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雲叟和黃強兩人,夜探伏龍堡,雖然已經人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堡內,卻因發現了堡中的剝皮房後,救下杜陵居士梁鍾,一時沒有仔細考慮,忘了梁鍾是在中了雙魔的“迷魂蠱瘴”之後,才失陷的。結果貿然將人弄醒,梁鍾因為心神受製,不能自主,竟然把他們視作仇敵,大嚷地鬧了起來。


    這樣一來,自然馬上驚動了全堡那些搜查敵蹤的高手,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等到他們將梁鍾的昏穴點莊以後,那些高手,也已經趕到,使他們無法隱匿了。


    緊接著,古氏雙魔,也從堡內出現,緊跟在那些高手的後麵,急馳而至,察看究竟。因此,想走也就變得更不容易了。


    雙魔到場之後,其中百獸天魔古殘,一看之下,發現這兩個侵入堡中的強敵,竟然是雲叟與黃強兩人,心裏不禁猛吃一驚,不過他在一怔之後,卻又變得欣喜萬分地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說道:“我當是來了什麽好朋友,原來是你們二位,這才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嘿嘿……嘿……嘿……”


    說完之後,兩眼凶光陡地暴射,注定黃強與雲叟兩人的身上,那一份得意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已經把黃強與雲叟兩人捉住,可兒隨意加以宰割似的。


    雲叟冷眼一瞥,發現圍在四周的那些高手,差不多都是在武林成了名的高手,不禁心頭大凜,微微感到有點不安起來。


    不過,他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心頭雖然感到不安,表麵上仍舊保持著無比的鎮定,冷冷地望了百獸天魔一眼,不屑地說道:“大堡主,想不到我們爺兒兩個,竟然驚動這麽多人,替我們接風,這可怎麽敢當呢?”


    百獸天魔此時已經想好了對策,心有所恃,因此,一麵對自己的手下,發出一道暗示,一麵嘴角下瞥,大刺刺地說道,“方振宇,少給我裝聾賣啞了啊,你和這個小狗,今天晚上決不可能活著離開這兒啦!如果有什麽後事,就趕快交待吧!再遲,恐怕就沒有機會啦。”


    黃強一聽此話,不禁嗤之以鼻地說道:“哼!掌下遊魂,居然也敢大言不慚,不知道羞不羞。”


    百獸天魔臉色陡地一變,直氣得須發蝟張,一張醜臉霎時漲得成了一片豬肝顏色,幾乎窘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有自知之朗,隻好將氣忍下,幹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窘態,陰惻惻地說:“小狗,不要得意,伏龍堡外,容得你猖狂,到了伏龍堡內,可沒有你抖威風的餘地啦,哼,待會總有你好看的。”


    雲叟一聽此話,馬上感到內中大有蹊蹺,連忙對黃強說道:“強兒,小心老魔弄鬼,我們還是走吧。”


    百獸天魔冷哼一聲道:“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


    黃強鄙夷掃視了四周的那些高手們一眼,陡然昂首發出一陣狂笑,方始從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說道:“沒有那麽容易,哼,難道就憑著你們現在這一堆蠢材,也想困住我們爺兒兩個不成,哈……,別做夢了吧。”


    說到這裏,臉色陡地一板,眼中淩芒暴射,冷然地注視了百獸天魔一眼,然後殺機重重地沉聲說道:“如果你們不現身出來,小爺也許還不想在這兒多待,現在你們既然已經出來了,小爺如果不替那秦堅老人,索回滿門血債,那對得起人家嗎?”


