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後期修士,別說放在修仙資源匱乏的九江郡,就算在其它郡府的修仙界,也極其少見,屬於絕對的前輩高人,除了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嬰期修士外,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譚家老祖縱然隻是剛剛突破到了金丹後期,境界可能都還沒有穩固呢?但也不是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可以抗衡的。


    更何況今非昔比,陳宏老祖和譚氏家族也並無仇怨,不大可能為了他們和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作對。


    灰袍老者和其餘幾名年齡大的築基期修士,當年雖然還都是煉氣期的小修士,卻親身經曆了和家族聯盟的對壘。


    而且,當年之事這幾人也算始作俑者,身處整個事件漩渦正中,差點就一命嗚呼,對整件事情的始末緣由,知道的最是清楚不過。


    雖然機緣巧合保全了性命,更是因獲得福,獲得了築基之機。


    所以,他們幾人對陳宏老祖也是感恩戴德,依為靠山。但對於陳宏老祖是否會再次出麵,扶持流雲坊市一把,心裏卻是毫無底氣。


    而且最關鍵的是,陳宏老祖五十年前為了突破到金丹後期境界,已經離開蒼林郡的潛修之地外出雲遊,尋找突破契機。早已和流雲坊市失去聯係,至今杳無音信。


    他們這些人縱然有心求援,卻也不知如何尋訪。


    不過,為了流雲坊市的士氣,始一和陳宏老祖失去聯係,坊市的高層就下了禁口令,要求知情之人對此事不可泄露分毫。


    這幾名老者也算流雲坊市元老級人物,並且和陳宏老祖也有一些淵源,自然都知道此事,隻是秘而不宣罷了。


    失去了核心指揮坐鎮的陳宏老祖,他們對家族勢力的再次挑畔,當然心存忌憚,但又不好言明,隻能是相對無言!


    柳姓女修和葛姓男修,隻是新進的築基期修士,加入流雲坊市時間不長,對此毫不知情。對當年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以為還和當年一樣,隻要陳宏老祖願意出麵,譚氏家族縱然勢大,但未必就無法抗衡。


    所以,這兩人倒顯得無所畏懼,義憤填膺!


    “黃道友,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我等苦心經營的坊市,真要將利益分給他們一半嗎?那我們以後怎麽辦?”


    看到其餘的人都不說話,柳姓女修士更加的憤怒了。衝著修為最高的灰袍老者大聲的嚷嚷起來。


    “對啊,黃兄,目前坊市裏的同道,你的修為最高,可得趕緊拿個主意啊!”


    “沒有坊市裏提供的靈石供我等修煉,此生別說結丹無望,就是修為再有寸進,也是可望不可求啊!”


    葛姓的青年築基期修士,也緊跟著說道。


    “唉,就算我等忍痛交出了一些收益,對方得隴望蜀之下,那會就此罷休啊?恐怕最後我等隻能再次成為無根之萍。”


    “不錯,更何況坊市雖然小有收益,但對我等修煉來說,都是捉襟見肘。嗬嗬,再交出一半收益,那還能剩下什麽?和再次成為無根之萍,又有什麽區別?”


    “馬道友,方道友所言不錯。我等的修煉資質,雖然在散修裏也算是頂尖之屬,可是畢竟不是出身名門大派,沒有了固定的修煉資源,此生休已。”


    其中三名老者,也緊跟著開口,語氣顯得十分無奈。


    “是啊,老夫雖然年事已高,進階希望渺茫,但既入仙途,又怎願就此放棄。不過此次,唉...”


    最後一名年紀最大的老者也是唉聲歎氣的說道。


    ......


    “幾位道友,稍安勿躁,你等所說老夫豈能不知,今天召集幾位身在坊市的同道來此,就是商量如何才能化解此事的。”


    “此事事關我流雲坊市的生死存亡,眾位道友都請暢所欲言,想出一個可行的法子,度過眼前的難關。”


    “眾位也不必過於悲觀,我已經通知其餘的同道,一起商議解決此事,想必一定能度此難關。”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各位道友盡量采取克製的態度,不要和對方起衝突。”


    “而且這件事一定要封鎖消息,別在坊市裏出現什麽流言蜚語,引起混亂。時候不不早了,我們...”


    黃姓修士看著七嘴八舌,卻沒有什麽主意的幾人,不禁大感頭疼,有些無奈的將自己的打算說出,準備打發幾人離開。


    “幾位道友深夜降臨,我等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打住話頭,其餘幾人也都神色一動,集體衝著大廳門口看去。稍傾,黃姓老者麵露喜色,朗聲衝著大廳門口說道。


    緊接著對大廳四周打出幾道法決,撤去防護禁製,顯然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


    “哈哈哈,黃兄緊急相召,小弟焉敢怠慢,路上正好遇見了坤道友和淩道友,這不就夤夜趕來了嗎?”


