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師父的真實身份,直到差不多三年前,他臨死之前才告訴我。”葉飛接著道。


    “可是相公,秋桑不是一直跟著你了麽?為何她對此事一無所知!”沈蕭清疑問。


    葉飛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解釋道:“我都是半夜裏偷偷跑出去跟著師父修煉,所以秋桑和舅舅都不知情。”


    為了轉移此事,葉飛又皺著眉頭道:“娘子,九弟,此事我可從未向他人提起過,你們可千萬要替我保密。”


    “嗯,三哥,你放心吧,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說出半個字。”孟九向葉飛保證。


    “連雨霖妹妹也不能說。”葉飛強調。


    猶豫了許久之後,孟九才說了一句“好吧”。


    沈蕭清則在回到房間後才對葉飛說道:“相公,你敢納妾,我就將此秘密說出去,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此事。”


    她這麽說,自然隻是玩笑話。


    然而,葉飛卻怫然不悅!


    見狀,沈蕭清著急地走到他身旁,蹙著眉頭說道:“哎呀,相公,我和你說笑的,可別當真了。”


    將茶杯放到桌上後,葉飛左手拉住沈蕭清的手,右手在沈蕭清屁股上拍打了一下。


    “相公這分明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憑什麽你能拿我說笑,而我卻不行!”沈蕭清委屈道。


    “你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難不成你的就都很好笑嘛?”


    沈蕭清想要走開,卻被葉飛一把拉著坐到了腿上。


    “明日上官姑娘要帶我去見師叔了,娘子自然也得跟著我一起去,到時候在師叔跟前,有些話娘子可不能亂說。“


    “嗯。”沈蕭清點頭,目光愣怔。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會見到刀魔何挽舟。


    “還委屈嘛?”


    “委屈!”


    “要不然你也打我一下?”


    “好呀!”沈蕭清喜出望外,“早想打相公了!”


    葉飛伸出手掐著沈蕭清的臉蛋,陰著臉道:“娘子平日裏打我還少了?我可有對你有過抱怨?”


    “相公你,真小氣!”


    “看來師父有句話說得沒錯。”


    “哪句話?”沈蕭清很好奇。


    “這女人嘛,尤其是自家娘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敢!”


    “並非不敢,而是舍不得。”


    到了第二天,葉飛便和沈蕭清離開了梯山十二宮。


    孟九十分不舍,隻希望葉飛能夠多逗留些時日,幫他捋順了門派的事務。


    “九弟,若是你左臂中了毒,且這毒馬上就要蔓延至全身,切記當機立斷,將這手臂砍了。”葉飛拍著孟九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孟九連連點頭,“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還有一事,廟沒了和尚還是廟,但和尚離開了廟就未必是和尚了。”


    想了想,孟九又點點頭。


    最後臨走前,葉飛又送給了孟九四個字——不破不立!


    和沈蕭清才出了梯山的山門,葉飛便看到了等候多時的上官翎。


    上官翎雇來一輛馬車,抬起腿側身躺在馬車的前室,旁邊還放著一壇子酒,完全不像一個女子的做派。


    見到二人後,上官翎立馬跳下車,然後殷勤地攙扶著沈蕭清上車。


    “上官姑娘,我不用扶的。”沈蕭清尷尬道。


    “無妨,你快上車。”上官翎道。


    見上官翎如此,葉飛總覺得有些奇怪。


    等到沈蕭清進入車廂,上官翎回頭對葉飛說道:“姓葉的,你來當車夫。”


    然而,葉飛卻扯著她的後領,一把將她拽到了身後,然後跳上了車,坐到了沈蕭清身旁。


    “相公,你怎能如此無禮,好歹是個姑娘家!”沈蕭清輕聲斥道。


    “娘子,千萬可別把她當作一般的姑娘!我是擔心有詐,萬一她趁著我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抓走了。”


    上官翎掀開了簾子,不悅道:“姓葉的,你可有憐香惜玉之心?”


    “這個真沒有,”葉飛搖頭,“不信你問我娘子,要不去問孟九也行。”


    上官翎無言以對,於是隻能攬下車夫的活。


    等馬車緩緩駛走了以後,梯山十二宮上飛出一隻鴿子,去往城內的陸家通風報信。


    過了午時,三人來到位於江城城南一個叫張家巷的巷子裏,最終馬車停在了一座宅子前。


    下了馬,葉飛先是看了一眼宅子,然後轉身去扶沈蕭清下車。


    發現葉飛的手在微微顫抖,沈蕭清甚是驚訝,她從未見過葉飛這般激動!


    跟著上官翎,二人走進宅子。一入庭院,葉飛便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落下來的長發已有些半百。


    瞬間他內心激動萬分,喉嚨發緊,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見到自己的師弟。


    然而,當那男人轉過身回來的時候,葉飛卻發現此人並非是自己的師弟何挽舟!


    他看向上官翎,尋思定是上官翎以為他沒見過何挽舟,所以找了一個人來假替。


    隻是,他想不明白,上官翎做這些事,真的隻是想聽到林挽風的幾句遺言?


    “你就是我師兄林挽風的徒弟?”那男人問葉飛。


    “師父說過,他師弟從來不會喊他師兄。”


    “呃,”男人看了上官翎一眼,然後又繼續說道,“若他在麵前,自然是不會;隻不過在你等麵前,喊他一聲師兄也無妨。”


    “非也,非也,無論是在誰麵前,他都不會喊我師父為師兄。這位前輩,我瞧你內力不差,為何要幫這位小娘子騙我?”葉飛質問。


    那中年男人臉色一白,無言以對!


    上官翎眉頭深鎖,甚是不悅,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葉飛識破了。


    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扔給那中年男人,“裏頭是解藥,拿去吧。”


    拿到解藥後,中年男人對著葉飛一揖表示歉意,然後飛快地離開了院子。


    “上官翎,你如此大費周章地將我引到這?不會是有什麽埋伏吧?”葉飛問。


    “對付你還需什麽埋伏?不過是想知道你師父臨終前到底有什麽話要交待給我師父。”


    “你就這麽想知道?”


    上官翎欲言又止,頓了頓才道:“是我師父想知道。”


    “我不是說過了,一定要當著你師父的麵才能說。”


    “可是什麽重要的秘密?”


    葉飛搖了搖頭,“並非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是幾句私話罷了。”


    上官翎又想開口,然而卻聽到了門外有動靜。她斜眼看向門口處,一臉警覺。


    隨即,門被推開,鹿掌門的女兒鹿溪和其丈夫陸劍進來了。


    “姓葉的,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你離開十二宮了!”鹿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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