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中發生過很多離奇古怪的凶案。


    1974年,美國紐約,一夥蒙麵歹徒劫持地鐵乘客作人質,每過一小時就殺害一名,威脅政府拿出巨額贖金,麵對著重重包圍的警察,蒙麵歹徒得到贖金後竟然從地底下神秘消失了。後來被一個地鐵巡道工人發現了事先挖掘好的秘密通道。


    1982年,倫敦地鐵發生慘案,列車因為停電而中途停下,六名乘客被割喉殺害,一個醉酒睡著的乘客逃過劫難,他用相機拍下了凶殺現場,照片發表在《泰晤士報》上後轟動世界,這也是罪案史上著名的“地鐵人魔割喉案”,此案一直沒有偵破。


    監控畫麵上的那個女人正是安琪小姐!


    監控錄像中,她的姿勢非常怪異,彎腰低著頭,耷拉著手。在她的身體下麵,還有一個人,那人正背著她從站台下麵走過。


    因為光線昏暗,畫麵看上去很模糊,背著安琪小姐的那個人隻露出了少半個腦袋,並且被安琪小姐的頭發遮擋住了,難以分辨發型和體貌特征,蘇眉將畫麵放大一百倍,用電腦做清晰技術處理,結果顯示那人帶著一個頭盔!


    梁教授打電話給分局局長,要他重點審訊抓到的那幾個地鐵色狼中是否有建築工人,消防員,問問有誰常常帶著安全頭盔出入地鐵。


    包斬補充說,把那個地鐵上賣報紙的男人也帶來,也許他能提供一些線索。


    一會兒,地鐵安全主管把那中年報販帶進了特案組辦公室,中年報販戴著手銬,嘟囔著說,我就是賣個報紙,又沒犯啥錯誤,至於抓我嘛,好家夥,這麽多人。


    包斬上前打開手銬,說道,對不起,我們想讓你協助警方破案,本來想把你請來,沒想到他們把你抓來了。


    中年報販還有點情緒,不耐煩的說,我什麽都不知道,別問我。


    安全主管厲聲說道,老實點,好好配合。


    包斬拿起中年報販的包,檢查了一下,裏麵有一疊報紙。


    這些報紙我們買了,包斬說,不過,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你注意到,地鐵上都有哪些人戴著頭盔,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麽可疑的人,例如色狼和小偷。


    中年報販語氣和緩了一些,絮絮叨叨的講起來,他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這個中年報販每天都在地鐵上賣報紙,見過不少戴頭盔的人,大多是民工,也有一個唱歌的流浪歌手,帶著一個摩托車頭盔,還有一個人,每天都乘坐地鐵,看上去像個電工,也像是地鐵的工作人員,他似乎少了一隻耳朵,總是用安全帽遮擋著耳部,他並不上班,有時一整天都在地鐵上。


    安全主管找來了一個頭盔,中年報販說,對,那個人戴的就是這種頭盔。


    經過技術比對,這種頭盔和監控錄像上的頭盔相吻合。


    梁教授說,嫌疑人很可能是地鐵的工作人員,從監控錄像可以看出,他盡量低著頭,有意識的躲避監控,說明他很熟悉地鐵內監控探頭的分布情況。


    安全主管介紹說,戴這種頭盔的工作人員有巡檢員,維修工,機電工,這些人幾乎全是夜班,有的是臨時工,白天地鐵運營結束後,他們在夜間修理機車檢測軌道。


    梁教授說,嫌疑人可能毀過容,性格孤僻內向,不愛與人交流,幹著低賤的工作,備受歧視,他應該是單身,有著獨處的空間使他便於囚禁被害者。


    安全主管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一個汙水處理工人,長的很醜,沒有老婆,還因嫖娼被罰過款,奇怪的是,安琪小姐失蹤之後,他就再也沒來上過班,這幾天發工資也找不到他。


    地鐵汙水處理中心有六個汙水中轉站,都在隧道之內,其中一個靠近機場地鐵站。


    安琪小姐本該從機場地鐵站出來,然而卻神秘失蹤了。


    那天,她在網上發了一篇日誌,全文摘錄如下:


    “今天中午,家裏的法國廚師做飯,可惡,本小姐正減肥呢,體重都超過90斤了。我和男友隻喝了一點點拉斐葡萄酒,這瓶酒的價格都夠一個農民活幾年的。真想去布拉格吃冰激淩,或者去夏威夷的海灘吃冰鎮西米露。信步走到化妝室,拿出紅石榴水,倒在uemura的化妝棉上,在臉上擦了一下,接著抹了一mer的麵霜,然後打電話叫樓下的家庭化妝師上來幫我畫了個簡單的裸妝。


