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期修士也就罷了,郝風有的是推辭將此事遮掩過去,最起碼石峰等三人出現在此地,就是自己最好的推辭借口。


    不管他們信不信,都無傷大雅,難不成他們敢去向石峰三人求證不成?或者會為了此莫名之事對自己群起而攻之?


    這兩種可能性顯然都不大,因為對煉氣期修士來說,如何獲得修煉資源,進階築基期才是當務之急。


    對於郝風如何從攝魂大法中掙脫,好奇之心肯定是有,但也未必就會為了此事貿然樹立強敵。


    畢竟郝風沒動用任何法力,就能讓十幾名劉氏家族的子弟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甚至還瞬間將慶鴻這個煉氣期大圓滿修士手到擒來。


    不管其它法力手段如何,僅憑此點,就足以說明不是什麽好捏的軟柿子,大多數練氣期修士也絕不會自討沒趣的。


    而且,郝風看著如此年輕,就已經是煉氣期八層巔峰的修為了,家族子弟不說,但散修絕對沒幾個人願意冒風險,和他結下生死大仇。


    至於個別人有什麽想法,要來為難自己,各憑手段也就是了,郝風並不畏懼。


    但以後如何應付築基期修士,可就麻煩大了!


    為了知悉這種秘密,區區一個煉氣期修士,就算扒皮拆骨逼問一番,對任何築基期修士來說,好像並不是什麽為難之事。


    其他沒有現身的築基期修士暫且不提,但這些流雲坊市的築基期修士,就算他們可能提前早有其它打算,救下自己隻是順勢而為,也是為了維護流雲禁令的權威,但心中未嚐就沒有此意。


    而且,到底是否有人出手相助,他們最是清楚不過,根本就無法虛言遮掩。


    一念至此,郝風麵色微變,心中苦笑不已:“一會他們要是問將起來,該如何作答?”


    要是不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一言不慎,引起他們的懷疑,那就大事不妙!處境恐怕不比落到真年文士幾人手裏強多少?


    “道友好像對血煞老祖不太了解,不過,用不著擔心,那老鬼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劉氏家族縱然得到了他的傳承,又能如何?敢修煉這等妖術邪法,簡直是自尋死路!”


    “嘿嘿,道友還當真是了得,以煉氣期的修為中了劉天鵬施展的血靈瞳,還能自解危局,段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郝風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段鐵鷹卻再次開口說道。


    “嗬嗬,小弟能得以生還,全仰仗幾位前輩出手搭救,哪裏說得上自解危局,段道友太抬舉了。”


    郝風心中一沉,覺得該來的總是要來,不過卻也不動聲色,隻是收斂心神,謙虛的說道。


    段鐵鷹點了點頭,對郝風的回答並沒什麽疑問,他也不認為憑郝風自己就能掙脫血靈瞳的控製。畢竟那種秘術來曆不凡,當年在九江郡可算是人人談之色變。


    “看來並非有人授意他對自己旁敲側擊。”


    段鐵鷹的反應讓郝風心中一鬆,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也不再那個話題上糾纏,話鋒一轉:“不過,小弟的確孤陋寡聞,不知血煞老祖是何方神聖!那血靈瞳又是?聽起來好像名氣不小的樣子,不知段道友能否賜教一二?”


    “道友客氣了,這也不算什麽秘聞,隻是年代久遠,大多數修士不知道罷了,我流雲坊市雖然比不得各大宗門占據了上好的靈脈聖地,但傳承至今,也已近六七百年,自然也有專門秘簡記載了修仙界曆年發生的大事件。”


    “這件事說起來頗為繁瑣,不如到時將秘簡借於道友一觀,一切便知。”


    段鐵鷹說道這裏,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於血靈瞳嘛,我也知之不祥,隻知道那是一種血道靈眼秘術,施展時會眼露血芒,中招者神魂無不被血煞之氣籠罩,瞬間失去行動能力,成為行屍走肉,比起一般攝魂大法讓人陷入幻境不可自拔,不知厲害了凡幾!”


    “這也是血煞老祖賴以橫行無忌的主要手段之一,端是厲害無比,就算是同階修士,一不小心著了道,也會瞬間神誌全失,生死全在施法者一念之間。”


    “據說這種靈眼秘術一旦修煉到高深處,還會瞬間在中招者識海留下“血靈印記”,如此一來,就算中招者脫離了血靈瞳的影響,也是難保周全,除了對施法者俯首稱臣,供其驅使外,別無它法。”


    “否則,施法者催動血靈印記,中招者立刻識海崩潰,成為真正的行屍走肉!”


