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問題倒好解決,在第四間石室裏,他找到那股既可充餓,又可解渴的乳泉,同時洞府外麵,那塊占地數畝的地底大花園,裏麵種了無數水果山藥之類的東西,就是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也不用擔心吃的東西。


    可是出路問題,仍舊把羅天賜給難住了,因為明因老人的那位叛徒,不但將洞府從外反鎖,洞頂的通路,凡是那些可以容人鑽出鑽入的圓孔,也都讓他在外麵用岩石塞得死死的,沒有留下一個,難不得早先他所看到的圓孔,直徑最大的,也不過兩三寸的左右,現在洞府裏,幾乎沒有一件鐵器想要從新把那些孔道挖開,根本就辦不到,何況,上下的距離,幾達百丈開外,就是有了工具,也無法上去進行挖掘。他在無比的失望下,隻好把心定了下來,集中心力,苦練武功與閱讀明因老人所留下來的那些上古秘典,看看是否能夠找到辦法出困。


    心裏作了這番決定以後,首先回到原來那個火龍盤據的石窟裏麵,把那隻尚在酣睡的異獸肭龍抱了上來,用石塊堆砌一間小小的獸屋,把它安頓下來,然後將其餘的幾間石室一一加以整理。


    這時,他方始發現,其餘四間石室,除了正室為明因老人的法體所在,沒有甚麽特殊的用途以外。


    第三間石室,盡是些石製的古怪事物與刀斧之類的工具,根本弄不清楚那是幹甚麽用的!


    第四間石室,倒看得出來,是用來練藥的丹室,那裏麵鍋盆爐鼎,樣樣俱全,隻不過全是一些陶瓷之類的土器,與石頭雕鑿而成的東西。那道乳泉,也在裏麵,泉眼在內壁之上,被一個玉石塞子塞住,泉眼的下麵,擺著有一口石缸,隻要把玉塞拔開,乳泉就涓涓地向外流出,瀉入石缸之內,隻不過份量很少,流上一整天,最多可得兩三碗的份量,明因老人早先鑿出這股乳泉的作用,隻不過是用來調藥的,飲水還是從下麵那個石窟的水眼吸取,想不到被困以後,這一點靈泉,卻成了他的主要食糧。第五間石室與正室相同,裏麵也擺著”張塞玉石榻。原來是明因老人那個叛徒練功用的,現在自然也是羅天賜練功休憩的地點了。


    忙了兩三天,總算把裏裏外外,全部整理就緒時,那隻肭龍,也像他預料一樣,從酣睡中回醒過來,使得他不致再感寂寞。


    更使得他高興的,是那隻金鷓,居然也尋到了這座隱藏地底的岩窟洞頂,從一個三寸寬的圓孔中,硬擠了下來,返回他的身邊。


    由於那個圓孔,還不夠大,它擠是擠下來了,卻受了擦傷,因此,再也不敢飛出去了,這一來,卻產生了一個問題,因為這兩隻神物,都是葷食的動物,石窟之內,隻有山藥水果之類的植物,它們豈不是找不到食物了嗎?


    羅天賜愁了半天,最後發現那條火龍的屍體,因受寒玉氣脈的響應,始終保持新鮮不壞,倒可以讓它們吃上一個半月的時間,總算暫時把問題解決了,至於火龍屍體吃完以後,又該怎麽辦,那是以後的事,隻有等到那時候再說了,結果,火龍屍體還沒有吃完,就發現下層石窟的水眼之中,經常有魚類漂了上來,根本就用不著他再費腦筋。


    心思放下,羅天賜方始從新把那一部“明因秘錄”從頭至尾,仔細加以研讀。除了那些指導練功的口訣,一時之間,仍舊不易領悟以外,卻對修習的程序,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明自在書室內壁之內,那一幅天文星象的畫圖中幾個主要的星座,也正是控製重要秘岌的機關,那些機關開啟的方法,非常巧妙,如果他不按照順序,把一段一段功課修習完畢,就無法開啟下一程序的機關,想要一等而進,根本就辦不到。


    在第一個階段裏,他所需要修練的,是一種紮基的玄功,叫做“潛虛元功”。這一種玄功,是明因老人窮究宇宙奧秘以後,發現萬有均由陰陽二氣,相搏而成。二氣,動則散為光、熱、力、電、凝則構成實體。


