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法不如東方不敗。”


    陸尋輕輕的說著。


    長劍一挑,又落下,望著倒地不起的嶽不群,他的劍滴下幾滴紅血。


    那上麵有自己的血,但更多的是嶽不群的血。


    嶽不群終歸是敗了,他的辟邪劍法雖說太過淩厲,隻追求殺伐之意,卻失了那股修道真意,這讓嶽不群這輩子也不可能達到東方不敗那等武學境界。


    那個趨近大道築基的境界。


    當然陸尋自己也沒達到這個境界,但他的紫霞功修煉的愈加得心應手,趨道性可能相對於嶽不群更加的深,當然不是說身體……


    說的是心性。


    修道講究心性,練武當然也要講究,更何況這葵花寶典類似於修道路子的頂尖武學。心性不過關,自然就成了辟邪劍譜的樣子。


    嶽不群有些心寒。


    他想不到在自己辟邪劍法施展的如此地步之時,竟還是敗了。


    他抬頭看著陸尋:“我真沒料到,你竟然能瞬發那招……紫氣東來……”


    是的,陸尋能夠敗下嶽不群是因為,在辟邪劍法攻過來的時候,突然使了一記紫氣東來,這一招使得極其突然,事前也毫無征兆,沒有那紫氣成團,也沒有紫氣飄忽,嶽不群根本就沒能防備。


    嶽不群繼續說著:“你如果能瞬發,為何前麵還要……”


    陸尋一笑:“是啊,你沒想到,那是因為我自然是我想給你看的。”


    紫氣東來能瞬發,是的,可以,這一招在風清揚使出之時,就幾乎是瞬發而行的,陸尋之時在風清揚的基礎上,在精簡了些,達到了瞬發效果。


    當然這樣使出的這一招,威力並不夠。


    但傷了那時已經劍出收不回來的嶽不群是夠的,更何況嶽不群心中猖狂,視若無物的要硬抗陸尋的劍招,也要把辟邪劍法給使出來。


    這主要是嶽不群心性不過關,一連的勝利讓他得意忘形了,左冷禪,任我行,令狐衝,他一戰一戰盡皆打敗,這讓他早已對於辟邪劍法產生了過多的依賴心理,本能的認為,這門劍法就是天下第一,而身懷這門劍法的自然也是天下第一。


    這讓他忘了自己曾經說的話,劍法從來都是,在人,也在意。


    “畢竟使劍的是人啊。”陸尋歎口氣道。


    “是啊,使劍的是人啊。”嶽不群也是神色複雜的說著,他手腳筋剛剛被陸尋一劍傷了個通透,現在躺在地上怎麽也起不來。


    “怎麽樣,可是時候和我下山去,收衣服了?”


    陸尋咧開嘴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在幾近落日落幕的傍晚,閃爍著顯眼的白光。


    *****


    半個月之後,恒山上。


    陸尋在懸空寺前迎著令狐衝,滿臉的笑意:“師兄在黑木崖住著可還舒服?”兩人離開嵩山後,就一直藏在黑木崖,畢竟是日月教總壇,人手眾多,嶽不群還未完全攻克。


    而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我不在,師弟倒是什麽時候悄悄住進了這懸空寺?”令狐衝對著陸尋笑著說道。


    “哈哈,我可沒敢住這等處所。”陸尋一笑,轉頭一指身後飛橋之上:“主要是我那處沒法待客,隻能帶兩位前輩要來這看看。”


    方證和衝虛聞言上前,各自做了禮:“老僧老道,這番來此打擾林小友和令狐掌門了。”


    令狐衝見著兩位,很是高興,他當然不介意別人來這。


    “兩位前輩能來,自是恒山之福,哪裏有什麽打擾的,若是能住上一段時日就更好了。”他開心的說著。


    方證和衝虛互望一眼,大概很意外令狐衝的性情,方證笑了笑:“令狐掌門盛情,但住上一段時日大可不必了,身為掌門,事務繁多,不似令狐掌門這般輕鬆。”


    說著兩人和令狐衝兩人聊了一段時間,便要就此離開。


    臨走之前,衝虛望著陸尋:“林小友真的不考慮加入我武當派嗎?若是你來,我必讓位於你。”


    在令狐衝疑惑的目光之中,陸尋搖了搖頭,笑著回道:“道長,剛剛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但這事……應當不可能了。”說著他抬頭望了望天,今日晴空萬裏,無雲,無風,更無雷光。


