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沈家。


    出了桃園的門,沿著道一直往南穿過一片花園,有一麵小湖。


    自葉飛去了杭州之外,沈蕭清幾乎是每日都會到此對著湖麵練劍。


    上次在潭州城外,殺掉東宇來之後,她便感覺到體內一直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勁在湧動,可每當想要將那股氣勁融入到經脈之中,那股氣勁卻又不知所向。


    她隻能一邊等著葉飛回來,一邊按照葉飛的吩咐去練。


    湖邊上有一座亭子,丫鬟冬菊就坐在亭子裏,默默地看著她練劍。隻要沈蕭清一停下來,她便起身,殷勤地給沈蕭清端茶倒茶,送上擦汗的絲巾手帕。


    在冬菊眼中,看著沈蕭清練劍,就如看著神仙起舞弄劍一般,驚為天人,歎為觀止。


    即便是身為女子,她心裏也是對葉飛羨慕嫉妒得很。


    能娶到沈蕭清這樣的妻子,真是葉飛的福分。


    可一想到葉飛還娶了別的女子為妾,冬菊心裏便很生氣,不僅是為沈蕭清感到不平,也是覺得葉飛不知珍惜。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呐,實在叫人生氣。


    突然間,沈蕭清的母親謝夫人來了。直到謝夫人來到眼前,冬菊才回過神來,嚇得連忙起身,低著頭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夫人”。


    謝夫人背對著冬菊,沒有理會,而是定定地看著沈蕭清,臉上掛著慈祥的笑。


    看著自己的女兒如花蝶翩翩起舞般在舞劍,她心裏覺得高興。


    好一陣後,沈蕭清才收劍,一臉訝異地看著謝夫人,“母親,你何時來了。”


    “才剛來!”謝夫人微笑著說道,然後上前,用手上的絲巾給自己的擦了擦汗,“劍法又精進了不少,看來葉飛教得很好。”


    沈蕭清笑了笑,“別的不說,在傳授武功上,他確實有一套。”


    “改天叫他也指點指點一下你大哥和你二哥的那幾位哥兒,”謝夫人道,“順便也讓他給你父親開導開導。”


    “父親?”沈蕭清詫然,然後挽著謝夫人的手走到亭子裏坐下,“父親怎麽了?”


    “還能怎麽,當然是恨他自己沒用呀,”謝夫人一臉哀愁道,“上次高手大俠榜上,他好歹是三十五名;此次他直接榜上無名,自然是覺得臉上無光,沒臉見人。”


    沈蕭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母親,父親技不如人,女兒也是愛莫能助。”


    “嘿!”謝夫人白了沈蕭清一眼,“你最近是越來越愛學葉飛說話了,此話若是讓你父親聽到,定會被氣死。”


    沈蕭清忍不住笑了兩聲,“母親,既然如此,你還想著讓葉飛去勸道葉飛。就他那挖苦嘲諷人的本領,不把父親氣瘋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謝夫人抓著沈蕭清的手,往她掌心打了兩下,“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別以為有葉飛替你撐腰,我就不敢教訓你了。”


    “不過那家夥還真厲害,”謝夫人道,“前陣子才青武榜第二,這陣子就在高手大俠榜上超過了孟九,成為了二十五歲以下第一人。”


    “可是母親,他這勢頭起得太快了,小清有些擔心他會成為眾矢之的。想不久前在潭州,便有各路高手想要殺他。”沈蕭清麵露擔憂。


    “事已至此,女兒你也別太過憂慮了,叫他以後多加小心謹慎點便是。”謝夫人安撫,然後問道,“對了,女兒,他今年過年要留在杭州過,那可是要等到過了年後才能見到他了?”


    沈蕭清臉色一沉,麵帶委屈道:“女兒不知。”


    ......


    而此時此刻,葉飛和秦舒月來到杭州城,一來是帶秦舒月出來透透氣,二來是為了置辦一些年貨。


    “月兒,慢點。”


    馬車前,葉飛輕聲囑咐,然後向半個身子探出車廂的秦舒月伸出手。


    然而,秦舒月麵連笑容地看了前方熱鬧的街道後,直接跳了下來。


    葉飛兩眼一瞪,抓著秦舒月的手怒道:“月兒,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秦舒月看向他,有些害怕道:“官人,別擔心,小月這才懷胎不到三月。”


    “可郎中說了,懷胎前三個月最是要小心謹慎。”葉飛道,然後抬起手,往秦舒月屁股上輕輕地打了兩下。


    秦舒月自知有錯,不敢反駁,委屈地撅著嘴。


    “好啦,別委屈了,下次可別再胡蹦亂跳了。”葉飛握住了秦舒月的手,然後牽著她往前走。


    秦舒月點了點頭,哼道:“本來人家挺高興的,被官人這麽一說,頓時沒了興致。”


    “那我們回去吧。”葉飛說完便要轉身。


    “誒,”秦舒月連忙拉住葉飛的手,然後齜牙咧嘴大笑,“有興致,興致勃勃的很。”


    葉飛得意一笑,然後另一隻手伸向前,輕輕捏了一下秦舒月的鼻子,“小姑娘,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這點小心思。”


    “哼!官人過分,官人不寵小月了。”


    在街上走了一陣,葉飛帶著秦舒月來到醉仙樓。


    對於這醉仙樓,葉飛向來鍾意。其一是因為這醉仙樓裏經常發生打打殺殺的事情,隻要不是損壞太多,通常隔了一天後便會恢複以往,好比這江湖,高手換了一代又一代,江湖卻仍舊是那個江湖。


    其二,是這醉仙樓的說書先生,向來隻說江湖事,而且很少會說那些人盡皆知老掉牙的故事,說的都是些新鮮的江湖事。


    最近在這江湖上,最新鮮的事情莫過於這新一期的高手大俠榜了。


    葉飛特意帶著秦舒月,便是想聽聽這說書先生是如何吹噓他的。


    果不其然,當二人步入酒樓,隻聽見說書先生在說著此次大俠榜上,排在不敗境的大內高手——宮羽生的事跡。


    不巧的是,兩人剛落座,說書先生便說完了宮羽生的事情,然後向眾人討要賞錢。


    葉飛笑了笑,吆喝來店小二點了一壺茶,以及幾個清淡的小菜。


    等店小二走後,又說書先生又走回到了台上,敲了一下鑼鼓,“各位客官,說完那大內高手宮羽生,接下來老頭子我給各位說一說不敗境另一位高手。和宮羽生一樣,此高手對大家而言也較為陌生,而且還是名女子。”


    “女子?”葉飛十分感興趣。


    “此人就是大漠天玄洞主顧憐霜。”說書先生接著道。


    聽到這個名字後,葉飛目瞪口呆,當即想到了一個紅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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