    人得二氣之精,雖與草木土石,飛潛動植之類的萬物,同為實體,卻能自主二氣之動靜散凝,發揮二氣之功能,所能自主者雖不太多,即已成為萬物之靈。其中睿智之士,略窺此中奧秘,深知人體潛能無限,如果能夠打破生理上的極限一定可以與天地同壽,萬物同德,因此產生了仙道玄功的修練。


    然以未明究竟,雖然因此將生理上的潛能,發揮到了極限,再進一步,就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


    偶然也有一兩位,偶然巧合獲得大成的人物,也隻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不是記載不詳就是亂說一通,無法使人了解。


    “潛虛元功”即依此根本之理參悟而成,使得心意與二氣相應,一旦掌握了二氣消長之因,自能隨一息加以變化。


    本來,這種奪天地造化的功夫,極難修練,再聰明的人,如果沒有五年以上的時間,決不可能有任何成就。


    但天下就有那麽巧的事情,羅天賜以前在南海魔島之上,得五鳳丹氣導引,無師自通的那套特異的內功心法,竟然與明因老人所創“潛虛元功”的初步築基功夫,暗暗相合,隻不過羅天賜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已,看到老人“秘錄”之中的記載以後,登時豁然貫通,不到半年功夫,即已小有成就。


    這時,他體內的真氣,不但可以分合由心,隱顯隨一息,而且可與外界二氣相感,使得四周的事物都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支配,使其發生變化。


    比如說,四周的空氣,本來是阻礙不了任何多物的,但在羅天賜的功力運轉之下,卻可以使得它們變成一層有盾,礙的無形氣障,就是神兵利器,也砍它不動。假如說存心使,真氣擴散的話,則可以發光,發熱,忽剛忽柔。


    如果聚於一點,則不但飛花摘葉,均可傷人,就是虛空一指,也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而一點看不出傷痕來。


    心與外合的話,不但入火不熱,入水不浸,功力高時,即使磚石壁,也擋不住他的身體,簡直可以透體而出,而牆壁如舊。


    當然,這許多神通,一定要行起功來才可以辦到,但時間的長短,卻受著修為深淺的支配,羅天賜雖然小有所成,如果想仗此出困,還無法辦到。


    在這個階段裏,除了修練“潛虛元功”以外,還得把那些露出地麵的書籍,整個研讀完畢。


    這本來也是一件非常費時間的事,但羅天賜把那些典籍核查了一下,發現裏麵大多數都已經讀過,隻不過自己讀的,內容方麵,因為流傳太久,錯誤的地方很多而已,這一部份書籍,隻需要校正一下錯誤,就可以了,真要仔細讀的,隻有四分之一還不足的一些失傳絕學,因此,這一方麵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所以,第一個階段的修習,僅僅隻一化了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已達成明因老人所訂的進度,可以開始第二階段的功課了。


    這時,他才發現,隱藏第二階段各項典籍的機關,必須運用第一階段的學術知識,加以推斷,才能找得出來。


    當他把機關的位置算出找到以後,更非運用玄功,無法加以開啟。


    這種措施,恰好等於所學的考驗,羅天賜不禁對於這位先師設想的周密,感到無限的欽敬!


    第二階段在武功方麵,為招式的變化,但無”定法則,隻不過指點他如何觀察萬物之變化,了解其中生克的道理,則任何動作,隻要運用得宜,都可以成為絕招。這一點說容易固然非常容易,說難卻比任何事情都難。


    第一,自然現象,隱顯不一,想要徹底觀察無誤,如果不借助科學的儀器幫助,往往差之一毫厘,失之千裏,結果不但無益,反要鬧出笑話。第二,常人受著生理構造的限製,即令觀察正確,對於萬物的動作,也無法學得一模一樣,真正靈活運用,所以任何招式,變化都不可能達到沒有半點空隙的境界。假如學會了“潛虛元功”,情形就不一樣了,不但自己身體的活動,不再受生理構造的限製,可以學甚麽就像甚麽,而且五官靈敏的程度,也比常人不知道高明多少倍了,隻要懂得觀察的方法要領以後,即令沒有儀器的幫助,也不致於發生錯誤,隻不過比較費事罷了!假如能夠做幾樣器材補助觀察,再加上思維的推究,幾乎可以百無一失,而且輕鬆很多!