    這幾句狂傲的話一說,登時使得四周的那些高手,赫然大怒,每一個人全都兩眼圓睜,狠狠地朝著黃強的臉上,瞪了過來。


    不過,由於堡規嚴厲,有雙魔在場,沒有得到命令,不便出手罷了。否則,恐怕不等黃強把話說大家就要一擁而上,給他顏色看呢。


    豈知,百獸天魔古殘,聽到黃強此話之後,不但沒有命令大家動手,反而被黃強迫視得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方始色厲內荏地說道:“小狗,你的大話,不嫌說得太早了點嗎。”


    說到此地,大概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醜臉不禁紅了一紅,馬上將語氣一轉,幹笑了兩聲說道:“你別認為昨天晚上,很僥幸地傷了老夫幾個手下,就自認為了不起啦,告訴你,不管怎麽樣,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反正是死定了。”


    可是,老魔的話雖然說得那麽硬,但人卻站在原地不動,同時,也沒有發出命令,叫四周的那些高手采取行動。而且,眼中還微微露出一點焦灼的神色。


    這種反常的現象,不禁使大家滿臉錯愕,莫名其妙地發起愣來。


    霎時


    整個的氣氛,變得無比的沉寂,大家的心口,就象壓了一塊鉛似的,全部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來。


    黃強和雲叟兩個,因為腳下躺著一個梁鍾,須要加以保護,既然百獸天魔按兵不動,也就隻好暫時與他耗著,各自猜測老魔為什麽會這樣。


    正在他們考慮的當兒,忽然聽到伏龍堡的中心位置,傳來一陣衣袂飄動的輕微響聲,雲叟心裏忽然一動,連忙轉對黃強說道:“強兒,小心!莫不是老魔請那苗疆老怪去了。我們必須先動手將他們打發才行,否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百獸天魔眼中的焦灼之色,早已一掃而空,馬上臉露喜容,發出一陣得意的怪笑,打斷他的話頭說道:“方振宇,算你聰明,但對付你們兩個,還用不著請動他老人家,有監堡七老出陣,就足夠料理你們啦。”


    說到這兒,陡地臉色一板,兩服凶光四射地大喝一聲說道:“有請七老,速布‘天河七象陣’把他們抓了下來。”


    喊聲一停,七個黃衣老人,從場外急掠而進。一陣閃電似的晃動,大家還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這七個陡然出現的老人,已經各按七星方位站定,正好將黃強兩人,圈在一道奇特的陣勢之下。


    緊接著,七老同時沉聲喝道:


    “天河七象。


    死易生難。


    虛實轉幻。


    非傷即殘。”


    喊聲不大,但卻震得大眾的耳膜,好象蜂螫一般,刺耳生疼,顯見這七個老人的功力,均已臻於化境。


    嗡


    語言甫落,龍吟又起,根本沒有看出他們是如何動手的,每個老人的手裏,已經各自擎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來。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內,七柄寶劍已各自斜斜地指向黃強兩人的頭頂上空。


    當劍勢一合之時,刹那間


    萬道豪光,衝霄直起,不但把這一座昏暗的伏龍堡,照耀得宛如白晝,甚於還逼得大家的眼睛,都睜不開來。


    這時,陣勢還沒有發動,單那一股氣勢,就已充滿了殺氣,淩厲得令人不寒而栗,如果發動起來,那還了得?


    饒是黃強身懷絕藝,雲叟見多識廣,一見此陣,也不由得寒氣直冒,心頭大震,不約而同的暗自忖道:“好家夥,怪不得老魔有恃無恐,看樣子老魔壓箱底的本領,都抖出來啦,今天晚上,恐怕真要闖不出去呢?”


    果然,他們想得一點也不錯,這“天河七象陣”,確實是伏龍堡中,最厲害的一記殺手鐧。


    因此,那些圍在四周的高手們,全都驚詫萬狀,不由自主地喊叫起來。


    “啊,堡主竟然請動七老,用這種陣勢來對付他們兩個?”


    “難道雲叟和這麽一位不起眼的小子,會那麽厲害嗎?”


    “唉堡主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點。”


    “殺雞又何必用牛刀呢?”


