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放心,那位道友沒事,一名三十不到的煉氣期大圓滿修士,在家族中地位如何,想必石兄也清楚,不可能就這麽放棄,我們先看看再說。”


    “況且,黃道友就在附近,他應該也是和我們一樣想不到堂堂劉氏家族族長會如此不顧顏麵,公然偷襲一名煉氣期晚輩,措手不及罷了,以黃道友的為人,對這種事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倒也是。”


    聽到淩性女修的解釋,石峰和坤姓老者同時點頭,揮手收回靈器。


    “膽識,心智,一樣不缺,臨機反應更是上上之選,倒是個不錯的人選。”淩性女修最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嗯,不錯,這小子還當真了得!”


    “嘿嘿,何止了得,這小子肉身之強橫,就是我等近身措不及防之下,也會鬧得灰頭土臉,就是不知道真正的法力神通如何?”


    石峰和坤姓老者也是心中一動,對郝風的表現大為讚歎。隨後,三人也不再交談,繼續朝著廣場看去。


    “找死!”


    “大膽!”


    “小輩你敢?”


    郝風剛一擊得手,耳邊就傳來幾聲氣急敗壞的怒喝,接著,不遠處空中波動一閃,顯出了幾道身影,緩緩落地!


    為首的中年文士麵白無須,身著淡金袍服,顧盼之間不怒自威,顯然長期居於高位,就是眼睛略顯狹長,給人一種十分陰鷙的感覺。


    其餘三人麵如重棗,須發花白,身著金絲紫袍,目光轉動間精光四射,氣勢雄渾,築基期修士的威壓畢露無疑。


    看慶鴻被郝風捏著後頸擋在身前,幾人麵色微變,中年文士手上法決一掐,如影隨形襲殺郝風的紅芒猛地一頓,在郝風身前不到一米處停了下來,現出原型。


    居然是一柄三尺多長的吳鉤靈器,上麵靈力逼人,紅芒吞吐不定,攝人心魄!


    看著停頓下來的靈器,郝風心下稍安,知道自己蒙對了,這個慶鴻看來在劉氏家族中的確頗受重視,要不然中年文士絕不會停止攻殺自己。


    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危,郝風也心神巨震,以他堪比築基初期修士的神識,自然能感應到這幾人的修為,居然全都是築基中期修士。


    尤其是中年文士,身上的靈力波動赫然已經到了築基中期巔峰!


    “嗜血吳鉤!”


    “劉氏家族族長,築基中期巔峰高手!”


    廣場上有人認出了那件靈器,和中年文士的身份,忍不住低聲驚呼。


    “劉天鵬!”


    風勝更是麵目猙獰扭曲,咬牙切齒的喝道,他顯然對這幾人恨到了極點,下意識的就想催動靈器,帶領流雲衛上前圍攻這幾人。


    但突然又渾身一震,不得不強自忍耐,臉色扭曲的越發難看。


    “風賢侄,你原來在這裏啊!嗬嗬,很好!”


    中年文士瞥了風勝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真和至交好友的子侄輩打招呼一般,混不在意風勝想將他生吞活咽的表情。


    “嗬嗬,世俗武技,天道高手,小友還真是出人意料,老夫並無惡意,隻是見獵心喜,試探一番罷了,小友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說完,也不再理會風勝的反應,轉頭嗬嗬一笑,接著對郝風說道,好像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郝風瞳孔一縮,心中更加警惕起來,這中年文士不但修為驚人,城府也非同小可,自己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複!


    中年文士見此揮手一招,將靈器收回身前,以示誠意,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的確如同淩性女修所言的那樣,郝風也判斷的絲毫不錯,這個慶鴻雖然隻是煉氣期修士,卻靈根資質頗佳,在劉氏家族下一代中,是最有希望進階築基期的子弟,又城府極深,更兼是中年文士的親子侄,在劉氏家族內的地位遠非慶帆、慶豐可比擬的。


    中年文士也一直把慶鴻當成自己的接班人培養,極為看重。


    如今慶鴻落入郝風手中,他雖然心中大怒,卻也有些投鼠忌器,還真怕郝風一怒之下直接捏斷慶鴻的脖頸。


    那樣的話,他就是將郝風碎屍萬段也於事無補,


    “瞻前顧後,心慈手軟要不得啊!”


    “否則,自己堂堂築基中期巔峰修士,又何至於投鼠忌器,居然對一個小輩說出退讓之言,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慶鴻落入郝風手中,的確讓中年文士始料不及,雖然麵帶笑容,心中卻是懊惱之極,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剛剛醒轉過來,羞愧難當臉色漲的紫青的慶帆、慶豐一眼。


    一開始,他要不顧忌這二人的性命,郝風身法再詭異又如何,早就在嗜血吳鉤下魂飛渺渺!焉能有機會威脅自己!


