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知.兩怪這一群卑鄙的魔崽子們.將兩老和工岩擊倒在地以後,猶不肯罷手.又將手裏的兵器舉了起來,準備割下他們的首級。就在這時,驀地裏,一聲高吭鶴唳,從他們的頭頂響了起來.緊接著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半空裏喝道:“住手。”


    群魔不禁一愣,還沒有來得扯抬頭往上觀看,就感到眼前一花,一灰一白兩條影子,從高空急而下,將到岩頂之間,兩條影子,驀地一轉,象閃電般地在他們心身前幌了一幌、一點感覺都沒有,每人手裏的兵器.已經一掃而空,被人奪了去。躺在地麵的三個人.也同時突然失蹤看不見了。


    接著,眼前一亮。一個年方十—二歲的白衣小女孩,和一個滿臉皺紋的枯瘦老和尚、倏地在他們們身前,顯現了出來。


    老和尚的兩隻手裏,正抓著他們剛才失去的兵器,在望著他們微笑,三個受傷的人,卻端端正正地躺在老和尚的腳邊,由那個小女孩在那兒給他們喂藥療傷,老和尚的身後,更停了一隻比人還高的大白鶴。


    這下,可把他們驚得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兩人一鶴,憑竟是什麽來路,武功竟然高得這種程度,剛才如果他們要下手取自己這些人的性命的話,那是不是全都完蛋啦。”


    正當他們在猜想的時候,老和尚已經開口說道:“諸位施主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像你們這種做法,也不怕上天大恕嗎?務請再聽老衲一句忠告,對自己的行為,多加一份檢點,否則,將來就要後悔莫及啦,今天的事情,就請看在老衲的麵上,暫時放過去吧。”


    兩怪這時突然想出一個人來,但又不敢肯定地問道:“老和尚是不是就是人稱武林一佛的空空大師。”


    老和尚點了點頭道:“不錯,空空就是老袖的法名,一切早已空空,施主又何必如此著想呢?”


    兩怪心裏登時一驚,雖然空空大師與自己同時號稱十太高手,實際這位老人家成名,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了,武林中間,見過他的人,是少之又少,功力之高,已經到了妙化真如的境界,其餘九位高手,就是聯合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今天遇到他了,那還能討到好處。


    因此,馬上一拉飛索靈蛇的衣袖說道:“小寨主,今天既然是空空前輩出麵,我們就暫時饒過他們這一遭吧,相信回去,雙仙決不會怪我們的。”


    符規雖然驕狂,可是來人的身手,他自己親眼看到,那能不知厲害,隻好說道:“既然兩位護法這般說法,那我們就回去吧。”


    說完,訕訕地轉過身來,領著大家向來的路上,竄了回去,但嘴裏卻說了一句場而話道:“老和尚,青山不敢,綠水長流,你一定要架著這個梁子,將來可別懊悔啊。”


    老和尚可不與他一般見識,聞言隻輕輕地笑了一笑說道;“諸位施主.剛才為了救人,將諸位的兵器奪下,感到很不好意思,老衲留著這些東西沒有用,還是麻煩請位帶回去吧。老衲同時奉勸諸位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你們怎麽樣.老衲決不會開殺戒的,隻是,放不過你們的,恐怕還大有人在呢?”


    說完,兩手輕輕一拾.一送幾件兵器,就像是具有靈性似的,輕飄飄地,極緩慢地.分別朝著它們的原主手前飛去。


    這一手以氣馭劍的上乘功夫,更把群魔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接過兵器之後,再也不敢講話轉過頭就走。


    稍停,那個小姑娘,已經把受傷的人,全部救治完畢,方始站起來說道:“師兄、這個受傷的小矮子,會是我的表弟嗎?我記得他長得不是這個樣子嘛。”


    老和尚低頭看了一眼說道:“雲叟說已經由醉叟送來此地就醫,決不會錯,也許是經過手術以後,整個形態給改變了,他們馬上就要醒了,呆會一問不就明白了嗎?”


