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長安”!位於關中之地,乃我區六大古都之一,自周、秦、漢、隋及至本朝“唐”均建都於此,但因數朝之戰亂毀於鋒火而數度重建,城池所在處各朝皆有差異,但及至本朝時將隋都大肆擴建,周圍廣達七十餘裏地,成為古代第一大城。


    而其街市井井有條多而不紊亂,有“百千家似圍棋局。


    十二街如種菜畦。”之語。


    全城分皇宮內城及市井外城,城門有大小十二個,其中以皇城正南“朱雀門”外的宮前廣闊大道最為有名,足有一百五十公尺寬窄。


    “朱雀大道”兩側豪華酒樓客棧及百商興旺,街道上更是車水馬龍往來行人如織,高官巨賈才子佳人時時可見。


    此時眾多車馬人潮中,有一位身穿寶益武生裝,身背寶劍的俊逸雄偉青年,以及身穿紫粉兩色的勁裝豐滿嬌豔、柔柔秀麗,身背寶劍的兩位絕色少婦,恍如鶴立雞群的跨騎按轡緩行。


    一男二女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神光外蘊麵含笑容的毫無一絲倦色,不時張望寬廣大街上的各色景色,果真應了一句日:


    “長安大道連狹斜,青年白馬七香車;”


    兩側高樓俱是雕梁畫棟華麗壯觀氣派不凡,非其它大城邑可與比擬,而道中行人尚雜著許多碧眼突鼻的異域番人,也屬他處城邑少見之象。


    街東一家氣派非凡裝演華麗的“京都高賓樓”,站立樓前穿著不俗的兩名店夥,眼尖的望見三人儀表非凡,立時快步急行至三人馬前哈腰笑道:“公子爺、兩位夫人!旅途勞累了,小店乃京城首屈一指的‘高賓樓’,獨院小樓,清靜上房皆幽雅清爽,且有仆婦侍候,灶房大師父乃卸任皇宮膳房主廚。南北口味精致小點美味可口,包公子爺及兩位夫人滿意!”


    “玉虛郎君”程瑞門聞言後笑望身後兩位嬌妻,見兩人並無拒絕之意,於是笑說道:“也好!那就引領我們前去看看……喔!就為在下夫婦準備一棟獨院小樓吧!”


    說完後便跨下馬鞍旦伸手懷取出一錠小銀塞入其中一人手中,然後夫婦三人隨著兩名店夥前行。


    那名店夥手心一握,頓時心知是一錠二兩重的小元寶,霎時心喜的朝另一店夥使眼色,忙恭聲稱謝的牽騎引路邊至一棟三層高樓前,且揚聲喝道:“裏麵的!三位高賓駕臨‘天子’獨院小樓侍候!”


    隨聲立樓內急行出兩名店夥,躬身相迎並接過牽騎店夥遞至的行囊後引領三人進樓。


    店堂內側的一個高寬廊道行約兩丈,立時進人一處樓後大庭院中,經由曲折長廊通過花團錦族、蓮池、假山水材、涼亭水閣的大庭園後,行至一竹離小院內。


    竹籬小院中花樹不多卻幽雅不俗,且有一泓池小水池,點綴著數朵青蓮及浮萍,池上有座小拱橋,跨過拱橋穿過兩叢牡丹花叢,頓見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木樓呈現眼前。


    精致古仆的木造兩層小樓,進樓是客堂,且有兩名四旬左右的仆婦分立門內左右禍身相迎,客堂左側是一間有涼榻茶幾的山書房,右側一座小木梯可行至樓上。


    樓上是左右各一的兩間臥房,中間則是起居間,裝潢擺飾名人字畫俱都幽雅不俗令人賞心悅目。


    “嗯!很好!就是這棟小樓了!喔!對了!小二哥!


    在下這有一千兩銀票暫且先交櫃,其中五百兩存櫃,另外五百兩則變換銀子以便在下夫婦在京城花用!”


    店夥伸手接過銀票以及一錠五兩小元寶時,立時心喜的諂笑道:“是!是!公子爺您放心!小的立時交櫃且換妥現銀以備公子爺取用,公子爺及兩位夫人如有所需即可吩咐仆婦,小店立即會為公子爺及夫人備妥!”


    望著興衝衝離去的店夥,夫婦三人便吩咐仆婦準備浴水清洗旅途中的塵砂。


    夫婦三人剛清洗梳理妥當落座客堂飲茶休歇時,突聽樓外有清脆悅耳的女子之聲響起:“呸!掌櫃的要是不將本姑娘小金兒找到,哼!小心本姑娘拆了你這家酒樓!”


    接而便聽一蒼老之聲急急哀道:“姑娘!小老兒怎敢不遵您的意?隻是…。您的小金兒離籠之後便不知飛往何方了,小老兒要如何尋它?”


    “哼!我不管!小金兒可是江南道節度使黃伯伯上獻公主,而公主又轉贈給我的,若是找不到的話……哼!少不得……咦?咯!咯!有了!小金兒的叫聲,我聽到小金兒的叫聲了!”


    果然在一株巨榕中聽到一陣清脆婉轉的雀鳥鳴聲,想必便是那支小金兒了。


    而程瑞麒夫婦此時也好奇的步出小樓在院內外望,隻見竹籬外有一位身穿火紅衣衫長褲的姑娘,正與瘦弱的掌櫃急步行往一株巨榕前。


    “掌櫃的你看!小金兒就在那枝丫上,在那兒就在那兒……”


    但是掌櫃的老眼發花。實在看不清數丈高的綠蔭有何雀鳥?但隻能唯唯諾諾的要去呼人執梯捉鳥。


    就在此時突見黃影飛動。立時飛臨程瑞麒夫婦所居木樓小院中的一株茶花樹上引頸脆鳴。


    “啊?小金兒小金兒莫飛”


    那紅花姑娘眼見之下立即奔行急叫的奔至竹籬前,毫不停頓的便欲進入小院內,但突見小院中站立著一男兩女英俊倜儻嬌美秀麗的年輕夫婦,頓時怔愕頓身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此時也已望清紅衣姑娘,隻見她年約豆蔻發挽雙髻,身穿緊身衣褲腳穿一雙紅短靴,手執一條小馬鞭,圓圓的臉蛋嬌嫩透紅,一雙圓滾大眼靈慧黠色,瑤鼻巧挺櫻唇朱紅,渾身散發出一股俏麗火熱的氣息。


    緊跟在後的掌櫃,眼見紅衣姑娘驚動了三位貴客,立時慌急的上前拱手解釋道:“公子爺,兩位夫人!小老兒在此陪罪驚擾三位,隻因昨日有官家在本樓宴客,因人聲吵雜而驚走了一支金雀兒,今日雀主要在小店庭院中尋捉金雀兒,因此打擾之處尚清公子爺及兩位夫人見諒廣


    那紅衣姑娘眼見掌櫃上前告罪、頓時細細端詳三人,隻見那兩位少婦貌美如仙女,如玉脂凝膚,如嬌豔欲滴的綻放花朵。


    而那位青年則俊逸倜儻雄偉不群,書卷氣息中確另有一股英氣,絕非城中的公子哥兒將門子弟所能比擬。


    曾見過京城上百官宦子弟,有的俊雖俊卻文弱不堪缺乏一種英武之氣息,而有的雖也勇武,卻又缺乏一種溫文氣息,有的雖也兩者兼俱,卻又擺不脫紈褲子弟的倔傲神色,那像眼前之人文質彬彬中卻又散發出一股逼人英氣,雄偉不群的體態中卻又令人覺得和藹可親易與相處。


    此時已聽那藍衫公子隨和的笑道:“掌櫃別客氣!您盡管請便!如有需要在下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忽然“玉劍仙子”譚玉鳳急呼道:“啥!那位姑娘!小金兒又飛了”


    眾人聞聲急望,果然見那支金雀兒又已震翅高飛至樓側的一株樹頂枝丫上,正巧距樓上臥房的花窗甚近。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後,立時默不吭聲的轉身步入樓內,接而迅疾掠往樓上臥室。


    此時仰首高望的三女,隻見那金兒雀忽然驚急的雙翼疾拍似欲飛離,紅衣姑娘眼望之下驚急的欲喝時,卻見金雀兒雙翅亂撲的飛入閣樓內的窗戶內。


    “啊?小金兒……小金兒……”


    紅衣姑娘心急的急步奔至接前,望著麵含笑容的兩名麗人央道:“兩位好姊姊!小妹的小金兒剛飛入閣樓內,因此可否請兩位姊姊陸小妹至樓上尋找小金兒?”


    “玉劍仙子”譚氏眼見這俏麗可愛的紅衣姑娘,一臉心急央求之色,於是忙開口笑道:“可以!可以!這位妹妹別心焦!姊姊夫君已先登樓了,一想必已正幫你捉那小金兒呢!”