    這一聲聲不由自主地愕然驚叫,瞬即使得整個的空氣,顯得緊張無比。


    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老實說,在他們的心目中,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武林裏麵,還有人須要請動這種奇陣來對忖。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裏,就是他們認為功力已經舉世無敵,幾近仙佛的幾個背後靠山,如果不懂得其中的變化,都不見得能在此陣之中,討得好去,現在百獸天魔竟將此陣請出,那豈不是說明這兩人的功力,比起他們身後的那些靠山,還要厲害了嗎!這又怎能不叫他們驚異萬狀,震駭得失去了常態呢?


    可是,雲叟的武功,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年前,隻不過高出雙魔一籌,二十年後的今天,怕已不是雙魔的敵手。


    至於黃強,雖說他們並不認識,但他兩側的太陽穴,平坦得和普通人沒有兩佯,分明看不出會有什麽武功來,何況,黃強的年齡,最多不過超過二十歲,就算打他從娘肚子已經開始練功,也高明不到哪裏去呀,但百獸天魔為什麽要請出這種奇陣呢。


    因此,大家在一陣震駭驚異的喊叫之後,一個個的臉上,全都露出一付萬分不解的神色,不知不覺中,所有的眼光,全都集中到黃強的身上,仔細地打量起來。


    於是


    刹那之間,整個氣氛,又複變僻靜寂無比。


    不過,他們看來看去,說什麽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因而大家的臉色,更在不解之中,透露出幾分狐疑,不由自主地想道:“莫不是堡主的神經,有了毛病吧。”


    不但大家有此想法,就是萬變淫魔古蠱芳,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一上來的時候,就給黃強那一付俊美的體型,和那一股超群的氣質,給迷住了,兩隻媚眼,可以說一直的沒有離開過黃強,心裏不信的程度,更甚於其他的那些高手。因此,不禁在懷疑之外,更產生了一種錯覺,私自這樣忖道:“哥哥生性妒嫉,差不多和我發生過關係的男人,大部分都讓他借故殺死,莫不是他看到這娃兒長得太漂亮了,故意請出七老,讓我沒有插手的機會不成,哼!老娘既然看中了,可容不得你下辣手。”


    心裏愈想愈對,不等百獸天魔發令催動陣勢,馬上大喝一聲喊道:“且慢。”


    話音一起,人已搶步向前,跟著將手一擺,示意七老後退說道:“七位暫遲,對付他們,似乎還毋須諸位動手,倒不如讓找先來向這位小兄弟領教領教,也免得將來傳到江湖去,說我們以多欺少,弱了本堡的名頭。”


    七老的內心,正象人家一樣,實在也沒有把黃強和雲叟兩個放在眼裏,聞聲之下,那還有不馬上退了下去的道理。


    這一來,可把站在—邊的百獸天魔給嚇壞了,心裏不禁又急又氣,大罵古蠱芳糊徐不止。


    可是事情來得太過意外,他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古蠱芳已經命令七老撤除陣勢,閃身朝著黃強兩人的麵前,走過去了。


    本來,他在昨天晚上,吃了黃強的苦頭以後、為了保持自己的顏麵,回堡以後,不但沒有把經過說給任何人聽,並且還把那幾個同他一起逃離黃強手下的人,暗下迷藥,囚禁起來。沒有想到弄巧反拙,引起自己手下的狐疑。這時,深恐萬變淫魔不知厲害,為黃強所製,隻好高聲阻止她的行動喊道:“芳妹,快點退了回去,這小子就是我們的死對頭大頭怪俠呀,昨天晚上,乾坤老道、鳩盤婆子,都差點讓他宰了,就是我……”


    說到這兒,終因當著這麽多手下的麵前,拿不下那一張臉皮,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


    不過,即令如此,他這一句話,也不禁使得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猛然大震。陡地感動一股寒意,從心頭直往外冒,彼此不約而同地駭然往後急退,驚懼萬狀地望著黃強,似乎不敢相信地喊道:“什麽,他會是大頭怪俠?他不是已經死下嗎?”


    “不可能,不可能,大頭怪俠哪有這高的個子呀?”