    話才說完,三個傷者,已經漸漸回醒過來,兩叟功力較高,首先跳了起來,一看情形,立即知道是怎麽回事,因此馬上走到老和尚的麵前,納頭就想拜謝下去說道:“老禪師,又是你老救了我們,這一份恩德,叫我們將來怎麽報答呢?”


    空空大師慌不迭地將手一伸,擋住他們下拜說道:“雷施主,王施主,怎的你們也俗氣起來了,其實兩次都是巧台,隻能說彼此有緣罷了,說什麽恩不恩的呢?”


    兩老本來豁達,見狀也就罷了,不過,卻問聲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小矮子王岩,早已醒轉,見狀馬上趁著老和尚和兩叟說話之際,鬼精靈地一頭鑽了進來,跪下行禮說道:“和尚爺爺,你老人家不肯受我爺爺他們的禮,岩兒就代他們一並向老人家叩謝救命之恩吧。”


    老和尚沒有注意,隻好受了他的大禮,接著馬上將他拉了起來向兩叟問道:“施主,此子是否就是那個曾經身蒙熊皮的小兄弟黃強?”


    兩叟聞言,不禁臉色大變,馬上焦急地叫道:“糟糕,強兒剛動手術不久,還躺在屋裏,如今屋子給燒著,這可怎麽辦呢?”


    話未說完,與老和尚一道來的那個小姑娘,陡然聽到此話,不禁大急地指著王岩說道;“什麽,他不是強弟弟,啊……嗚嗚嗚……”


    一聲驚哭,兩眼一翻,登時昏死了過去。


    老和尚連忙一手將那小姑娘扶住,也滿臉驚異地問道:“什麽,他不是黃強.那是誰呢?”醫叟連忙的說道:“不錯,他不是黃強,隻不過是晚輩的頑孫罷了。”


    老和尚那等修為的人,也不能暗然地說道:“唉,想不到我們竟來遲了一步,那隻好把火弄熄,起出他的骸骨,讓小師妹帶回去了。”


    於是,熄火的熄火,救人的救人,當小姑娘醒轉以後,火也給撲滅廠。可是,在那佘盡裏,竟然沒有發現一點骨骸,這可把大家給愣住了。


    接著,小姑娘又騎了白鶴,到崖底去找了一遍,在那萬丈深淵的淵底,除了火牙交錯原亂石以外,就隻有幾根燒殘掉下的木頭,還沒有半點發現,黃強竟像是被火把整個人給燒化了似的,就這麽莫名其妙外地失了蹤。


    如果說是被人把他救走了,都似乎更不可能。懸崖三麵臨空,一麵正當兩叟大戰群魔之地,來人除非像神仙一般,懂得隱形術,否則.決不可能不會讓家發現。那麽,黃強究竟會失蹤到了那裏去呢?大家雖然都是江湖上的異人,也不禁被這離奇的現象,給困惑住了。


    最後,大家又仔細地找了半天,這是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遼。


    可是崖頂茅舍已毀,吃喝坐臥.均已無法解決,大家自然不能在此久待,終於他們隻好放棄希望,用木炭在地麵留下幾句話,心痛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黃強死了嗎?沒有,他彼人救走了嗎?沒有。


    怪了,那是怎麽回事呢?


    啊,原來他這時正躺在一個寬大的石窟裏.靜靜地一動也不動,還在暈迷著呢。


    那是一個深藏在山腹裏的石窟,除了窟頂有一個天窗似的直洞以外、就隻有窟壁上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橫洞可以與外相通了。


    石窟到處垂著光怪離奇的石乳,地麵倒還算平整,黃強所躺的位置,就在窟壁上麵那個小洞不遠的地方。


    這個石窟,雖然深藏在山腹裏麵,卻一點也不黑暗,一點也不潮濕光源來自那個窟頂的直洞,紅紅的並不怎麽強烈,而且忽明忽喑,一閃一閃地從那上麵照射下來,就像是直洞裏麵,點了好些火把,又被風吹得那火光動蕩不定似的。直照耀得那些鍾石乳的陰影,也跟著幌幌地搖動。


    石窟裏麵,除了昏迷的黃強以外,就在也沒有人了。


    終於,黃強慢慢地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景象時,不禁奇怪地喊了一聲說道:“咦.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到了這麽一個地方來呢?”


