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智並不理解陸尋所言何意,陸尋見狀也收起了心裏的心思,就此笑了笑:“大師之名廣闊,這些年我在外遊蕩,曾有聽聞過,吐蕃有位護國法師,武功高超,佛法精深,剛剛聽說來自吐蕃,就此一問,卻想不到竟真是大師。”


    鳩摩智聞言也是一笑,更是開心,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名聲竟是傳揚到了中原,此時心中有種隱隱的興奮:“慕容公子客氣了,小僧武功不過泛泛,佛法也不及中原少林裏的那些大師修的時間久,不過是記性好點,多看了些佛經罷了。”


    陸尋點點頭,就此又看了看旁邊的段譽,問道:“此番大師來我參合莊所為何事?帶著身旁的這位小兄弟又是為何?”


    鳩摩智看了看陸尋如今那好似弱不禁風的模樣,絲毫沒感覺他身上的武學功底,微微有些舒展:“小僧我久不來中原,此番出山,本是為訪友,卻不想一路走來,竟聽聞慕容先生已逝,倍感痛心,特來吊唁。”


    說罷,他一指身旁的段譽:“至於他,則是我因與慕容先生有約,要取得大理段氏六脈神劍的劍譜,送與慕容先生一觀,這小子正是會六脈神劍的段家人,故而特來此履行此約。”


    陸尋眉頭一挑:“六脈神劍?”


    看了看一旁的段譽,算是確認了心中猜測。


    鳩摩智點點頭:“是的,他名叫段譽,正是如今天龍寺下僅剩的幾位會六脈神劍的段家人。”


    陸尋在一旁看著,尚未說話,這時一旁的阿朱卻是上前道:“這六脈神劍劍譜取得了怎樣?取不到又怎樣?”她見鳩摩智有些來者不善,便先行開口。


    “當年慕容先生與小僧約定,隻須小僧取得六脈神劍劍譜給他觀看幾天,就讓小僧在尊府‘還施水閣’看幾天書。”


    “還施水閣?”阿朱聞言不禁看了眼陸尋,眼中顯出疑惑,她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具體情況,故而期望於自家公子能知曉。


    陸尋作為來了不過幾個月時間的冒牌貨,自是不清楚其中細節,甚至連便宜老爸都沒見到過,哪裏清楚。


    便看了看鳩摩智,笑道:“大師所言倒是奇怪,我之前從未聽過此等話語,莫不是說笑?”


    鳩摩智搖搖頭:“小僧怎會說笑,這乃是我和慕容先生做好的約定,此番我把人帶過來了,就是為此而來。”


    說罷他便揮手解開段譽的內氣穴道,對著他道:“你快使出六脈神劍出來給慕容公子瞧瞧,我算是就此履約。”他竟然準備直接完成諾言,也不管陸尋承不承認。


    陸尋就此笑了笑,沒有多言。


    而段譽自解開穴道之後,卻是搖頭不承認:“我哪裏會什麽七脈神劍、八脈神刀,我連武功都不會。你這和尚好不講道理,先是把我擄來,接著又要來這江南,說什麽要之前有約,我看明顯是想死無對證,要騙慕容家的武功。”


    阿朱和阿碧在一旁聽言,不住的點頭。


    鳩摩智聞言,顯得有些微怒,對著段譽喝道:“段公子不肯施展六脈神劍,那不是顯得我說話無稽麽?小僧勸段公子一聲,早些使出來,若不然莫怪小僧無禮。”


    段譽冷聲一哼道:“你這一路上的無禮還少嗎?身為出家人,卻沒有佛性,隻有殺心,你如今不過就是把我一刀殺了而已,又能如何。”段譽身為皇家子弟,此言說得頗有膽量,當然這其中是否有那位‘神仙姐姐’的緣故,大概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鳩摩智冷喝一聲道:“好,我成全你,看刀!”


    說罷,鳩摩智立馬便是出手。


    他言語中的此刀非彼刀,而是鳩摩智花費九年時間煉成的佛家嗔怒的武功,名叫火焰刀,不以刀鋒為器,化手為刀,以真氣做力,傷人的威力更顯凶狠。


    鳩摩智的出手極快,隻見得他,左掌一立,揮手間,一股勁風,直向段譽麵門。


    而段譽有感,卻是心一橫,絲毫不招不架,就是不願配合他。眼見著刀即將殺到段譽眼前,忽的耳邊傳來一陣勁風,一道掌力撲來,直接打在這火焰刀氣之上。


    鳩摩智趕忙後撤一步,他也並非真要殺了段譽,無非是要逼著段譽使出六脈神劍罷了,在劍譜沒得到之前,他不會有殺心殺他。卻不想,來救之人,以為鳩摩智真有殺心,趕忙過來解救。


    鳩摩智就此停下,望著來人,他皺了皺,看向一旁的陸尋道:“慕容公子,這是何意?我要讓段家小子使六脈神劍,你這婢女出來攔著作甚,難道不想看看這武林絕頂秘籍?”