    要知道目前這些高手,雖然沒有和出困以後的黃強照過麵,但對以前的大頭怪俠,卻並不生疏,耍他們如何能相信目前的黃強,就是從前的大頭怪俠呢。


    不過,百獸天魔是這樣說法,而且還請出監堡七老,布下“天河七象陣”來對付他,事情又不象有假。因此,大家雖然不敢相信,恐懼的心裏,卻更加濃厚起來。


    隻有萬變淫魔古蠱芳,心裏已經動了歪念,反而更認定是百獸天魔的妒念發作,故意危言聳聽。


    何況,在半年多以前,黃強也隻不過和百獸天魔在伯仲之間,即令古殘所言不假,她也用不著害怕,因為她的“勾魂魔功”業已全部練成,自信造詣已經在古殘之上,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因此,當百獸天魔的話一出口,她隻不過微微愣了一愣。接著仍舊蓮步輕搖玉臂微擺地朝著黃強兩人的麵前,緩緩地走了過去。同時,一麵媚眼亂拋一麵回腸蕩氣地柔聲問道:“小兄弟你真好,姊姊可真不願與你動手,姊姊請你去堡中親近親近,小兄弟意下如何?”口裏說著身不由己的向黃強靠去。


    黃強此時忍無可忍,猛然大喝一聲說道:“妖婦找死,給我滾回去吧。”


    話音一落,萬變淫魔隻感眼睛一花,黃強的影子,陡地消失不見,同時一股強烈的無形暗勁已經朝她胸前急湧而至。


    幸虧,她在黃強自承就是大頭怪俠的時候,雖然仍舊不太相信,卻已心生警惕,一看不對,趕緊抽身後退,但是,她的警覺雖快,人還是被一股暗勁撞中,弄得身形踉蹌,幾乎摔倒下去。隻不過她退得很快,卸掉了大部勁力,僥幸沒有負傷罷了。


    這一來,可使得她大吃一驚,才真正知道黃強確實不太簡單,因此,臉色不禁大變,但刹那間,又平複了過來,並且照樣媚笑連連地說道:“喲,姊姊還真看走了眼,看樣子,你真的是那個大頭怪俠羅,這麽說來,姊姊可更要與你親近哪。”


    說完,笑聲突然一轉,緊跟著腰肢一擺,玉腿微揚,對著黃強的麵前,婆娑地跳起舞來。


    好家夥,萬變淫魔的笑聲,在那麽一轉之下,聽到人的耳朵裏麵,就象是婆婦怨語,少女思春一般,那一份嬌媚纏綿,蕩氣回腸的滋味,直聽得人,心神大蕩,欲念橫飛,內心禁不住想奔了過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麵,肆意在溫存一番,才滿足似的。


    顯而易見,萬變淫魔已經開始施展她那自認無敵的“勾魂魔功”了。


    可是,黃強既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勾魂魔功”是怎麽回事,因此,不但沒有象雲叟那樣,運功守護心神,而且還傻愣愣地望著萬變淫魔出神,搞不清楚對方這是怎麽回事。


    試想,半年多前,在衡山的時候,萬變淫魔的“勾魂魔功”尚未練到火侯,當時雲叟等人,就已感到消受不了,現在淫魔的“魔功”,不但火侯已到十成,而且又是全力施為,其威力豈同小可,老實說,黃強即令守住心神,都難說他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如今沒有半點防備,豈有不著道兒的道理。


    何況,他還曾經身中淫毒,巧服異藥,使得生理完全成熟了呢。雖說當時已與田珍珍結了合體之緣,將淫毒宣泄了一大部分,但因未曾及時行功,體內的淫毒,並末完全去淨,仍有趁機作祟,影響心誌的可能。


    這樣一來,沒有多大的一會,黃強即已受到魔功的影響,當時隻感到微微愣了一愣,心神陡地一陣恍惚,瞬即忘了當前的處境。


    朦朧中


    他感到眼前一花,無數幻想,倏地湧現。


    一幕一幕的往事,閃電似的從眼前掠過,最後,他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太白山頂,那座與田珍珍發生合體之緣的崖洞裏。


    而且,還仿佛看到田珍珍正在一步一步地朝著白己的麵前走了過來。


    同時,更感到她那一雙眼睛,充滿無限深情而又幽怨無比的神色,緊緊盯莊自己,似乎在那裏說道:“強哥哥,你好狠的心呀,難道就這樣把我撇開,不管我了嗎?”