    說著,他兩手一撐,從地麵爬了起來。可是、當他一動的時候,不禁哎喲地叫了一聲、立足不穩,又倒了下去,這才發現他那一身熊皮,己經有好幾處給火燒傷了,而兩手兩腳卻厚厚地包了一層白布,所以才感到痛楚和站不牢穩。


    於是,他想起來了,恍恍惚惚記得醫叟把自己帶進一間緊靠崖緣的屋子裏麵,吩咐自己躺到床上,按著就喂了三粒丹藥,叫自己吞下,以後就隻感到醫叟用指在自己身上,輕輕一點,人立刻跌入了睡鄉,再也不知道以後的情形怎樣。


    可是,當睡醒的時候,卻突然感到渾身被火燒得生疼,一股股的濃煙,直薰得自己連眼睛也睜不開來。同時.聽到屋外叱喝連天,當時馬上心知有變。


    因此,立即從床上翻了起來,想衝出屋子外麵去,免得被火燒死。


    但他因為剛動過手術的關係.手腳全包紮得緊緊的,根本就站立不穩,想其口呼救,啃才一張開,就馬上被一喂濃煙,嗆的氣都端不過來,而崖外卻已經傳來兩老和王岩的淒厲慘叫。


    聰明的他,立即想到這兒來了強敵,去是得人敢得,並且,兩叟和王岩,可能已經遭了毒手,那這種情形下,他那裏還敢再行口呼救呢。


    然而,他就這麽待在這裏,讓火活活的燒死不成。尤其當他想到自己身負血仇還未報複,現在加上幾位恩人的被害,說甚麽也不甘心就北死去,既然不能呼救,那就隻有自求生路了。


    他的手腳雖然已經包紮住了,但惋都以上的關節,還靈活得很,並不是完全不能活動.但是,還有一股求的意念,支持著他呢?


    這時,屋子的捫四麵,差不多都已經著火了,屋頂的茅草更不時帶著火星,掉了下來,黃強的身上,已經被火燒傷了好幾。幸虧他沒有穿衣服,熊皮雖然著火,並不能馬上蔓延開去。


    當時他略為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發現牆壁都是一些細小的樹枝編織而成、隻要自己拚命—撞,就可以將它們撞倒跑了出去。


    於是,他不顧一切地用那兩隻包紮著白布腳掌,抵緊他躺的床鋪,將膝蓋盡量彎曲起來,兩手抱住腦袋,眼睛一閉,猛力一蹬、朝著那麵剛剛燒著,火勢不大的牆壁上麵猛撞過去,隻聽得嘩啦一聲,那麵牆壁,果然被他一瞳就倒,露出一個很大的缺口來。而且,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牆壁被撞倒後,身體還繼續向前衝出好幾尺遠,才開始下降呢。


    其知,當他睜開眼睛一看的時候。隻嚇得心裏一凜,暗時一聲說道:“完了,這回隻怕再也活不成。”


    原來他被撞倒的這麵牆壁,正是緊靠岸緣的那一麵,牆撞倒後,他的身體,也衝出了崖頂,落到那下臨萬丈深淵的空氣裏麵去了,底下,根本找不到半點落腳步的地方,那其不是要跌成一團肉醬,還用想活命嗎?


