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有些人看不懂了。


    “是煞氣!那陣旗不僅擁有極強的防禦,還似乎沾染了煞氣!這太神奇了!”


    一個陣法大師給出了解釋。


    他語氣充滿羨慕與狂熱。


    沒辦法,煞氣自古以來都是天地間最不穩定的一股力量。


    想要將之應用於陣法,要麽就得擁有大智慧,要麽就得擁有大力量。


    但不管怎麽說,這種陣法都是很多陣法師夢寐以求的寶貝。


    “居然在防禦之上還交雜了煞力?那豈不是攻防一體?”


    “看來這這小子背後的高人很疼惜他啊,連這樣的寶貝都送給了他。”


    “所以啊,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這些富二代……”


    聽完陣法師的解釋,眾人也是一臉羨慕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場中的戰鬥也終於是將要落幕了。


    殷洪冷漠的走到了那個被煞力侵蝕得跪倒在了地麵的白銀殺手麵前,默默地伸出了手中的玄天煞兵,指向了他:“還有什麽遺言嗎?衝著你這份勇氣,我給你說完遺言的機會。不過別耍花招,我身上現在有四層護盾,你打不破的。”


    “沒……沒有遺言。我隻是很後悔,後悔踏上修真之路……其實你我都一樣。早或者晚,大家都是一個死字。嗬嗬……昨天我殺人,今天你殺我,後天人就該殺你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蒼天饒得過誰?”


    那人停止了哀嚎,抬起了自己已經幹枯萎縮的臉,沙啞著聲音說道。


    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但不到這一步,他又怎麽可能悟到這個道理?


    所以,可憐也好,可悲也罷,既然選擇了,就要承受。


    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是犯錯者最奢華的自我催眠而已。


    因為當錯誤已經犯下,你就算改了,你造成了的傷害也不會痊愈,那些曾被你傷害的人,也不會有絲毫原諒你的意思。


    俗話說得好——原諒你是上帝的事,我要做的,隻是送你去見上帝而已。


    所以在聽過這段悔悟似的自白之後,殷洪手中煞兵依舊是輕輕的捅穿了他的腦袋。


    這一次,煞兵沒有化為煞氣進入那人的體內,那人也因此得了一個全屍。


    ——這是殷洪給予他最後那句話的獎勵。


    他的慈悲,也僅限於此了。


    “我其實並不喜歡殺人,因為殺人令我作嘔。隻可惜,這世上總有些人急不可耐的想要被我殺死……兩位,我沒有放過你們的理由,所以,自戕吧。那樣的話,你們可以死得體麵點。而我,也會少一些困擾。”


    殺掉那人,殷洪再次轉向了已經嚇傻了的另外兩人——特別是那個始作俑的白銀殺手。


    人們看不清他貼身虛鎧下的表情,但那語氣中的不耐煩,卻是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隻是,在見過殷洪幹淨利落的殺死了三個人之後,觀眾卻都是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荒謬。


    就好像是一個怕水的人卻是一個遊泳健將一樣。


    這種性格與行為上的悖離感,直接給殷洪抹上了一股深沉的邪異!


    “你狂妄!你真以為自己贏定了嗎?給我死!”


    恐懼使人暴怒,始作俑的白銀殺手憤怒的舉起了劍,同樣是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殷洪。


    可惜,他還沒靠近殷洪的法陣,已經是被一直血色長矛給射得倒飛了出去,並最終化為了一片血霧。


    玄天煞兵之強,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法術,若非不能刻印在靈台之上,殷洪簡直不敢想象它會有多強。


    而也是到了現在,他才終於相信這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仙級秘法!


    在這個一道天級靈台妙法就能夠稱霸同階的時代,仙級秘法的出現,實在是如同外掛。


    因為不在一個力量級別,所以就算殷洪的玄天煞兵才不過是凝聚了一小半的真形,那股碾壓似的力量依舊很難被凡間的法器所阻擋。


    隻不過,玄天煞兵也是有著弊端的,那就是極其消耗煞力,而且越用越少。


    要不是曾在煞穀凝聚過不少煞力,他現在恐怕還凝聚不出這麽多的煞兵來。


    一想到煞穀,殷洪便不禁有些惆悵了起來。


    在那裏,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尊殺神,根本不懼任何挑戰。


    但煞穀終究是一片死地,無法被他隨身帶在身上,而他身上的煞脈,能夠容納的煞力也實在有限。


    不然的話,他現在就有膽子殺回黃道穀,為自己正名!


    “不!別殺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最後一人跪了下來。


    毫無原則,也毫無尊嚴。


    但此時此刻,不會有任何人看不起他,因為換做他們,也可能做出同樣的選擇。


    整個會場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是望向了殷洪。


    等待著他的仲裁。


    而殷洪,一句話也沒有說,隻一揮手,收了陣旗,然後緩緩的走到了那人的麵前,一腳踩碎了他低垂的頭顱。


    那狠辣的動作,冷酷到近乎純粹的眼神,當真是讓人望而生畏。


    他有些生氣了,因為這個人提到了自己的母親還有兒女。


    可是,你想殺我時,為什麽就不去想想你的母親還有兒女?


    哦!這世上就隻有你有家人?


    你可是殺手,殺了那麽多人,他們又何嚐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居然以此作為求生的手段,實在是令殷洪極為不恥!


    這就跟戰場上那對父子一樣。


    我不管你們再怎麽父慈子孝,肮髒之人就是肮髒之人,根本沒資格獲得我的寬恕!


    就好像一個罪犯。


    不管如何悔改,律法規定之下的刑期,那是一天也不能少。


    我可以原諒你,但必須是在你服滿該受的刑罰之後。


    因為在那之前,你永遠都是一個罪人!


    終於,死鬥場的光幕緩緩的消失了。


    一群負責清理屍體的人畏畏縮縮的走道了場中:“恭喜大人大獲全勝。後殿已經備好的靜室,大人若要休息,可去那裏,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到您。另外,在您離開之前,還請收好您的戰利品。這樣的話,我們也好清理場地……”


    “你們的服務還真是周到。這麽看來,我那幾十萬靈石還真是沒有白花。”


    聽說還有靜室可以修整,殷洪不禁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隨即伸手一攝,五隻血淋淋的儲物袋已經來到了他的手中。


    而之後,他便是指使起了一個侍應:“帶我去靜室看看吧。忙活了這麽久,我也確實是有些累了。”


    他其實並沒有很累,因為剛剛那一戰,他連兩具魔體的力量都還沒有動用,簡直就是跟過家家一樣。


    他之所以想要一間靜室,其實就是單純的想要清點一下自己的戰利品而已。


    那畢竟是五個人的儲物袋,就這麽大庭廣眾的查驗的話,難免會使財帛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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