    正說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巴會笑步出,右手掌握著一支露出驚恐掙紮的小黃頭。


    “噴?咯!咯!小金兒!正是我的小金兒!”


    那紅衣姑娘眼見之下芳心大喜的疾掠至程瑞以身前,伸出柔細玉手便欲接握。


    而此時“玉虛郎君”夫婦三人眼見式衣姑娘驚喜之下疾掠的身形,頓知紅衣姑娘絕非手地縛雞之力的尋常女子,而是身習武功之人。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紅衣姑娘伸手欲接,但唯恐她心急大意而抓握失手,於是緩緩張開五指,那支小金幾則是驚急掙動卻無法飛離掌心。


    “咦?‘虛空攝物’?好高的功夫!小金兒咕!小金兒可別跑了?乖!”


    紅衣姑娘怔異的望望他後,隨即欣喜的急伸一雙玉手,小心翼翼的合攏捉住小金兒,直開顏笑的歡悅笑道:“喂!


    謝謝你啦!你的功夫真高,竟能施展‘虛空攝物’之技,抓住了小金兒,真謝謝了。”


    “玉虛郎君”程瑞映聞言立時含笑說道:“姑娘誇讚了!


    不登大雅之堂小技怎逃出姑娘法眼?見笑了!”


    紅衣姑娘心事已了,毫無久留之意,因此立時朝三人笑道:“謝謝三位相助使小金兒重回小妹身邊,打擾之處尚請包涵,告辭了!”


    紅衣姑娘話落後,立時興奮歡愉的轉身快步離去。


    “咕!唁!相公、鳳姊!這位姑娘可真天真活潑呢!聽剛才她對掌櫃所言似是官家子女耶!”


    “嗤!蘭妹!你看她那模樣那像一位大家閨秀的官家千金?看來倒像豪上世家的小姐呢?”


    “玉笈仙子”耳聞“玉劍仙子”之言,立時又笑道:“鳳姊你不知道,其實當今高官貴爵的一些子女,有些雖也深居日閣習手紅讀詩書,但絕大部份皆是呼朋喚友四處玩光,有時還各分派係的明爭暗鬥,隻要不惹出大禍,家中長輩也甚難管教,甚而因兒女之輩的胡鬧也接近了官官相係的好處,有些還因此而結為兒女親家了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卻另有所思的疑問道:“蘭妹!


    剛才那姑娘竟然能看出我所施展的‘虛空攝物’功夫,以及剛才她無心中所疾掠的身法,看來她應也屬習武之人,而且功夫不差呢!”


    “相公!其實有家中之武將皆習過武技,而子女當然也不例外,至於一般文官家中。不乏有聘請武林中人為護衛,或教習教導子女的防身之技,甚或送至名門大派拜師習藝,但是他們習有成就後,並非行道江湖而成為武林人,隻是在官場子弟中結夥爭強擴增勢力而巳、算不得武林之人!”


    “喔!’原來如此,好了!兩位娘子可回樓習功了吧?”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頓時嘟嘴嬌嗔道:“相公!短短的百餘裏路程卻行有旬日,每日皆被你逼著練功,好不容易才貫通了‘天地雙橋’,功力已然突飛猛進,也和鳳姊一樣能功貫全身經脈了。如今難得來到京城,你就放賤妾及鳳姊輕鬆幾日遊賞京城嘛?好不好?”


    “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也麵有不悅的歎道:“就是嘛!


    一路上專行荒山野地勤修內功,我姊妹倆如今皆貫通了任督,且與你真氣相通淬煉,皆已達至陰陽相匯為一的‘無極’之境了,你就容我們休歇輕鬆一番又何妨嘛?”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立時不以為然的笑說道:“嗨!


    你倆當知我們任督初通,體內真氣雖已相互融匯互通,但尚未達精淬至‘無極’之境,尚須勤練一段時日方能穩固。你們可不能貪玩而荒廢,以免功虧一簣喔!”


    “唉!好嘛!好嘛!不過練功也要等候入夜且無人打擾之時方可,那白天我們總可以出店去玩了吧?”


    “這……嗯!說得也是!好吧!那就出去逛逛也好!”


    “耶……好耶!鳳姊我們快走吧!免得相公又反悔了!”


    回回回回回回


    皇城所在的京城,果然非一般城邑所能比擬,大街西側商家所陳列之物,除了全國各地以及外番之各式貨物皆可見到不說,也皆屬上品之貨。


    街道上之商賈世富達官貴人,及成群結伴的公子哥兒日閣千金,真如過江之鯽川流不息,且相互寒喧招呼,但甚少見到小販川行大街。


    “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在城內數日,逛遊了東、西兩市的各大街,也購買了一些喜愛的手飾及訂製了數套換洗衣衫。


    一日,夫婦三人在西城外的牲口墟市中逛遊,程瑞以看中了一匹在十餘匹駿馬中率先奔行,全身烏黑無一絲條毛的“黑驪”壯馬,一望便知便是馬群中的往往者。


    從馬販口中得知那高壯的黑馬,乃是純種的城外天馬,可是馬販竟開口索價三千兩白銀。


    如此價昂之馬程瑞麒自是無心購買,但王鳳及香蘭兩女卻想裝扮夫君,夫君的倜儻威武也是妻室的榮耀,因此立時要執意購買,並且也各挑中了另外兩匹溫馴母馬。


    三人正與馬販商議談價時,突聽身後有清脆悅耳的女子之聲響起:“咦?你們不是……啊!果然是賢伉儷三位耶!兩位姊姊及公子要購買坐騎呀?”


    夫婦三人聞聲回首望去,隻見身後站著四名年輕女子,為首之人是位身穿淡黃緊身衣褲,腳穿一雙短靴,手執一條小馬鞭,突顯出英氣及美好的身材,但那張容貌卻是令人不敢恭維。


    隻見她黝黑的顏麵上凹凸不平,且長著一粒粒的小向球,一張厚層大嘴上,則是塌寬大鼻,隻有鬆散的稀眉下乃是一雙清澈似水,散射出一股端莊柔和的目光,實是容貌中尚可一看的美處。


    那醜女左後站立著一位紅衣姑娘,正是那位曾在夫婦三人宿處小樓追捉金雀兒的圓臉紅衣姑娘。


    兩女身後另有兩個侍女身分的背劍姑娘,正麵含驚異疑惑的盯著三人,且有種警戒的神色浮顯於麵。


    “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四女後,立時頷首笑道:“原來是這位姊妹偕伴來此,我夫婦三人正洽購坐騎,以便往後代步遊山玩水,但不知諸位也是要購坐騎嗎?”


    紅衣姑娘眼望黃衣姑娘時見她並無反應,因此立時跨步上前笑道:“原來姊姊伉儷要購買坐騎呀?這事簡單,小妹與這裏的牲口販子大多相識,小妹自可為姊姊等人作嫁代為價購,包你省了不少銀子!”


    紅衣姑娘朝黃衣姑娘打了聲招呼後,立時與玉鳳香蘭前往觀馬且與牲口販子殺價。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見紅衣姑娘與兩位嬌妻擠入柵欄處,因此也無奈的搖頭苦笑一聲,卻又見那黃衣醜姑娘的一雙美目凝視著自己,於是立時頷首笑望,而那黃衣姑娘也咧開一雙厚唇,並露出極不相稱的兩排如貝玉齒笑望。


    “玉虛郎君”程瑞麒並不以她容貌醜陋為意,立時跨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姑娘,在下夫婦與那位姑娘隻有一麵之識,沒想到今日在此巧遇,但不知兩位姑娘也是此購騎的嗎?”


    醜貌黃衣姑娘聞言美目中,似乎泛出一股疑色的盯望著他,半晌後才緩緩說道:“這位……公子!芙蓉妹妹曾告訴我,是你施展武林難得一見的‘虛空攝物’之技幫她抓回了小金兒,由此可見公子的功夫不同凡響,但不知公子乃何方高人?師出何門何派?”


    “玉虛郎君”耳聽一陣,恍如玉鈴清脆黃鴛出穀的美妙之音由她口中響起,不由全身一陣舒暢的怔望著她眨也不眨。


    醜貌黃衣姑娘被他目不轉睛的盯望,初時麵有怒色的怒視回望,但未幾發覺他目光中,竟然是驚異讚賞且是無一絲邪色,因此怒意漸消且略有羞意的緩緩轉首他望。


    但站立黃衣姑娘身後左側的背劍侍女,卻怒聲叱道:


    “吠!輕浮男子怎可如此盯視我家姑娘?”


