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黃兄已經向孫道友、候道友,和沈韓兩位夫人,介紹過坊市如今麵臨的情況,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不知四位道友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石峰率先開口,對著今天剛趕到的四名築基期修士說道。


    “石道友說笑了,孫某一介粗人,哪有什麽看法,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具體如何行事,全憑四位做主!”新來的築基中期修士孫猛開口說道。


    他身材威猛高大,肌肉虯結,黑發濃眉,絡腮胡子。身著簡單的獸皮短衣,腳蹬草鞋。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不過說話倒是很謹慎謙虛。


    “孫道友說的極是,四位都是我等散修的擎天玉柱,侯某聽候調遣就是。”另一名新來的身材瘦弱,麵色蠟黃的候姓築基中期修士,也對著石峰四人開口說道。


    “對,妾身兩人也願意聽從調遣。總不能真將坊市的利益分一半給他們,大不了玉石俱焚!”新來的兩名築基初期女修也緊跟著說道。


    這兩名女修,年齡比柳姓女修還要大點,但脾氣卻不遑多讓,都是一副火爆之極的樣子。


    “多謝幾位道友抬愛,我等幾人必不負所托。但此事關係我流雲坊市的生死存亡,還請諸位群策群力,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石峰不經意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


    “硬拚肯定不行,不管譚家老祖是否會親身降臨,我們都勝算不大,畢竟想從坊市分一杯羹的可不止譚家一家。”道裝坤姓老者也緩緩搖頭說道。


    “石兄,你是陳老祖的記名弟子,難道不能請他老人家回來主持大局嗎?”柳姓女修忍不住開口向石峰問道。


    “此事,我等自行商議便好。老祖正值閉關緊要關頭,不能隨意打擾。”


    石峰當年雖然被陳宏老祖收為記名弟子,但目前也的確不知陳宏老祖的具體去向。不過,此事又不便言明。否則,流雲坊市可能瞬間就會分崩離析。隻能不置可否的說道。


    “那如何是好?”


    幾名不知道陳宏老祖具體情況的修士不禁麵麵相覷,葛姓青年有些慌亂的問道。


    “葛道友不必驚慌。以妾身看來譚家並不足為懼,如何應對清溪穀所說之事才是當務之急。”一直沒有開口的淩姓女修突然說道。


    聲音雖然有些低沉,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磁性魅惑。


    “奧?淩道友有何高見?”


    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疑惑,一起看向淩性女修。就連石峰也有些好奇,開口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眾位道友隻是當局者迷罷了。”淩性女修繼續說道。


    “哈哈,還請淩道友直言,我等洗耳恭聽。”眾人不明其意,坤姓老者大笑著問道。


    “坤道友嚴重了,以小妹看來,就算譚家老祖進階金丹後期,也絕不敢輕易離開家族重地!”


    “你是說?”


    不等坤姓老者再發問,石峰眼珠一轉,若有所思的說道。


    “眾位道友想想看,九江郡實力最強的清溪穀,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兩名金丹中期修士罷了。現在突然出現了一位金丹後期的修士,這意味著什麽?那些門派會怎麽想?”


    淩性女修大有深意的問道。


    “不錯!不錯!還是淩道友心思縝密!我等怎麽沒想到這一層。”坤姓老者也反應過來,連聲說道。


    “如此說來,譚家這次派人向我等施壓,就是想看看各方麵的反應。”候姓修士這時也放應過來,開口說道。其餘眾人也大都暗自點頭。


    “幾位道友的意思是?”葛姓青年修士卻開口問道,柳姓女修三人也是一臉茫然。


    “淩道友的意思是譚家縱然勢大,但恐怕也成眾矢之的,已經成為各個門派的眼中釘。”黃姓老者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不錯,據聞譚家有一處密地靈氣濃密,可以滿足金丹期修士修煉所需,但一直不知真假。這次譚家老祖在九江郡進階金丹後期,門派裏那些老家夥能無動於衷才是怪事!”石峰接著解釋道。


    “嗬嗬,小妹就是這個意思。譚家老祖固然修為大進,但畢竟勢單力孤。在家族內,依托防禦大陣自然不怕旁人算計,又那裏會輕易親身離開。”淩性女修輕笑一聲,說道。


    “恐怕他們家族附近早就布滿了眼線,一舉一動可能都在幾大門派的監視中。如此一來,我等的確不必過於忌憚。但縱然如此,我們也不便直接和他們起衝突,虛以為蛇即可。”年齡最大的何姓老者說道。


