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兩邊的街道,隻見一群手持著匕首的生人出現,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和秋桑。


    “秋桑,不好。”葉飛連忙抓住了秋桑的手,“有人要殺我們,待會分開跑;你輕功好,趕緊回府找少奶奶來幫忙,我去將他們引開。”


    “少爺,我。”


    秋桑話還沒說完,葉飛就鬆開了她的手往身後跑去了。


    “追,別讓他跑了!”那群手持匕首的人從兩頭逼近。


    看了一眼葉飛的背影後,秋桑焦急地搖了搖頭,隻好按照葉飛說的去做。她沿著的牆衝上了一旁屋子的屋簷,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往沈府的方向趕去。


    等到她回到沈家薔軒見到沈蕭清時,已經過了一刻鍾。


    從她口中得知葉飛遭人埋伏追殺之後,沈蕭清問道:“春桃呢?她沒跟著你們嗎?”


    “春桃被三房的華哥兒拉走了,說是見哥兒被人打了要她去救命。”


    “蕭華?蕭見!”沈蕭清麵露慍色,然後持劍離開了沈府。


    兩人在萬花樓附近都尋了一遍,並沒找到葉飛,卻見到了春桃。


    “小姐!”春桃十分意外。


    “你不是去救蕭見了嗎?人呢?”


    “已經派輛馬車將他和華哥兒送回去了。小姐,你怎麽來了?”


    “春桃,少爺出事了!”


    春桃臉色一黯!


    而此時,葉飛已經被那群人追到遠離城中心的一條死胡同裏。


    “哼,你這吃軟飯的廢物,跑得倒是挺快,我看你還能往哪逃?”


    葉飛轉過身來,將手背到身後,突然咧嘴一笑道:“最近剛學了一招,正好缺一群人練練手。”


    話音剛落,巷子裏響起一陣宛若狂風的尖嘯。


    感覺一股強烈的殺念之後,那群人手持匕首的人麵露不安。


    張望四周一圈後,這夥人將目光鎖定在葉飛身上。


    這股殺念,正是來自葉飛,這個無人不知的沈家上門女婿身上。


    可不是都說他不會武功嗎?為何會有那種頂級高手才會有的壓迫感和殺念!


    隨著葉飛嘴角微微揚起,環繞在周身的氣勁襲向前方,化作了一道道無形的虛劍。


    這就是所有劍客終其一生都要達到的一種境界-以氣化劍。


    也就是所謂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當那會人意識到這點時已經晚了,他們為他們的囂張跋扈付出了代價。


    一種最沉重的代價!


    當風聲消失以後,他們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地上染紅了一片。


    更加可悲的是,這些人中還有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那群人雖然倒下了。但葉飛知道,敵人還剩一個。


    他抬起頭,看似對著天說道:“出來吧,從我離開沈府到現在,你就一直在跟著我吧。”


    “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這時候一個蒙麵人從天而降。


    “你就是兩個月前刺殺我的那個人吧?”


    “沒錯!”蒙麵人沒有否認,“當時我以為你已經必死無疑,沒想到你還活著,更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厲害,瞬間就殺了這麽人,而眼睛都不眨一下。”


    “廢話不多說,我家秋桑還在等我回去。我提醒你一句,今天可能是你殺掉我的最後機會了。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為什麽?”


    葉飛冷冷一笑。


    “我今天是不會出手了,”蒙麵人道,“我知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好在你輕功一般,我還能逃。”


    說罷,蒙麵人飛身一躍,消失在落下的夕陽餘暉裏。


    “用的是我自創的輕功,必然是花間派的弟子;雙目有神透亮,聲音稍沉,明顯年紀不大;內力尚可,刻意等到沒有春桃的時候再出手,應該是怕被春桃認出。想要找出你有什麽難的,給我等著,讓你拿劍刺你祖師爺!”


    葉飛回到沈府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


    薇軒內,他看見秋桑坐在院子裏失聲痛哭,沈蕭清站在一棵樹下,春桃則跪在她的身旁,也在哭個不停。


    “娘子。春桃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她罰跪。”葉飛張口。


    旋即三人朝著他看來。秋桑欣喜若狂,春桃委屈地努努嘴,沈蕭清則皺了一下眉頭。


    “少爺,你沒事吧。”秋桑一把撲入他懷裏。


    沈蕭清飄然離去,經過他身邊時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亥時一刻,花園中見”。


    沈蕭清剛走出薇軒,春桃即刻起身,衝到葉飛麵前,哭著罵道:“都是你,害我被小姐罰跪了,我討厭你!”


