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沈蕭清發現葉飛不在了。


    張望了一下四周後,她才下床。


    等到她開了門後,發現門外站著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鬟,一個手上端著裝著洗臉水的盆子,一個手上拿著毛巾和梳子。


    “夫人好!”兩名丫鬟同時喊道。


    “呃,”沈蕭清愣了一下,“你們是?”


    “我叫小紅。”


    “我叫小青。”


    笑了笑,沈蕭清問道:“葉,不對,老爺人呢?”


    “老爺和舅老爺在前庭說話,他特意交代過我們二人,待會服侍夫人洗漱完畢後,就帶夫人去祖宗祠堂上香。”


    “哦,好。“沈蕭清尷尬地回應。她以前總聽母親抱怨說剛嫁到沈家時規矩特別多,如今她難得體會到了一次。


    此外,從小到大都是春桃來服侍她的,突然換了兩個不認識的人她心裏難免有些不習慣。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小紅和小青兩個丫鬟給她梳了一個成熟婦人的發髻,讓她看上去年長了許多。


    在她給葉家先祖上完香後見到葉飛時,葉飛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


    當著林川的麵,沈蕭清沒有對著葉飛生氣;等到林川走後,她走到葉飛麵前,狠狠地打了葉飛兩拳。


    隨後,葉飛牽著她熟悉了一下整個葉府,接著又帶著她到紅葉村和鄉親們打了聲招呼。


    看到葉飛跟每個村民們都聊得不亦樂乎,沈蕭清很驚訝,才發現葉飛遠比她想象中的好相處,也跟在沈家時不太一樣。


    估計是剛開始葉飛在沈家的時候,沒人把他當回事,所以到後來他也沒把沈家的人當回事;而在民風淳樸的村,大家都把他當成鄰居,熱情好客,所以他也對鄉親們熱忱慷慨。


    正午,村長叫人宰了一頭羊,留葉飛和沈蕭清在村子裏吃了午飯。


    回到葉府,葉飛從馬廄裏牽出一匹馬,帶著沈蕭清去了杭州城。


    沈蕭清來過杭州城幾次,可此番是和自己的相公來的,心情自然和以往都不一樣。


    兩人剛進城沒多久,杭州城內便下起了雨,將馬兒托管給此前住過的一家客棧,葉飛和沈蕭清撐著傘,走在煙雨朦朧的西湖邊上。


    雨停之後,兩人租下一艘小船,在西湖邊上泛舟。


    當烏雲散去,朦朧漸漸化開,西湖的溪邊出現了彩虹,像一個彎彎橋,立在長滿了荷葉的湖水之上。


    見此,沈蕭清格外激動,歡呼雀躍。


    葉飛一笑,尋思著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家,梳著這個發髻還真不適合。


    泛舟完上了岸後,聽到附近的群芳閣內傳出悅耳的彈唱,葉飛忍不住朝群芳閣望了一眼。


    回頭時,身旁的小美人已經氣鼓了臉。


    哄了兩句後,葉飛便帶著沈蕭清去了杭州最有名的醉仙樓。


    兩人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正好說書的先生在說關於他的傳說。


    “此番進入青武榜排行第二的葉飛,乃是我們杭州金刀葉府的後人。不久前,他曾與那孟九來杭州呆過一段時間,不僅把杭州的武學武壇攪得天翻地覆,就連在勾欄瓦舍,這二位少年英雄也是難逢敵手呀。那群芳閣的頭牌飛燕姑娘,就是被我們這位葉少俠花了數萬兩銀票給贖走了,如今就放在城內某個院子內當作金絲雀養著,可謂是金屋藏嬌!”


    聽到這,沈蕭清頓時鳳目圓瞪!


    葉飛苦笑,匆忙解釋道:“娘子,我哪來這麽多銀兩!這老頭子淨胡說,此前還說過孟九為了你才下江南殺我。”


    沈蕭清哼了一聲,“那你有沒有見過那飛燕姑娘?”


    “見過是見過,不過。”


    葉飛話沒說完,沈蕭清便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連忙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位說書先生,道:“老人家,說說當初孟九為何要下江南殺葉飛。”


    “謝這位公子,”說書先生很高興地撿起銀子,“諸位有所不知,那孟九和葉飛早就相識。”


    “不對呀,老頭子!”葉飛連忙打斷,“上次我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說書先生笑了笑,解釋道:“這位公子,小道消息而已,僅供消遣,切莫當真。”


    葉飛咬牙切齒!


    “相公!”沈蕭清眯縫著雙眼,“你這銀子是從哪來的呀。”


    “呃。”葉飛啞然,這日子真是越過越苦。


    這時候,突然間,一壇酒突然“砰”的一聲落在了兩人麵前的桌上。


    葉飛和沈蕭清同時抬頭,沒想到是何元白。


    “沒想到二位居然會在杭州!”


    “姓何的,我今日是和娘子來遊玩的,並不想和你打架呀。”


    何元白坐了下來,道:“我也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也打不過你們,就是碰巧遇到你們了,想請你們喝杯酒。”


    “我們之間不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嗎?”


    “當初你和我父親之間的恩怨我都了解了,錯不在你。”


    “你真的這麽覺得?”葉飛質疑。


    何元白往自己碗裏倒滿了酒,“當然!否則我也不會請你喝酒。宅子是你葉家的,我父親他們確實做得不對。”


    “其實當初我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得那麽大的,是你爹非逼著我。回去跟你爹說一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做不到兼濟天下,但好歹明辨是非,再不濟也得不作惡,你可知當初趙畢為何想要一槍挑落江南武學世家?”


    “為何?”


    “因為大多數江南武學世家連根本的不作惡都做不到,辱了這大俠之名。“


    “葉兄,受教了!”


    和何元白喝了幾杯後,葉飛便和沈蕭清離去。


    見他要掏出銀子,何元白道:“葉兄,你是客,這頓我請。”


    “那就謝過了。”


    然而,等到何元白喊小二來結賬時,小二卻告訴他總共八十兩銀子。


    “你們醉仙樓何時成黑店了,就這麽一桌子菜居然要八十兩!“


    “何家哥兒,你誤會了,是店內所有桌的帳加起來要八十兩。”小二解釋。


    “所有桌?”


    “是呀,剛才那位哥說了,他請店內所有人喝酒。而小的剛才也聽到了你說這頓你請。”


    何元白臉色一陰,然後無奈地笑了笑,這麽快就已經兼濟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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