    這時,羅天賜方始明白第二石室裏麵,那些奇形怪狀的玩意,是幹甚麽用的了。不過,這是一門沒有止境的學問,得到要領以後,必須離開洞府!實地觀察萬物才能有所得益。


    現在所能了解的,隻不過是觀察大法的訓練而已,但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羅天賜幾乎摸索了一年多的時間,而且在明因老人留下那許多實際觀察成功的範例典籍的印證下,最後才真正得到領悟,所以這個階段所讀的書籍,與武功方麵,完全是一回事。


    第三階段的武功,為心與物合的探究,也就是佛家所謂“他心通”的神通,隻不過他心通為同類相應,這裏的範圍,卻包含了全部有生命息識的東西而已。這方麵,羅天賜又得了一個便宜,恰好有兩隻神物在他身邊,得到它們的幫助,不到一年功夫,就已摸著了其中的門徑。


    在血一籍的研究方麵,為藥理醫道,羅天賜早有良好的基礎,更事半功倍,比起第一第二兩個階段來,簡直是容易多了。


    自然,他仍舊有許多沒有學過的東西,例藥物方麵,有關搜奇誌異的部份,他就有很多,沒有見過,否則,他也不會把那一條火龍屍體,全部給金鷓肭龍做食糧給糟塌了,最少也得留下一部份合藥,作為將來行醫濟世之用。


    不過上樣一來,金鷓肭龍,卻得了莫大的好處。


    據明因老人的那些失傳的搜奇秘錄的說明,因為火龍的體內,含有一種可以使得身體組織,隨意加以變化的變體來。


    別的生物,吃了這種東西以後,隻要懂得運用的方法,即可獲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神通!


    想大的時候,可以變得比原來的體積,大上五大倍!如果想小的時候,簡直可以縮得比麻雀老鼠還要小上幾倍。軟的時候,混身彷佛沒有骨頭。


    硬的時候,皮肉可以賽過金石。


    這一來,它們的威力,豈不是要增加好幾倍了嗎?


    當然,它們必須懂得運用才行,如果羅天賜沒有修習“心與物合”的玄功,禽獸無知,那還不是“瞎子點燈”,白白地糟塌了這項珍貴的藥力。


    現在,不但它們得到羅天賜的心靈指點,學會了運用“變體素”的方法,並且還學會了許多高深的武功招式呢。


    因此,當羅天賜再度出世的時候,它們登時成了他最有力的助手!


    閑話少說,當第五年開始的時候,羅天賜總算把這些絕學,修習完畢,雖然距離明因老人所謂的大成境界,還差很遠,那也隻是修為火候與經驗曆練的深淺了,其中原理精髓,則以完全領悟,用不著再鑽了!


    在這四年多的時間裏,羅天賜由於練功讀書的關係,思想整個給那些典籍給迷住了,根本就沒有想到任何其他的問題。


    現在已無東西可學,思想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現實問題的上麵了。首先讓他想起的一件事,就是伏魔文昌臨死以前,附托給他代辦的那樁任務。由於老人的交待,有關那樁任務的指示,必須到達龍潭隱闕的洞府裏麵以後方始能夠打開來看,所以當他最初看到外壁上所刻的那幾個大篆字時,才驚喜著狀地喊起來。


    可是手打開洞府的門之後,也為記掛著找出路的關係,一時之間,又把這件事兒,給忘記了!


    等到獲得明因老人的“明因秘錄”,開始練功讀書以後,整個精神,都迷在那浩瀚無邊的學海裏,自然更記不起這件事了。


    直到現在,因為東西已經學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設法離開此地,一眼看到那塊用油紙包好密封的衣襟,這才想了起來。


    因此,他不禁暗罵自己一聲糊塗說道:“該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麽會把這個給忘了呢?幸虧發覺得早,如果離開很遠,才想起來,那不是太麻煩了嗎?”於是他趕緊將那層油紙拆開,取出伏魔文昌徐天洪死前密封的那塊衣襟,很快地將它打開。


    隻見裏麵除了衣襟上麵,也有伏魔文昌所寫的血書以外,還包得有一塊顏色已經非常陳舊的素絹。羅天賜不禁好奇地先把那塊素絹拿了起來,看看那是甚麽玩意。


    結果發現上麵是一篇用篆字所寫的古文,仔細一看之下,原來是一篇帶著懺悔性質的遺囑,其內容如下:


    “予受業明因子,懷不軌,背師為惡,師察,懼,弑師走,僅得藝之一二。入世竟無敵,霸於朝野,無敢違者,名家執弟子禮者,以百計。


    予秘技自珍,無人得窺全貌,眾恨,居海上行官時,合謀犯上,劫藝散,予遇害將死,終自省已亞心,無怨而悔。


    恐遺禍,不安,乃作囑,托後世君子,為予製之,以贖罪。


    祈赴瀟水之源,覓“龍潭隱闕”,於……”


    字跡至此忽然中斷,顯見是生機已盡,無法終篇,但從文意上,仍舊可以推測得到,是希望得此遺囑之人,能找到“龍潭隱闕”,把明因老人的絕學習全,始能製服那此一竊藝作惡的弟子。


    羅天賜讀完以後,不禁慨然歎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不到先師的叛徒,自己也死在門下弟子的手裏,可是,這與徐老前輩所托的任務,又有甚麽關係呢?”