    “何兄言之有理。不過,也不能過於示弱。這樣吧,我等分成三波,輪流在坊市內巡視,膽敢鬧事者,一概拿下。”石峰眉頭一揚,斷然說道。


    “這兩天恐怕會越來越熱鬧,的確有必要做一些武力震懾。不過,盡量別鬧出人命,影響到坊市的人氣。”黃姓老者也開口讚成道,眾人也連連點頭。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譚家之事暫時先放一放。等其餘道友來了之後,看看他們還有什麽看法。清溪穀之事,淩道友說的當務之急,在下愚陋,願聞高見。”石峰看其餘人也都沒什麽意見,接著說道。


    “石道友過謙了。”淩性女修謙讓了一句,稍一沉吟,接著說道:“清溪穀廣招人手準備探尋青靈穀舊地之事,小妹認為不宜再隱瞞下去,而是應該積極參與進去。”


    說道這裏,她突然話鋒一轉,對著一開始出現的七人說道:“黃道友、方道友、何道友...幾位道友宅心仁厚,怕我等散修參與此事損失太大,故此才封鎖消息。小妹對幾位先前的做法並無質疑之意,言語不當還請幾位見諒。”


    黃姓老者七人連道不敢,石峰坤姓老者卻聽出了門道:“淩道友的意思是紙包不住火。此事,散修們遲早會參與進去。”


    “不管那件事情有多麽危險,但幾大門派以築基丹相誘,我等又能如何阻攔。還不如以坊市的名義昭告散修,統一組織選拔。”淩姓女修接著說道。


    “不錯!不錯!這麽一來,一則可以提高坊市的凝聚力;二則也能將散修的損失降到最低;而且還可以示好幾大門派。唉,老朽真是老糊塗了!”黃姓老者馬上也反應過來,連連讚成,更是有些自責的說道。


    “哈哈哈,黃兄說笑了。道友坐鎮經營坊市,功績有目共睹,何來糊塗之說。要不是淩道友點撥,老夫也認為盡力阻攔才是上策。”淩姓女修笑而不語,坤姓老者卻大笑著說道。


    “嘿嘿,黃大哥今年還不到一百五十歲吧,怎麽就談起老了!”


    “唉!二十年前,淩煙道友加入坊市,真是我等散修之幸。論起對大局的掌控,我等真是拍馬難及!”石峰先是笑著對黃姓老者說了一句,接著又有些感歎的說道。


    “石道友過獎了。小妹當年身負重傷流落九江郡,蒙眾位不棄,如今自當為坊市盡力。此事具體如何實施,還需眾位道友一起再做商議。”淩性女修也有些感慨的說道。


    “嗯,依老夫看來,此事應該先從“流雲衛”中選拔。”


    “不錯,一則近水樓台先得月。此事雖然危險,但也並非沒有好處;二則也算做出表率。就算以後損失比較大,也不會在同道中人落下話柄。”


    淩性女修話音一落,眾人就開始討論起來。


    ......


    郝風來到平常擺攤售賣洗髓丹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在此地打探到一些有用消息。如果不能,他準備再去百草小築轉轉。


    自從上次出現被築基期修士暗中窺探的事情後,郝風警惕心大作,每次去百草小築都是小心翼翼,怕露出什麽馬腳。


    “道友今日生意如何?今日來來坊市的同道可真不少啊!”郝風和旁邊的修士打了個招呼,若無其事的說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咣!咣!咣!”


    這時,卻從遠處傳來三聲悠揚的鍾聲,響徹整個流雲坊市。


    “議事鍾!”


    旁邊一名煉氣期六層的黒瘦男子剛要說些什麽,卻神色為之一怔,隨後脫口而出。


    “郝道友,走,一起去看看吧。”郝風些不明所以,這名男子卻不再多說,而是熱情的約郝風一起前往。


    郝風初入坊市時,曾從他手中購買過一些符篆,後來又經常也在此地售賣洗髓丹。一來二去,兩人倒也頗為?相熟。


    黒瘦漢子修為雖然不怎麽樣,但消息卻很靈通,也有些愛占小便宜。郝風投其所好,經常用一些洗髓丹和他交換符篆。


    不管交換來的符篆他是否用得著,但每次交換,都會讓黒瘦漢子多多少少沾些便宜。故此,他對郝風好感大增,大有視郝風為知己之意。


    當然,郝風也從和此人的閑談中,知道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嗬嗬,流雲坊市每逢有大事宣布,就會敲響議事鍾,召集在坊市內的散修前去共同商討。此鍾據說也是一件中階法器,鍾聲可傳遍坊市內的大小角落。”


    “不過,卻也有多年未曾敲響過了,不知這次是為了何事?郝道友來坊市沒多長時間,不知道此事不足為奇!”黒瘦漢子看郝風有些愕然,麵帶得意的介紹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戰仙途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曠之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曠之殤並收藏戰仙途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