    “玉虛郎君”突被侍女之言驚醒,霎時神色慌亂手足失措的忙拱手急道:“啊下程瑞麒乃哦!想在下失態……姑娘請恕在下失態……”


    黃衣姑娘眼見他俊麵泛紅,語無論次且手足無措,不由芳心竊笑得強忍不住,而噗嗤笑出聲來,卻使身後的兩名侍女麵含驚愕的互視不信。


    此時玉鳳、香蘭及那紅衣姑娘已然興奮的行至,正巧見到黃衣姑娘的嗤笑之狀,頓聽紅衣姑娘既心奇又怔愕的說道:“嗨!好妹姊!想不到你也會高興的笑出聲來,可真稀奇哪!”


    那黃衣姑娘聞言一驚,立時止住笑聲,略帶羞意的嗔道:“芙蓉你胡說些什麽?”


    而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也興奮的朝夫君笑道:“麒郎!剛才芙蓉妹子替我們論價購轉,竟然以三千兩銀子購得三匹駿馬耶!使我們省下千餘兩銀子呢!”


    一旁的“玉笈仙子”史香蘭也興奮的笑口接過:“不但如此而且還附帶三匹馬的鞍韁,待會便是直接送至‘高賓樓’馬廄呢!”


    兩女正興高采烈的笑說時,那黃衣姑娘忽朝紅衣姑娘說道:“芙蓉!你剛才不是說要在‘京華樓’用膳嗎?”


    “咦?好姊姊你剛才不是…··喔!好!好!就去‘京華樓’吧!”


    “玉劍仙子’譚玉鳳聞言後,心中略一思付,便朝夫君笑道:“麒郎!剛才芙蓉妹子為咱們省下不少銀兩,正巧也時至用膳之時,不如由咱們做東請兩位姑娘一起用膳如何?”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立時頻頻頷首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隻要兩位姑娘不嫌棄,理應咱們做東!”


    紅衣姑娘芙蓉聞言,立時拍手笑道:“好哇!那就一起去吧!‘京華樓’的掌廚大師父可是皇宮‘禦膳房’卸任的老師父,南北口味可口道地,非有身分地位的可難請他親自下廚,公子及兩位姊姊大可品嚐一番!”


    “京華樓”位於“朱雀大道”西側,正對臨“高賓樓”,乃是京都首屈一指的豪華大酒樓,不但裝潢華麗且占地甚廣,大廳中俱是屏風相隔的包廂,除了可供飲宴且有碧眼胡姬人廂歌舞,絕非一般城邑酒樓可比擬。


    一行七人剛行至樓前,便已聽見胡笙清響曼歌清柔,芙蓉姑娘等人似是常客,立見酒樓掌櫃親自揖手恭迎,並急喚店夥整理包廂雅座。


    但程瑞麒眼尖的看出,掌櫃對黃衣姑娘甚為恭敬,而芙蓉姑娘也皆走在她左後側,由此已看出黃衣姑娘的來曆出身較芙蓉姑娘高出不少,可是卻不知差別在何處?是何身分?


    一行人進入一間極為寬敞。卻隻設有一席的包廂內,黃衣姑娘且毫無客套之意的立時居於首位,而芙蓉姑娘也吩咐掌櫃菜肴依舊,才與程瑞麒夫婦依次落座。


    閑聊中,酒菜已—一奉至,道道皆屬往日隻曾聽聞或未曾聽聞的名貴菜肴,程瑞麒夫婦何曾吃過此等佳肴美味?


    因此俱是讚不絕口的下箸品嚐。


    中足十八道菜肴及一些小點,道道皆精致少見,程瑞麒夫婦囊中甚豐,也在各大城邑豪華酒樓嚐過名肴,但與今日所食卻是主料佐配之物大有差別,真乃天壤之差。


    清斟細嚐低語清聊中,賓主雙方已逐漸熟悉且各通姓名,得知芙蓉姑娘姓袁,乃是京兆府尹袁府之三女,且與兵部尚書之子現職禦林禁軍上護軍督統趙文選將軍訂有婚約,是個活潑俏麗的可愛姑娘。


    至於黃衣姑娘姓李名婉馨年方十七,乃是內宮之人,其他一無所知。


    李婉馨姑娘貌雖醜,但卻端莊溫柔,有股令人肅目的氣質浮顯於外。


    兩位姑娘似乎足跡從未出京城之外,對廣闊的山川景色,雖有所聞但未曾親見,因此靜聽夫婦三人娓娓詳述,曾經登臨的各處山川美景,嬌麵上皆浮顯出羨慕及遐思之情。


    待耳聽程公子尚有兩位美眷在家中隱修武功時,更是驚異程公子的豔福不淺。


    五人相談甚歡,自然而然的減少了一些矜持及隔閡,也拉近了些感情及距離,尤其是李婉馨姑娘見程公子夫婦三人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且視如常人般的相交毫無鄙視之色,因此芳心中更是有股親切之意充漲心頭。


    時至亥時,路上車馬行人漸稀,酒樓內喧嘩之聲也逐漸淡稀,主賓五人才結帳離去,並且訂下翌日之約出城遊賞。


    一頓晚膳花費八十兩白銀,頓今程瑞麒夫婦咋舌花費之高昂,足可供貧困五口之家的兩年所需了。


    夫婦三人雖非富可敵國,但以仙宮內之珍寶數量來說,也富比皇親國戚足足有餘了,便是三人身上所有,折價算來也有數萬兩之巨,怎會在乎區區數十兩?


    然而三人自幼之出身,知曉世間貧苦及錢財得來不易,如此之花費實非心中所願,便是香蘭也深深感歎,一餐之花費已抵昔日爹爹兩月薪俸了。


    自此,李、袁兩位姑娘以及禦林軍督統趙文逸三人時時與程瑞做夫婦相偕出遊,玩過了京都附近各處名勝,足跡達至酉城外的古周、秦、漢故宮遺址,城南大街國字監的碑林,觀音寺、開元寺、東大寺、牛頭寺等等。


    而城南外的“慈恩寺”更有文人士子最津津樂道的“大雁塔”,曾有詩曰:


    “塔勢如湧出,孤高聳天宮;


    登臨出世界,樓道盤虛空。


    突兀壓神州,崢嶸如鬼工;


    四角礙白日,七層摩蒼穹。


    下觀指高鳥,偷聽聞驚風。


    連山若波濤,奔湊如朝東。”


    另外尚有南門外的“大蔗福寺”內的小雁塔,以及“玄藏法師”埋骨所在的“興教寺三藏塔”,子午穀中的“香積寺”,以及‘領山老母廟”等等。


    時光匆匆,歡樂時易逝,“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在京都已停留月餘,而其中李婉馨幾乎是每日皆與夫婦三人共遊,袁姑娘卻因另有他事的逐漸少有共遊之時。


    一日,夫婦三人與李、袁兩位姑娘再次會麵時,便告之兩位姑娘夫婦三人翌日清晨便要離京他去,而使得李姑娘神色沉默再難喜顏歡笑,也無興他處遊樂了。


    是日晚膳時,李婉馨姑娘堅持作東,要為夫婦三人送行,並邀袁姑娘作陪盡歡一夜。


    席中自有一番別情依依及感傷,而且也一反往日笑語如珠之歡愉景況,俱是沉默無語難以啟齒之狀。


    忽然程瑞麒思起一事,立時由囊中取出兩粒“蜈節蛛”


    交給玉鳳,並以眼神示意作為相贈之物。


    “玉劍仙子”譚玉鳳見狀知意,立時笑望李、袁兩位姑娘說道:“兩位妹妹!姊姊夫婦三人承蒙不棄相交為友,時日雖短但情誼深重,如今離別在即隻有以此兩粒寶珠贈於兩位妹妹留作紀念,但望兩位莫作推卸!”


    說完後便分贈兩人各一粒,而“玉笈仙子”史香蘭也開口解釋道:“這兩粒粉色寶珠,雖光華亮麗甚為可愛,但它另有特異功效,隻要一遇毒物便會轉變藍色,因此我夫婦皆以此珠為劍墜,一可裝飾二可防宵小之輩施毒害人!”


    李婉馨聞言頓時激動的說道:“啊?如此說來此粒寶珠甚為珍貴,姊姊竟以此為贈,小妹……小妹”


    李婉馨美目浮霧的注視著手中的粉紅寶珠,不停的把玩著,之後似有了心意,隨即轉身背對眾人,垂首掏拿著什麽東西?


    而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竟發覺她低垂臻首時,卻由頸頂之下露出了一片潔白如玉的肌膚,與黝黑的麵部大不相同,雖不知為何如此?但因非視勿視隻能立時轉首他望。


    不多時,隻聽李婉馨語含悲淒的清脆之聲說道:“程公子、兩位姊姊,小妹身無餘物,隻有這片父……先父親為小妹掛佩之一隻‘漢玉佩’贈於姊姊們留念,還望三位莫嫌棄!”


