實回答道:“晚輩微末修為,自然難窺前輩真顏,不過,晚輩以武入道,身體對外界的無形壓力,比普通修士要敏感一些,雖然不知道兩位前輩的真正修為境界,卻不自主的有一種如淵似海的感覺,所以...”


    “奧,這麽說,坊市裏那幾個小輩說的都是真的了?”少女二叔話鋒一轉,問道。


    “前輩名鑒,哪裏有什麽秘術啊,的確是晚輩武體自主反應,才僥幸逃過一劫!”郝風心中一驚,“該來的總歸是要來!”


    “嗬嗬,你不必驚慌,老夫若要為難你,豈會藏頭露尾,隻是有些好奇罷了,血靈瞳秘術縱然詭異,也不是無法可破,要不然血道傳承也不會幾乎被滅絕,隻是在這種小地方能橫行無忌罷了。”


    中年人看出了郝風的恐慌,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小友最好盡早想辦法離開這裏吧!”說道這裏,他突然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說出了讓郝風大驚失色的話語:“嘿嘿,希望不是衝你來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也不理會一臉驚愕的郝風,起身對著也若有感應朝著外麵看去的齊師叔,以及還有些不甘心看著郝風的少女,和憨厚少年說道:“齊師弟,嫣兒、滔兒,我們該回去了!”


    “鍾師兄所言極是,是該回去了,嫣兒,不許鬧小性子,滔兒...”齊師叔也起身道,說著看了看不願意起身的少女,對著憨厚少年使了個顏色。


    郝風忍住心中的驚懼,急忙起身相送。


    “三姐,三姐,走吧,二叔和齊師叔生氣了。”憨厚少年上前拽少女的衣袖。


    “好了,好了,回去就回去!”少女雖然不願意,耍了一陣小性子,但也隻能起身,看了一眼抱拳相送的郝風,有些無奈的道:“你可別忘了,回頭有機會讓我看看那個小家夥!”


    說完,才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在憨厚少年連拉帶扯下,慢慢騰騰跟著兩位中年人,朝著門口走去。


    “幾位且慢!”


    就在四人即將走出大廳的時候,郝風卻心中一動,高聲喝到。


    “道友有什麽事?”


    四人轉身,少女麵帶希翼之色,齊師叔緩緩問道。


    少女的二叔好像有些不悅,眼中精光一閃即逝的看了過來,郝風立馬覺得如墜冰窟,感覺呼吸不暢,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要凝結起來,就如同被不可力敵的強大天敵盯住一般,下一刻,就會一命嗚呼。


    “兩位尊駕不必多心,在下並無他意!”郝風強忍不適,將隱藏在腰間的靈獸袋拿出,順手拋過去,道:“紫嫣姑娘,相逢即是有緣,還請善待與它!”


    “是哪個小家夥嗎?”少女大喜過望,接過靈獸袋,朝裏麵看了一眼,疑惑的問道:“它怎麽...?受傷了嗎?”


    “嗬嗬,有意思?這種時候居然還顧得上這些?”少女的二叔有些愕然,搖了搖頭,低不可聞的念叨了一句。


    霎時,郝風身上的不適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中年人,心中苦笑:“希望不是衝自己來的,否則,也許不用等三年以後了。”


    郝風已經明了,肯定有和他們一個級數的存在正朝著這邊趕來,麵對這種存在,逃跑是沒什麽用的,隻能見機行事了。


    不過,事到臨頭,郝風也沒有太多的恐懼,準備拚死一搏,最壞的結果也無非魂飛魄散罷了。


    一念至此,郝風朗聲道:“小黑並沒有受傷,隻是...嗬嗬,這件事情我也說不清楚,既然姑娘如此喜歡它,也算是這小家夥的造化,今天就將它送給姑娘了!”


    “這小子還真有些另類!”兩個中年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愕然。


    雖然來人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不過,對於築基期和煉氣期的修士來說,卻絕對不可力敵,但這小子卻好像並不太慌亂,難不成還心存僥幸,覺得不是衝他來的?


    “真的嗎?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它,肯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到它的!謝謝你!不過,你真舍得嗎?”


    不管兩名中年人怎麽想,少女卻歡呼雀躍,保證道,但隨即又覺得郝風應該也很喜歡這個小家夥,自己不應該奪人所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大廳裏的修士這時也知道郝風送出去的是什麽,看著少女歡呼雀躍的樣子,不禁一陣無語,一隻普通的獸類罷了,值當這麽高興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罕見珍稀的靈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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