    出手之人正是一直看著鳩摩智的阿朱,剛剛她見情勢危急,便出掌解圍。


    陸尋就此也有些無奈:“我可沒要她阻攔,是她自己動手的。”


    話還未說完,一旁的阿碧怒氣極大的道:“你這和尚好大的殺心,貪嗔愛欲癡,大和尚一應俱全,居然妄稱為佛門高僧,當真是浪得虛名。”


    站在段譽麵前的阿朱也道:“的確,這和尚未說話幾句便要在我這聽香水榭開了殺戒。且不說,之前老家主在世之時,並未和我們通告去還施水閣一事,就是有這一事,你這和尚如此沒有佛性,我們也不會讓你去的。”


    鳩摩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怒氣極大,他再也不理陸尋,看著阿碧便道:“既然不是慕容公子的意見,是你這不聽話語的婢女自行做主,那便由我來幫慕容公子教訓下你這不知禮數的婢女。”


    說罷,持掌如刀,單手一揮,刀氣如火,瞬間直撲阿朱麵前。


    阿朱見此頓時一驚,以她目前的功力,就算有著紫陽掌助力,也不能對抗這等真氣之刀,顧不得多做什麽,趕忙閃向一旁。


    而鳩摩智見此好像早有預料,跟著又是一刀揮過去,這個刀氣之火比剛才更烈,更快。


    阿碧剛剛站起,哪裏能反應過來,立馬便陷入危機時刻。


    卻見的正在這時,一道龍吟聲閃過,不知哪來的掌風出現在阿碧的麵前,徑直的遭遇到了這個刀氣。


    隻聽得‘噗’的一聲,刀氣與掌風的勁力化為無形。


    跟著,鳩摩智的麵前出現一聲‘嗤’響,一道白芒之氣直撲其麵。


    卻是一旁的段譽見阿碧危險,匆忙想起,發出的六脈神劍中的一記。


    鳩摩智持掌單劈,也不躲避段譽的這一招,反倒是選擇硬接,一掌下去,把這六脈神劍的白芒之氣給打中。


    在他以為,這一掌必定能打散這劍氣,卻不想,這劍氣絲毫無損,反倒是接著這一掌,轉了個方向,直撲一旁的王語嫣而去。


    劍氣滴溜溜急轉,速度極快,聲勢極大,就是鳩摩智也不得不讚歎,這劍氣之威,當真是強。


    以王語嫣那沒練過武功的身子,哪裏能擋這劍氣?


    而王語嫣此時又好似沒瞧見般,臉上連慌亂的表情都無,一副愣愣的模樣看著這劍氣。


    眼見著王語嫣即將受到危險,段譽在一旁大聲喊道:“神仙姐姐危險!”說罷,便要撲過來解圍。


    卻在這時,王語嫣身前忽的出現一人。


    麵白無須,相貌英俊,正是陸尋。


    王語嫣見著眼前人,眼中泛起一道神光。


    而陸尋則輕輕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一道六脈神劍的劍氣,臉上絲毫表情也無,也是單手一揮,這道劍氣迎風而轉,直接射向了一旁的池水之中。


    “轟!”


    庭院內的池水炸起一道巨大的水花,濺起在岸邊多處水草。


    場中一片寂靜。


    鳩摩智望著那水草,又看了看一旁的段譽和阿碧,再是瞥了眼陸尋,眼中泛起一股異色,不知在想些什麽。而這時終於一直不說話的陸尋說話了。


    “大師,你這是何意?為何下這般狠手。就算阿碧有些錯,但我慕容家的婢女,又怎麽勞煩你來教訓?”


    陸尋皺著眉,望著鳩摩智冷聲道。


    而鳩摩智見此卻笑道:“想不到慕容公子,除了家學鬥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外,這掌上功夫竟也不小。”他剛剛自是看得清楚,在阿碧的麵前那道掌力正是陸尋所發,此時不免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這慕容先生當年可沒有這等掌力武功……


    想到這他才轉了口風道:“怎麽樣,慕容公子看看這六脈神劍威力如何,小僧可曾說錯?”他剛剛的本意還是要段譽使出六脈神劍來。


    陸尋眉頭還是未下,看了眼那邊的水草道:“這六脈神劍的威力的確不錯,不過,我卻並不準備讓你進還施水閣。”


    鳩摩智聞言,臉色瞬間變了,望著陸尋道:“慕容公子可是要毀諾!”


    陸尋搖著頭:“這諾言真假尚且不知,隻是你一言之詞而已,而且這劍譜我看著也沒什麽興趣,你要和我交換,我自是不肯的。”


    “哼!強詞奪理!”鳩摩智見此頓時一怒,他當然不認為陸尋是真的沒興趣,隻是當做陸尋要會諾言,哪裏肯這般,便大聲喝道:“好!既然慕容公子不講信用,那小僧今日便自己做主了!”


    說罷,他渾身氣勢大展,持掌如刀,掌上的刀氣爆發:“早聽聞慕容公子在中原武林中有南慕容之稱,一身武功高強,今日小僧便來討教一番,來試試你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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