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能容納二三十萬人的畫境自然是樣寶物,這樣的寶物,其主人沒死,就不可能放任寶物落入他人之手。


    蒲杏糖就是那個他人,但為何寶物的主人沒有跑來找她討回呢?


    驍勇對此事有些好奇,蒲杏糖也滿足他的好奇。


    抬手之間,蒲杏糖的身前浮現出一個小小水晶球,水晶球裏裝著一個小小的畫卷。


    那畫卷就是那件畫境,驍勇看得出它是一樣品階極高的寶物,而那水晶球……那哪裏是什麽水晶球啊!分明是無數的禁製的集合體!


    便是說,正是有了這無數禁製的集合體的封印和遮掩,這件畫境的主人才沒來找蒲杏糖。


    如此之多的禁製,看得驍勇頭皮發麻,但那樣畫卷……卻讓他心頭一動。


    畫卷受了封印,變得非常非常的小,但其上所畫事物,驍勇倒還能夠勉強看得清楚。


    那是一座和當初所見的安樂城相差無幾的城池!


    “居然是畫的安樂城……居然是安樂城!”


    驍勇當初就是在安樂城的地下的骨城失去了血肉,進而被改造成了骨人骨身,因而他對安樂城記憶猶新。


    而能畫出這麽逼真,乃至都成了畫境的安樂城的人,必然是見過安樂城的,且這個見,多半還不是像當初驍勇那麽去見。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也就是說……這是有人親自看了當年的安樂城,而後畫下來的畫卷……”


    那可就是上古之物了!


    上古留下的東西,便是一張破畫,那也是寶貝,何況是這等已成畫境的畫卷。


    驍勇對這東西有點心動,但他畢竟還要和蒲杏糖繼續合作下去,就壓下心動,道:“蒲姑娘,你若信得過俺,可否讓俺試試幫你抹除其上的神識印記?”


    “就你?”蒲杏糖表情有些怪異,也對,驍勇雖是一宗少主,實力也著實不錯,可說到底隻有凝形之境中期……嗯?


    蒲杏糖表情微變,怪異變做驚訝,這才多久?這小子的修為怎麽就變成了凝形之境中期巔峰了?


    巔峰之意,就是隨便往前邁出一步,驍勇就能步入凝形之境後期。


    雖然說,凝形之境後期的修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蒲杏糖記得前些天剛見驍勇的時候,他不過一個凝形之境初期的小子……


    驍勇能有修為上再次的進步,靠得就是那點龍血。


    這事驍勇不可能和蒲杏糖講明,他能說的是個小小請求。


    “蒲姑娘,不知有沒有經常使用的法寶,借俺一個。”


    借來作甚?自然是借來展現他抹除他人神識印記的能力。


    蒲杏糖心思通透,想得明白,隨手甩出一件品階不低的法寶。


    法寶之上自是有著蒲杏糖的神識印記,驍勇接過它,貼上額頭,閉眼緩息。


    蒲杏糖美眸不眨的看著,看著看著……她的目光微凝。


    法寶明明在她眼前,她卻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且與法寶的那份聯係還在,可還是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隨即,蒲杏糖一聲悶哼,是她留在法寶上的神識印記被抹除了個幹幹淨淨。


    抹除他人神識印記的手段,蒲杏糖也有,但那種手段隻能針對修為低於自己,最多也不過相當那種,且抹除過程相當的費時費力,哪像驍勇這樣,幾息不到就搞定了。


    “不過……我的修為比你高不了多少,你能抹除不算什麽,這畫卷的主人境界極高,這麽說吧,”蒲杏糖指著封印畫卷的禁製,道:“這些禁製是我師祖親自出手布下,你可知我師祖的境界?化物之境!”


    化物之境的師祖都隻能布下禁製封印,都不能出手抹除,可想而知其上的神識印記的抹除難度之大。


    驍勇還回法寶,說道:“不試一下,怎麽知道是否能行?”


    蒲杏糖猶豫一下,道:“給你試試也可以,但若真的能成,你可不能借機將它占為己有。”


    驍勇笑了笑,反問道:“你說是它重要,還是這青州秘境的控製權限重要?”


    還用說嗎?畫境再大再好,也及不上青州秘境,而那控製權限還需要她蒲杏糖來提取,驍勇斷然不可能為了一件畫境就徹底的將之得罪。


    蒲杏糖想通,道:“那好,待我布下陣法和禁製,就讓你試上一試!”


    陣法和禁製都是防窺探防闖入的,蒲杏糖布置過多次,沒用多久的時間就布置完全。


    而布置好了,蒲杏糖也沒有直接把封印有畫卷的水晶球交給驍勇,她向著它打出了數十道玄奧的法訣。


    “嗡嗡嗡嗡!”


    水晶球輕顫,一顫散出一道光暈。


    這些光暈是由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構成,可以說,一道符文便是一道禁製。


    光暈一層一層的散出,散出去的沒有消散,而是成為一個個的空心的光球,將蒲杏糖、將驍勇、將內層的光球包裹起來。


    這樣的包裹也是一種封印和屏蔽,當然,也是一種後手。


    驍勇相信,若是他真的趁機占有抹除了神識印記之後的畫卷,蒲杏糖絕對會將這些禁製落到他的身上。


    驍勇也沒在意,待到畫卷上的所有禁製散出,待到蒲杏糖主動的將那畫卷遞向了他,他捏住貼額之後,像方才那般閉上了眼。


    驍勇是仗著蛻凡印的霸道,強行抹除他人的神識印記。


    這一次……蛻凡印卻沒有霸道的出手,驍勇感到了它的猶疑。


    引發這份猶疑的是畫卷之上散出的氣息,不算霸道,不算威嚴,卻有著令人屏息、令人敬畏的壓力。


    隱約之間,還有一抹熟悉的味道。


    熟悉?驍勇眉頭大皺,在這青州秘境還能有誰是他熟悉的?


    瓏域各宗的高手?還是……鄔皓老祖?


    不像不像!那股熟悉之感絕非這等熟悉。


    驍勇久思不得,也不再多管,心念驅動著蛻凡印,讓它消去猶疑,對畫卷之上的神識印記動手。


    動手方式倒是出乎驍勇的意料,居然不是強項抹除,居然是宛若吸水一般,一點一點的吸走畫卷上的神識印記。


    神識印記是得過改變蘊含神念的神識,神念是他人之念,按理說對驍勇無用,可誰想蛻凡印將之吸取過來,再一個蛻凡轉化,竟然送來融入了他的識海,化作他的記憶。


    “嗯?這是……”驍勇雙目猛然一睜,看著遮蔽了視線的畫卷,眼中存有一抹難明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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