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既已是煉氣期八層的修為,別說內力早已全無,就算內力尚存,又能如何助你逃脫攝魂大法的束縛。


    “哼哼,老夫要是所料不錯,劉天鵬那小子施展的應該就是“血靈瞳”無疑,這等邪術,就算老夫一不小心著了道,也得大傷元氣才能掙脫出來,以你區區煉氣期八層的修為,難道說比老夫的神識還要強大幾分不成?”


    “小子,老夫也不和你繞圈子,想必你也能猜出,我等的確是有意想要找個出頭鳥立威,你被卷了進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誰讓你那時和劉家那幾個小子起了衝突,老夫固然傳音讓你不可墜了散修的氣勢,但率先出手總是你自己的選擇吧,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那隻寵物,才徹底卷了進來的。”


    “所以,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等救了你的小命,收取點報酬,怎麽也不為過吧。神魂被製,肉身能自主行動,這種秘術固然非同小可,但怎麽也比不上你的小命值錢吧,你居然扯出了什麽狗屁武道來推脫,簡直是豈有此理!”


    坤道靈聽到郝風居然扯出什麽世俗武道,馬上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說道。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修為淺薄,一點微末的神識之力,在前輩看來就是個笑話。而且,正如前輩所言,救命之恩,怎麽報答都不為過,但晚輩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修煉的功法也是普通之極,哪裏會有前輩所說的那種秘術!”


    郝風明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絕不是為了什麽秘術,但聽到坤道靈一番長篇大論,還是無語之極,他能這麽想,其他的老家夥,肯定也是如此。


    “坤道友先不要著急,郝道友,我等隻是好奇而已,並沒惡意,你若不願明言就算了,坤道友所說的報酬,也隻是一句戲言。”


    “這件事情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石道友的說法,並不能打消所有人的好奇,萬一修為高深之人真找上你,你將何以自處?”


    “其實,我等詢問此事,也是為了道友著想,隻是想聽聽你對此事心中所想的解釋,再幫你謀劃一番罷了,畢竟你也算為我等的計劃出了一份力,也是散修一脈,並不願意你時刻處在別人的覬覦之中。”


    淩飛雪卻突然開口這般說道,其語氣清冷平緩,好像的確出於真心。


    “哼,小子不知好歹,難道老夫還真會貪戀你一個區區煉氣期小輩的秘術不成?”坤道靈也麵色一緩的說道。


    “多謝幾位前輩垂愛、護佑!”


    “如果旁人問起,晚輩定然會用石前輩所言的神識自爆虛言應對,至於他們信不信,晚輩著實沒有什麽良策。”


    “但幾位前輩垂詢,晚輩豈能虛言相瞞,晚輩可以發下心魔毒誓,絕不是修行了什麽功法秘術。”


    “隻是這件事情,晚輩的確是稀裏糊塗,說實在話,如此蹊蹺的事發生在晚輩身上,不管是好是壞,晚輩也都想弄清楚,隻是有一些不確定的猜測,說出來,供前輩們分析。”


    “奧,是嗎?那你說說,這和世俗武道有什麽關係?”石峰看了看郝風,發現他氣息平穩,眼神清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不禁來了興趣,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晚輩在未進入修仙界前,以家師所言,晚輩乃是千載難逢的武道奇才,也許就相當於修仙界的天靈根資質吧,嗬嗬,這是家師說的,並非晚輩自吹自擂。”


    郝風說道這裏,靦腆的笑了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接著說。”


    “不過,晚輩好像在武道上的確很有天賦,十四歲的時候“武體初成”,家師嚐言,他是到了花甲之年才有了那般修為。”


    “武體初成,什麽意思?”


    “這怎麽說呢?就是身體自身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加大了無數倍,嗬嗬,這一點,倒不是晚輩自誇,就算晚輩在睡夢中,遇到了極大的危險時,身體也會有一些自主反應,將晚輩驚醒。”


    “凡俗武道居然如此神奇,那令師又達到了什麽境界,武體大成?”


    “讓前輩見笑了,家師九十高齡的時候,達到了“武意通靈”的境界。”


    “武意通靈?這又是什麽意思?”石峰三人徹底被勾起了興趣。


    “具體怎麽回事,晚輩不知,隻知道到了家師那般境界,說一句不敬之言,就算前輩這等修為之人,踏入家師附近三四十丈範圍內,家師必然也會警覺。”


    “奧,這一點,你又如何得知?”


    “這個...”郝風麵露難色!


