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風有些無奈,他還指望淩飛雪幾人給自己找幾爐煉製築基丹的靈藥,用來試煉九元丹呢,既然修為無意中達到了煉氣期巔峰,那築基的事情也必須提上日程了。


    可回頭怎麽開口啊?雖然和幾人有約定,但幾萬塊靈石,可能也把這幾人的身家耗得差不多了,足以彌補交易所說的一切。


    再提靈藥的事情,郝風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唉,也隻能先厚著臉皮了,反正他們現在有求於自己,百裏路半九十,想必他們也不會半途而廢,太過計較吧?大不了等自己實力到了,能光明正大的顯露身家,再加倍還給他們一些靈石也就是了。”


    郝風歎了口氣,暗道:“九元丹是一定要煉製出來的!”按這次進階煉氣期第九層來看,服用築基丹是一點築基的希望也沒有。


    郝風還在做著進階築基的美夢,豈不知,禁法天地,古往今來,也隻有九元天尊一人打破了九劫大難,但也隻是猜測而已,在淩飛雪幾人眼裏,他可能連三年的壽元都沒有了。


    進階築基,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


    “又給幾位前輩惹麻煩了,晚輩實在是...”


    看到外麵的五行聚靈陣已經被撤去,郝風硬著頭皮從密地裏麵打開禁製,對著等候已久,神色有些複雜的淩飛雪幾人深施一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嗬嗬,無妨,小友既已加入流雲坊市,些許小事不必在意!”黃姓老者率先開口,道:“小友無礙就好!”


    “是啊,小子你沒事就行了!”


    坤道靈也關切的說道,語氣溫和,和往日判若兩人,眼中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複雜神色流露。這讓郝風心裏一陣嘀咕:“這老家夥怎麽了?看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居然沒第一時間和自己談靈石損耗的事情,這實在有些奇怪!”


    “嘿嘿,管他呢,隻要暫時不讓自己賠靈石就好了,這老家夥從一開始就一直扮紅臉,隻要他不開口,想必這幾人已經都達成共識了。”他那裏知道自己無意中給這幾人帶去了百世難遇的大機緣,區區一些靈石又算得了什麽。


    郝風心中雖然一陣胡思亂想,但還是趕緊再次行了一禮,道:“多謝幾位前輩掛心,晚輩一切正常,沒什麽不妥,嗬嗬,功法有些特殊,讓幾位前輩破費了!”


    “小子...唉...算了,回頭讓淩道友給你詳談吧。區區一些靈石我等還負擔得起,你不必放在心上。”石峰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卻輕歎一聲,看了看淩飛雪,說道。


    “難道是晚輩剛才弄出的動靜,讓外麵那些...實在不行,生死由命,幾位前輩不必過於為難,晚輩這就...”郝風看石峰麵帶不忍,和坤道靈判若兩人的態度,有些若有所思,指了指禁地外麵,說道。


    他以為是自己剛突破時牽引外麵天地靈氣,動靜過大,又惹出了什麽大的破折,讓流雲坊市快經受不住壓力,隻是這些人顧忌身份,不好意思對自己明言。


    一念至此,郝風心中無名火大起:“他娘的,這些人還沒完沒了了,真當自己可以隨意被他們搓扁捏圓。”


    法力進階煉氣期大圓滿;肉身突破極限;內家真氣也如願以償的進入到未知的高層次;三者,哪一個都能堪堪和築基期修士一戰,讓郝風有了一絲自保的底氣。


    最起碼,以現在的法力狀態,和也大有增進的神識之力,隻要不被團團圍困,如果再次麵對劉天鵬那樣等階的修士,正麵一戰不敢說,但激活破風舟逃之夭夭的機會卻是增大了不少。


    莫須有的秘術,恐怕誰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上,所以,外麵那些人就算想要抓住自己,也絕對不會一擁而上的圍攻自己,隻會暗中跟蹤一段時間才會下手。


    對付一個煉氣期小修士而已,想必他們也不會派出築基後期修士出手的。這樣的話,自己到了外麵,未必不能闖出一條生路來。


    作為一個古武精英,他有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寄人籬下純屬無奈之舉,已經感覺窩火之極,如今既然隱忍都不能苟存,那就放手一搏,孰生孰死,一戰而已。


    而且,淩飛雪幾人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但至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有什麽惡意,郝風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將這些人也牽扯進去,和外麵那些人進行生死大戰。


    無親無故,僅是交易上的承諾,這些人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自己不能無休止的要求別人的庇護,這也不現實。


    想到這裏,郝風也不等幾人再開口,毫不猶豫的說道:“幾位前輩的護佑之恩,晚輩沒齒難忘!交易之事,若晚輩僥幸不死,兩年後在九江郡府城豐慶樓恭候幾位前輩大駕!”


