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你看姑爺他又說胡話了。”春桃著急地看向沈蕭清。


    沈蕭清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義正言辭地對葉飛說道:“春桃從小跟著我長大,和我情同姐妹,府裏的丫鬟隨便你挑,唯獨她可不行。”


    “府裏的丫鬟我瞧了個遍,也就春桃尚有些姿色。你和春桃雖情同姐妹,終究還是尊卑有別,難不成你想讓春桃在你身邊伺候你一輩子?依我看,還不如先給我當個通房丫鬟,等到將來跟我回葉府做妾。”


    “姑爺,昨天你不是說當正房夫人的嗎?”春桃怒目而視。


    “可你昨天沒答應呐!今日你若再不答應,明日可就連妾做不成了,頂多管家,再者就是夥房的掌事了。”


    春桃哼了一聲,然後挽住了沈蕭清的手臂,道:“我還是跟在小姐身邊好些。”


    沈蕭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是派春桃去監視葉飛的,如今看來春桃都快成葉飛那邊的人了。


    不過,在她看來,若春桃將來跟了葉飛,對春桃來說也未必不是好的歸宿。


    葉飛雖然一言難盡,起碼對待身邊的人還是不錯,像秋桑和春桃跟著他,他從沒把他們當作下人,更像是家人。


    春桃跟她說過,秋桑走的那日,葉飛幾乎將所有的銀票都偷偷塞到了秋桑的行囊裏,他自己隻留了些銀子。


    到了劉府麵前,馬車還未停穩,劉家家主劉振南便帶著兒子劉熙來到車前,親自將沈蕭清迎下車。


    “伯父!”沈蕭清給劉振南見禮。


    “蕭清丫頭,你終於來了,你爹近來可好?”劉振南笑吟吟地看著沈蕭清說道,連看都沒看一眼葉飛。而站在他身後的劉熙,則是癡癡地看著沈蕭清,都看得入迷了。


    進入劉府,來到大廳,廳內已經是高朋滿座。見到沈蕭清步入,眾人起身上來見禮,葉飛則被堵在了門外,無所事事得隻能搔頭。


    劉熙隻命人搬來了一張椅子,隻打算給沈蕭清一人坐。


    “沈姑娘,不,瞧我差點忘了你已經成親,沈娘子快請坐。”劉熙道。


    沈蕭清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坐下,而是看向葉飛,說道:“相公你坐吧。”


    聽到沈蕭清喊自己相公,葉飛傻住了,未免太突然了些。


    緩過神來後,他笑道:“娘子你坐吧,這主人家拮據,買不起幾張椅子,可以理解。要麽回去以後,娘子去跟嶽父說聲,讓人送些椅子過來。沈劉二家可是世交,如今劉家中落,我們沈家可不能坐視不管。”


    葉飛說完,劉熙臉色變得難堪,這時候劉振南過來,賠禮道歉:“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然後立即喊人又搬了張椅子過來。


    坐下之後,沈蕭清扯了扯葉飛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我畢竟是客,多少給主人家麵子。”


    “都依娘子!可不能讓娘子白喊一聲相公。”


    沈蕭清身子稍稍往後,不由得紅了臉。


    隨後,葉飛將大廳裏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發現除了一兩個年輕人還有些實力以外,其他的都泛泛之輩,看不出有任出頭的可能,瞬間便對青武會失去了興趣。


    此外,他還看到,有不少人眼神憎惡地望著他,好像跟他有仇一樣,想來應該是前陣子被他殺掉的公子們的家人們。


    當然,更多人的看著他的眼神,都是輕蔑和鄙視。


    沒過一會,劉振南又領著兩名少年進來,一個書生打扮,另一個手持著劍,跟其他在場之人的比起來,這兩名少年顯然內力深厚許多,倒是能引起葉飛幾分興趣。


    “這位是瀟湘書院的鍾書謙,這位是衡山派的徐步恒!”劉振南向二人介紹這兩位少年。


    “哇!”眾人發出一聲驚歎,然後紛紛起身行禮,“久仰久仰!”。


    “娘子,這兩位很有名嗎?”


    “一位是瀟湘書院院長兒子,人稱白麵書生;另一位是衡山派第一劍客白客的關門弟子。”沈蕭清在他耳邊說道,“你不會是連這二位都沒聽過?”