    “玉劍仙子”譚玉鳳剛伸手接過尚含溫熱及幽香之王佩時,忽聽一側的袁姑娘咯咯笑道:“咯!咯!咯……你們這樣真好像常聽人說起的換飾為媒嘛!咯!咯……”


    在座之人耳聽袁姑娘脫口而出之言,霎時怔愕的望向袁姑娘,這才使她自覺說錯了話,眼含惶恐羞畏之色的望了望李姑娘後才垂首不語。


    李婉馨雖被她此言驚怔一會,但也無表示的緩緩低垂螓首默不吭聲,如此一來,使得程瑞麒夫婦三人麵顯尷尬,卻又不知該如何出言解開這僵局?


    尚幸此時門外有店小二叩門,詢問是否需要溫菜上酒?


    才解開了僵局而重新交談,似乎忘了剛才尷尬之情。


    翌日清晨。


    城東“春明門”外十裏地“行橋”,在橋西柳樹蔭下,“禦林禁衛軍督統”上護軍趙文逸將軍正頻頻揮手,遙望著已然東行過橋尚頻頻回首擇別的程瑞麒夫婦,直待三人已逐漸消失在車馬商旅之中,才跨騎返回城內。


    但是他卻沒注意到在橋側的一株巨柳之後,正有一位麵蒙輕紗的姑娘美目淚水滴流,輕揮一支泛黑纖細小手毫無止意。


    真乃是: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而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常恨水長東。


    d回回回國回


    出“潼關”,經由“風陵渡”渡大河(黃河),眼前乃是一片黃塵漫漫,一望無際的黃土平原。


    全身墨黑的。黑領,駿騎突疑輕嘶數聲且四蹄連跺不止,而馬上的藍衫俊逸青年,一回首望望身後的兩名嬌柔少婦後,立時低叱一聲輕抖韁繩,霎時隻見”黑驪”駿騎四蹄翻飛疾馳而去。


    美如仙子的紫衣及粉衣少婦兩人,眼見後立時互視一笑,隨即也夾騎抖疆催騎疾追,座下的“紫館”、“赤駒”雙騎也人蹄疾翻緊追前方已餘黑點的快騎。


    但見黃土原上黑、紫、赤三匹駿騎恍如三道疾箭般的電馳而去,馬後黃塵怒滾如煙,風疾電掣中,馬尾被破風而起的氣流吹扯的恍如波浪抖動。


    而馬背上的騎士則躬身夾騎抖疆哈喝,令人有股振奮豪爽之雄心充漲心頭。


    三騎馳騁原野興奮的不覺疲累,渾身汗水滴流尚不停蹄,直待前騎疾馳至一處坡地時才驚急的人立而起,在原地打了兩轉後險險地停在一條深壑之前。


    待藍衫騎士喝止後方兩騎後,三人三騎才停至童山消裙的黃土皮上下望徒立的黃土深穀。


    隻見十餘丈的下方也是一片黃土原,但其中卻有一條條縱橫相連的寬深溝渠,而溝渠底處竟有車馬行人往來,並可望見黃土原中難得一見的綠樹成列。


    每條溝渠的聳壁中皆鑿有深洞及土梯,可上下達至數層,此景便是秦地獨特的“黃土窯洞”鎮集。


    在坡頂的三騎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此時夫婦三人皆為此特異之景而吸引,因此沿著坡緣前行,未幾已見前方有一條寬敞的下行坡道,可通往窯洞鎮集內,這才興奮的催騎往坡道馳去。


    緩緩由坡道下行底端,隻見渠道內兩側的窯洞均是拱圓形,且有門有窗及簾幔,內裏商家飯館皆全與一般鎮集並無不同。


    夫婦三人按轡緩行觀望有兩條窯洞街道後,發覺鎮集內真是應有盡有,於是好奇的停在掛有客棧布幡之洞前下馬落宿。


    隨著店夥人內,隻見內裏皆以土磚、木料、油紙裝飾,除了內裏陰暗外,與一般店家大致相似,並且也有上層上房及廊道。


    隨著店夥引行進入高寬的通道,才發覺內裏深黝洞道縱橫交織貫通,且鑿有通風井洞,故而內裏並不悶濁。


    進入一間木門洞室內,見內裏除了有上鋪油布毛毯的土床外,也有在土壁縷空以木板間隔的櫥櫃,還有矮幾布墊等物,真是樣樣俱全,唯獨油燈略過暗淡但卻無礙三人視力。


    在房內略微清洗休歇後,便出客棧四處逛逛街景,且在一間飯堂用膳,吃著秦地特有江南少見的貓耳麵、酥油麵、刀削麵以及羊雜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入夜之後竟然氣溫驟降,但在窯洞之內卻是溫暖如春,而且大街居民也在晚稽之後,聚集酒館飲酒作樂熱鬧非凡。


    翌日清晨,天已泛白之時,但各條窯道依然陰暗如夜,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已然結帳房騎踏上旅程,順著窯溝前行裏餘之地,穿過了十餘處叉路才登上寬敞斜坡登臨黃土原上。


    夫婦三人沿途笑談秦地特有之異景及風俗。且回味咋日在窯洞大街的所見所聞,為夫妻三人見聞多了增長。


    行有半個多時辰後,突見左側遙遠之處有數十騎疾馳,忽而又發覺右側遠方也有群騎滾湧的黃塵,而西方竟然俱是斜馳向三人所行之前方,不須片刻既將相交。


    夫婦三人心奇之際,似有所悟,再回首望去,隻見後方也有十餘騎成橫列返奔而至,不問可知必有麻煩到臨。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思疾轉後,立時朝兩位嬌妻沉聲說道;“看來這些人絕非善類,待會你倆可要小心些,不過非必要切莫傷人以免招惹仇家!”


    “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也輕皺雙眉的疑惑說道:“奇怪?這些人無緣無故的追趕咱們作啥?”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立時嘟嘴噴道:“哼!看他們的穿著及身配兵器弓箭,加之聚眾緊迫而來,還有什麽好事?說不定是盜賊呢!”


    “玉虛郎君”程瑞麒問言一愣,果然恍悟蘭妹所言八九不離十,因此立時轉口說道:“嗯!如果待會發覺他們皆是窮凶惡極殘害無辜之惡人,為了避免他們以後再殘害其他百姓。因此除非有人肯悔改從善,否則殺無赦!““哼!這還差不多!否則縱逃一惡人,往後則不知有多少善良百姓受害呢!”


    “就是嘛!看他們聚眾呼嘯而來,絕非正常百姓之舉止,必屬盜定之輩,因此經過此地商旅必是常遭洗劫!”


    果然被香蘭料中了。


    近百名騎士由兩側及後方包抄後,已圍成一個大圓形將三人圍在圈內,且放緩坐騎圍縮至十丈外才停騎盯望三人,其中另有三騎則依然前行至五支外才停騎。


    隻見居中一騎是個頭戴掩耳布帽,滿麵落腮胡,背背一柄九環大刀,身材粗壯魁梧,年約五旬出頭的老者。


    左右兩人則是年約不到五旬的凶悍之人,手中俱提著一柄紅櫻長槍,好似兄弟二人。


    突聽居中老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三位公子夫人!老夫等乃是‘王屋山寨’好漢,得知三位行囊甚豐,因此前來相商,留下金銀財寶便放你等離去,否則……哼2必然讓你三人屍留此地曝曬喂鷹!”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忽然想起幼時與父母逃難景況,若非流寇洗掠又豈會與父母失散,至今尚未團圓?而且眾多悲苦流離失所的難民也喪命無數,這都是盜賊流寇喪盡天良所造成的,因此耳聽那老者之言後,更是怒湧華蓋的冷笑道。“哼!哼!哼!要金銀珠寶?沒錯!我夫婦三人身上少說也有萬兩之巨金,你等想要的話就自己來拿好了!


    嘿!嘿!不過話說在前麵,可要先露幾手看看有無本事能拿?否則到時有何傷亡那可怪不得我夫婦心狠手辣!”


    那落腮胡老者聞言後突然一怔,接而便豪氣萬千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黃口孺子竟敢口出狂言?本首領縱橫泰地二十餘年見過多少英雄好漢?可是敢在本首領麵前如此豪氣者甚為少見,便是有者如今皆已屍留黃土原,早已喂了鷹隼了,不過……嘿!嘿!嘿!兩位美嬌娘自是另作別論,本首領怎舍得將嬌滴滴的美仙子曝屍喂鷹?自是要帶回去當燒鍋的!”


    那落腮胡的首領話聲剛落.頓聽四周哄笑乍起,且有人尖呼怪叫的甚為興奮,但此時卻聽女子極怒的喝叱聲,壓蓋了數十個大漢的哄笑聲:“惡賊找死!”


    “王劍仙子”譚氏玉鳳怒挑雙眉,緊咬貝齒的一聲怒叱後,倏然由馬背上暴縱而起,淩空翻飛時已掣出背後“寒魄劍”,在日光照映下更是精光閃爍,恍如一道晴空迅電疾間暴射向那首領。


    那落腮胡首領耳聽嬌喝聲後,已見一道淩厲劍光電射而至,頓時心中一凜的暴縱落馬,並聽一陣嘩嘩金鐵交鳴聲中,已將九環大刀執於手中,大喝道:“喝!來得好!”