    因為,他在賣解的那段時間裏,練過空中三吊的本領,心裏仍本能夠保持鎮靜,所以,雖然麵臨險境,並沒有尺得喊了起來,隻認為這時隻有沉著冷靜,也許還可在中用手臂鉤住削壁間橫尖出來的小樹這類的東西,來挽救自己的生命。


    因此,當那老和尚和小姑娘垂鶴飛來,從空而降,去挽救兩老和王岩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他的情形,而錯失了一次得救的機會。


    然而,他的沉著和鎮定沒有相處,兩麵的滑壁,全都是光禿禿的,除了在縫間長得一點小草以外,連指頭大的樹枝,也沒有發現一根。


    倏忽間,也已掉了一半了,遠遠地看到淵底,全是一片狼牙交錯的亂石,說甚麽也沒有活命的希望了。


    就在這時,陡地奇跡再現,似乎有一股巨大無比的無形力量,將他的身體,阻得在半空頓了一頓,緊接著,那股力量使得他的身體急刻的旋轉起來。


    這一轉,直轉得他頭昏眼花,蒙朧中,似乎感到那股力量,卷得他直往那身側的削壁上麵,猛撞過去,他再怎麽鎮靜,當看到那無比的岩麵,黑壓壓朝著自己的頭頂,撞過去的時候,不禁也嚇得魂靈兒出了竅,隻悶哼了一聲.就昏死了過去。


    在他認為,已經是死定了的,其知醒轉的時候.竟是躺在一座寬大的石窟裏麵,怎能不奇怪得驚叫了起來呢。


    當回想到這兒的時候,他不禁懷疑地暗忖道:“這兒莫不是陰朝地府。可是,怎麽會沒有看到拘魂的鬼使。”


    這個猜想,馬上就給他推翻了,因為他感到身上被火燒傷的地方,還在那裏隱隱作痛,如果死了的話,這種肉體的痛苦,應該會感受不到的,於是他又想到,可能是被人救到這兒來了。


    但救他的人呢?到那兒去了,當他蹬著睹眼向石窟裏麵打量的時候.發現除了他自己以外.再也沒有半個人影。


    而且,石窟四麵,毫無通路,在自己身旁窟壁上的那個小洞,雖然看來可以和外麵相通.但卻太小了一點。頂多隻能容許一個伏在地麵爬行,那人救了自己,又從那裏走進來呢?


    於是,他把眼光投到那個窟頂的直洞上麵,因為他存身的位置,不在那個洞的正下方,看不清楚上麵的情形,不能判斷人是否從那兒出入。於是他以手肘和膝蓋代替手腳,匍鼠地爬了過來。


    可是,當他到了那直洞正下方,抬頭一看的時候,被人救到這兒的猜想,馬上就給推翻了。


    不錯,那個窟頂的大洞.固然和外麵相通,可是洞壁四周,盡是一些蜂窟似的小孔,而且從那些小孔裏,不斷向外麵噴射著火焰、黃強雖然在那直洞的下方,不會被火焰噴到身—上,但也被那熱力、烤得有點生疼,誰能有這之大的本領,從這個洞裏上下呢?


    那麽,他自己又是怎麽進來的呢?饒他此強聰明透頂,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驀地裏,直洞裏的火勢大盛.那些蜂孔裏噴出來的火焰,突然加大了十幾倍以上,然而,黃強卻反而感到涼風撲麵,沒有早先熱了。


    火焰愈噴愈大,涼風愈吹愈急。霎時間,黃強似乎感到那個直洞、產生了一股很大的吸引力似的,直欲把自己的身體,吸得往上麵飛去。


    黃強不由心裏大急,不顧一切地朝地而一倒.身體猛地一陣側轉,朝著沒有對正直洞的地方,急滾而去。總算是讓他僥幸脫離了那股吸力的範圍。


    這時.他腦子靈機一動,自己怎麽進到這個石窟的迷,也馬上叫叫他給想出來了。心裏一高興,不禁脫口而出地喊了一聲說:“喲,原來如此。”


    道理簡單得很,那個直洞四周蜂孔的後麵,隱藏一股可燃的氣體.從蜂孔噴出以後,立即化為火焰,火勢向上,空氣受到熱力一迫,很自然地往上飛升。因此,帶得石窟裏麵的空氣,也就從下而上補習過去,剛好石窟門窟壁上,還有一個小洞,窟裏的空氣,往上麵補了以後,外麵的空氣也就跟著鑽了出來,於是很自然地就形成了一股氣流。


