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和風


    天氣很好,人的心情也會很好。


    老葉退青,老人也賣老無賴起來。


    西門羽依舊是冷麵無情,快速避開老人的劍,無慍無怒。


    ——原來西門羽對老人竟有這般耐好。


    “不練劍就不能走!”


    “為何?”


    “看你練劍很久了,老夫我對你的劍法很感興趣,當然不舍得放你走!”


    “明天我會再來”


    “明天太久了,你可以把劍譜給我,明天這個時候我再還你?”


    西門羽眉頭終於皺起來,索要別人功法如同控製他人武功命脈,如此江湖大忌,老人難道不知道?


    “不會白占你便宜的,我的劍法剛才你也見識了,就當是互換,如何?”


    “晚輩恕難從命”


    完全是對老人的劍譜毫無貪戀,西門羽轉身即走!


    “嘿嘿,那就看你能不能走掉了!”


    老人家也不再廢話,疾身劍出。


    西門羽此時明顯落了下風,老人劍法如流,綿綿不絕,無窮無盡。


    西門羽一邊防禦,一邊揣摩著老人的招式。一時間,竟也僵持起來。


    忽然,老人劍法突變,本是下盤攻招,忽轉削頭,西門羽隻好收回劍力,回防上額。


    老人知道西門羽的意圖,反而嘴角噙笑,原本轉向削頭的一劍,竟力向再變,橫斬腰間。西門羽錯不及防,倉促間忙錯逆運功,豎劍攔防。


    老人這時才算是奸計得逞,橫劍依舊,手腕一轉,立刻成了點刺之劍,西門羽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腰間一痛,鮮血很快滲透白衫。


    未看傷口一眼,以傷換時,刀光劍影中,西門羽已經退開數米。


    西門羽麵無表情而又淡然自若地深吸一口氣,眼睛忽然淩厲起來,目光刺向老人。後者內心甚至感到一股悸動,心神竟恍惚片刻。


    老人搖頭甩掉心中可笑的想法,再次看向西門羽,他不得不承認,西門羽此刻好像變了。到底哪變了,卻是說不上來。


    不等老人想明白,西門羽已經殺過來,老人終於知道哪不一樣了。


    變的是眼睛,西門羽此刻眼中滿是劍意,猶如劍芒刺出;是劍法,西門羽手中的劍似乎要身體跟融為一體,劍招天成;是氣勢,不再是消極的防禦,西門羽身行猶如利劍刺出,舍我其誰。


    老人頓時凝重起來,拋開一切雜念,觀察著西門羽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動作,他感受到了,對方處處充滿了劍意。


    光芒一劍,猶如天威,瞬間到達老人麵前。劍尖指眉,卻嘎然而止。


    ——老人的劍,不知何時已抵在西門羽胸前。


    “好像是我手長了些罷!”


    “技不如人,晚輩認輸!”


    “現在可以把劍譜交給我了?”


    “沒有”


    “年輕人,劍輸了可以贏回來,劍譜沒了甚至可以找更好的,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西門羽聞言,波瀾無動,反而閉起了雙眼。


    “哼,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如果西門羽睜眼,一定會看到,老人一改之前的善麵,眼睛都陰暗起來。


    “好好好,看來我隻好殺了你再慢慢找了”


    “住手”


    “誰?”


    老人聞聲轉身,隻見一柄飛劍扔來。


    很輕易地擋開來人之劍,老人便看到一豐朗俊俏的年輕人站在麵前,正是司權。


    “老頭,我說你一大把年紀了,不在家修身養性,喂喂豬,逗逗蛐蛐什麽的,學年輕人打打殺殺不無聊嗎?”


    “哼,黃口小兒,好無禮貌。”


    “好吧,我也懶得教育你,手底下見真章。放心,我不會亂說你老人家欺負我們兩個小輩的。”


    “聒噪”


    老人不耐煩司權的胡言亂語,就要舉劍殺來。


    “哎,西門羽,你怎麽乘機偷襲老人家?”


    老人果然中計轉頭,司權暗笑,快速直劍殺出。


    這一舉劍,日光映射倒影影,恰巧恍過老人眼睛。老人立刻反應過來,未看到西門羽,立刻出招與司權殺成一團。


    司權劍法勝在力量,內力之渾厚,遠超過他這個年紀該有。甚至司權自己都不知道,他練的內功心法是何名何物,隻是師傅教,他照著練,現在彭誠已死,世上再沒人知道。


    很快的,老人便知道司權不比西門羽差,心中暗暗叫苦,江湖上什麽時候多了如此少年英傑,似乎還不是龍榜上的,要是能收為門中所用的話…..


    老人很快被司權打斷思緒,頓時心有餘悸起來,就在他失神瞬間,司權一劍力穿他的防禦,險險從耳邊刺過。


    “老人家,人老了,眼神不好使,反應也跟不上了,還是回家種地去吧,你看我小弟都不忍心出手了。”


    老人聞言,還為來得及發怒,馬上反應過來。是啊,隻是單打都如此吃力,要是兩人出一起,怕是要悔恨於此,還是走為上策為好!


    表麵上,老人當然不甘示弱;“哈哈,就憑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說完,老人虎目一抬,暴聲向司權殺去。


    司權運力抵擋,擺好陣勢,心底卻暗暗苦氣,自己裏裏外外全是傷,要是再受幾劍,怕是身體都會漏水了。


    然而,想象中的痛苦卻沒降臨,老人,哪還有什麽老人?


    走到西門羽麵前,司權負手數落起來;“別人知恩圖報,嗬,你倒好,恩將仇報”


    “我從不與人聯手。”


    語落,西門羽臉色一白,就要倒下。


    司權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唉唉,就你這樣,聯手也是拖人後腿。”


    孤山獨院,樹靜蟬鳴。


    朗朗白日之下,一道人影鬼祟出門,確定左右無人,才快速離開屋子。


    這是西門羽的屋子,那人,卻是吳道。


    吳道步伐沉重,眼中盡是失望與不甘,懷著最後的僥幸,也是希望,吳道悄然向後山走去。


    竹虛山洞,洞口不難發現,已經有人在等著。


    “吳道見過白雲道人,不知長老可曾得手?”


    司要是權與西門羽在此都不敢相信,白雲道人赫然是那老人,而此時,白雲道人的氣質,與之前,判若兩人。


    “好個青山門,門中人才濟濟呐!”


    “長老有所不知,那西門羽雖拜在我門下,卻名不副實,沒有師徒之情,連武功都非我門中所有。”


    吳道不知道的是,白雲道人說的,還有他屬下說的紫瑩撿回來的廢人。


    “原來如此,難怪你貪圖人家劍法。”


    吳道知道老人的來曆,不敢得罪白雲道人,也不說明西門羽的劍訣名稱,畢竟《風影劍訣》的誘惑太大,隻是說覺得精妙,想觀摩一番。


    “不知長老可打探到消息?”


    “這你不用擔心,既然你與我門中有了約定,便是不會反悔的。”


    說到此處,白雲道人嚴肅的看向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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