    喝聲中,手中九環刀已震抖出三朵刀花,且刀光飛旋的迎向淩空而下劍勢。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見狀,不由麵顯冷笑,劍勢不變功力驟提七成,立見劍上光華暴漲如烈日,閃射刺入雙目的疾罩而下。


    落腮胡首領眼見劍光暴漲威猛大增,頓時心中震驚那少婦之功力,但已無暇閃避,立時雙目大睜,麵色沉重的凝聚全身功力,手中九環大刀疾掄出一片刀光,砍向對方下身,卻無守護自身之意,看來似以攻為守兩敗俱傷之意。


    “王劍仙子”譚玉鳳譚氏眼見對方招勢怎肯兩敗俱傷?


    因此嬌軀淩空斜翻兩匝避開刀勢,而手中寶劍已變式疾削刀影。


    一般來說刀乃兵器之上,而九環大刀更是厚重寬長,屬大開大合之重兵器,劍乃兵器之後,除了古朝兵器將所用之厚重巨劍外,已屬專走輕捷靈巧之勢,尤其是女子所用之劍更是輕薄短窄,先天上便難與大刀相提並論。


    便算是功力深厚之女可力拚刀勢,但萬一刀劍相交之下,若將劍鋒崩出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那可是要損及劍身則大為不妙,若更甚時或將震斷劍身,更是危及持劍人的性命,因此一般使劍之人,皆有自知之明的極不願與重兵器硬拚架,除非是仗勢功力懸殊或是手持的是一柄削金斷玉的鋒利寶劍。


    那首領眼見對方長劍疾削刀輪,頓時心驚的知曉對方手中必是一柄寶劍,否則豈會以劍硬削自己手中九環刀?


    心思疾轉中也不敢硬拚怕擔了自己成名兵器。於是刀勢急收避開劍鋒,隨即又橫掃而出削向身軀下落的紫衣少婦。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見勢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寶劍疾抖而出,頓聽一聲清脆的金鐵交嗚。


    “叮……’


    雙方刀劍相觸後頓見刀勢急風而劍勢震揚中已順勢斜挑的削向對方頸項。


    那首領沒想到紫衣少婦劍招疾迅,竟在霎那間已臨眼前難以封擋,不由心中震駭的身軀,急往後仰貼地暴退兩丈之外,才滿麵驚駭的盯望著紫衣少婦猶自不信。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也不追擊的定身落地,麵含不屑之色的咯咯笑道:“咯!咯!咯!好個大王八!翻身挺快的嘛!”魁梧首領神色震驚,自己竟然在出手不到五招時,竟被一個女娃兒逼的踉蹌而退,這可是從未遇到過之事,因此羞怒的雙目怒睜,並朝四周眾盜喝道:“兒郎們大家上!殺了他們!”


    “是!首領!”


    “遵命!”


    “大家衝哇”


    七十餘名盜匪齊聲回應後,立時暴喝怪叫的驅馬疾衝,並從鞍囊中抽出一柄馬戰用的大馬刀揮舞呼嘯,聲勢極為狂裂。


    “鳳妹、蘭妹!手下不必留情,除掉這些危害商旅的盜賊!”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女耳聞夫君之聲,頓知夫君殺心大熾,因此—一回應後,已毫不猶豫的雙雙執劍飛掠而前,迎向策馬疾攻的群盜。


    兩女以往皆柔弱心軟,也非殺人不眨眼的羅刹,但自從曆經數次強人蠻橫無理的仗勢欺人後,已然逐漸理解除非有能力自保否則必遭欺淩殺害,縱然事後官府得之,恐怕也無法為受害者出頭,縱有也或可能相隔一段時日後便不了了之,否則這些強人惡徒豈能逍遙至今依然為害百姓?


    因此在遇到這類強人時,唯一之手段便是—一鏟除,如此方能使往後之商旅不再受害,這也是一些俠義白道的行事方式,也是為何受善良百姓尊敬讚賞的原因。


    “玉劍仙子”譚氏及“玉笈仙子”史氏也就是在此心態中興起了欲鏟除這些強人敗類的殺心,因此飛身迎向群盜時已見光華淩盛的劍光疾閃,頓見兩片劍幕恍如萬道金光淩空電射而下,罩向左右兩側疾馳而來的群盜。


    群盜策騎疾馳圍攻聲勢浩大,但卻驚見對方兩個嬌滴滴的女子,淩空飛掠而至,赤日耀眼的精光已漫天罩至,霎時每人臉上皆浮顯出驚駭之色的便欲勒騎停步。


    然而時已晚矣!頓聽驚喝連連中,已有哀鳴慘嚎之聲響起,血雨紛飛斷肢散墜中,已有十餘盜匪—一墜落馬下,不知死活?


    “哇……好狠,哦……”


    “別擠……快退……快……啊……”


    “大家快挺住……快……媽呀……”


    “啊我的手……我的手不見了……”


    “吮!賤丫頭納命來……”


    那首領正目顯殘狠之色的望著手下策馬圍攻三個青年男女時,卻驚見手下圍攻之勢尚未開始,卻已遭那兩女淩空飛掠殺傷十餘人,頓時又驚又怒咬牙切齒的疾縱而上,手中九環大刀疾猛劈砍向“玉笈仙子”下落的身軀,並怒聲喝道:


    “賤婢敢傷我兒郎?納命來……”


    然而就在此時,倏見一道赤芒淩空而降,頓聽一聲叮當脆響,一截精光驟然崩飛勁疾的射入一個大漢胸口之內。


    那首領隻見赤芒如龍迎向自己九環刀,頓覺虎口被一股暗勁震得發麻,並覺刀身一輕後,自己的成名兵器九環大刀刀尖已不翼而飛,頓時狂怒的雙目發赤怒睜如鈴,咬牙切齒鬢發聳立,有如狂獅怒虎般的立科九環刀,疾劈落於身前三尺之外的藍衣青年。


    “玉虛郎君”程瑞麒飛身出劍攔擋住賊首,攻向嬌妻的攻勢後並未續攻,隻是橫劍在胸默然的望著賊首,眼見他暴怒的揚刀劈至,不由輕哼一聲,身形略移一尺,手中赤劍也已順勢震揚削向對方右肩。


    盜首刀勢落空尚未及回收時,已見赤色劍影削向右肩,頓時身軀急往左側斜縱,手中九環刀也順勢橫掃對方腰際,麵左手也探人腰囊接而科手疾揚。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見盜首斜縱避開自己劍勢,九環刀橫掃之際,左手也抖射出一道烏光疾臨右胸,不由心中大怒盜首無恥,霎時身形疾旋兩匝避開烏光暗器,手中“赤陽劍”也已順勢斜削向對方左胯。


    盜首沒想到在短短的兩尺之距,竟會被對方避開哈器,且劍勢已至胯前,霎時心驚的腳尖驟彈斜縱避身,手中刀勢也由下而上挑向對方胯腹,大有兩敗俱傷之意。


    “哼!老套!”


    “玉虛郎君”程瑞麒怒哼聲中,身形左移尺餘,手中劍勢斜排而上削向對方右腕。


    疾勁的一下一上相迎,盜首心中狂駭中,已然收勢不及,頓聽一聲慘嚎,一截斷腕已隨著九環大刀飛墜丈餘之外。


    盜首手腕驟痛真氣突散的慘嚎一聲,但音尚未止時倏覺右肋驟痛,已被一支熾熱劍尖刺入深至腑髒。


    “啊”


    驚恐狂駭的慘叫聲中,麵色蒼白雙目驚畏似疑的望著血水噴流的右肋傷處,身軀已緩緩軟倒在地,顫抖抽搐雙足踢蹬數次後便逐漸靜止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神色冷漠的將滴血不沾的“赤陽刻”


    緩緩入鞘,轉首環望四周戰況,四周傷亡倒地的大漢已不下二十人,哀嚎呻吟之聲不絕於耳。


    在兩側十餘丈外地,“玉劍仙子”譚氏玉鳳,“玉笈仙子”


    史氏香蘭,兩人身形疾迅如龍,手中劍光淩厲如兩道電光飛閃,不停的卷射向四散潰逃的群盜,真是所向披靡無人敢擋。


    君盜皆是身騎駿馬散逃迅速,在驚恐狂駭中自是催騎狂奔,因此使得兩女再難—一追殺,隻得收劍掠回夫君身側。


    “玉虛郎君”程瑞麒笑迎兩位嬌妻,關懷的詢問一番後便朝聚集三十丈外的群盜運氣朗聲說道:“在下夫婦乃是‘玉虛仙宮’之人,希望爾等自此改過向善,莫再豪奪強取商旅財物,否則爾等以後也難逃其他武林俠義的誅殺!”