    黃強內愧在心,立時不由自主地一陣行動,情不自禁地迎了過去,溫柔地說道:“珍妹妹,我不會對不起你,我不會把你撇開的,你看,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一麵說著,一麵將兩隻於掌,伸了過去,準備將田珍珍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然而,他又怎麽知道,他眼裏所看到的田珍珍,隻不過是一個幻想,實際上朝他走了過來的,卻是那個萬變淫魔古蠱芳呢。


    倒是萬變淫魔自己,反倒被黃強這種現象,給弄糊塗了,因為對方既然是大頭怪俠,功力當在雲叟之上,現在雲叟尚未入魔,他怎麽會如此容易地就受了自己的魔功的影響呢?因而,當黃強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她,並且將兩手伸過來抱她的時候。心裏不禁狐疑了起來,忍不住這樣想道:“咦,小鬼莫非有詐,故意裝做這種樣子,來算計我,我可別八十歲的老娘,給倒崩了孩子,栽在他的手裏,那才劃不來呢。”


    心裏如此一想,不但不敢趁機將黃強擒住,反而閃身急退,先避開一邊看看再說。


    她這麽晃身急退,落在黃強的眼裏,卻認為是田珍珍在對他生氣,不願再理睬她,因此,也就自然地跟著追扶過去喊道:“珍妹妹,珍妹妹,你是生氣呀。”


    可是,他的心神已受“勾魂魔功”所製,根本就忘了運用武功,一切行動,均已與普通人相同,顯得非常遲鈍。


    再加上他滿眼都是幻象,根本就沒有看自己腳下,還躺了一個點了昏穴的杜陵居士梁鍾,結果,他這麽猛一追撲的情形下,登時一腳踩在梁鍾的身上,被絆得身形不穩,一個踉蹌之下,就卟通一聲,朝地麵摔倒了下去。


    這時萬變淫魔才確定黃強已經真正受到了自己“勾魂魔功”的影響,心頭那份極狂喜,簡直就不是任何語言,所能形容的啦。


    因此,當黃強一摔倒,她就馬上得意萬分地笑了起來,趕緊返竄回去說道:“哈哈,所謂大頭怪俠,竟然這般不濟事,姊姊未免太高估了你,這下,姊姊可真要你親近親近,讓你嚐嚐真正的人生樂趣啦!”


    說話之間,人已竄到黃強的麵前,馬上手指一伸,很迅速地朝著黃強身上的睡穴,點了過去。


    不知是她樂昏了頭,還是大過輕敵了的關係,當她發現黃強摔倒,反竄而回的時候,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她“勾魂魔功”收斂了起來。


    她可沒有注意到站在黃強身邊不遠的雲叟,隻不過是凜於“勾魂魔功”的厲害,一時之間,忙著照顧自己,忘了向黃強提出警告,才使得黃強為她所乘,至於雲叟自己,可並沒有象黃強一樣,也那麽快就被她的“魔功”製住心神。


    如果她繼續將“勾魂魔功”全力施出,雲叟由於須要運功與她相抗,不敢分神,就隻好眼睜睜地看她將黃強擒住,這時,她將“勾魂魔功”,倏地收斂回去,雲叟心頭壓力一鬆,豈能容她再向黃強下手。


    所謂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萬變淫魔手指一伸,快要點中黃強睡穴的當兒,雲叟也已緩過一口氣來,見狀之下,心中不禁大急,早已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單掌一揮,一記“風卷殘雲”全身貫注真力,朝著淫魔的身上,猛劈過去,同時麵對摔倒地麵的黃強,大喝一聲喊道:“強兒,你怎麽啦。”