    “不過,血靈印記可不是靈力印記,最起碼也得金丹後期修士依仗強橫的神識之力,才能勉強施展。那劉天鵬雖然是築基中期巔峰的修士,也絕不可能將神識化虛為實,形成血靈印記,這一點,道友大可放心,否則的話,嘿嘿...”


    段鐵鷹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完,看郝風臉露異色,以為他心中後怕,又嘿嘿笑著安慰了郝風一句。


    一開始的確是黃姓老者暗中吩咐,讓他對郝風解釋幾句,以示流雲坊市沒有加害之意,段鐵鷹雖然不明其意,但他對郝風也頗有好感。


    “多謝段道友解惑,小弟感激不盡。”郝風誠懇的道謝。


    他倒不是後怕,劉天鵬縱然境界不夠,沒有在自己識海內留下什麽血靈印記的實力,但自己當時神魂被攝,腦海一片血色空白,卻是絲毫不假。


    這一點好像和一般的攝魂秘術的確大有區別,十有八九就是那所謂的血靈瞳。


    既然這種秘術如此詭異,要是自己真中了道,那到底是怎麽掙脫開來的?有沒有人暗中相助,郝風自是心知肚明。


    “神識一片空白,肉身自主行動,自己又不是僵屍,也不是傀儡,拿到還有別的意識在體內能控製自己的行動,而不受到血靈瞳秘術的影響?”


    “別的意識,別的意識...難道是?”


    “難道是那股藏在自己體內的能量?”郝風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念頭!


    不過,這也大有可能,那個金色光罩所化的能量,固然是神秘異常,來曆可能也大的嚇人,但它畢竟快要消耗殆盡了,如今藏在自己體內靠吸取自己修煉時的一些殘餘能量維持自身。


    這無疑已經和自己形成了一個共生體,可以說是榮辱與共,如果自己身死道消,那些能量沒了容身之處,也肯定會消散在天地間的。


    那股能量既然在吸收丹藥雜質後,能給自己傳遞出古怪的感覺,證明也是有了一定的初步意識,感覺到危險來臨,操控自己肉體躲過一劫,也不是沒有可能。


    除此之外,好像也別無解釋。


    “嗬嗬,看來還真得好好感謝他們才對。”郝風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不禁心情難明的苦笑一聲,繼續衝著石峰他們看去。


    “劉天鵬,你是否獲得了血煞老祖的傳承,修煉血靈瞳自是心知肚明,就算即便是那樣,也算是你的機緣,與我等無關,本座也不是什麽除魔衛道的俠義之輩,吃飽了撐的,來管你的閑事!”


    坤姓老者一時語噻,冷笑不言,石峰卻接著居高臨下的開口說道。


    “那不知貴坊市擒下在下的一些晚輩所為何來?幾個小輩區區胡鬧,以尊駕假丹之尊,又何必如此大題小做呢?”


    “哼!本座自是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不過,你等幾人以大欺小,藐視流雲禁令,敢在坊市肆意對我散修同道痛下殺手,今日若不給本座一個交代,那就留下來吧。”


    中年文士看到石峰沒在血煞老祖的事上糾纏,心中剛一鬆,石峰話鋒陡然一轉,語氣陰沉的說道。


    而且說完,猛然向前一步,渾身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氣勢,一股無形的氣浪沛然而出,假丹之威盡顯無遺!


    “我等絕無冒犯貴坊市之意,那位小道友也安然無恙,尊駕的假丹修為,我等自是萬萬不敵,但你流雲坊市,難道要和我等家族全麵開戰不成?”


    縱然相隔甚遠,中年文士也是被那股不可力敵的氣勢壓迫的臉色一陣潮紅,不過,他畢竟修為高深,還能保持身形不動,厲聲喝問道。


    但其餘三人進階築基中期並不久,兩者間修為差距太大,被這股氣勢一衝,不但心中壓抑無比,更是不由自主的“噔噔蹬”退後幾步,眼中瞬間充滿畏懼之色。


    “安然無恙!”


    “要不是本座提前在那位小友身上留下一縷神念,並用自爆之法強行喚醒他的神誌,不管你施展的是不是血靈瞳,恐怕他現在也早已四肢全無,成為廢人了吧!”


    石峰說完,臉色微微露出一絲蒼白,好像身體略有不適,但隨即就變得若無其事。


    “自爆神念!”


    “那位道友難道是石前輩的弟子不成?但沒聽說石前輩有什麽門人弟子啊!”


    “你懂個屁,石前輩乃是我散修的擎天玉柱,自是不願意我等晚輩身遭劫難!就算不是門人弟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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