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孟九突然拉住了葉飛的胳膊,然後看向春桃,“這位姑娘早上說過,武當的駱掌門是在你的指點下揮出了開山引流的一劍,此事是真是假?”


    “這倒不假!”葉飛笑著道。


    等到葉飛帶著孟九離開了正廳之後,沈蕭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春桃,我們走吧,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沈蕭清道。


    “女兒,等等,”沈玉叫住了沈蕭清,“剛才那孟九說的可是真的?”


    “啊?父親,你指的是哪件事?”


    “就是葉飛指點駱掌門一事。”


    “呃,是真的,當時春桃就在場,她當時親眼所見。”


    沈玉看向春桃,春桃不停地點頭。


    等到沈蕭清和春桃離開正廳後,沈玉十分頭疼地扶著額頭,歎道:“說來也怪,自從那葉飛上門之後,就陸陸續續來了幾位難得一見的高手。先是劍聖和武當駱掌門、再是清音坊魏掌門與那虎膽銀槍趙畢,如今又是孟九,不知道接下來會是誰!”


    一旁的謝夫人也是一副頭疼的樣子,還是不敢相信是葉飛點撥了駱玄一。


    下午。


    聽說孟九要在家裏長住,沈家蕭字輩的男兒們相約來到桃園,目的是為了一睹孟九真容。


    孟九雖然木訥,但也並非什麽孤僻傲慢之人,對於眾人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他都是很有耐心地回答。


    樓上,葉飛和沈蕭清站在窗台看著孟九,一臉的惆悵。


    “娘子,還在生我的氣呀?”葉飛道。


    “本來都不生氣了,可你未經我允許就擅自上樓,現在又生氣了。”沈蕭清一直看著孟九道。


    “我這不是有事找你商量呀。”葉飛辯解。


    “此事以後再跟你算賬,先說說眼前這個孟九該怎麽辦?”


    突然間,孟九抬起頭來,朝著她和葉飛看了一眼。沈蕭清苦笑了笑,衝著孟九揮了揮手。


    等到孟九低下頭後,她瞬間不笑了。


    “先讓他在這家裏住吧,過幾天他覺得膩了自然就會走。”


    “可他要是一直呆著不走、直到江南世家大會呢?”沈蕭清又問。


    “這有什麽難的!娘子你去跟嶽父說一聲,讓他把消息放出去,說若是孟九在世家大會上沒見到劍聖行自如,就會殺了沈家的上門女婿。我相信聽到這個消息後,劍聖前輩會去救我的。”葉飛道。


    “倘若劍聖前輩不想救你呢,你可別忘了,是他讓孟九來殺你的!”


    葉飛聳了聳肩,道:“那隻能一死了。到時候我死了,你就可以改嫁給蕭易何了。”


    “我才不會嫁給他。”


    “你敢對天發誓?”


    “敢啊,若有違誓,天打雷劈!”沈蕭清舉起左掌,“反正某個厚顏無恥的人剛才也這麽發過誓,大不了一起被雷劈死。”


    “學得倒是很快,”葉飛一笑,“話說回來,有秋桑在,她應該不會看著劍聖對我見死不救。”


    “劍聖前輩不就是當著秋桑的麵派孟九來殺你的!”沈蕭清反駁,接著話鋒一轉,“對了,說到秋桑,想起那天她離開的時候,她說你們約定好了一起去闖蕩江湖,你當時是騙她的吧?”


    “倒也不是,反正都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說不定到時候跟你和離以後,我就會去找秋桑和劍聖前輩!”


    “你不去找秦姑娘了嘛?”


    “不去!對天發誓,否則天打雷劈!”葉飛得意地豎起自己的右掌。


    兩人對視一笑。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沉悶的雷聲從遠方傳來。


    兩人一驚,立即將窗關上,都怕糟了雷劈。


    沒過一會,烏雲從南邊籠罩而來,下起了雷陣雨。


    等雨變小之後,沈蕭清舉著葉飛畫的傘出了桃園,往杜鵑園走去。


    到了傍晚,孟九在沈家、以及孟九要殺葉飛的消息從沈家傳了出去。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蕭易何已經到了揚州。他笑了笑,覺得十分有趣,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倒是想去紹興看看孟九;


    武當山上,聽說未來的掌門和曠世奇才孟九在一起,武當眾人很高興,同時又多了一個去江南的理由——搭救新掌門;


    遠在北方的趙畢則有些擔憂,覺得這兩個人誰死了都可惜,還不如都送到戰場多殺幾名敵軍。


    而在湘東的瀟湘書院內,秦舒月最近都在為一件事煩惱不已:


    自鍾書謙從江南回來後,每天都會來找她。起初她還覺得鍾書謙熱情好客,可是時間一久便覺得古怪。他的過分殷勤,令她逐漸感到無所適從。


    她能感覺到,鍾書謙對她有幾分喜歡。雖然她並不討厭鍾書謙,但也沒有一點喜歡的感覺。


    幾天前在江邊遊玩的時候,鍾書謙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氣得她當時一怒之下將他推到了江裏。


    然而,鍾書謙居然沒覺得她當時是在生氣,而是認為她是羞澀矜持。


    她覺得十分可笑,清音坊的弟子向來敢愛敢恨,哪來那麽多的矜持?


    於是這幾天,她就一直在想方設法地避開鍾書謙。


    傍晚。


    給書院的弟子們講完課後,秦舒月立馬背著自己的琴往自己的住處走去,不料鍾書謙這時候已經在她住的院子裏等著她。


    一見到鍾書謙,她旋即轉身,盼望著自己沒有被鍾書謙發現。


    “秦姑娘!”


    她發出一聲短歎,然後轉過身,叉手道:“鍾公子,你怎麽來了?”


    鍾書謙走到她麵前,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藥瓶,道:“秦姑娘這兩日不是患有頭痛?這是我從父親那要來的醒神花露,專治頭痛,效果十分顯著。”


    接過瓶子後,秦舒月有些無奈道:“多謝公子,我有些乏了,要回房歇息了。”


    “秦姑娘,等等!”鍾書謙挽留。


    “公子還有別的事?”


    “秦姑娘畢竟還是黃花閨女,不宜和男子來往甚密,此前是在下做得不妥,讓秦姑娘為難了。不過,我剛才讓父親去向尊師提親了,隻要尊師答應了這門親事,以後也就無需擔心別人說什麽閑話了。”鍾書謙赧顏道。


    “啊!”秦舒月大驚失色,“公子誤會了,我對公子並。”


    “秦姑娘莫要解釋,在下心裏明白。”


    鍾書謙笑著離去,完全沒有給秦舒月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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