    一名築基中期巔峰修士的全力襲殺,可不是光憑一套世俗身法,就能逃出生天的!


    這一點,郝風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他才不惜舍命一博,趁著中年文士略有顧忌,悍然衝入劉氏家族子弟中,迅雷不及掩耳的擒下慶鴻。


    畢竟慶鴻的身份地位,明顯要比那兩人高很多,有他做籌碼,想必自己生還的希望要大一些。


    看中年文士不再繼續攻擊自己,而且將將靈器收回身前,其餘幾人也沒有出手的打算,郝風雖然不動聲色,卻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次還真捅了馬蜂窩!”


    麵對四名築基中期修士,郝風對自己再怎麽有信心,也不可能不緊張,心中苦笑不已!


    畢竟這幾人境界在哪裏呢,自己一個都不是對手,是否能從任何一人手中逃過性命都是未知數,麵對四人,十死無生!


    不過,看情形,這四人的確很在意慶鴻的性命,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要不然,郝風也隻能禍水東引,設法衝進林蔭深處,施展驅虎吞狼的策略,趁亂求得一線生機!


    在郝風想來,就算林蔭處那幾名築基期修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不管是幾千塊靈石的千女散花,還是幾百株高年份的靈藥亂飛,都一定能吸引到這些人的注意。


    這麽長時間,郝風早已將九江郡目前的靈藥情況弄得差不多了,別說千年靈藥了,就算三幾百年的也很少出現。


    幾百株高年份的靈藥,足以讓大部分修士翻臉成仇,由不得他們不起貪心!相比那些東西,自己的小命恐怕一文不值!


    隻要他們和追過去的劉氏家族修士起了爭奪,自己就有機可乘!最起碼會有機會激活破風舟逃遁!


    相信劉氏家族的築基期修士,絕不會因小失大,也不會那麽無私,看到那麽多高階靈藥後,還會有人來追殺自己。


    畢竟任何東西裝進自己的儲物袋,才算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等他們搶奪完靈藥,再想擒住自己,看看是否還會有其他收獲時,想必自己早已激活破風舟,逃出流雲坊市了!


    這個死中求活的計劃算不得完美,但卻是郝風能想到的,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暴露了身家的後果雖然也極其嚴重,但生死就在眼前,那裏還顧得了許多,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於以後被所有修士追殺,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自己的運道了!總比目前麵對四名築基期中期修士,生死就在頃刻間要強得多!


    不過,情況比自己想想要好一些,這最後一步倒也用不上了,隻要好好利用用慶鴻這張護身符,威脅這幾人讓自己離開就是了。


    看情形,應該能達成所願,獲得暫時的安全。


    雖然劉氏家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待救下慶鴻後,肯定會派人對自己生死追殺,能否安然脫險也在兩說之間。


    但總算比自己暴露身家,被所有修士窮搜八荒追殺要強得多!


    而且,郝風也不相信,為了區區一些小輩們的意氣之爭,劉氏家族能將所有的築基期修士派出追殺自己,頂多一兩名,再加上一些煉氣期修士罷了。


    如此一來,隻要自己安全後,隱跡藏行,慢慢朝著其它郡府逃遁,不出意外的話,劉氏家族也未必能拿自己怎麽樣。


    一念至此,郝風心中大定,捏著慶鴻脖頸的手上也靈力浮現,引而不發,平靜的說道:“晚輩絕不敢冒犯劉氏家族,先前之事,皆因那兩位道友無故要傷害晚輩的獸寵,晚輩無奈之下才略加阻止,得罪之處還請幾位前輩原宥!”


    郝風說著朝已經清醒過來的慶帆、慶豐看了看,讓二人憤恨羞辱交加!


    “奧?原來如此啊!”


    “哈哈,看來剛才是誤會小友了,小友莫怪,這兩人老夫回去後自會嚴加懲處!不如你開鴻兒如何?老夫絕不為難與你!”


    中年文士看著郝風淡然的神情,雖然心中怒火衝天,卻故作恍然大悟,嗬嗬笑著說道。


    他已經看出來,郝風不但身法詭異無比,肉身之力也強悍的不可思議,就算不用任何法力,在自己將其一擊斃命的同時,光憑下意識的慣性動作,也能輕而易舉的拉上慶鴻陪葬。


    更何況,郝風不但捏著慶鴻脖頸的手上青光閃動,法力吞吐不定,另一隻手上也赫然出現了一把寒光四射的低階飛劍法器,輕描淡寫的抵住慶鴻的後心,威脅之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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