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流雲坊市從哪裏搞到的築基丹,這倒也沒有什麽好奇怪和猜忌的,畢竟有陳宏老祖這個金丹中期修士作為幌子,築基丹再珍貴,也是相對於煉氣期修士而言,以他的修為身份來說,在修仙資源比較豐沛的外郡,要想搞到一些,並不算如何困難。


    況且,百年前,陳宏老祖還未進階金丹中期時,就曾對石峰等近二十人用築基丹進行賞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足以證明這點。


    更何況七十年前,陳宏老祖就已經是金丹中期巔峰的修為了,如今恐怕早已突破到了金丹後期,甚至已經是金丹大成的修士了,區區築基丹對他又能算得了什麽。


    近幾十年從未露麵,肯定是在別郡覓地苦修,以期進階元嬰期。


    如今坊市再將交易來的一些適合金丹期修士所需的物資,孝敬給他老人家,再求得幾枚築基丹,實在是沒什麽了不起。


    而且,散修中的幾位築基期大圓滿修士常年在其餘各郡奔波,這並不是什麽秘密,偶爾能搞到一些築基丹,也並不足為奇。


    對此,散修的煉氣期修士除了感恩戴德,著實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不管流雲坊市是否是為了盈利,但畢竟也算給他們另外掙來了一絲築基的機會。


    其實這也是九江郡一些大家族獲得築基丹的主要渠道,否則,憑著他們自身煉製的一些築基丹,根本就不足以保持家族的經久不衰。


    畢竟十不存一的築基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有些煉氣期大圓滿修士,如果機緣不到的話,就算服用三五枚築基丹,也未必就能成功進階。


    對於這些築基丹的來曆,九江郡各個門派自是心知肚明,雖然心痛無比,但出於全盤考慮,也隻能聽之任之,他們自身也會想法設法從其餘各郡搞回一些築基丹,供自家宗門子弟使用。


    偶爾也會忍痛割愛,一些實力不夠,無法親自去其它郡府搞回築基丹的中小家族,如果願意花大價錢,也能從他們手上購買一些出來。


    甚至每隔一些年,還故意將一些築基丹散出,讓沒有財力購買的散修們廝殺哄搶,弄得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耗費珍貴的築基丹,白白為他人做嫁衣,還招來散修們的仇視,這無疑是愚蠢之極。


    畢竟散修們都不是傻子,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長此以往,誰都知道哪些築基丹是讓他們相互殘殺的誘餌。


    所以,就算有修士奪得築基丹,並借此成功築基,也是不會對這些門派有絲毫感恩之心的。


    不過,不管在哪裏,身處不同的高度,對一些事情自然會有不同的看法。各個門派之所以這麽做,當然也不會是無的放矢。


    因為九江郡修仙界,時刻處在外郡的一些小門派,和實力不錯的家族勢力的威脅之中,沒準那一天就會遭到他們的全麵入侵。


    這些門派的實力,雖然在外郡不算什麽,但也和九江郡各門派的實力旗鼓相當。


    真到了那天,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和門派的根本基業,與那些外來入侵的門派之間,一場生死大戰肯定不可避免。


    散修們雖然修為參差不齊,但怎麽也是修仙者,普通的五行法術總是能施展出來的,多多少少也能出一份力,最起碼也可以當成炮灰使用。


    所以,門派的做法看似愚蠢,實則不然,用一線縹緲的築基之機,將大部分散修都滯留在九江郡本土,不至於在絕望之下紛紛出走外郡,將他們緊緊的綁在了九江郡的戰車之上。


    真要是大戰開啟,不管散修們願不願意,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由不得他們不出死力,這也算是另類的養兵於民吧。


    否則,以修仙者自私自利的性格來說,九江郡的散修別說遠走它郡,就算全死光了,那些門派的高層也未必會理會。


    畢竟修仙資源是有數的,每多一人,不管修為高低,總是會有所消耗。


    甚至有必要的話,連一些和自身沒有多大關聯的家族,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們親自出手鏟除都是大有可能。


