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是沒有爭勝之心,更何況對上的是自己的師父嶽不群,他更是絲毫也沒想著要贏。


    所以當嶽不群出劍之後,他幾乎毫無反抗之心,被打得連番後退。


    而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師父如今竟然劍術這麽高!


    這……是什麽劍法?!


    他心中暗驚著,一邊防嶽不群的劍,一邊心中悄悄思索。他感覺這套劍法有些熟悉,熟悉的有些莫名。


    這劍招怎麽這麽快?


    何止令狐衝在吃驚,一旁觀戰的方證等人一樣吃驚著,他們這才想明白嶽不群為何有想法爭奪五嶽掌門,卻原來竟悄悄練了如此之劍法!


    他們越是看著越是心驚,這劍法也就隻有令狐衝可以抵擋了,但就算是令狐衝想要防住進攻卻也是不容易,他的獨孤九劍號稱破盡天下劍法,竟然對嶽不群的這套劍法防之不住!


    這劍法……怎麽如此詭異?


    而直到這時令狐衝才想明白那股熟悉之感是什麽,嶽不群使出這套劍法時用的身法,形如鬼魅,快的驚人,和那魔教的東方不敗異常相似!


    想到這,他的眼睛頓時瞪大,眼光一瞥恒山那邊出現的一個大漢,那是任盈盈假扮的身份,此時任盈盈的目光同樣露出了那股吃驚之色,顯然也是想到了那日和東方不敗一戰之景。


    這劍法乃是同源!


    嶽不群臉色一冷,他顯然是沒料到自己把這劍法使出了,令狐衝還有餘暇和場外人對眼,這等時刻,對我還是這般不尊重!嶽不群心中暗怒至極,手中的劍招使得更加快捷,劍氣森森,白光閃爍,簡直快的嚇人。


    一旁眾人此時有些看得瞠目結舌了,先是陸尋使了套雷聲極大,場景誇張的劍法,卻雨點小,來了個三息男。此刻的嶽不群這一套劍法使出來,效果還要驚人!


    這身法和劍法,嶽不群何時學得?


    左冷禪還未走,站著場邊望著場中,冷哼一聲:“哼哼,辟邪劍法。嶽不群還是嶽不群,這隱藏的夠深。”


    說話間,嶽不群的劍布滿著紫氣,一劍擊退了令狐衝,他皺著眉望著眼前人:“令狐衝!你為何隻防不攻?”


    令狐衝捂著胸口,他有種感覺,吸星功法的難言之隱已經有了些感觸,此刻內力已然調動的難受起來,故而聽聞嶽不群此言,他擦了擦頭上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拜拳道:


    “嶽先生劍術高超,令狐衝自愧不如。”


    說完,在眾人錯愕之中急忙轉身下場,任盈盈也是這時看出了令狐衝的難處,急忙上前扶著令狐衝,悄悄的嬌聲道:“衝哥,怎麽了?”


    令狐衝搖了搖頭:“是吸星功法。”此言一出任盈盈哪裏還不明白,張了張口,準備欲言,卻最終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她是知道的,當初在日月教黑木崖,任我行就曾拿解決吸功大法缺陷這一要點威脅過令狐衝,要其加入魔教,但當時令狐衝並未答應,甚至因為她的事鬧的很不愉快,若不是她求情,當時他和陸他師弟能否走下黑木崖還是兩說的事。


    令狐衝自是知道任盈盈明白這事,故而也不好多說,低頭看了看已經醒過來的陸尋,他慘白的臉笑了笑:“師弟,身體的傷如何?”


    陸尋笑著看令狐衝:“師兄覺得我林家的辟邪劍法如何?”他顯然毫不意外令狐衝會敗下陣來,畢竟沒有鬥誌的令狐衝哪裏能打得過如今已經利欲熏心至極的嶽不群。


    “辟邪劍法?”令狐衝一愣,和任盈盈互看一眼,皆在心中看出了那一絲吃驚之色,這怎麽和東方不敗練的葵花寶典如此類似。


    而何止他們在吃驚,一旁悄悄旁聽順帶來看看陸尋受傷如何的衝虛,此刻也是一陣吃驚,他如何也想不到嶽不群練得竟然是辟邪劍法。


    “這是辟邪劍法?”衝虛也望著陸尋。


    陸尋點了點頭:“家傳劍法我還是見過的,畢竟那劍譜還在我手裏待過一段時間。”


    令狐衝躊躇了,轉身望了望遠處正在發言的嶽不群,又低頭看了看陸尋:“師弟……你不要怪師……嶽先生,說不得他有什麽苦楚……”


    這番話說的他自己都沒什麽底氣,嶽不群竟然突兀的學會了辟邪劍法,這怎麽都看起來奇怪至極,說不得來路並不正,但他也不好責怪自己的師父,直到這時他還是對自己的師父存在部分信任,相信他的人品。


    不過一個人的人品最不可信,這是至理。


    當然陸尋也沒責怪之意,點點頭也沒回話,對著令狐衝笑了笑,眼神越過他的身體,瞧著漸漸走近的嶽不群。


    “其他四嶽眾人已然同意加入五嶽派,不日就將合並,令狐衝你恒山派如何?”嶽不群冷眼瞧著令狐衝和陸尋等人。當看到陸尋微笑的的麵容之時,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恒山……恒山派自也無意見。”事已至此,令狐衝自然知曉無可挽回,隻能同意並派,但他覺得還是有些難受,感覺愧對了三位師太對他的信任。


    “那好,待會兒你便和恒山弟子留下來,參加今夜的並派大宴!”嶽不群收回盯著陸尋的目光,轉頭露著‘溫和’的麵容道。


    令狐衝搖了搖頭:“不了,嶽先生,我恒山還有事要做,既然要並派,我們就得盡早回去做準備,不在嵩山待著了,待會兒就下山。”


    嶽不群的臉再次冷了下來,腦中出現了念頭想要強壓著令狐衝等人留下,但又想到剛剛並派,坐上五嶽派掌門,急需穩下來,不宜鬧出什麽,故而他強忍著心中不適,點了點頭:“嗯,那也好,畢竟晚上參加聚宴之人都來自江湖,粗鄙之人眾多,你帶著這些女尼們也不好,就此回去吧。”


    令狐衝旋即點了點頭,叫上眾人轉身準備下山,卻在這時,陸尋望著嶽不群,忽的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很是奇怪,讓嶽不群心中很是難受,停下折扇,皺著眉望過來:“林平之,你無故笑什麽?”


    陸尋搖了搖頭:“沒什麽。”


    轉身也是離開。


    直到此刻他才碰巧瞧見,嶽不群的手竟然在顫抖,顯然就算他的養氣功夫再高,也無法掩蓋所有的情緒。


    畢竟他終於如願的當上了五嶽派掌門。


    這個一經建成,便是可稱為江湖第一流的大勢力之一的五嶽派,集合了所有五嶽劍派的實力,現在剛剛建立就氣勢如虹,這一瞬間,他的心是得到無比膨脹的,他感覺他的雄心終於有了結果,往日裏見到左冷禪各種發號施令,那股權勢滔天之感,他何嚐不這麽想過?


    這手握大權之感實在讓他飄飄欲仙。


    這如何不讓他激動?!


    而且經此一役,相信江湖上再也無人能夠瞧不起他了,也不敢再瞧不起他。


    他終將會為他多年的謀劃去做某些事,也會因為某些事登臨武林絕巔。


    他要成為這個江湖的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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