    話聲落後也不管群盜之反應如何?夫妻三人各尋坐騎跨馬續行,滿地的屍體傷者則任由群盜自行善後。


    回回回回*d


    大河(黃河)自天而下流經千裏至“呂梁山脈”浪濤洶來衝積南下,流至“壺口”之時河麵狹窄澆差甚大而成,為一處高達二十餘文的巨大瀑布。


    流經深溝狹穀湍急浩然的到達“龍門山”時。被山崖橫山河中造成波濤洶酷的雷鳴之勢,轉而四散流溢成為洪患衝流中原水患無窮。


    尚幸古夏禹遺行九州查覺水患始因,於是鑿山開河將“龍門山”一分為二,使大河之水暢流無阻消除了激流的水患。


    “龍門山”一分為二始稱東西兩山,河水從中穿流而過,有如萬馬奔騰轟聲隆隆急泄而下,衝積成一個壯麗的宏觀美景,曾有“鯉魚跳龍門登者化龍不登者點額暴鰓”之語。也就是指出此瀑之勢極為激驟。


    站立西山山嶺下望河水急泄下落,衝積而起的水霧,恍如巨大的朦朧圓罩,經豔陽照射下,幻化出光彩燦麗的彩虹至為美觀。


    水瀑巨流久經衝積後,使百丈下的深壑形成一個巨大深潭,潭名乃是盡人皆知的“龍潭”。


    站立潭畔巨岩仰首上望,兩片聳山中滾滾黃水洶湧飛射疾泄入潭,轟聲雷動水花四濺,澎湃湍急令人咋舌。


    突然隻見數條巨大黃鯉暴竄出射向洪瀑,巨尾疾擺拍水道上,但瞬間已被巨流衝積的不見蹤影。


    望著河水出潭滾滾南流,“玉虛郎君”程瑞麒夫婦三人鬢發衣衫已是濕露貼膚,顯露出三人的身體曲線,約莫半個時辰,三人才盡興的經由山壁曲折窄道登臨山崖之上。


    尚未跨上崖頂“玉虛郎君”程瑞以已聽見坐騎急嘶之聲,不由心中驚奇的疾躍而上,頓見崖上平地中,竟有四個青衣大漢,正強牽扯著不停跺足的紫騮及赤駒,另一方尚有五個青衣大漢,正圍捕遊竄蹬足踏蹄的黑驪。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立時怒聲叱道:“吠!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圍捉我夫婦坐騎?”


    九名青衣大漢聞聲望向崖緣,見是一個年輕俊逸的藍衣勁裝,背背長劍的少年,頓知是三匹駿馬的主人尋至,因此有些心虛的互望一眼。


    然而其中一個身材瘦小麵色狡詐,年約四旬的矮漢卻辯聲喝道:“哼!奇怪了!這三匹駿騎遊蕩崖地,你又有何證據是你的坐騎?”


    話聲中,眾青衣大漢又見崖下竄上兩名千嬌百媚、美如天仙的少婦,那衣衫緊貼身軀所露出的玲瓏美妙身材,霎時令九人目瞪口呆的叮望不眨。


    “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雙雙躍上崖頂,也已看清九個青衣大漢站立數處,但眼見他們俱色眯眯的盯望自己時,才發覺姊妹兩人色相俱露,不由羞得麵紅耳赤,他躲在夫君身後整理衣衫。


    尚幸此時三匹駿騎,已掙脫九名大漢的牽圍,興奮奔至主人身前垂首嘶叫,兩位嬌娥這才以馬為屏,並從馬鞍囊內取出披風這身。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眼望九名大漢神色,不由怒氣更甚,一聲怒哼中,已雙手揮揚拍向兩文外的九名漢子。


    勁風疾嘯中頓聽數聲哀嚎響起,每個大漢皆手掌捂頰暴退數步,神色驚恐的望著藍衣少年。


    身材瘦矮的四句漢子似是為首之人,此時又怒又驚中,心知對方竟然能在兩丈之外隔空遙擊,可知功力高強絕非尋常之人,因此忙跨前兩步抱拳,沉聲說道:“我等乃是‘呂梁連雲寨”之人,但不知三位尊姓大號?至我山寨轄地有何企圖?”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疑惑的望望九名大漢,心有不解的說道:“你們……‘連雲寨’?在下‘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麒,我等至此觀景與爾等何於?倒是爾等擅捉我等坐騎,尚想質問嗎?哼!看來爾等必非善類!”


    矮瘦漢子聞言,立時沉聲說道:“玉虎仙宮’?嘿!


    嘿!原來是默默無聞的雛兒!難道你等不知‘呂梁山’數百裏方圓皆屬本寨所轄,且由四大分寨各掌一方,嘿!嘿!你等三人進入本東寨轄地,可曾知會本分寨?”


    “什麽?‘呂梁山’何時成了貴寨私產?入山區尚要先知會貴寨方可進入?……哼!你當我夫婦乃無知稚子嗎?”


    此時的“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皆已運功蒸散衣衫水氣,雙雙站立夫君身後。在耳聽那青衣矮漢之言後,“玉笈仙子”史香蘭已撤嘴不屑叱道:“呸!你們不過是占山為寨的賊人罷了.竟敢狂言本山區是爾等所轄?說穿了隻是想攔路留財而已。還敢大言不慚的要行旅。知會你們?”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嬌妻所言,心知此人強詞奪理實不須理會,“玉劍仙子”譚玉鳳也心生怒氣的叱道:“哼!


    你們這些無恥之徒還不快滾?再要多言刁難惹怒姑奶奶,小心有你們好受的。”


    九名青衣漢子聞言,頓時麵有怒色的互視一眼,似有了默契後,頓見其中人,從懷中掏出一物,猛然擲向岩地,霎時火花閃爍崩射,接而啾的一聲,衝天而起,帶著一聲尖嘯速傳數裏之外。


    “嗤!嗤!放響炮招人哪?那倒好?姑奶奶可要看你們招些什麽蛇鼠走狗前來。”


    “玉劍仙子”譚玉鳳嗤笑聲中。身軀疾掠而前,未待青衣大漢有所反應時,一雙玉手拂彈中已將九名大漢製住穴道動彈不得的仁立當場,接而喘笑說道:“麒哥!咱們先治他們三人盜馬之罪,罰他們站立半個時辰再說。”


    “咭!好耶!姊姊你怎麽不多罰他們一些?待我去捉些接蟻放在他們頭臉上。那就更好玩了!”


    “玉笈仙子”由香蘭的捉狹話聲剛止,“玉虛郎君”程瑞麒卻朝兩位嬌妻笑道:“好啦!好啦!你倆別再捉弄他們了,咱們不必在他們身上耗神費時,還是下山去吧!免得錯過了宿處後,可要夜宿山林了,如果他們膽敢追來惹事生非。到時再和他們爭個公理也不遲!”


    “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姊妹倆聞言。頓感沒趣,但又不願違背夫君,隻得默不吭聲的嘟嘴整理坐騎。


    “玉虎郎君”程瑞麒眼見兩位嬌妻的模樣,頓時無奈的苦笑說道:“唉!看你倆沒事找事的樣子,要知茫茫人世中有多少不平憤事?尚有多少窮凶惡極喪盡天良之人我等不知?咱們雖知他等乃是占山為寇之賊人,但卻未親眼見之為惡,雖是有盜馬之意,但也犯不著與他們爭強鬥狠是嗎?


    ……喂……喂你倆唉!又犯小性子了!”


    兩女被夫君訴說後,似心中不樂的雙雙跨騎而上,未待夫君說完,相互一使眼色,夾馬抖韁,立時在馬嘶聲中往山道中疾馳而去。


    “玉虛郎君”程瑞麒搖頭苦笑中,也忙行至黑儷之前,牽經鞍便欲跨馬之際,忽覺右後側有樹枝擦響之聲,接而便聽有人疑叫道:“嗯!你們……吠!那藍衣人站住!”


    循聲緩緩轉身望去,隻見數丈外的樹林前,已—一竄出一群男女,為首之人竟是一位全身火紅勁裝,年約二八,圓臉柳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瑤鼻小挺,櫻桃小口,身材玲瓏豐潤惹火,背背一柄紅絲劍穗的長劍,右手執著卷繞數匝的皮鞭,猛看之下,尚以為是京都袁姑娘來此,但細看之下則不相像。


    紅衣姑娘身後,另有兩名年約豆蔻,穿著相似的清秀姑娘,似乎是使女身分。


    其他尚有十餘名老少不等的青衣人分列左右,皆神色詫異的盯望藍衣少年。


    此時正有兩名五旬者者,在被製住穴道的九名青衣大漢周圍查看,但卻不知為何無法查出被製穴道?於是忙行至紅衣姑娘左側的一位六旬老者之前,低聲數語。


    六旬老者聞言後,頓時一怔,驚異的望望藍衣少年才掠至被製屬下身前,—一查看試解穴道,但試用數種手法依然無效,這才知是一種怪異且專製奇經異脈的手法,因此麵色懊惱羞澀的說道:“珠丫頭,你且過來看看!”


