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何出此言?”


    陸尋在一燈的幫助下,隨意的止住了肩上劍傷出血,道:“明明是我受傷了,哪裏會是前輩輸了。”


    陸尋微微笑著望了望一燈又道:


    黃藥師聽聞此言,望著陸尋的臉色忽的轉冷:“我原本還挺欣賞你的,現在越發討厭了。輸了就是輸了,我黃老邪何時找過借口?他們可能不知,我又怎會不曉得。


    剛剛若非你在最後一劍讓了我,我必然是重傷倒地,哪裏還有如此場麵,你個小道士盡是喜歡說些明了人鄙夷的話。”


    眾人聽到這才明白,卻是原來在最終勝了一場的是全真的這位道長。


    對此一燈等人眼光較好,倒是看得清楚,雙方在最後一式交手之際,陸尋的確是相讓了,不過他們並未出口相說。


    陸尋無奈苦笑:“剛剛那最後一招的確是凶險,我有能力相讓又何必要前輩受此一傷呢?比試隻分勝負,不分生死,我這不過是小傷而已,無礙的。”


    黃藥師對此卻是冷哼一聲:“要你這個小輩瞧不起。”說罷轉身向一旁離開。


    黃蓉聽到此大概明白了原委,心中對於自己父親那股莫名的自尊好笑之餘,有對陸尋的實力吃驚異常,想不到這位全真教的年輕道長,連戰三場還有餘力及時收手。


    她上前轉移話題道:“道長和我爹爹剛剛所展現的武功當真匪夷所思了,依我看來,你們二人的劍法已然足以稱得上如今天下頂尖了。”


    陸尋卻搖頭:“天下高手眾多,不可小瞧。我就知曉一位獨孤前輩,他的劍法絕對要勝了我。”


    “獨孤前輩?”黃蓉愣了愣問道,連一旁的黃藥師也乘著悄悄豎起了耳朵。郭靖對著陸尋問道:“如今天下,高手雖也不少,但我在襄陽征戰多年,大多都聽聞一些名號,倒是的確沒聽說過複姓獨孤的劍術高手,他是何人?”


    陸尋歎息道:“這位前輩已經仙去了。”


    眾人皆是漠然,生老病死,自古以來誰能除外,他們隻是對這等英雄高手竟是沒留下什麽名頭而感到歎息。


    黃蓉頓了頓,才又忽的問道:“難道是這位前輩教給道長你的劍術嗎?”


    她的話語說完,陸尋還未解釋,一旁的周伯通卻道:“不是如此,我這徒孫早先在門中之時就已經展現了其高超的劍術,我門中曾有大比,他以受傷之軀也能勝的了當時三代弟子第一人。”


    眾人聞此皆是欣然,黃蓉這才笑道:“那這麽說來,你這兩個徒兒所學的劍法,皆都是道長所創了。”


    說著她指了指小郭襄,又看了看張君寶:“若水劍訣和太極劍法,這若水劍訣我們是看的為之心折,卻不知那太極劍法又是該是如何的風采。”


    太極劍法?


    陸尋愣了愣,想不道剛剛隻是比鬥那一點時間,竟然會讓這些人知道這麽多,他望著兩耳光孩子,無奈的笑了笑:“我現在可沒力氣再來一場比鬥了,這劍法你們若是要看,往後有時間,等我這小徒張君寶練成之時,再給你看看吧。”


    說著陸尋便彎腰摸了摸張君寶的頭道:“君寶,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哦。”


    他的臉上笑容燦爛。


    張君寶聽著自己師父的話,頓時表情變得極為嚴肅,極為認真的點頭道:“是的師父,我一定好好練師父所傳,往後把太極劍法發揚光大。”


    他如今的年齡不過接近十歲,此時說話,擺出的這副認真模樣甚是喜人,眾人看著皆是大笑起來。


    不過他們倒不是嘲笑於小張君寶的天真,隻是他們心中所想的是,依照如今陸尋的劍術武功,他的徒弟想要追上怕是極難,畢竟他的這劍術足可稱之為天下第一了。


    張君寶望著大笑的眾人,倒是也沒生氣,他剛剛瞧見自己師父那般武功使來,早已經為那股風姿心折,心中羨慕不已,自然也有些不相信自己能像師父這般高強,但他必然會拚盡全力。


    他在心中默默做下了決定,自己往後定然要成為師父這樣的人物。


    陸尋倒也不會小瞧自己的這位小徒弟,畢竟他那天賦著實驚人,不過他還是笑了,繼續摸著張君寶的頭,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我這劍法可不好學。”


    太極之意是道經之中極難領悟的意蘊,以張君寶如今的見識,就算再廣博,不成為往後的那個狀態,是極難練成這太極劍意的,陸尋也不報太大希望,他隻是有個想法,不讓這門劍法斷了傳承。


    說完他起身望著依然再笑的眾人道:“我這小徒弟可不弱哦,諸位可別小瞧,往後三十年,必是他揚名之時。”


    眾人一愣,低頭看著不起眼的張君寶,完全沒想到陸尋會對他這個小徒弟有如此大的期望。


    周伯通在一旁點頭道:“我也這麽認為,我這徒孫徒弟啊,天賦還是極好的。”


    他的話說完,眾人望向小君寶的眼光再也不同,隱約有些認可之意。張君寶仰著頭,繼續沉默,但他的小臉反倒因為受誇而紅了起來。


    一旁的小郭襄,見此頓時不開心了,叫嚷道:“師父師父,那我呢?我身為現在新五絕的徒弟,又是老五絕的孫女,我往後難道就不能成為高手了嗎?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女俠的!”


