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紹興,沈家。


    一大早,聽說大哥沈蕭延已經回來以後,沈蕭清便立馬出了桃園。


    等到她趕到杜鵑園的時候,正好看見父親沈玉在大發雷霆:


    “這姓葉的,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將何家的門匾砸了,還把人吊在家門口前當眾羞辱,他這是故意要給我沈家樹敵呀!”


    一旁的謝夫人除了歎氣就是歎氣,如今有孟九在,誰都拿葉飛沒辦法!


    “娘子,依我看我們現在就寫封休書將那姓葉的趕出家門吧,徹底與他劃清界限!”沈玉道。


    “不行!”兩個反對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玉先是不解地看了一眼剛回來給他複命的沈蕭延,然後向沈蕭清拋去不悅的眼神。


    “你看你把那姓葉的慣的,如今都無法無天了!”


    指責了沈蕭清一句後,沈玉看向沈蕭延,問道:“你妹妹反對,我能了解;可你為什麽反對呢?之前你和你娘可是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要我趕走那姓葉的。”


    “父親,人言可畏呀,況且再過一年他和妹妹就能和離了,何不再多等一年。”沈蕭延解釋。


    “莫名其妙!”沈玉很不高興,“那你們說說,這下該如何是好?”


    “父親,講道理,此事本來就是何家那邊有錯在先,何家小兒子和葉飛堂叔的兒子是拜把子兄弟,所以何家才要插手此事。可這宅子本來就是葉飛家的,何家幫忙霸占宅子就相當於明搶!”沈蕭延道。


    “咦!”沈玉覺得匪夷所思,然後衝著謝夫人笑了笑,“咱家大郎終於長大了嘛?居然也會講道理了!”


    沈蕭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原來自己在父親心目中是這樣的人。


    “大哥,你沒拿葉飛怎麽樣吧?”沈蕭清小聲問沈蕭延。


    沈蕭延正要開口,沈玉突然對著沈蕭清大聲斥責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關心,你隻關心那姓葉的。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說,你是不是對那姓葉的動了心?”


    愣了愣,沈蕭清舉起手來,道:“父親,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跟葉飛待在一起久了,沈蕭清發起這種誓來臉不紅也心不跳。


    沈玉無言以對。


    “唉,如今那姓葉的已經成了燙手山芋,不能說甩就甩。”謝夫人感慨。


    “妹妹,我沒拿那姓葉的怎麽樣,你就放心吧。”沈蕭延看著沈蕭清說道。


    “啊!好!”沈蕭清愣了一下。她有留意到,沈蕭延說這句話時是笑著說的,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


    “兒呀,你是不是被那孟九恐嚇了,還是被他打怕了呀?”謝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沈蕭延,她也察覺到自己兒子的異常。


    聽了母親的話,沈蕭清便知道了大概,於是說道:“父親母親,我回去修煉了。”


    看著沈蕭清興高采烈地離去,沈玉搖了搖頭,麵色陰沉道:“看來清兒是對那姓葉的動了心了。”


    “是呀,連老爺你都看出來了,唉,你說這下該如何是好?”謝夫人很焦慮。


    “父親,母親,我覺得沒什麽不好,雖說隻是和離,但多少也會影響到妹妹的名聲,依我看,還不如。”


    “閉嘴!”謝夫人生氣地將沈蕭延打斷,“我瞧你不是被打怕了,而是被打傻了吧。”


    “母親!”沈蕭延苦著臉,真是有苦說不出。


    沈蕭清才回到桃園,春桃便跑到她麵前問道:“小姐,怎麽樣,姑爺他沒事吧?”


    “沒事!應該是孟九把我哥打了一頓。好了,我去修煉了。”


    看著沈蕭清到走入亭子,春桃心裏在掙紮著。


    如今她已經是自由之身了,她想出去闖蕩,可又舍不得沈蕭清。


    沉吟許久,為了不影響到沈蕭清在世家大會上的發揮,她決定在世家大會後再向沈蕭清告別。


    她也不知道,將來迎接她的將是怎麽樣的人生。


    可她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有人曾告訴她,若是哪天她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杭州投靠他。


    那個人就是葉飛,給了她自由的人。


    ......


    初一。


    杭州西郊,葉府。


    因為大門和門匾都被何開泰砸了,都得重新裝一遍。葉飛在祠堂祭祖,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了孟九和韓雨霖。


    “左邊高了點。”


    “好好好,不不不,低了,有些歪了。”


    韓雨霖站在門底下很認真地指揮著兩名家丁裝門匾。一旁的孟九靜靜地看著她,跟葉飛草草了事比較起來,韓雨霖在此事上顯然較真得多。


    忽然間,車馬疾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中,風鈴清脆的聲響漸漸大作。


    孟九和韓雨霖循聲回頭,隻見一輛華麗的馬車踏風而至。馬車的四麵是用精美的絲綢所包裹,馬兒形體健美一看就是上等的寶馬。


    駕車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臉跟馬兒一般長,身姿挺拔,神色嚴峻,腰間挎著一把刀,而那他望向前方的眼睛卻像一把劍一樣透著寒冷的鋒芒。


    孟九一看,就知道這男人是名高手,於是對坐在車廂裏的人有些好奇。


    能讓這樣一名高手為其效勞,說明此人非富即貴。


    突然,遮擋著窗牖的淡藍色縐紗被掀開,隨後一張玩世不恭的臉露了出來。看著韓雨霖,將腦袋探出車窗的少年衝著她吹了一聲口哨,然後麵帶壞笑道:“小美人,要不要到哥哥懷裏坐坐呀?”


    韓雨霖哼了一聲,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顆石子,朝著那少年扔去。


    驚呼一聲後,那少年將腦袋縮了回去,慌亂地拉下簾子。然而,還是沒能阻止那石子砸到了他臉上。


    於是乎,馬車停了下來!


    韓雨霖整大眼睛看向孟九,問道:“糟糕,我好像惹禍了!”


    孟九拉住韓雨霖的手,道:“別擔心,有我在。”


    隨後,馬車窗牖的簾子再次被掀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陰沉蒼白的中年麵孔。


    雖說是個男人,可他生氣的樣子似乎透著一絲陰柔的氣息,總之看上去很怪。


    對著韓雨霖哼了一聲後,那男人對著韓雨霖把石子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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