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回頭,看著那捕頭說道:“還請捕頭大人仔細看看小人,是否真的和你昨晚見到的那名凶手一模一樣?”


    昨晚自始自終,葉飛一直戴著麵巾。


    “這,”捕頭陷入為難,“昨晚你雖蒙著臉,可我與你交過手,不會認錯。而且,當時我們趕到薑家的時候,明明聽到龔氏喊你的名字了。”


    葉飛發出一聲譏笑,“姨娘將那凶犯錯認成了我,所以才會喊我的名字;捕頭大人,剛才你說和我交過手,還差點將我抓下,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


    葉飛轉過身,對著刑部侍郎說道:“大人,這捕頭說差點抓下草民,此話你覺得可信嘛?”


    “為何不可信?”


    “大人,想必前幾天在武昭院發生的事,你也聽說了。”


    杜寬眼中閃過一道光芒,說道:“對呀,薛捕頭,這葉少俠可是二十五歲以下第一高手,你確定你是險些將他拿下、能與他交手幾個回合?”


    捕頭啞口無言,想了想後才道:“或許他是有意隱藏實力。”


    “捕頭大人,草民並非是看輕你們幾位。倘若昨晚那凶手就是在下,隻怕你們都已經死了,不會蠢到留著你們活口到這指證草民。不信的話,大可一試,隻要你們能接得住草民一招,草民便無話可說;若是接不住,就怪不得草民了。”葉飛道。


    “我覺得可行!”杜寬點了點頭,他想親眼見識一下葉飛的實力。


    那捕頭和捕快當即臉色一沉,沒敢答應下來。


    杜寬搖了搖頭,甚是失望。


    “薛捕頭,你有什麽要反駁的?”杜寬問道。


    捕頭直搖頭。


    “大人,草民倒是有幾句話要問這捕頭大人。”


    “你倒是快問呀。”


    葉飛再次回頭看向身後的捕頭,“草民去過薑教頭家,他家住在巷子裏,地處偏僻,沒什麽人。捕頭大人夜裏巡邏,為何會到那如此偏僻的地方去?而且還同時去了那麽多的人?”


    “此外,剛才捕頭大人說,聽到婦人的哭聲便衝了進去,又正好撞見凶手要離開,未免有些太巧了吧?難道是有著未卜先知的本事?”


    對於葉飛的疑問,良久後捕頭才道:“再偏僻的巷子,隻要在我等巡邏範圍之內,就不會忽視。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很多,不足為奇。至於我等為何要這麽多人一起巡邏,是因為汴京城暴徒增多,多人行動以防遭到不測。”


    “隻怕這暴徒遠不及捕快多吧。”葉飛笑道。


    “你!”捕頭惱怒。


    刑部侍郎杜寬打了一個哈欠,歎道:“此案子疑點重重,不好審呀。”


    “大人,話雖如此,可要證明草民的清白,並不難呐。”葉飛道。


    杜寬瞥了葉飛一眼,然後走到葉飛麵前,好奇問道:“如何證明?”


    “昨夜亥時左右,草民一直與人在飛馬街上的喜鵲居內喝酒,一直快到子時時才離去。”


    “哦,可有人證?”


    “有!草民的朋友和喜鵲居的幾名清倌都可以為草民做證。”葉飛點頭。


    “你的朋友是何人,家住何處?”


    “回大人的話,草民那朋友家住城北,名為周成。”


    “城北哪條街?”


    “大人,東宮位於哪條街?”


    “東宮,位於,東宮!”杜寬驚得兩眼放光,“你所說的周成,該不會是皇孫周成吧?”


    “大人說的沒錯,正是皇孫周成。”


    杜寬和那幾名捕頭捕快當即都被嚇壞了。


    “大人,該放下小人了吧?”


    “不成,不成,此事我還得問下尚書大人的意思。”


    “大人是不相信草民認識皇孫,還是懷疑皇孫會幫草民作偽證?”葉飛逼問。


    “別胡說,本官怎會懷疑皇孫!”杜寬苦著臉道。


    “那大人就是不相信草民和皇孫相識了,既然如此,大人何不將皇孫喊來,證明草民的清白。你放心,憑草民和皇孫的交情,他不會生氣也不會拒絕。”


    “不必,不必了!這樣,此案我先去向尚書稟報一下,然後再做定奪。”


    “大人,皇孫相邀草民到一品香茶樓吃包子,若是耽誤了,皇孫怪罪下來,草民就隻能說是因為大人而耽擱了。皇孫有一點不好,就是性子急躁,心急了還會打人。”葉飛道。


    杜寬哭喪著臉,然後湊近葉飛,央求道:“葉少俠,你就別為難本官了,就當本官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大人,分明是你在為難草民。尚書大人公務繁忙,此等小事,無需勞煩他吧。若是勞煩了他,又勞煩了皇孫殿下,不好,不好。”


    “那行吧!”杜寬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既然有人能夠證明葉少俠的清白,那本官就當場將葉少俠放了。”


    龔氏惶然,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大人,萬萬不可呀,外子屍骨未寒,怎能。”


    “你磕,你磕,你接著磕。雖說死了丈夫怪可憐的,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呀。最好磕暈了過去,我好派人將你送回去,免得你一路哭哭啼啼的。”杜寬不以為然道,然後親自給葉飛解了枷鎖。


    “葉少俠,這一品香茶樓的包子確實不錯,改日一起呀,還是擇日不如撞日?”杜寬在葉飛耳邊小聲說道。


    葉飛沒有理會,而是自顧自地舒展筋骨,好一陣後才問道:“不知尚書大人此刻可在刑部衙門裏頭?”


    “葉少俠,你要找他?”


    葉飛點頭,“這薑教頭好歹是我的姨父,他的死我怎能不管不問。大人你剛才說的沒錯,此案確實疑點重重,要好好調查一番。”


    “我有說過嘛?”杜寬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你盡管放心,此案由我們刑部來查,會查出凶手的。”


    “可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吧,我也沒什麽辦法呀,你畢竟非我刑部中人。”


    就在這時,葉飛將手伸入到懷裏,掏出那塊密閣的腰牌。


    一看到這腰牌,杜寬愕然,然後用手捂住,擔心被旁人看到。


    “葉少俠,這密閣的腰牌哪裏偷的?”他急道,“偷這腰牌,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呀!”


    “誰說這腰牌是偷的?”


    “難不成,是是,是你的?”杜寬目瞪口呆。


    “憑此腰牌,可進任何衙門調查,包括你們刑部在內。若有人敢阻攔,等同於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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