    她嬌聲嬌氣的說完,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此番是真的開心大笑,均是被小郭襄的這句話給逗樂了。


    甚少發話的郭芙此時彎下腰,摸著小郭襄的頭說道:“襄兒,你這說的繞來繞去的,什麽新五絕老五絕的,這五絕還未評出來呢。”


    小郭襄扭開姐姐的手,跑到陸尋身旁,抓住陸尋的衣袖,如今已經十歲的她,個子已經不小,口中說道:“哪裏還未評出來,我師父連戰三個五絕中人,定然是這華山論劍新一代的五絕之一了。”


    眾人再笑,黃蓉無奈的上前拉開小郭襄,對她道:“你看看你,人小,心卻不小,你師父還未表示呢,你這反倒成了新五絕徒弟了。”


    說罷她轉身望向眾人道:“襄兒童言無忌,喜愛胡亂說話,不過這次倒是說的沒錯,尹道長如今的實力,絕對算的上是天下五絕之一,相比這點我爹爹也不會再反對。”說著她望向一旁的黃藥師。


    黃藥師冷哼一聲,倒也硬氣道:“他的實力我一直也未否認,的確做的這天下五絕。”


    黃蓉就此一笑:“如此那麽便可評出此次天下五絕了。”


    說著她望向在場的五人一一說道:“我爹爹本就是五絕之一,此番相隔幾十年再出手,依然如此,當可還做五絕之一,名號的話還是以往,名作東邪,我觀之我爹爹對這個稱號甚是喜歡。”


    黃藥師聽到此,麵色平靜,絲毫反對也無,顯然認同此言。


    黃蓉就此繼續道:“接下來是一燈大師,此番也是出手,雖隻是出了三指,但三指皆是驚人,武林之中能擋此功的,怕是所剩無幾,自然也是五絕之一,不過大師修佛多年,這南帝的稱號如今倒也不甚適合了,不若就叫南僧吧,大師看著可好?”


    黃蓉說到這望著一燈,一燈做了個佛手,微笑著應下。


    她說完,望了望剩下三人,稍顯猶豫的道:“再之後便是西、北、中三方了,這倒是難評了。”眾人聽著此言,均是好奇:“如何難評?”


    黃蓉道:“剩下三方中名號難取,師父號稱北丐,他雖主動退出這次華山論劍,但這名號卻不好去除……”


    她的話音落下,洪七公忽的笑道:“蓉兒何必如此糾結,北丐隻是我這一人,新五絕自是要新名號,除了就除了,重新取上一個便是。”


    說著他便指了指剩下的三人道:“我這徒弟如今已至壯年,一身武功深得我的真傳,降龍十八掌甚至可能造詣在我之上了,就此論五絕,必然是在其中的。他天生俠氣,當不得丐之一字,就此稱之為北俠吧。”


    說罷他自顧自的繼續指著周伯通道:“老頑童天生性格雖頑劣了些,但武功到了年老時,倒是後來居上,和老東邪拚了個旗鼓相當,絕對稱得上五絕。他天生占個‘頑’字,一生帶著老頑童這個綽號,不如叫他‘西頑’吧,雖不是最合適,倒也恰當。”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還未說話,隻見得洪七公最後指向陸尋,口中道:“隻是這小道長,倒是厲害的出奇,華山論劍連戰三場,三場均勝,這等戰績就是當年他師祖王重陽也不過如此,而他又如此年輕,無愧神通二字,古有詩句說的是,有人武功高絕,而且麵若冠玉,宛若留仙。而依我看來,說的正是小道長,不若就叫‘中留仙吧!’”


    此話一閉,眾人望著陸尋的那副仙骨的模樣,又想起剛才陸尋所展現的那番武功,頓時紛紛點頭,大聲應和道:“評得好!道長無愧留仙二字!”


    見無人反對,洪七公大笑一聲,仰頭喝了一口酒,對著群山大吼出聲:“華山論劍,東邪、西頑、北俠、男僧,中留仙,就此成立新五絕!”


    他這一聲吼,算是正式給這新五絕蓋了個章,包含真意的吼聲,好似要向這個天下宣示。


    眾人聞言,作為新五絕的見證人,紛紛心潮澎湃,皆是一臉喜意。


    正當這時,隨著洪七公這一聲包含真力的吼聲發出,響徹在這華山之上,突兀的,出現了一聲蛙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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