    說完,他臉上厲色閃現,心中戾氣叢生,渾身陡然間發出一股高昂的戰意,轉身就想朝著禁地外走去。


    淩飛雪幾人一陣愕然,但隨即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心中都是有些無語,“這個誤會好像有點大!”


    但郝風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倒也讓幾人有些意外。


    畢竟千古艱難惟一死。


    以郝風目前的現狀來說,離開流雲坊市,和送死基本沒什麽區別,而且是死的苦不堪言,百分之百會被別人抽魂煉魄的嚴加拷問。


    “哈哈哈,小子,且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石峰眼中異色閃動,感慨不已,想起了百年前自己無意中熱下大禍,也想一死保全黃姓老者幾人的往事,心中豪氣大生。


    “小友寧死也不願意拖累我等,品行高潔,著實讓老夫佩服。不過,外麵的事情小友不必擔心,老夫自有應酬之道。”黃姓老者也是一陣唏噓,說道。


    “小子,你安心的待著吧,別說外麵那些雜碎感應不到禁地裏的波動,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娘的,百年前我等都敢將趙家的幾個小崽子扒皮抽筋,如今豈會懼怕那些家夥,將你交給他們處置,大不了血殺一場,遠走他鄉也就是了!”


    坤道靈也意氣奮發的說道。


    百年前,黃姓老者為石峰出頭,號召散修群毆趙家子弟,最先出手的就是他和常遠。


    “隻是...”


    郝風想說些什麽卻被淩飛雪打斷,道:“郝道友不必多想,外麵那些人不足為慮,而且,黃道友也早有安排,短時間,斷然不會再出什麽波瀾的,你今日剛突破,先回去好好穩定一下境界,回頭我再找你詳談。”


    “哪...那好吧,晚輩這就先回去了。”


    郝風感覺自己好像的確誤會了什麽,逐也不再堅持,對幾人深施一禮,告辭道。


    ......


    “他娘的,這小子也是個性情中人,怎麽就會修煉那種狗屁功法呢?”郝風離開後,淩飛雪四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坤道靈才打破沉默,道:“淩道友,真決定告訴他真相嗎?是否有些殘忍?對我們這些追求天道的人來說,沒有比在劫雷之下魂飛魄散永無超生之機,更糟糕的事情了!”


    “是啊,什麽都不知道,也許會好一些?臨頭一刀,縱然誓難幸存,但也總比數年之內,無時無刻要麵臨身死道消的恐懼要強得多。”石峰也附和著說道。


    “唉,小妹何嚐不是那樣想啊!但若不告訴他,事到臨頭,肯定是...還不如提前做些針對性的準備,以郝道友的肉身來說,未必不能闖過第一劫,畢竟不是大境界進階,劫雷中攻擊神魂的能量並不多,也許,多一點時間,事情就有轉機也說不定!”淩飛雪道。


    “嗯,淩道友所言不錯,我等修仙,原本就是逆天行道,做些準備,殊死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黃姓老者讚成道。


    ......


    “那幾人神神秘秘,大不對勁,肯定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但好像又沒有惡意。”回到自己所處的密室內,郝風自語道。


    “惋惜!憐憫!”


    石峰和坤道靈雖然掩飾的很好,但神色中不經意還是露出了一絲惋惜、憐憫之意,郝風剛才有些義憤填膺,準備離開流雲坊市,誓死一搏,殺出一條生路,沒有仔細琢磨,如今靜下心來,這二人的神情就有些太莫名其妙了。


    “他娘的,難道老子明天要死了?讓這二人生出惋惜、憐憫之意!”郝風有些無語,惡意的猜測。


    熟不知一語成讖,自己的功法已經觸及到了天地禁法的領域,雖然不至於明天就死,但在別人眼裏卻和判了死刑沒什麽區別。


    “這都快二十幾天了,怎麽還沒醒,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郝風琢磨了一會,始終不得其解,便也不再費心思猜測,反正淩飛雪回頭會和自己詳談,倒時自然一切盡知,一揮手,小黑出現在床榻之上。不過,依然處於深度昏睡中,這讓郝風心中有些不安。


    小黑那天昏睡過去後,郝風開始還以為頂多兩三天就會醒過來,誰料想,它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過了二十幾天,還一絲蘇醒的征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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