    打扮好,準備出門購物了,走到車庫,選了輛粉色的保時捷卡宴,對了,我買了7輛保時捷卡宴,噴成了自己喜歡的顏色,今天的衣服比較配粉色,


    開車來到了萬隆廣場,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萬隆,貨都比國外的慢,不過我還是買了點東西,也就花了30多萬吧,今天真的買的少了,不開心了呢。


    有點累,在中信泰富的starbucks休息。我剛點起了一支reasurer,居然有店員過來跟我說裏麵不許吸煙,叫我到外麵的座位去,還有這個道理?氣死我了,我順手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說,知道本小姐是誰嗎?然後拿出瑞士銀行的金卡,丟在了她臉上,說,這裏我今天包了,還有,把你們經理叫來,我要讓他開除你。她哭著揉著臉,跑出了我的視線,哼哼,敢跟本小姐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好了,不寫了,晚上還要趕飛機,去日本出席一個國際時裝周。再見,我的fans們!”


    安琪小姐遭遇堵車,不得不改乘地鐵,那是最後一班地鐵。到達機場站後,這個有潔癖的女人先去地鐵站的衛生間洗手,衛生間空無一人,由於地麵濕滑,不小心摔倒了,一個帶頭盔的男人走過來想扶她,她厭惡的說,髒死了你,滾開,真討厭。


    她又洗了一遍手,抬頭從衛生間鏡子裏看到那個戴頭盔的男人正站在身後,目露凶光。


    安琪小姐嚇得一哆嗦,急匆匆的想走,卻覺得腦後一麻,一陣劇痛,她抽搐著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安琪小姐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的地鐵隧道之中,一個男人正背著她。安琪小姐驚恐的大叫起來,拚命的掙紮,然而她的手和腳都被膠帶捆紮上了。那個男人把她放下,用膠帶封住嘴巴,然後將嗚嗚叫著的安琪小姐扛在肩上,大踏步的向隧道深處走去。


    那個男人的歌聲回蕩在黑暗中,他唱的是一首老歌:


    “天長地久有沒有,浪漫傳說說太多,有誰能為我寫下一個,天若有情天亦老,我隻擔心等不到,矛盾心情怎樣麵對才好,從來愛是沒有借口,沒有任何愧疚,你的一切永遠將會是我所有,如果你是我的傳說……”


    安琪小姐再次暈了過去!


    地鐵中,也有一些人居住,例如乞丐,還有無家可歸的人,他們找個角落,睡在幾張報紙上。無人關心,無人過問。那個汙水處理工人就住在隧道內的中轉站裏,他是一個雇傭的民工,那一間黑暗的帶有抽水泵的小屋,就是他臨時的家。


    副局長和安全主管各帶領一隊警員,大家浩浩蕩蕩的沿著地鐵隧道向汙水中轉站走去。包斬和畫龍都有一種即將偵破此案的預感,蘇眉本來不用參加,但是好奇心使她很想看看富家小姐安琪被拘禁的樣子。


    快到中轉站的時候,大家都有點迫不及待,跑了起來。


    梁教授在特案組辦公室用對講機提醒大家:最容易破壞犯罪現場的有五種因素,直接說最嚴重的一個——警察。


    這使得大家放慢腳步,小心翼翼走到中轉站門前,探照燈的照耀下,那間小屋並無異樣,裏麵黑乎乎的,似乎沒有人。


    畫龍上前一步,一記側踹,鐵門並沒有鎖,咣當一聲開了,又慢慢地反彈回來。


    門開的間隙,大家清清楚楚的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巨大的人!


    確切的說,一具巨大的屍體!


    門再次打開,前麵的幾個警察蹲下嘔吐起來,蘇眉隻看了一眼,就轉過頭,惡心的吐了。


    屍體已經高度腐敗,臉部腫脹,眼球突出,口唇外翻,胸腹隆起成球狀,四肢又肥又粗,皮膚呈汙綠色,全身肌肉呈氣腫狀。包斬驚呼道,“巨人觀”。死後5-7天,屍體膨脹成一個龐然大物,腫如巨人,這種現象在法醫學上稱為腐敗巨人觀。


    副局長和安全主管忍住胃裏的惡心,上前查看,一名警員拍照取證,這具腐敗的巨屍突然爆炸了!砰的一聲,汁水四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彌漫開來。


    腐敗氣體使屍體腹腔內壓增高,有時就會產生屍爆。在韓國有過一個案例,一具懷孕的巨人觀女屍,屍爆後噴出一個嬰兒!


    盡管屍體已經難以辨認容貌,但是從現場的衣服以及血型和指紋,可以鑒定出這名死者正是汙水處理工。經過法醫初步屍檢,汙水處理工的死因是被人擊昏,然後勒死,死亡時間約5天左右,也就是說是安琪小姐失蹤的那天。


    案情到了這裏,變得撲朔迷離,唯一的嫌疑人竟然死掉了,變成了一具巨大的屍體,然後爆炸了。


    誰殺死了他?


    安琪小姐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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