    “何道友,方道友,馬道友.....你們都在啊!”


    禁製剛一撤去,門口人影一閃,出現了兩男一女,三名築基期修士。


    居中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麵如冠玉,相貌俊雅,發絲修飾的一絲不苟,身著青袍,腰間斜跨著一把世俗寶劍,作尋常書生打扮的修士,哈哈大笑著和眾人逐一打招呼。語氣爽朗隨意,顯然和眾人很熟悉。


    另一名身體清瘦,留著山羊胡須,五六十歲左右,作道裝打扮的修士,也麵帶笑意,顯然也和眾人頗有交情。


    剩下那名一身綠衣,體態輕盈,紫紗遮麵,看不清容貌,不過年齡應該不是很大的女修,卻隻是微微額首,神情略顯冷清。


    看清來人,大廳裏的修士都是精神一振,麵帶笑容,紛紛起身相迎,不敢有任何怠慢之意,因為這三人雖然態度友好,但修為卻都是非同小可。


    尤其是作書生打扮大笑開口之人,看著雖然隻有三十多歲,但其實真正年齡,並不比黃姓修士他們小多少。


    隻是因為修為高深,又善於保養。所以,才顯得很是年輕俊朗,儀表不凡。


    此人姓石名峰,赫然已經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為,距離金丹期隻是一線之差,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築基期的大境界,成為名副其實的金丹期修士,在散修中絕對屬於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種修為,在修仙界被稱為假丹境界,以示尊重!


    整個九江郡散修中,具有此等修為之人,也不足五指之數,堪稱鳳麟毛角!每一個都是散修中的擎天玉柱。


    道裝老者和淩性女修的修為雖然稍遜一籌,卻也相差不遠,也都到了築基後期八九層境界,在散修中也極具威望。


    大廳裏一眾初中期的築基修士,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之意,集體起身相迎。


    “哈哈哈,石峰老弟,此言折煞為兄了。坤道友,淩道友久違了。打擾二位清修,實在是黃某無能,但事情緊急,還請二位千萬包涵、見諒!”


    黃姓老者大笑著走向門口,和石峰兄弟相稱。緊接著又熱情的招呼另外二人,並且語氣誠懇的表達了一些歉意。


    “同為散修一脈,我等自當盡力,黃道友嚴重了!”


    道裝老者麵帶笑意,也很是客氣的說道。淩性女修依然是微微額首,並沒開口,不過顯然也讚成道裝老者所言。


    “石峰老弟,許久不見,為兄甚是想念。老弟的修為如此突飛猛進,居然已經步入假丹境界,著實讓愚兄汗顏。相信老弟不久一定能步入金丹大道!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招呼完另外二人,黃姓老者才繼續和石峰打招呼,語氣隨意熱情,顯然和其交情匪淺。


    “恭迎三位道友,恭喜石道友修為突飛猛進,金丹大道指日可期!”柳姓女修和葛姓青年修士麵對這三人,顯然有些拘謹,不敢有任何逾越之處。


    “二位道友不必客氣,金丹大道石某安敢奢望!”石峰客氣的說道,其餘兩人雖笑而不語,卻並無盛氣淩人之態。


    “嗬嗬,看到黃兄健碩如昔,小弟深感欣慰。當年小弟初入坊市...”石峰話鋒一轉,又笑著對黃姓老者說道,雖然態度隨意,卻言辭甚恭,但還沒有說完,就被黃姓老者截住話頭。


    “唉!你呀!當年之事休得再提!”


    黃姓老者顯然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有些無可奈何,語氣斷然的打斷了他的話頭,石峰也毫不在意。


    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在眼裏,柳姓女修、葛姓年輕修士、甚至淩姓綠衣女子,不禁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要知道黃姓老者雖然是眾多散修共同推舉的流雲坊市主事之人,在坊市中聲望甚高。其築基中期巔峰的修為,在散修中也算極其了得,但和石峰的假丹期修為相比,就差的太遠了。


    修仙界實力為尊,通常來講,就算同門師兄弟,築基中期的修士,也斷然不敢直接打斷一位假丹修士的話語。


    道裝修士和先前的幾名老者卻都是微笑不語,他們基本屬於同齡人,對這二人的淵源都甚為了解,自然都不以為意。


    說起來,這二人還真算過命的交情,而且二人的交情,也頗具傳奇色彩,甚至可以說流雲坊市能有今日的聲勢,也和這二人大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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