    紅衣姑娘正冷漠的注視著崖地上的藍衣少年,並未在意的默默無語,但耳聽老者的呼喚後,頓時一怔,心忖老者乃是追隨爹爹數十年,位居巡山護法之職的“木魁”黃秋雲,功力深厚不說便是見識經驗皆廣,此時竟會開口呼喚自己,可見必是遇到難以解決之事。


    紅衣姑娘心付後,立時蠻腰一扭疾掠而去,在“木魁”黃秋雲的低語後,麵顯詫異的檢視仇人,這才冷哼說道:“哼!


    黃叔叔您別驚!此乃專製‘手厥陰心包經’的異穴手法,在背脊‘陶道穴’及‘巨闊穴’之下,各有一奇穴,拍開之後便可了!”


    話說中,已伸手在一大漢背後一拂,頓見那大漢身軀一抖,接而全身鬆吹無力的喘息道。“屬下警謝總巡使解穴!”


    經衣姑娘並未理會他,身形迅疾的在另八人身周一閃而過,續又拉返到藍衣少年前,冷哼說道:“哼!你是什麽人?竟敢至本寨附近傷及本寨之人?難道不將本寨放在眼裏存心挑釁不成?”


    紅衣姑娘話聲剛落,立聽穴道已解的矮瘦漢子,急說道:“啟稟總巡使!此人自稱是‘玉虛仙宮”…的宮主……


    程瑞麒,另外尚有兩個女子已先跨騎離去了!”


    紅衣姑娘耳聞巡山小頭目之言,頓時疑惑的哺哺低語著:“什麽?‘玉虛仙宮’?……程瑞麒?……怎麽耳生得很從未曾聽過?”


    此時一側的巡山護法“木魈”黃秋雲,卻驚異的脫口問道:“什麽?你說他自稱‘玉虛仙宮’宮主?啊?莫非是前些時日江湖傳言與‘乾坤幫’交惡為敵的‘玉虛郎君’程瑞麒程宮主?”


    紅衣姑娘耳聽“木魈’脫口之言,也恍然想起兩個多月前,江湖謠傳曾有三個年輕男女自稱出自“玉虛仙宮”,與“乾坤幫”道中衝突後,力敗“乾坤幫十二分壇”的首席壇主“賽李逢”李一鋒,及“西路巡察使”的正副使者“無常雙鬼”,並且令人難信的是近來有人謠傳“秦嶺雙凶”遭不明來曆的年輕男女重創,大的命斃二凶斷臂,似乎也是“玉虎仙宮”之人所為。


    紅衣姑娘美目驚愕,難信的睜望眼前高壯挺立俊逸倜儻的藍衣少年,半晌才輕啟朱唇脆聲問道:“喂!我問你,你可是‘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程瑞麒?”


    “玉虛郎君”程瑞麒靜立默然的注視著眼前的一群人,並耳聽他們之間的話語,待耳聽紅衣姑娘的詢問後,才含笑溫和的回答道:“沒錯!在下正是!但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他原本反問那姑娘名字及名號,但忽然想起不妥,因此才頓聲改口的看她有何態度對付自己?做迷自己要以何種方式應對?


    紅衣姑娘此時確定眼前的藍衣少年,確是江湖傳言的“玉虛仙宮”宮主程瑞麒,頓時麵顯驚愕難信的神色,沒想到力敗“賽李逵”的“玉虛宮主”竟是如此年輕,且比自己大不了幾歲。


    神色目光雜亂的睜望一會後,紅衣姑娘才輕啟玉齒,略有不悅的哼聲叱道:“喂!你‘玉虛郎君’莫非仗勢功深技高,且認為本寨可欺才前來挑釁不成?”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紅衣姑娘之言,頓時心有不悅的哈哈笑道:“哈!哈!哈!姑娘此言差也!在下夫婦從不以江湖武林人自居,純是遊曆廣大江山美景,也不恃功欺人再以自保為安,今日我夫婦至此觀賞大河‘龍門’壯景及‘龍潭’之美,但沒想到貴寨所屬,竟趁我夫婦下崖賞景之時,強牽我夫婦坐騎,因此拙妻施以小懲罰立,如姑娘處於在下之況將何以麵對?”


    在情在理之言,頓使紅衣姑娘無言以對,不由美目轉望那九名屬下,眼見他們俱是神色畏縮惶恐,因此芳心確知青衣少年所言無虛,因此怒哼一聲後,回首笑道:“程宮主所言自是不假也在情在理,但打狗也須看主人之麵,程宮主在本寨所轄之地出手傷人,豈不令本寨顏麵盡失?使本寨在江湖武林中威名聲譽大損?”


    “這……’


    “玉虛郎君”程瑞麒怎會想到紅衣姑娘有此一說?因此心中怔愕的不知該如何應對,但細思之後,認為紅衣姑娘似是強詞奪理,大有護屬之意,因此深感不平的沉聲說道:“姑娘!要知貴屬擅取強奪他人財物已屬不當,加之言出無理,在下夫婦略施薄懲並不為過,姑娘言下之詞似強詞奪理,難道貴寨之人皆如此蠻橫無理嗎?”


    “放肆!小子找打”


    “臭小子住嘴!竟敢對總巡使不敬?……”


    “吠!小子狂妄!竟敢辱及本寨?莫非找死不成?”


    “玉虛郎君”的怒責之言,霎時引起對方之人一陣怒叱,並見那六旬老者“木魈”黃秋雲身形疾掠而至,怒哼喝道:


    “黃口孺子目無餘子,本護法且拿你回寨發落!”


    喝聲中“木魁”黃秋雲右掌五指如爪,疾如鷹掠的撲抓向他左肩“肩井穴”。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看對方來勢,不由眉頭一皺,腳不抬肩不晃的貼地側移尺餘,沉聲怒喝道:“貴寨真要蠻橫無理妄動幹戈嗎?那就別怪本宮主出手無情了!”


    “木魈”黃秋雲原本隻是出手試探,但沒想到眼前人影一問即逝,側移尺餘的避開自己爪勢,頓時老臉無光的怒由心起,冷然喝道:“好功夫好身手!再接本護法幾招試試!”


    此時那紅衣姑娘似不願與青衣少年為敵,但眼見黃叔叔貿然出手後,似也不好出言喝止,因此後頭微皺的眼望黃叔叔的身形,斜掠追擊“玉虛宮主”,化爪為指疾點對方前胸,且將對方胸前諸穴盡罩指勢之中。


    “哼!你當在下怕你不成?”


    “玉虛郎君”程瑞麒斜移避身讓過對方一招,但眼見“木魈”斜掠追至。指勢也已緊臨前胸,頓時怒由心生的怒喝一聲後,立身不動,右手反卷疾抓對方手腕。


    “噫?‘纏綿手’?……”


    “木魈”黃秋雲眼見對方右手軟綿無骨卷向手腕,頓時驚疑的右手指勢彎轉迎向對方掌心,而左掌也疾揚如刀削向對方右肩。


    “玉虎郎君”眼見對方一招兩式齊攻而至,瞬時右掌化掌為拳迎向對方左刀,而左掌也疾如皎龍的拂向對方右腕“大陵穴”。


    “木魈”黃秋雲眼見對方變招迅疾封住自己攻勢,心驚中右手疾縮左掌,依然削向對方拳勢,大有硬碰查探對方功力之意。


    掌刀拳勢迅疾相迎,霎時一股強勁之氣暴散四溢,“本魈”黃秋雲竟被一股由掌緣透體而人的暗勁震得右手掌揚而起,震得他整支手臂發麻酸軟。


    手臂酸軟不說,竟然右肋空門盡現對方掌勢之下,已然受創在即,因此驚急的暴退丈外,睜睜的目注對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木魈”貿然驟攻後,竟在三招之內通的空門大開,險些受創,因此已是驚怔難言的未再續攻。


    站立一側靜觀的紅衣姑娘,眼見黃叔叔搶攻出手,但隨即被對方封擋反攻而落入下風,頓時芳心驚震得心知要糟,知道黃叔叔難以支撐十招。


    然而第一招對方移掠未攻,實是隻算第三招時,黃叔叔竟已被震逼的空門大開,對方若有毒招趁勢追擊,那麽黃叔叔必然身遭重創,因此芳心大急的急叱道:“黃叔叔!此人何須您老親自動手?且容侄女與他討教幾招!”


