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葉飛、秦舒月和穀幽蘭三人返回到江寧城。


    將秦舒月和穀幽蘭二人安頓好後,葉飛獨自一人來到了長興鏢局。


    此刻長興鏢局的院子內,十幾個彪形大漢在院子喝酒吃肉,嘴上說的盡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躲在昏暗的牆角裏,葉飛閉上眼睛,使用氣勁外散感知柳長青的存在。


    若是柳長青不在,他才能出手將長興鏢局管事的張昌平抓來問話;倘若柳長青在,也隻能暫時作罷。


    過了一陣後,葉飛睜開眼,臉上浮現一抹淺笑。


    柳長青沒在!


    於是他蒙著臉手持著劍,起身一躍,落地時已經來到了長興鏢局眾人的人群之中。


    長興鏢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團劍氣便從葉飛身上散開,隨之長興鏢局便都倒在了地上,痛哭慘叫。


    “來者何人?我長興鏢局與你有何恩怨?”長興鏢局管事的張昌平問道。


    “誰說沒恩怨了?恩怨大得很!”葉飛回應,然後走到張昌平麵前,單手抓著其前領將其提了起來,“跟我走!”


    忽然間,張昌平右手從袖子裏摸出了一把匕首,捅向葉飛的腹部!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


    張昌平的匕首還未刺到葉飛,他的右臂便被葉飛的劍砍斷。


    葉飛一把甩開了張昌平的前領,然後將劍回鞘,又一團劍氣散開,周圍長興鏢局的人全都昏了過去。


    “啊,我的手!”張昌平發出沙啞的哀叫,蒼白的臉上不停地滲出冷汗,左手從身上的衣物撕下一大塊布,堵住了右臂上那斷裂的傷口。


    他抬起腳,踩在張昌平的腹部,問道:“那柳長青和你們總鏢頭謝興是何關係?他為何會出現在你們長興鏢局?”


    見張昌平沒有開口,葉飛拔出手中的劍,威脅道:“若你不說,我就再斷掉你左臂。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隻會讓你生不如死!”


    張昌平看向葉飛,惡狠狠地瞪了葉飛一眼,仍是沒打算交代出來。


    “你仔細想想,家中可還有老小,他謝興值得你為他賣命嘛?”


    張昌平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問葉飛:“你當真會放了我?”


    “如果你肯說實話,我當然就沒有殺你的理由。”葉飛回應。


    想了想,張昌平閉上眼睛,然後輕聲說道:“謝總鏢頭的這幾家鏢局,名義上是打著紹興沈家的名號,暗地裏卻是與衡山劍派、以及北玄宮都有往來,沈家那邊也從不過問。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方強大神秘的勢力。”


    “至於具體那個勢力叫何名字,裏頭都有誰,謝總鏢頭從未向我提起過。我隻知道,靠著這勢力,我們幾個鏢局才敢將營生做到江南以外的地方去。”


    “好了,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葉飛收回自己的劍,“既然我承諾不殺你,就自然會給你一條活路。”


    說罷,葉飛走入屋子,出來時手上抱著一個箱子裏。他已經打開看過了,箱子裏裝著一價值千金的玉璧,是鏢局裏麵最值錢的一樣東西。


    “這玉我拿走了,你應該知道怎麽解釋了吧?”葉飛道。


    張昌平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葉飛離去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後,長興鏢局另外幾個人才醒過來。發現地上張昌平的那條斷臂之後,那幾人一驚,然後扶起了假裝昏迷的張昌平。


    “張鏢頭,你沒事吧?”


    張昌平微微睜開眼睛,上氣不接下氣道:“快到屋子裏看看,少了什麽東西。”


    一名鏢師進入屋子,很快便出來,道:“張鏢頭,不好了,那玉璧不見了!”


    “你說什麽,那玉璧可是價值。”


    話未說完,張昌平假裝暈了過去。他很清楚,今夜之事,他隻能當作有人夜闖鏢局偷玉璧告知謝興,否則若是讓謝興知道他告訴了蒙麵人所有的事情,謝興定不會放過他。


    葉飛回到客棧時,秦舒月在房間內等著他歸來。


    見他回來,秦舒月連忙起身走到他麵前,“葉飛,你沒事吧?”


    葉飛衝著她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後端起手上的木箱,“打聽到了一些事情,順手帶了一件禮物回來給你。”


    秦舒月驚奇地打開木箱,看到裏頭的玉璧後蹙著眉頭問道:“這玉璧,可是值不少銀兩吧。”


    “嗯,依我看,還是拿去當了換成銀子。”


    將木箱放下來後,葉飛拉著秦舒月的手走到窗邊,然後從背後摟住了秦舒月,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幾夜月兒沒在,我都沒睡好覺。”


    “還有臉說,倘若師父知道了,定會拿你問罪不可。”秦舒月紅著臉道。


    “你師父拿我問什麽罪呐,頂多是罵了我一頓,然後催我趕快娶你進門。”


    “唉呀,葉飛好討厭,早知道。”


    “早知道什麽呀,”葉飛往秦舒月臉上親了一口,“你早晚都是我葉飛的人。”


    秦舒月轉過身來,也摟住了葉飛的腰,漲紅著臉問道:“葉飛,當初若並非我主動向你表明心意,你也會這麽想嘛?”


    “傻姑娘,花言巧語而已,怎能當真。”葉飛忍不住笑道。


    秦舒月輕哼了一聲,麵露委屈。


    “我當時都有家室了,還是個上門女婿,哪裏敢對月兒有非分之想呀。不過,倘若月兒再一次被我救了,我肯定會有非分之想了。”


    “這是為何?”秦舒月很好奇。


    “因為緣分呐。”


    說罷,葉飛便將秦舒月橫著抱了起來。


    不過,很快地,秦舒月便從他手裏逃脫出來,然後用手推開了葉飛,“幽蘭還在等著我回去。”


    秦舒月說完,往葉飛臉上親了一口便轉身跑出了房子,宛若一隻輕快的脫兔。


    葉飛笑了笑,然後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毛筆。


    沈蕭清還在等他的信。


    沈蕭清收到葉飛的信時,是在三天之後。


    看了信後,她失望地哼了一聲。


    葉飛隻是在信中說了到了江寧後的經曆,連一句哄她開心的花言巧語也沒有。


    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之後,沈蕭清走出了桃園,到杜鵑園找到了母親謝夫人。


    正如謝夫人所擔心的那般,她的堂兄謝興的確背著她和沈家偷偷幹了不少勾當。


    而此時,葉飛已經和秦舒月和穀幽蘭到了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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