    這情形就好象現在工廠裏麵鍋爐燒火的原理,有點相仿佛,那個天窗倒的直洞,就好象工廠裏的煙窗,窟壁的小洞就好象鍋爐旁邊進風的那個爐門,鍋爐裏麵的火燒得越大,向爐門倒灌的空氣也流得越急,這時如果隨便用—塊紙片,往那爐門附近一丟,保證很快就會被吸得向那鍋爐裏麵段了進去。黃強進到這個石窟裏麵的情形,正與那紙片被吸進鍋爐門道理一樣,不同的是那窟頂的古洞很能大,而進風的橫恫很小,同時,可能那個橫洞還有螺旋似的形狀,所以,當黃強從醫叟隱居的崖頂掉了的時候,到達這個直風的橫洞附近,立即被卷得旋轉了起來。


    我們知道,任何東西旋轉的時候.多半會順著那旋轉的力量直線前進,否則,這個橫洞隻容一個人伏著身子爬行進來,黃強的身體,不經過這一翻旋轉的話、一定會被那股吸力,吸得撞到洞外的岩壁上去了。豈能平安無事進了這個石窟呢?


    於是,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決心好好地察看一遍。


    果然,當他走到與橫洞窟相對的那一麵時,竟然發現那兒還有一間石室不過石門緊閉、沒有開開罷了。


    他用手輕輕地推了一推,石門好象沒有半點重量似的,立即應手而開,驀地裏,一道強烈的光芒,從石門的後麵直射出來,隻照惟他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來。


    直待他的眼睛,習慣了那道強光的照射以後,方才看清楚後,是從石室屋頂的一顆夜明珠上發出來的。


    石室不大,當中擺了—張石榻,上麵端坐著—具白骨骷髏,在前擱減一隻三是石榻,石色晶瑩.大概是整塊玉雕出來的。


    在骷髏的身前,石榻空著的位置,放了—疊鏈甲.上麵似乎刻得有些蝌蚪形的花紋,黃強博覽群書,一見之下,馬上就認出那是古代所用的文字。


    因此,他急切地走近前去,把那一疊鰱甲,取在手裏,辨認起來,以後,不禁喜得他眉飛色舞,興奮得直蹦。


    那疊鰱中,正是榻上那具骷髏生前所記載下來的,不但說明了他是何人,而且還記得有出困的方法、這怎能不叫黃強興奮得幾乎發起狂來呢。


    原來這具白骨骷髏,是戰國未期,武林裏麵的一位奇人,號稱玄玄子,秦始皇並吞六國,武林高手,大部分都被他所網羅,但玄玄見高識遠,知道他將來一定是個暴君,不但不受他的擾絡,反而暗中幫助六國的誌士,反抗他的兼並侵略,然而獨木難支大廈,秦始皇勢力已成,少數人們反抗,終於發生不了作用,最後,還是讓他消滅了六國,達到了君臨天下的目的。


    自然,在秦始皇統一了天下之後,對於曾經反抗他的人是決不肯放過的,在這種情形下,玄玄子隻好將那幾位並沒有被秦始皇搜殺的誌士,保護他們遠渡海外,以躲避這一代暴君的凶焰,同時並把各國所保存珍寶異物和他自己收集的許多武功秘籍,一並帶走。


    但當他將那些人安順下來以後,自己卻不肯在那兒居留,又獨自一人,返回中原,準備將秦始皇刺殺,在他的看法,認為隻要秦始皇一死,繼起的人,也許不會象他那一樣暴虐,六國雖然滅亡,隻要天下蒼生,不受迫害,也就完成他的心願了。


    他的想法雖好,可是大勢已去,秦姑皇又豈能任人刺殺,而不加防備呢?