    “你要有什麽難言之隱就算了。”淩飛雪開口道。


    “嘿嘿,你不說也就算了,無非就是你師徒和不知那位倒黴的修仙者起了衝突,以你今天的表現來看,就算對方中有築基者存在,恐怕措不及防之下,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但那些人的死活,又管我等屁事,難不成我等還會為他們報仇不成!”


    坤道靈卻如同郝風預料般的想歪了,不置可否的說道。


    “多謝前輩體諒!”


    郝風急忙道謝,接著神色一黯,接著說道:“雖然如願以償的擊斃了強敵,不過,家師也...”


    “但在臨終之前,卻讓晚輩嚐試修煉一下所獲的一本基礎修仙功法,並讓晚輩趕緊離開他已經隱居了四五十年的住所。”


    “晚輩將家師遺體火化後,不敢有絲毫怠慢,銷毀一切所留痕跡,專檢偏僻無人的所在,四處流蕩,最後來到了九江郡。


    不管石峰他們相信多少,郝風卻借此機會給自己編了一個合理的身份,如今他也算成了名人,萬一有人吃飽了撐的,要去打探自己的過往,那還真是個**煩。


    “嗬嗬,你不必在意那些,修仙者在外隕落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既然當時沒被人發現,你又處理好了首尾,和你師徒為難的那些人中又有築基期修士的存在,誰又會懷疑到你的頭上。我等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將此事宣揚出去。”


    “龔道友,你來的正好。”


    石峰看郝風有些忐忑的樣子,不禁灑然一笑,有些安慰的說道,然後,又對著密室外麵說了一句。


    “晚輩見過前輩!”


    郝風趕緊上前躬身行禮,心中也有些了然,怪不得石峰他們沒和黃姓老者在一起。


    龔泰看起來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不管相貌,還是穿著打扮,都普通之極,放到人群中一點都不起眼。


    但不說他身上散發出的假丹期修士的靈力波動,光整個人隨意的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極其壓迫的氣息,好像麵對一把鋒芒四射的利刃。


    郝風神色不禁微微一動,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這是一股長期浸淫過武道,並且已經登堂入室,達到天道高手後,所留下的一種武道烙印,這種烙印,就算以後改修仙道,也不會消弭!


    “嗬嗬,感覺出來了啊!老夫今日剛回坊市,就聽說了小友的壯舉,凡武擊仙,老夫百年前,也算天道中一員,但卻被區區幾名煉氣期的小輩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要不是大居士相救,早就成了地獄亡魂!”


    “唉,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啊!未能再見大居士和樊前輩,龔泰...”


    “龔道友,大居士和樊前輩灑笑而去,也算此生無憾,你又何必過於傷感,天道無常,興許還有重逢之日呢?”


    “嗬嗬,多謝淩道友寬慰。”


    “小子,既然感覺出來了,就將你所修煉的功法拿出來看看,老夫既已步入仙途,你也不必擔心還會覬覦你的武道秘籍,隻是心有不甘啊,同為天道高手,你連內力都沒了,光憑一套世俗身法和肉身之力,就能將劉家的一眾小輩打的滿地找牙,而老夫當年處於巔峰,卻被追殺的如喪家之犬,這中間的落差也太大了,難道老夫當年的天道高手是假的,還是修煉的功法過於垃圾?”


    “嗬嗬,前輩說笑了,這是家師所傳的“綿雲勁”心法,和幾種配合的煉體之術,晚輩修行五行功法後,怕家師所傳有所遺失,已經將其撰寫成冊。”


    郝風說著,一拍儲物袋,拿出了讓小六子抄寫的一本小冊子,故作遲疑了一下,然後恭敬的遞到龔泰麵前。


    “綿雲勁,老夫到是從未聽說過。”


    “嘿嘿,你放心,老夫也曾是武林中人,不管這部內功心法有何出奇住處,自是不會隨意外傳。”


    龔泰接過小冊子,有些疑惑的念叨了一句,他在未入修仙界之時,的確是一名武林大豪,二十出頭便已進入天道高手序列,也曾經研各派武學,卻從未聽說過這種內功心法。


    不過,武道流派,比起仙道流派更是多不勝數,看郝風有些不舍,隨意保證了一句後,便翻開小冊子看了起來。


    密室中,除了偶爾翻看書頁的聲音,再也沒有人說話,一時間,落針可聞!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龔泰的神情越來越古怪,有疑惑;有豁然;有興奮;有震撼;有欽佩!


    最後,他合上小冊子,閉目思索良久,這才長歎一聲,臉色變得一片頹然。


    石峰幾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一種世俗的內功心法罷了,何以讓龔泰這個假丹期高手如此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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