    但卻有股常人也看不到的陰影。


    衝虛遺憾的歎了口氣,搖著頭和方證就此離開。


    兩人走後一會兒,令狐衝稍顯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在這懸空飛橋的奇觀之上問道:“師弟,為何你……不答應道長所言?”他本就聰明,隻言片語,加上之前的一些遭遇,就可分出衝虛之意。


    “為什麽要答應?”陸尋輕笑著回答,望著飛橋下的風景,縹緲煙雲,霞光隱現,不由胸襟大暢。


    “那可是武當,武林的一等一的大派,當上掌門則代表著掌握了武林的一大權勢。”


    陸尋一笑,轉頭看著令狐衝:“師兄,你看我是那般貪念權勢的人嗎?”他的話語之中顯然絲毫不為所動,旋即他接著說道:“師兄,倒是你,拒絕去當五嶽掌門是為何?”


    令狐衝轉頭看向飛橋下的煙雲:“我想和盈盈成親了。”陸尋聽著便明白了,如果想要和魔教聖女成親,這正道大派的掌門自然當不得了。


    陸尋點點頭:“有舍有得。師兄失了這權勢之位,卻得了美人傾心,這番買賣不虧。可惜了……”他說著望了望身後懸空寺內依靠門後的身影,他心中歎了口氣,有些事,自是沒有結果。


    “現在做五嶽掌門的是誰?”


    “靈珊師姐。”


    “啊?”


    令狐衝一臉吃驚的望著陸尋,他如何也料不到會是她,陸尋自然知道他不信:“她父親消失了,她便主動接下來,這在當初做出決定,暗中救你們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些手段,你不用擔心,師姐已經成熟了。”


    令狐衝這才得知,原來當初放了他兩的除了寧中則,嶽靈珊竟然也在其中有參與,甚至可能是其中的主謀。


    “來,給。”陸尋忽的遞過來一張疊好的紙。


    令狐衝疑惑的接過來,輕輕打開一看,口中問著:“師弟給我的是什麽?”


    “解決你吸星功法的問題的方法。”


    令狐衝吃驚的望著書信上的文字,猛地抬頭:“這,這是……?”


    陸尋一笑:“易筋經啊,沒見過,還沒聽過嗎?”


    “方證大師過來是給我送這個東西的?”令狐衝吃驚的道:“這麽珍貴的東西,大師為何會……”


    “放心,隻是等價交換罷了。”陸尋回答,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更何況這隻是部分的內容,易筋經,易筋斷骨兩篇,這是易筋篇中的一部分,足夠解決你的吸星功法問題了。畢竟你練得還不深,在這告訴你下,往後你可得少用些吸星功法了。”


    這裏麵的內容,陸尋練了練,效果對他來說幾近於無,畢竟不是完整的篇章,而且是針對吸星功法的,對他的效果當然沒有了。


    當然陸尋也在推測,這易筋經其實應該也失了某些真意,要不然以天龍時期,那般之威,不可能練了完整功法的方證會敵不過任我行。


    “這……”令狐衝還是有些猶豫。


    陸尋笑著打斷:“師兄不要在糾結了,既然得到了,就練吧,往後恒山派還需要你來細細把關呢。”


    令狐衝一愣,他在陸尋的語氣之中聽到了某些去意,不由拉著陸尋的手問道:“師弟,你是要走嗎?”


    陸尋這笑容神秘,沒有回答,反倒是問著令狐衝:


    “師兄在黑木崖待了許久,可知日月教有幾樣武當的東西?”


    “什麽?”


    “三豐真人的真武劍,還有太極拳經……”


    “沒見過太極拳經,倒是真武劍聽說過。”


    陸尋點點頭:“師弟可否幫我把真武劍送還武當?”


    “好,可以。”令狐衝點點頭。


    “還有件事,我在襄陽城外收了個弟子,叫楊非,師兄你……也無須多番照顧,隻需往後聽到他名之時,給些幫助即可。”


    令狐衝一愣,緊盯著陸尋:“師弟為何突然和我說這些,難道你真的要走?”


    陸尋還是沒回答,反倒是突然大笑一聲。


    天空之中的陰影更大了。


    “記得師兄曾經得到過笑傲江湖曲,今日可否彈上一曲給我聽聽?”


    “………………”


    一日後,恒山上,小鬆山的木屋內,出現一封離信。


    而與此同時,公子劍一名終於在這一天,出現在眾人口中。


    傳聞他敗了五嶽掌門之後,於恒山逍遙天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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