    葉飛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乃一介鄉野村夫,消息閉塞,哪聽過什麽江湖之事。”


    對於白客這個名字,葉飛印象深刻。當年衡山派二十多人將他圍剿,後來都被他給殺了,唯獨白客活了下來。當時白客向他磕頭求饒,他不屑於殺掉白客髒了自己的劍,於是就沒殺他。


    他真沒想到,如今白客都成了衡山派第一劍派,看來衡山派是真的沒人了。


    隨後,劉振南領著鍾書謙和徐步恒來到沈蕭清麵前,笑道:“二位,這位就是沈家的沈蕭清。”


    “久仰沈姑娘芳名,今日有幸能得一見。”徐步恒道。


    “嗯!”瀟湘書院的鍾書謙隻是拱手,臉上頗為不快。


    半年前,他的師兄蕭易何從湘東趕到紹興參加沈家比武招親,最終卻被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葉家後人搶了親,以至於其回到書院後閉門三個月不出,如今才好不容易從此事中走出。


    想蕭易何是何等風光,被江湖和朝堂都寄予厚望的後起之秀,一年前考上進士暫不入仕,又被兵部侍郎點名直接參加明年的武舉終試,可謂是風頭無二。


    沒想到卻在沈家的比武招親上受挫,差點折了心誌。


    所以看到沈蕭清和葉飛二人,身為蕭易何師弟的鍾書謙自然是氣不過。


    待所有人都來齊之後,身為主人的劉振東說道:“今日乃我紹興武學一年一度的盛會,有幸邀請到各位少爺小姐們到府上一聚,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眾人紛紛抱拳。


    “此外,今日還有幸請到瀟湘書院的白麵書生鍾書謙,以及衡山派白客宗師的關門弟子徐步恒,先請二位說兩句吧。”


    徐步恒笑著起身,說道:“本來師父派我來江南,是為了尋訪武當掌門駱玄一,想要邀請駱掌門到衡山一敘。沒想今日路過紹興,正好趕上紹興城內青武會,又得劉前輩盛情邀請,幸會幸會。”


    徐步恒說完,鍾書謙隨後起身,道:“再過兩月便是江南名門大會,在下是受花間派掌門之邀,走訪江南編寫一本收錄江南各大名門世家的名冊,昨日來到紹興,正好聽說今日要在貴府舉辦青武會。”


    “原來如此,”劉振南笑著說道,“正好今日我紹興武學世家的子弟都來了,鍾少俠有什麽想了解的或是想知道直接問便是。”


    鍾書謙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葉飛,問道:“我想問這位葉家的後人,如今你已經入贅到沈家來了,那你杭州霸刀葉家還該不該收錄到名冊以內?”


    見鍾書謙刁難葉飛,在場不少人心中暗喜。


    沈蕭清皺了一下眉頭,早已料到鍾書謙會有意刁難葉飛。如今她和葉飛是夫妻,刁難葉飛也就是刁難他們沈家。


    她正要起身回應,卻被葉飛扯住了袖子。


    “我金刀葉家早已經名存實亡,自然是不該收錄;可如今四大世家中還有我葉家的一席之地,若不收錄,也不適合。此問題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回家問問令尊,瀟湘書院拿著朝廷的俸祿,總以武林人士自居;說是江湖中人,卻又年年參加科舉武舉,難免有當婊子又立牌坊之嫌。”


    葉飛說完,鍾書謙盛怒。


    劉振東見勢不妙,立馬起身,嗬嗬笑道:“瀟湘書院既為朝廷輸送人才,也為江湖培養了後生,十分難得;當年葉英大俠落葉刀法出神入化,劉某至今難忘。”


    “說得有理!”徐步恒附和,然後又問,“恕徐某打斷一下,不知諸位可有武當駱掌門的蹤跡,前些天我去了杭州打聽,有人瞧見他那徒弟林洞先背著他登上了來紹興的船。”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沈蕭清看向葉飛,見葉飛沒有說的打算,於是也沒作聲。


    “我聽說駱掌門一直在尋找劍聖行自如,想要與其一教高下。他來到紹興,莫非是那劍聖也在紹興?”


    “那劍聖前輩不是在天龍雪山上嗎?”


    “我師父年前曾派人去過雪山,並沒有劍聖前輩的行蹤。”徐步恒道,“今年乃我衡山創派一百二十年,我師父想要邀請劍聖和武當掌門到衡山論劍,重現當年的劍道鼎峰。”


    葉飛嗬嗬一笑,心想你師父算什麽東西,無非是想借著劍聖和駱掌門的名號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是臭不要臉。


    “實不相瞞,”沈蕭清這時候開口,“不久前,那劍聖前輩曾到我沈府做客。”


    她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是一驚。


    “沈娘子,你說得可是真的?真的是那一劍開山的劍聖前輩,而不是江湖騙子?這些冒充劍聖前輩的人數不勝數,可沒一個是真的。”


    “我爹早年間曾在僧人院見過劍聖前輩真容,自然是不會錯。”沈蕭清道。


    “沈娘子說的話,怎麽有假?”劉振南道,“當年劍聖在僧人院大戰三大神僧時,我也在場,當時正是與沈莊主一起。”


    徐步恒喜出望外,連忙起身走到沈蕭清麵前,道:“沈姑娘,那你可知劍聖前輩的行蹤?”


    “前些時日劍聖前輩一直在天工山上垂釣,那日來我家拜訪後,就帶著我家相公的丫鬟離開了紹興。”沈蕭清道。


    徐步恒看向葉飛,不解道:“他帶著一個丫鬟做什麽?”


    “他收了那丫鬟做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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