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杜寬點頭,“那馮大人,你我二人這就進宮麵聖。”


    馮淵目露精光,他原以為搬出皇帝會震懾到杜寬,沒想到杜寬竟完全不為所動,反而讓他進退兩難了。


    若這時候真和杜寬進宮麵聖,一旦此事傳出去,可還得了。


    在汴京城內,消息走漏之勢可比風聲還快,葉飛前不久才為國出戰打敗了北遼的年輕高手,倘若讓大家都知道皇帝想要殺葉飛,這讓眾人如何看待皇帝?


    早朝之後,皇帝便對他有過交代:此事一定要辦得幹脆利落,更不能讓別人發現是其想除掉葉飛。


    見馮淵陷入為難,杜寬催道:“馮大人,走呀。”


    馮淵怒哼了一聲,沒有回應杜寬,而是對一旁的公孫賀道:“有杜大人協助辦案,想必此案便能了結。”


    說罷,馮淵便離開。公孫賀錯愕地看著馮淵遠去的背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公孫大人,我們繼續吧。”杜寬笑眯眯地衝著公孫賀道。


    “這,”公孫賀怔住了,良久後才道,“杜大人說得沒錯,當派人到洛陽取證調查,看看這姓葉的所言是真是假,本官這就去著手此事。”


    說罷,公孫賀便也離去,隻留下葉飛和杜寬二人。


    “杜大人,你當真不怕得罪了陛下?”葉飛問道。


    “當然怕,隻不過,相比起本官,他們更怕。”杜寬道,“葉少俠,本官暫且隻能替你拖些時日。”


    葉飛抱拳了,說了一聲“多謝”。


    “葉少俠,跟本官還客氣什麽,你我可是茶友呀。等將來你洗刷冤屈之後,本官再請你吃一頓包子。”杜寬道。


    和葉飛說了一陣之後,杜寬才離開了大理寺,皇孫周成還在等著葉飛的答複。


    杜寬走了沒多久後,密閣閣主李若陶來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馮淵親自接待了他。


    “馮大人,陛下讓我來問你,那姓葉的可有畫押招供了?”李若陶問。


    馮淵搖頭,“本來正要對他嚴刑逼供,卻被刑部郎中阻攔。”


    “刑部郎中?杜寬?”李若陶眯縫著雙眼,“看來是皇孫要保那姓葉的。”


    “皇孫?”馮淵微眯著眼睛,“李閣主,此話當真?”


    李若陶立即搖頭,“馮大人,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切莫當真。你放心,我馬上去將此事告知陛下。”而馮大人你這邊,還是想想有什麽辦法能讓這姓葉的畫押招供。陛下對此事分外重視,馮大人,事關你今後仕途,還望你別錯過了如此上佳機會。”


    “李閣主,你放心,下官絕不會讓陛下失望。”馮淵道。


    “這就好。”


    說罷,李若陶便前往天牢,堅持不要任何人陪同,獨自會見葉飛去了。


    馮淵立馬喊來了公孫賀,小聲道:“吩咐下去,對那葉少俠好生招待,一日四餐,好酒好肉伺候。”


    “這?”公孫賀十分不解,“馮大人,下官不明白了,陛下不是要你盡快逼迫那姓葉的認罪,還派密閣閣主李若陶來催促,為何還要對那姓葉的好生招待?”


    馮淵微微一笑,“剛才李閣主無意中向本官透漏了一事,是皇孫想保住那姓葉的,所以才派杜寬來我們大理寺。”


    “皇孫?可是,是皇孫又能如何?”


    “蠢才!”馮淵大罵道,“如今五王和七王都沒了,隻剩下太子一人,而太子膝下也隻有皇孫一人。”


    “哦,”公孫賀轟然大悟,“下官明白了!馮大人考慮深遠,下官自愧不如。如此說來,那杜大人真是東宮那邊的人了?”


    “那當然!此事本官早有耳聞,皇孫每次出宮,杜寬必會陪伴在其左右。隻是刑部尚書和神刀閣主楊拓私交甚好,而那姓葉的據說會是楊拓的未來女婿,所以本官才會以為,杜寬今日來到大理寺,是替刑部尚書出麵。”馮淵越說越得意,內心不由得為自己善於審時度勢而沾沾自喜。


    “可是大人,萬一陛下那邊怪罪下來呢?”


    “怕什麽,盡管推卸給杜大人和刑部便是。“


    ...


    天牢內,葉飛再一次見到了密閣閣主李若陶。


    “李閣主,又見麵了,”葉飛瞪著李若陶道,“似乎每次見到李閣主,都不會有好事發生。”


    李若陶嘴角微揚,“或許是李某和葉少俠八字不合吧。葉少俠,今日我來找你,是想拿回一樣東西。”


    “是這個吧?”葉少俠從懷裏掏出那塊密閣的令牌,遞到了李若陶的麵前。


    “陛下利用完我這顆棋子,馬上就要將我除掉,陛下可真夠絕情寡義。”葉飛以感慨的口吻說道。


    “大膽,竟敢妄議天子!”李若陶厲聲嗬斥。


    葉飛冷冷一笑,“陛下要殺我,我連一句抱怨都不行!”


    “你摔人搶劫官銀和進貢之物,其罪當誅!”


    李若陶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那密閣令牌從葉飛手上拿走。然而,縱使他傾盡全身之力,那令牌都牢牢地捏在葉飛手中。


    “歸還令牌,此乃聖旨,若敢違抗,滿門抄斬!”


    “李閣主,莫非你忘了,當初陛下將這令牌交予在下之時,就曾千叮萬囑,此令牌要親自交還到他手中,難道這不是聖旨?”葉飛質問。


    “你說的沒錯,當初陛下確實有此意,隻不過今日陛下改變了主意,向我傳了口諭,派我來將這令牌取回。”


    “李閣主,口說無憑,除非陛下親自來見取,否則我是不會交出這塊令牌。”


    “姓葉的,我勸你考慮清楚了!陛下隻要你一條人命,並不像趕盡殺絕波及你的家人。可你若再這麽忤逆犯上,死的可不就是你一人了。”李若陶直接向葉飛挑明。


    葉飛苦笑,然後將令牌收入到懷中,“我還是那個意思,除非陛下親自來找我要回,否則我是不會歸還這令牌的。”


    “你!”李若陶氣得麵色鐵青,“好,姓葉的,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李若陶便怒氣衝衝地出了密閣的天牢。


    李若陶走後,葉飛走到一麵牆錢,一拳打在牆上。如今的情勢,對他而言已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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