    於是,他在一擊不中之後,自己的形跡,也就落在那些為秦姑皇所網羅的高手眼中,引起了他們的圍攻追殺,最後,當他逃到九峰山的時候,終究被那一群武林敗類追到,一場激戰,所有圍攻他的高手,雖然都被他傷亡殆盡,但他自己的腳躁,也中了對方的歹毒的暗器,無法再逃了。


    幸好,在九嶷山上,他早曾在此屠殺過一條火龍.發現了這座石窟,因為地勢太過巧妙,他曾經化了一點時間,加以整修,並且在裏麵鑿了一間小小時石窟,以備將來自己需要閉關練功的時候,好來使用,因為它是非常安全的地點,用不著別人為他護關。


    可是石室建好之後,自己就一直在和秦姑皇周旋,始終沒有啟用。這時,正好入內療傷,和躲避秦始皇第二批高手的追襲。


    但當他進入石窟以後,才發現自己腳踝所中的毒傷,竟然是極難解救的一種,以他的功力,如果沒有罕世靈藥相助,最多隻能把他迫住,卻不能把他迫出,這樣一來,兩隻腳就等於廢了,命雖然保住了,也一輩子不用再想出這個石窟,本來洞頂所是火龍珠具有避毒的功能,但人中毒後,用來解毒,卻沒有效用,因此,隻有坐以待死。


    他是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人,暴政未滅,就這麽死去,心實不甘,經過一段考慮的時間以後,認為如果將功力消耗在對抗毒傷的上麵,最後功能消耗完了,還是免不了一死,到不如將這一身功力,留了下來,貫注到別人的身上,令他繼承自己的遺誌,行道江湖,去拯救天下蒼生,來得有意義的多,即使肉身馬上死去了,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之所以有此想法,主要是因為他的武功,是廣成子一派的謫傳,以修內丹為主貫注功力的方式,用不著和別的武林宗派一般,直接灌頂輸真,隻須將所練內丹。吐出留下,即使相距很久的時司,有人將這顆內丹吞下,就可以得到他的功力。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毒傷,毒性太怪太重,既然作了這個決定,必須盡早將內丹吐出,才能保持它的完整。


    這樣一來,他就隻以利用短的時間。去記載他的遭遇與出難的辦法了,關於武功方麵除了內功心法必須留下以外,其餘的沒有時間寫了.好在他那些練功的秘籍,理在碧島,來人出困以後,隻要持著他的信物玉娃,趕到那兒,就可以發掘出來,自行參練,也用不著寫。所以,他在寫完內功心法以後,就吐出內丹,連同其他的遺物、置幹榻前玉鼎之中,心安理得地含笑機時逝。


    所謂出困的辦法,仍是利用那座玉娃,原來它是用女媧煉石補天所剩下的一塊奇珍給雕成的,除了作為他的信物以外,還具有避火的功能,進入石窟的人,在吞下他的內丹以後,再按照他的內功心法,修心一段時間,當身體感到輕靈之際,隻要將那玉娃拿在手裏,趁著直洞火焰最強的當兒.奮身一躍,就可以借著那股向上噴射的火力,直升而上,毫不費力地脫開這座石窟。


    黃強看完了這些記載,興奮了一陣之後,內心對於這位玄玄子,更感到無比的崇敬。因此,馬上很崇敬地朝著那具骷髏脆下。


    忠誠禱告地說:“弟子黃強.無意巧入石窟,得前輩遺訓,堅定的繼承前輩的遺誌,行俠江湖.拯蒼生行為如有不當、必遭天滅。”


    宣誓完畢,這才站起身來,走進那座王鼎,將鼎蓋揭開檢查裏麵的東西,結果發現放著一件不知何物所製,黑色衣靠,一柄魚腸寶劍,一卷易容術,一幅地圖,兩瓶治傷靈藥,幾顆明珠,而那做用信物的玉娃,內丹卻好象沒有看到。