    至於爭奪築基丹時,死傷一些中小家族和一些散修的煉氣期修士,對那些金丹期修士來說,又能算得了什麽,修仙界本來就是一個強食弱肉,適者生存的世界。


    而且,通過爭奪築基丹的廝殺,還能取蕪存強,勝者不管能否如願築基成功,但能在那種爭奪中活了下來,無疑都是善於廝殺的一時之選。


    當炮灰,也是需要有當炮灰的資格。


    這種手段是有些陰狠,但事實卻證明的確極其有效。


    所謂窮家難舍,修仙者也不例外,不到無法可想的地步,基本都不願意離開故土。散修們有了一線的築基之機,自然不會舍近求遠,遠走它郡。


    畢竟他們去了外郡,人生地不熟,處境隻會更加惡略,也不見得會有築基的機會,還不如留在故土等著舍命一搏。


    如今流雲坊市又給了他們一線之機,眾多散修就更不願意離開了。


    這也是各個門派這些年對流雲坊市財源滾滾,實力逐漸強盛,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插手阻撓的主要原因。


    否則,不說家族勢力眼饞流雲坊市的收益,他們也未嚐不動心。


    不過,築基期修士在九江郡修仙界來說,絕對算得上中堅戰力,各個門派縱然需作全盤考慮,給外界的煉氣期修士留下一線生機,但也不可能養虎為患,影響到自己絕對的統治地位。就算有些家族出高價能從他們手中買到一些,但也絕不可能太多。


    劉氏家族以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中小家族而已,又如何有能力在短短三十年間,光是築基中期修士就擁有五名,更是新進了六七名築基初期修士。


    這種發展速度,就算和九江郡最強盛的門派清溪穀淵源頗深,號稱超級修仙家族之下,第一修仙大家族的孫氏修仙家族也望塵莫及。


    六七名子弟新進築基期,要說僅僅就消耗了六七枚築基丹,這話說出去,恐怕連劉氏家族自己都不相信。


    初步估計,所消耗最少也不下於三四十枚,甚至五六十枚也是大有可能。


    這麽大一批數量的築基丹,絕不可能是從各個門派中購出的,而且,他們家族真正強盛起來,也不過短短數年而已,以前不可能有那麽雄厚的財力支持,就算現在也不行。


    如此一來,劉氏家族新進築基期修士所服用築基丹的來曆就殊為可疑,很有可能真從某處意外獲得了大量的築基丹。


    不過,平日裏就算有人想到這一點,但劉氏家族聲名正盛,等閑之輩也不敢去捋虎須。


    今日卻被黃姓老者當麵提及,在場的不管是散修也罷,一些中小家族的子弟也罷,大都是煉氣期後期的修為,仙道是否能再進一步,築基丹迫在眉睫,不可或缺。


    一番議論以後,雖然攝於劉氏家族幾位築基期修士的威勢,但一個個眼神也都火熱起來,就連幾名出身大型家族的子弟也不例外。


    這些人的修為雖然在中年文士幾人麵前不值一提,但身後所代表的勢力眾多,一旦坐實此事,劉氏家族就算強盛,恐怕也難逃被圍攻的厄運。


    “黃道友說笑了,區區劉家能有什麽驚天機緣,隻是托天之福偶有所獲罷了。嗬嗬,不知道“寒滎金晶”眾位是否知知曉?”


    “嘿嘿,眾位不知道也沒關係,但劉某卻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關於此物的記載。至於價值嘛,嗬嗬嗬,赤火精石的價值恐怕無人不知吧?些許築基丹又算得了什麽?”


    “托祖宗洪福,近年來,家族後輩子弟還算爭氣,我等做長輩的就算拚盡身家,無論去何處尋訪,就算甘冒奇險,也要想法設法成全他們一二啊!”


    “所以,一些築基丹的來曆,黃道友又何必故弄玄虛呢?劉某雖然沒有貴坊市陳宏老祖那樣的機緣,得以將寶物麵呈元嬰期高人。”


    “但換取些許築基丹的渠道,哪位道友沒有聽聞過呢?又何必大驚小怪呢?貴坊市的龔道友、常道友,以築基大圓滿修為之尊,時常往返我九江郡和其餘郡府之間,總不會是閑逛吧!”


    “嗬嗬,據劉某所知,除了這位比較麵生的葛道友,貴坊市流雲衛中,好像也不止一人進階築基吧?還有一些其他築基成功的散修同道,築基丹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不是由此而獲嗎?”


    “至於劉某幾人,雖然資質愚陋,但既求天道,自是要日夜苦修,進階中期又有什麽好奇怪的,黃道友幾位,不也是區區百年就已是這等修為了嗎?難不成都是有什麽驚天機緣不成?”


    看到在場修士的反應,劉氏家族其餘三人頓時麵如鍋底,中年文士神色卻絲毫不變,不置可否的說道。


    顯然對應付這種質疑,早已是成竹在胸,這番話雖然不知真假,卻也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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