    不過,當他看完伏魔文昌寫在衣襟上的血書以後,也就恍然大悟,明白其中皆原由了。


    這封血書的內容,大意是說,他在海外一座孤島險岩上,發現一座頹廢多年的古堡,裏麵躺著無數骷髏,從那些骷髏的手中,都拿著兵器,與每具骷髏的要害上麵,骨頭折斷的情形看來,顯見在這座古堡裏麵,曾經發生過一次極為混亂的大博殺。伏魔文昌秉性仁厚,不忍見他們死後的遺骸,暴露在外,特地將它們收集起來,加以埋葬。


    結果在古堡麵臨絕壁的一條走廊上,從一對拚得同歸於盡的骷髏身下,發現一本篆字寫的武功秘岌,封麵上題著“明因散學”四字。


    伏魔文昌之以號稱文昌,自然是一個飽學之士,那還有認不得這些篆字的道理,將書打開一看,立即發現那裏所記載的武功,深奧無比,以目前武林中的標準來衡旦裏,幾乎樣樣都是天下無敵的絕藝。


    登時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哪知,正在全神翻閱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後掩了過來,一手將書奪走,並且一掌將他劈落絕壁之下。


    在那絕壁下麵,是一座四麵都找不到出路的死穀,在他跌下的位置,正好長滿了很密的茅草,這才將命保住,但在沒有戒備的情形,所挨的那一掌,卻使得了重傷。絕壁高達千丈,以他受了傷的身體,自然無法爬得上去,因此,他不得不另找出路。


    結果出路沒有找到,卻在一處覆岩的下麵,發現了這位明因老人叛徒的遺體,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仍舊不忍見其骸骨暴露地麵,動手將它就地掩埋。


    當他把骸骨搬動的時候,終於又發現了這遺囑,一讀之下,恍然大悟,明白上麵那座古堡的屍骸,一定是他的那些弟子,為爭秘岌,互相殘殺,結果鬧了個同歸於盡假如不是他發現了那本秘岌,恐怕這此一絕學,仍舊不會為人所知,這張遺囑裏麵所托的事,自然無須去辦了。


    現在那本秘笞不但已經出世,並且落在一個背後偷襲的人手裏,假如讓他學成裏麵的武功,那還會不為害人群嗎?


    所謂劫由我起,就是沒有這張遺囑,我也不會放過此事,得這張遺囑之後,自然更加義不容辭。


    因此,當他在死穀之內,將內傷調養得已經有能力爬出那座死穀的時候,立即離開,朝著九疑山區出發,同時查訪那天偷襲他的人,究竟是誰!


    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訪查出那位暗算他的人是誰,自己的行蹤,早已落到對方的眼裏。


    當他從海外回來,登岸不久,即與幻形武曲手下一位號稱亞鬼穀董武的重要人物相遇,因幻形武曲郎不韋的消息靈通,且同屬俠道,不免向這位手下透露了一點消息,希望幻形武曲相助,幫他查出那位奪走秘岌的人。


    沒有想到這位亞鬼穀董武,就是那個奪走秘笞的人,所收買的耳目上見然在飲食之中,向他下毒。


    總算他是一個老江湖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趕緊運功將毒逼住,亞鬼穀一見事敗上立即暴露本來麵目,幹脆調集了許多人手,對他展開圍攻。


    他的內傷,本來就沒有全好,再加上又要用一部功力將毒逼住,竟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在邊打邊逃之下,終於好漢架不住人多,在一處沿海的危岩上,被他們打得奄奄一息,跌到海裏,假如不是他所養的那隻神獸,將它的身體,拖進岩底的石洞之內,恐怕早已喂了大魚,連骨頭都沒有了呢?


    羅天賜了解這些經過以後,方始知道徐天洪一定要找到“龍潭隱闕”,才準打開這個布包的道理何在,原來是怕他打不過那個奪去秘簽的人,白白地送了性命。羅天賜身感伏魔文昌授藝之德,現在又體會出這位大俠的仁心,不禁感到無限悲憤地發誓道:“上蒼明鑒,如果我羅天賜不能查出那位壞人是誰,為徐老前輩報仇的話,就不是人!”