    黃強不禁感到有點失望,正待低下頭去,翻尋一遍,突然發就那幾顆明珠中間,一粒形如鳥卵,看來似乎躍躍欲動的奇珠,呼的一聲,跳了起來,對準他的麵門飛到。


    黃強突出不意,徒吃一驚,不由自主地將嘴一張,恰好讓那顆奇珠衝了進去,念頭都沒有來得及轉.那顆奇珠,已經自動順著他的喉管,鑽到他的肚子裏去了。


    噔時,他隻感到一股其熱無比的氣流,海丹田裏而.升了起來、向著他身上的各處經脈,亂衝撞起來。


    黃強馬上了解,這顆奇珠就是玄玄子的內丹,必須馬上使其以本身真氣相合,才能發揮效果。因此,慌不忙放下手裏東西,就坐了起來,按照玄玄子留示的內功心法,也呐起來。


    果然他猜得一點不錯,那顆奇珠,正是玄玄子的內丹,經他運氣行功以後,那股勢力,立即與他身自的真氣相合,進入會陰,透陽關,過百會,循著他意摩的經脈通路,運行起來,不再那麽亂撞一氣了。


    霎時間,他隻覺得通體溫和,神清氣爽,不一會就誌與神合,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也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時間,他方從定中回醒過來,乖乖,身心那一份舒泰的感覺,他簡直從來也沒有這種體念。而且兩眼精光四射,太陽穴鼓起老高,就象是一個潛修了幾十年的內家高手似的,誰能相信.他才隻練過幾天的內功呢?


    從此以後,他就留在石窟裏,潛修玄玄子的內功研究易容術,和勤練他在醫叟那兒,每天觀看王岩練武,所記到的一些拳劍招式,不知不覺,就在石窟裏麵,待了十幾天。


    突然,黃強在一次修練內功過程中,突然感到玉枕關發生了一陣強烈的震動,幾乎使得他走火入魔,坐不下去,幸虧他的定力極強,咬緊牙根不理不睬,自顧自地強進運氣、最後,終於聽到玉枕關間,發出一聲雷鳴,馬上不再震動了,而這時他又感到自己的真氣,運轉的特別流暢,而且一呼一吸之間,身體還好似有隨著浮沉的趨勢。


    當時不由心中大喜,暗自想道;“莫不是自己已經達到玄玄前輩所說境界,就此可以出困了吧。”


    果然,當他收功起來一試的時候,隻要將氣~提,腳下微微一點,身體就象一片葉子似的飄了起來,高達幾十丈的窟頂,竟然毫不費力地就讓他竄得可以伸手摸到了,而且他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和高高鼓起的太陽穴,又平複了下去,恢複了普遍人的樣子,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裏、已經打通了任督兩脈,到達反璞歸真的上乘境界。


    不過,他卻了解自己已經可以出困了,因為有很多事情、還要等著他去處理,一旦發觀功力已經達到可以出困的要求,他可不肯再在石窟裏麵,再待下去了。


    於是,他迫不韭待地將玄玄子留下的東西,收拾起來,並且將那一件黑色緊身衣靠,穿著起來。


    嘿,這時他才發現那件衣靠的妙處,穿了上,竟然伸縮自如,剛好把他一身熊皮,緊貼著掩蓋了起來,隻剩手腳和頭臉露在外麵,他的手腳、已經恢複原狀,如果把臉化裝一番,豈不是看來與常人無異了嗎?


    這一個發現,更喜得心花怒放,不禁引起長嘯了起來。


    東西收拾完畢以後,又用短劍在石窟內挖了一個大洞,將玄玄子的遺骨,加以掩埋,方始手執玉娃,攜帶遺物,走向那個火洞的正下方,依言奮身一跳,對準直洞竄了上去,果然,洞內的火焰,對他一點也不防害,自己就象是被一圈冷氣,完全包沒了似的,恍如騰雲駕霧一般,被那火力衝得扶搖直上,快如閃電,呼的一聲,傾刻間就穿出了山腹,重新回到外麵的世界。


    豈知,當他竄出大洞身形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看到無數人影,從四方八麵,風製電馳般地,朝著他的身前,氣撲而至,而且全是輕裝打扮,顯然都是武林人物。


    霎時間,他就被那一群人,包圍了起來。


    可是,當那些人看到所包圍的,竟是一個熊首人身的小怪物時,不禁又嚇得全部猛的倒退了幾步,驚噫了一聲喊道:“什麽,是一頭熊精。”


    這一來,有分教,江湖魅魎齊喪膽,熊頭怪俠震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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