    說完,春桃跑出了薇軒,然後走到院外門口那棵梧桐樹下,抱著梧桐的樹幹放聲大哭。


    剛才得知葉飛被人追殺後,她可是被嚇壞了,生怕再也吃不到葉飛燒的菜。


    她不能像秋桑那樣抱著葉飛,就隻能抱著這棵不會講話的梧桐樹。


    夜已深。


    過了亥時,葉飛便來到了位於薇軒和薔軒之間的花園。本來這薔薇園是沈蕭清一個人住的地方,後來葉飛來了之後拆分出薔軒和薇軒兩座院子。


    花園中清風徐徐,伴隨著蟬鳴和淡淡的花香。


    沈蕭清人還沒到,身上那獨有的香氣便先飄入葉飛鼻中。葉飛循著香氣的方向看去,隻見沈蕭清已飄然而至。


    “娘子,好啊。”葉飛衝著沈蕭清笑了笑。


    沈蕭清麵色嚴肅,問道:“那些人為何要追殺你?”


    葉飛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剛跟春桃和秋桑三人走出萬花樓,他們就突然冒出來要殺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那你後來是如何逃脫?”


    “我先是跑到一家酒肆,然後從酒肆的小門溜出去;接著又跑入一間客棧,從客棧二樓的房間裏跳了出去,險些把腿還摔斷了。最後是躲在了一家肉鋪的攤子底下,天黑了才敢回來。”葉飛道。


    之所以他能夠說得如此詳實,是因為這是林挽風當年一段真實的經曆。


    “那你猜到是誰想要殺你嗎?”沈蕭清又問。


    “見哥兒才將春桃拉走,那夥人就出現了,這應該不難猜吧。”


    沈蕭清狐疑地打量著葉飛,冷道:“你比我想象中聰明。”


    “你仔細看著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發現?”葉飛道。


    “什麽發現?”


    “我是不是也比你想象中英俊許多?”


    沈蕭清怫然不悅,轉身離去。


    和葉飛分開之後,沈蕭清並沒有回到薔軒,而是到二房那邊找到了二老爺沈汴。


    看到她後,沈汴甚是意外,問道:“清姐兒深夜突然來訪,可是有要事?”


    “二叔,煩請把見哥兒叫來一下。”沈蕭清道。


    沈汴皺了一下眉頭,命下人去把沈蕭見喊來。


    沒過一會,沈蕭見來到二人跟前,並笑眯眯地看著沈蕭清道:“堂姐,我還打算去你那登門拜謝呢,今日若不是你的丫鬟春桃,指不定我。”


    “啪”的一聲。


    沈蕭見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蕭清一巴掌打在了臉上。她這一巴掌下去,沈蕭見直接癱坐在地上,腦袋嗡嗡作響,頭暈目眩。


    見狀,一旁的沈汴大驚,問道:“清姐兒,這是為何?”


    沈蕭清沒有理會,而是抬起手往沈蕭見身上打,直到將其打到吐血才收手。


    “爹,救命啊。”沈蕭見爬上去抱住了沈汴的腿,“清姐她瘋了。”


    “我為何打你,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叫人去殺葉飛,可你曾想過,若事情傳了出去,堂堂武林名門世家,竟出現小舅子殺害親姐夫如此駭人聽聞之事,你讓我們沈家以後如何在江湖中立足!”沈蕭清厲聲嗬斥,完全沒了江南女子的柔情。


    “堂姐,我沒有!爹,你要相信我所說的話。”


    “你有沒有做,可以抓華哥兒來當麵對質。倘若是我冤枉你了,自斷左臂;若是我沒冤枉你,打斷你雙腿如何?”


    聽沈蕭清這麽說,沈蕭見啞口無言。


    “你這腦子壞掉的敗家子!”沈汴一腳將沈蕭見,麵色羞愧,痛心疾首。


    “清姐兒,那姑爺人怎麽樣了?沒釀下大禍吧?”


    “他當時機靈,往人多的地方逃,最後藏到了一個賣肉的攤子底下,方才躲過這劫。”沈蕭清道。


    聽到沈蕭清的話後,沈蕭見麵如死灰,失望至極。葉飛居然沒死,他也白白挨了這一頓毒打。


    “二叔,清兒知道你一向心慈仁厚,不舍得打罵我們這幾個小輩。隻是這見哥兒今日險些闖下大禍,若不是狠狠教訓,怕是將來仍舊不長記性。所以,還望你不要怨恨清兒不給您留麵子,當著你的麵訓了他一頓。”沈蕭清對沈汴說道。


    沈汴苦澀地笑了笑,看著沈蕭清道:“清姐兒哪裏的話。清姐兒是把這逆子當作親生弟弟了,才會出手管教,二叔高興還來不及。再者這逆子也確實該打,險些毀了我們沈家的聲譽。”


    沈蕭清走後,沈汴又拿出教鞭,又將沈蕭見打了一頓,打得他渾身是血,好多天都下不了床。


    到了第二天,此事就傳遍了沈家。聽說了此事之後,三房的沈蕭華立馬跑到沈蕭清的薔軒,跪在了院子裏麵。


    “堂姐,蕭華昨天糊塗,差點釀下大錯,請堂姐責罰。”


    沈蕭清推開門,不悅地哼了一聲,說道:“不跪到天黑不許走,哪怕是打雷下雨都得給我跪著。”


    “蕭華明白。隻不過堂姐,蕭花能不能先去姐夫那請罪了再回來。”


    “晚點再去吧,他這時已經出門了。”沈蕭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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