    發誓完畢,離開“龍潭隱闕”的意念,也就更為急迫,幾乎連一天也無法再待。不過,他卻無法知道自己現在本領,是否有辦法打通出路,從這塊深藏地底的絕地,跑了出去。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洞府外麵,那片地底花園之內,傳來一陣非常猛烈的撲擊之聲,似乎有甚麽東西,在那打架似的。


    羅天賜不禁感到非常奇怪,連忙跑了出去,察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乖乖,當他跑出洞府門前,定睛一看之下,幾乎猛然嚇了一跳。


    隻見一化圃的中央,不知從甚麽地方,竄進來一條古怪的長蟲,正盤著蛇陣,在那與金鷓肭龍對抗,那條長蟲,樣子之怪,簡直天下少見。


    腦袋竟然長得像挖土挖了很久,前端已經磨得非常平直的鏟子一樣,可是身子卻細小得隻有鋤頭把那麽粗細,與扁手中見短的蛇相連,彷佛成了一個十字架。兩隻眼睛,深藏在鏟頭內側,嘴吻也是一樣。


    然而身子之長,卻幾乎超過五十丈開混身金光閃閃,盤在地上,就像是一堆金色的鋼鏟般,簡直叫人看了搖頭乍舌。


    本來,任何蛇蟲見了。吸毒金鷓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即令不會嚇得不敢動彈,至少也會有點畏縮不前。


    可是,在一這條怪蛇的麵前,情形正好相反,不但肭龍躲得遠遠的,不敢衝了過去,就是專克蛇蟲的吸毒金鷓,也始終高高地盤旋在上,不敢太過迫近,必看準機會以後,方始以很快的速度,俯衝下擊,一撲不中上即展翅高飛,一下也不敢停留。


    羅天賜初見之下,確實為這種反常的現象,感到大出意外地楞了一楞,等到看清一這條怪蛇的樣子以後,方始猛然想起明因老人所留的搜奇誌異典籍中的那一段記載來,不禁恍然地自言自語道:“啊原來是一條世所罕見的藥王金鏈,奇怪,這東西是那裏來的呢?如果是土生土長,本來就藏在附近的話上這花圃的奇珍異藥,早就被它挖光吃盡了,怎麽會等到現在才出現呢?”


    羅天賜既然認出它的名字叫做“藥王金鏈”,也立即明白金鷓肭龍為甚麽反而有點怕它的原因何在。原來這種怪蛇,以藥為糧,而且非最珍貴的補藥不吃,它所經過的地方,百丈以用,隻要有靈藥出產,它立即知道,同時馬上找了過去,用鏟頭將藥挖出,把它吃掉,並且懂得藥性,知道那此一藥物可以單獨服食,那些藥物必須配上藥引,才能見效,故有藥王之稱。


    由於天生靈藥附近多半有守護的毒蟲猛獸,自然不容許它將藥材挖走!可見它的身子,賽過神兵利器,就是一根鋼柱被它纏上,不要多久,也得讓它纏斷,而且混身除了兩隻眼睛,是它的要害之外,任何地方,都砍不動,而眼睛又深藏在鏟頭的內側,根本就不容易受到攻擊。


    這樣一來,自然沒有任何東西,是它的對手,再加上它以藥為糧,生命之長,幾乎可以長生不死。


    幸虧這東西有一個特性,雌雄交合以後,立即互相殘殺,往往弄得同歸於盡,即令有一方得勝,也往往是雄的居多,偶獲雌蛇勝,也隻產一卵,所以數量愈來愈少,到現在幾乎已經絕了種,否則的話,世界上的生物,怕不早已讓它殺光,全部成了它們的世界。


    除此特性以外,隻有一種細小的“食目金虻”,是它唯一的克星。


    隻要碰到這種比蒼蠅大不了多少的小飛蟲,“藥王金鏈”除了等死以外,簡直毫無辦法可想。


    因此,誰能找到這種金虻,把它養熟,帶在身邊,誰就可以驅使中作任何事情。偏巧那種克製它的“食目金虻”,比它還要來得稀罕。


    根據明因老人所保存的一本失傳秘典上的記載,舉世之間,除了神農氏因機綠巧會,得到過一隻金虻,收服了幾條“藥王金鏈”,幫助他分辨藥性,因而成為一代醫藥之祖而外,以後就再也沒有發現過,還有別人辦到此事!


