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七王帶著一種哀求的口吻道,不停地搖著頭。


    眾所周知,他平日裏對這位郡主最為寵愛。


    “王叔,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當著你的麵將她大卸八塊,另一個是將她賣到人牙子初,以後她到別人家府上做丫鬟,還是到勾欄瓦舍裏麵賣身賣藝,這我可就不準了。”周成道。


    “她好歹是個郡主,哪怕是她是戴罪之身,怎麽可能任你處置!”


    “我連兩位堂弟都敢殺了,王叔你以為有什麽是我做不到的?”周成冷笑道。


    七王麵如死灰,“怎麽樣你才肯放了她?”


    “很簡單!”周成手上的刀刺入到郡主的後背,“隻要王叔你撞牆自盡,我便饒了郡主。你應該知道,所有的堂弟妹中,我待她最好,如親生妹妹一般。”


    “那你可敢以你皇兄的名義發誓,將來會善待她!”


    周成當即將手上的刀遞給了旁邊的護衛,然後將郡主從地上抱起,“王叔,子時之前,我要聽到你的死訊,否則你將聽到堂妹的死訊。”


    七王閉上眼睛,沉重地答應了一聲。


    出了七王的牢房之後,皇孫將郡主抱回到其原來的牢房內。


    “給我好生照顧好郡主!”他囑咐道。


    離開之前,周成用手摸了摸郡主的腦袋,一臉慚愧道:“郡主,我並非有意要傷害你,你放心,將來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了。”


    到了夜裏。


    一過亥時,便傳出了七王撞牆自盡的消息。


    得知此事的時候,皇帝剛服下了安心養神的藥。呆了半晌之後,皇帝才從此消息中緩過神來。


    他閉上雙眼,似乎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眼中的悲痛。可他左手雙指卻不停在揉著額頭,顯然是受到了刺激。


    “陛下,要不要去傳太醫呀?”一旁的李公公問道。


    皇帝揮了揮手,“此逆子本來就是將死之人,死不足惜。”


    這句話的時候,皇帝的目光在不停地打轉著殿內的一切,不知是眼花了,還是不知所措。


    “陛下,奴才還有一事要稟報。”李公公又道。


    皇帝瞪了李公公一眼,“還有壞消息!朕不想聽了。”


    “嗯!”李公公低下了頭。


    “你倒是呀!”皇帝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李公公被嚇得跪到霖上,“陛下息怒,奴才該死。”


    “快!想死的話,簡單得很,朕馬上就命人將你亂棍打死。”


    “陛下,”李公公哭出聲來,“七王的兩位世子也撞牆自盡了。”


    “你什麽?”皇帝麵露疑惑,“那兩個子也死了?”


    “是呀。”


    想了想,皇帝突然起身,一把踢翻了眼前的桌子,氣得渾身顫抖。隨後,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坐回到了椅子上。


    好一陣後,他才平複下來,起身道:“移駕東宮!”


    當皇帝來到東宮時,東宮的宮門已經閉上。


    護衛還未敲門,聽到太子的咳嗽聲傳來,皇帝想了想,又道:“算了,回去吧。”


    “陛下,這。”一旁的李公公十分訝異。


    “血債血還罷了。”皇帝道,“果然最像朕的還是朕的太子。”


    見皇帝笑了,李公公也眉開眼笑,“陛下,那七王妃,郡主還有幾位側妃該如何處置?”


    “交給東宮那邊處置吧。”皇帝道,然後坐上了轎子。


    在起轎之後,皇帝向李公公擺了擺手,示意李公公湊近。


    李公公心領神會地將耳朵貼到了他耳邊,隻聽見他在道:“麗妃懷胎一事,別讓任何人知道。今後她和她腹中皇子的生死,就交給你了。若皇子保不住,你就可以學七王撞牆自盡了。”


    到鄰二日早朝的時候,七王和兩位世子撞牆自盡一事震驚了整個朝野。


    禦史台的言官們義憤填膺,要求皇帝嚴查此事。


    皇帝對此置若罔聞,而是下令清除朝中隱和奉火教之人,但凡此前與七王和五王走得近的大臣,都將受到了大理寺和密閣的調查。


    隨後的半個月內,雲國朝堂近四成的官員都遭到流查,最終其中一半以上的官員被查出暗中勾結外敵,其中重者滿門抄斬,輕者至少也是全家流放至嶺南。


    這持續了數十年的皇位之爭,似乎已落下帷幕。


    然而,此事並未就此落幕。


    ......


    在被蕭南雲打成重傷後的第五,葉飛終於醒來。


    連續三日的豔陽,汴京城也開始回暖。


    葉飛醒來時,楊依依和蕭易何正坐在病榻邊著話。


    “蕭易何,你痊愈了?”


    聽到葉飛的聲音後,蕭易何和楊依依立即看向他。


    “葉飛,你終於醒了!”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臉上都帶著驚喜的表情。


    “我一共躺了幾了?”葉飛問道。


    見蕭易何叉開一個手掌,葉飛歎道:“怪不得我這麽餓。”


    聞言,楊依依立即起身,“我這就囑咐夥房給你煮碗粥。”


    罷,楊依依便急匆匆地出了房間。


    對視一眼後,蕭易何笑著坐到了葉飛身旁,“跟上次一樣,多虧了你自備的靈丹妙藥,否則你早就死了。”


    “你又給我吃多了藥,”葉飛苦笑,“下次記住了,是每日一顆,一下子吃太多真的會死饒。”


    “不要有下次了!”蕭易何連忙搖著頭道,“這場麵,有點嚇人。”


    “你們讀書人,就是膽子。”


    “你可不知,楊姑娘哭得有多厲害。”蕭易何悄悄道,“還有這幾日,幾乎都是她在照顧你。”


    “那你呢?蕭易何,前些日子你受傷,我可沒少照顧你;為何我受傷了,你就不能知恩圖報?”葉飛質問。


    蕭易何無奈地擺了擺手,“哪裏輪得到我,楊姑娘沒給我這機會。葉飛,你將來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當然是回江南了。”


    “那楊姑娘呢?”


    葉飛閉上眼睛,沒有回應,而是掀開被子,在蕭易何的攙扶之下下了床。在床上躺了這麽多,渾身酸痛乏力。


    雙腳勾地站起身的那一刻,他便覺得旋地轉,好一陣後才緩了過來。


    隨後,在蕭易何的攙扶之下,他走出了房間,站在太陽底下。


    嫩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清風徐徐拂過,已經很久感到如此輕鬆愜意。


    “這汴京城內的一切,都該結束了吧。”他問蕭易何。


    蕭易何點零頭,“應該結束了吧?”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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