    嬌叱聲中,紅影已疾掠入兩人之間,攔擋對方追擊之意.玉手翻飛中恍如片片飛蝶,飛罩對方前胸及雙肩。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狀知意,頓時微微一笑,右手三指如掐物般的疾迎紅衣姑娘右腕脈穴。


    紅衣姑娘眼見對方含笑扣向自己右腕,頓時芳心湧起一股受輕視的感覺,因此怒氣上湧輕哼一聲,玉掌疾沉化拍為削的斜削向對方前胸。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勢也不怠慢,身形微微後仰避開對方手刀,而右掌也已化掐為指,疾指對方右肘“曲池穴”。


    紅衣姑娘手刀落空疾縮,身軀微側時左掌已疾狠的指向對方右臂,而疾編而回的右掌又已斜挑而上劈向對方右肋,真是又疾又狠。


    “玉虛郎君”程瑞麒被紅衣姑娘疾狠的一招兩式攻勢,逼得右手回收身衣疾退兩步,但紅衣姑娘變把追進時,身軀已略躬前俯,右掌疾扣向對方左腕之時,左掌也扣向對方右肘。


    然而紅衣姑娘也非易與之輩,在雙掌攻勢落空之際,已知對方必然回收,因此一雙玉掌已疾撿而起,不但避開對方雙手抓扣,且一左一右的切向對方頸項。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也被紅衣姑娘變招又疾又狠之勢感到心驚,但雙掌也不待招老的猛然一拍,霎時雙臂往兩側疾震而出迎向紅衣姑娘的雙掌。


    紅衣姑娘豈會讓他震開雙臂?因此雙臂疾收而回且順勢化爪疾扣對方雙肘,而右足腳尖已疾撩而上踢向對方下陰,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玉虛郎君”程瑞麒外翻的歡肩下沉之際,倏覺胯間勁風及體,頓時心生怒火的暗罵紅衣姑娘心狠手辣,身軀立時後彎如蝦,不但避開對方招式,且下沉的雙掌猛然前推而出。


    “叱!下流胚子找死!”


    紅衣姑娘眼見對方雙掌當胸推至,不由羞怒的喝叱,美目怒睜緊咬貝齒將雙掌疾在胸前,掄起一片掌影,封住對方當胸推至的雙掌。


    “玉虛郎君”程瑞麒險險逼開紅衣姑娘攻勢,剛挺身收掌時,倏見對方掌影續又如飛花罩向自己,頓時心泛怒意的怒哼一聲,右掌並指如劍點點皆皆刺向如飛花般的掌影心,而左掌也如神來一筆般的,穿透如花掌影疾拍向對方身影。


    紅衣姑娘見勢芳心大吃一驚,眼見對方指影皆點化了自己的掌勢,因此疾迅的化掌為拳,迎向點點指影,但是她卻沒料到一支手掌,竟然穿透了自己的如花掌影當胸拍至,驚見之下已是攔擋不及隻得嬌軀一扭暴退閃避。


    然而已是為時晚矣!


    “玉虛郎君”程瑞麒雙手齊出之下,果然封擋住紅衣姑娘的掌勢,甚而左掌也已穿透掌幕迅疾的拍貼對方身軀。


    隻因他本無傷人之意,因此左掌含勁未吐的拍在對方軟中帶硬的肉團上時,身軀已迅疾退出數步,且哈哈笑道:


    “哈!哈!姑娘承讓了!你我就此罷手如何?”


    可是他卻沒料到紅衣姑娘非但不領情,甚而滿麵羞紅雙目淚光浮動,咬牙切齒的悲泣著:“你……你……姑娘跟你拚了”


    紅衣姑娘羞怒的哽咽之聲中,已是淚水滴流雙頰的暴縱而前,一雙玉手又疾又狠的連連施展出。有如狂風落葉的勁疾掌幕罩向“玉虛郎君”,但是……看來好似情急拚命毫無防禦守招的攻勢。


    “咦?……喂!喂!姑!姑娘!在下無意與姑娘以命相拚,姑娘何不……”


    “玉虛郎君”程瑞麒又驚又怒的連連閃動身形,避開紅衣姑娘的一輪快攻,本欲再次出手還擊逼退對方,但是驚見她滿麵淚水縱橫,有如梨花帶淚的模樣,心中已是又疑又奇的不知她怎會如此?尚以為是女孩兒家輸不起而犯了小性子,因此隻得身形迅疾的東挪西門,真不知是否該再出手?


    又惱又氣的心思疾轉中,倏然靈光一現,想起剛才自己左掌穿透對方掌幕拍按在……。


    “啊?這這……姑娘!在下剛才……剛才並非有意!尚請姑娘……”


    然而他驚急的解釋之詞不出口尚好,一經出口之後,更見那紅衣姑娘的攻勢暴增,恍如連綿不絕的狂風暴雨,又勁又狠的罩向自己全身要害。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內心有愧,再也狠不下心出手還攻,因此隻能挪移問掠的避開對方攻勢,那可是隻有挨打的份了。


    站立四周的“連雲寨”所屬,眼見總巡察的淩厲攻勢,將那“玉虛宮主”逼得毫無還手之力,而慌亂的繞圈閃躲,真是驚險萬分狼狽不堪,因此俱是興奮的大聲叫好,喝聲助威。


    但是“木魈”黃秋雲卻是經驗老道得看出異樣,心知總巡察的攻勢,看似淩厲疾猛使對方無力招架,但實則那“玉虛宮主”的身形,卻是疾而不亂慌而無紊,雙手始終是輕描淡寫的在身前化解臨身的攻勢,而毫無險象而言,雖不知他為何一反初時而未曾反擊?但必然與總巡察滿麵羞怒淚痕縱橫之情有關,因此實不知是否該喝止兩人之拚鬥?


    就在此時,突聽濃密的樹林夾道內,響起了一陣急驟馬蹄聲,剛見兩匹駿馬並騎疾馳而至時,已聽有女子嬌叱道:


    “噫?好哇!怪不得夫郎久未……哼!狂徒閃開!”


    “叱!不長眼的賊人竟敢圍攔我夫君?姑奶奶給你們點厲害嚐嚐!”


    “連雲寨”之人耳聽蹄聲接近,尚不知是何許人時,已聽嬌喝之聲響起,並見一紫一粉兩道身影,倏由馬背上暴縱兩起,恍如兩支飛鳳般的淩空飛撲而至,頓時驚喝連連的急忙攔向兩女。


    “叱!那來的婆娘敢來唁喝?”


    “啊?是黃護法!就是這兩個姑娘……”


    “大家快攔住她們……”


    “喝!臭婆娘找死哪?……”


    兩女正是雙雙策馬狂奔而去的“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妹妹兩人,當她倆剛穿出樹林便已見到夫君被一紅衣女子狂追猛攻的四處閃躲,而四周尚有二十餘名青衣大漢圍立觀戰,頓時又怒又急的雙雙叱喝淩空飛撲,兩雙玉手也已淩空拍出,層層掌影罩向青衣大漢。


    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正自為難,不知是該收手離去或是再出手與紅衣姑娘一戰?尚猶豫不決時已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傳至,霎時大喜的叫道:“鳳妹快來!快幫我攔住她……”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雙掌剛出手,拍向青衣大漢時,忽聽夫君又喜又急的呼喚聲。委時芳心一緊,以為夫君抵不住那女子攻勢而遭遇危險,因此倏然淩空躬身暴挺,身形美妙的挺升而而起,兩個翻轉後已翻掠至那紅衣女子上空,立時頭上腳下的疾猛撲人而下,並且怒叱道:“吠!潑丫頭莫張狂!接本夫人一招!”


    喝叱聲中雙掌已疾猛的連連拍出八掌,罩向那狠疾攻撲夫君的紅衣女子上盤及後背,欲以攻止攻化解夫君的危急之況。


    但令她奇的是那紅衣女子似乎身習特異功能,並不在意自己的掌勢臨身,也毫無門躲之意的依然淩厲攻向夫君。


    正自心奇驚疑時,突聽夫君著急的大喝聲傳入耳中:


    “啊!鳳妹住手”


    紅衣姑娘恍如瘋狂的疾攻,一心想殺了這個無恥的男人,雖也聽見背後響起的女子怒叱之聲,但毫不理會的狂猛撲攻眼前男子全身要害.似有同歸於盡之意。


    然而就在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已看出紅衣姑娘的心意,並見嬌妻掌勢出手已然回收不及,頓時惶恐的提盡全身功力。恍如幻影般的閃移至紅衣姑娘後背。


    “玉劍仙子”譚氏玉鳳耳聞夫君喝聲製止自己的攻勢,霎時勞心一任的不知夫君何意?但就在這眨眼的瞬間,竟見夫君已幻至自己雙掌之前,頓時芳心大駭的驟收雙掌真氣,並且身形驟頓斜掠緩衝疾撲的身形。


    但是為時晚矣!就在她雙掌真氣驟收之際,已然雙掌按至夫君後背,震得夫君身軀前仆。


    “啊……麒哥”


    海天風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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