    萬變淫魔古蠱芳,此時全部精神,都貫注在黃強的身上,眼看已經得手,隻要將黃強的睡穴點中,就已完全達到目的,那裏防到會有此一變。


    總算她是身經百戰的老魔頭了,本能的反應,非常迅速,當雲叟掌風一起之際立即驚覺。


    急切之間,再也顧不得去點黃強的睡穴,身形霍地一轉陡地化指被掌,反手一揮,一記“倒打金鍾”,迎著雲叟劈過來的掌勢,硬接過去,暫時先求自保再說。


    轟隆隆


    兩掌相接,一個心急救人,一個情急保命,大家全都用上了十成真力,登時隻所得暴響如雷,彼此均被對方的掌力,震得心血翻湧,再也立足不住地倒退回去,直待退了七八步遠,方始各自拿樁站穩。


    經此一來,對於絆倒在地的黃強,無異一記當頭棒喝,受製的心神,在這一聲轟然巨響之下,倏地一震,忽然清醒過來。


    霎時


    什麽崖洞啦,田珍珍啦,等等幻象,均已一掃而空。


    當雲叟和萬變淫魔彼此被震得猛往後退之際,他也同時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麵翻身站了起來。


    聰明的他,一看情形,已經知道自己很可能是中了人家的道兒,但因不知道“勾魂魔功”底細的關係,卻又並不清楚究竟是怎麽著了道兒的,故而,人一站起來以後,就忍不住感到奇怪地自言自浯道:“咦這是怎麽回事呀。”


    雲叟一聽這話,心裏恍然大悟,猜到黃強一定是不知道萬變淫魔的笑聲,是一種以音惑敵的“魔功”一時疏於防備,才這麽輕易地就為淫魔所製,不禁暗罵自己糊塗,自語以後,馬上不敢怠慢地提出警告說:“強兒,你幾乎為萬變淫魔的‘勾魂魔功’所製,難道還不知道嗎?”


    黃強一聽,愕然地問道:“什麽是‘勾魂魔功’呀。”


    雲叟用手一指萬變淫魔說道:“就是剛才這魔崽子那些下流的聲音和動作,隻要你運功守護心神,就不怕了。”


    黃強經此一點,不禁感到又羞又愧,馬上身形一轉,麵對萬變淫魔,氣惱地暴喝一聲罵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名列雙魔之一的萬變淫魔,怪不得這樣無恥,小爺一時不察,幾乎上了你的大當,哼,今天小爺是決不會對你客氣的了。”


    說完,俊目奇光暴射,宛如兩道電炬,緊緊盯著萬變淫魔,直恨不能把她剁成一團肉泥,方始甘心。


    萬變淫魔被黃強的眼睛那麽一盯,不由自主地心裏一震,暗自想道:“乖乖,這小家夥的眼神,怎的這麽亮呀。”


    但是,她在心裏一震之後又很快地恢複平靜,暗自在心裏說道:“管你亮不亮,這次老娘‘勾魂魔功’施到頂點,不到將你們兩個同時遭擒以後,決不中途停止,看你們還有什麽法子可想?”


    於是,她在聽了黃強的話後,馬上又是一陣嘻嘻蕩笑,星眼半開半關地睨著黃強,似乎嬌慵無力地做出各種媚態,緩緩地朝著黃強和雲叟兩人的麵前,飄舞地移動過去,丁香微吐,嬌滴滴地說道:“喲小兄弟,剛才你還想把姊姊摟到懷裏親熱,現在怎的就翻臉不認人啦!是不是氣姊姊剛才躲開一邊,沒有理你呀。”


    她的如意算盤打得怪好,可是黃強已經上了一次大當,豈會再入她的圈套,當她笑聲一起的時候,早已將“禹罡神氣”暗中運起,同時雙眉倏地一揚,冷哼一聲喝道:“妖婦找死,你以為那下流的功夫,真能奈何小爺不成。”


    話音一落,右手霍地一揚,一招“變動不居”快逾閃電地向著萬變淫魔的身上,猛劈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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