    由於羅天賜的出現,那兩隻神物的膽子,似乎也壯了許多。


    那隻盤旋在上空的吸毒金鷓,立即嘎的一聲,快逾閃電地朝著怪蛇的腦袋上麵,俯衝而下。


    緊接著,猛然一個翻身,把腹部朝上,在蛇頭前麵的空洞,劃出一道倒鉤的短弧,鐵啄一伸,嘴尖由下而上,對準“藥王金鏈”那對深藏鏟頭內側的眼睛,狠狠地啄了過去!


    它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可是那條“藥王金鏈”的反應,此它更快,金鷓的身形,距離它的鏟豉,還有半尺遠的時候,它的鏟頭,早已往旁一甩,避了開去,盤在地上的尾部,更比鏟頭還快倏地彈了起來,從金鷓的身後,碰的一聲,鞭打過來!金鷓一擊不中,立即知道不妙,馬上雙翅急扇,趕緊往上爬升!然而這次的距離太近,躲雖然讓它躲開了,翅尖上卻挨了一下,登時金光亂閃翅上的羽毛,給蛇尾打得起碼掉落了好幾十片。


    登時影響它在空中飛翔的身體,歪歪斜斜,幾乎快要飛不起來了。


    幸虧這時那隻肭龍,也緊跟著撲向怪物的頭部,兩隻前爪,朝著怪蛇的眼睛上麵,急抓過去!


    怪蛇為了對付肭龍,隻好將射向金鷓的那條長尾,猛的收了回來,改朝肭龍的身上纏了過去,否則,金鷓飛行不良,非讓它的長尾追上不可!


    不過,它固然逃脫了那一步,肭龍可沒有它這樣好的運道!


    金鷓長著兩隻翅膀,尚且沒有“藥王金鏈”長尾的反應那麽快,肭龍隻有四隻長腿,怎能躲得這蛇尾的纏,何況,這時蛇尾早已揚起,毋須作勢,速度比起追射金鷓的時候,還要來得快呢?


    結果,它的那對前爪,根本連“藥王金鏈”的眼睛邊都沒有挨上,自已的身體,已經被“藥王金鏈”的尾巴。纏過正著。


    等到它警覺不妙,嘴裏呱的一聲,發出一聲尖叫,想要抽身急退的時候,“藥王金鏈”


    的尾巴,早已在它的身上,纏上了三四圈了。


    而且,僅僅隻有一個眨眼的功夫,蛇身也緊跟著一父纏而上,幾乎把它的整個身子,包沒了三分之二!


    這些變化的發生,幾乎快逾電一化五火,羅天賜跑出洞府大門,僅僅隻不過走了十幾步遠,金鷓肭龍,即已分別負創被纏!


    羅天賜見狀之下,不禁急得暴跳如雷,根本連考慮都不考慮,就馬上一個箭步,朝著那條“藥王金鏈”的身前,急衝而去,希望能趕緊將肭龍從蛇身緊纏的情況下,將它救了出來。


    不過,他心裏雖急,神誌卻未昏亂,知道“藥王金鏈”的要害在於雙目,隻有使用“圍魏救趙”的方式,始能解救納龍的危機,因此,身形衝撲的方向,對準怪蛇的鏟頭,同時兩指貫汪“潛虛元功”,呔!的一聲,此身形還快地朝著怪蛇雙目,急點而去!


    以他現在的修為,又在情急之下,那份速度竟比金鷓的飛行,還要來得快捷,那條怪蛇的身子,方始將肭龍的身子包沒,還沒有來得及收緊,羅天賜的指風,已經點中了它的鏟頭,隻不過出手太快,沒有來得及取好準頭,並沒有讓羅天賜點中雙目要害罷了。


    “藥王金鏈”的混身,雖然硬得賽似金剛石,連神兵利器都不害怕,但在羅天賜的指風一點之中,卻感到有點吃不消,不但鏟頭被點得向後倒用而落,而且痛得它把頭直摔!


    這一來,自然顧不得用力去收緊纏住肭龍的蛇身了!


    其實,金鷓肭龍,自從吃了火龍肉以後,身體已經可以隨意變化,要軟就軟,要硬就硬,要大就大,要小就小,隻不過這種能力,不是本能,在見了這條“藥王金鏈”以後,由天性相克的關係,根本就忘了這項新獲得的能力,所以才會吃上那麽大的虧。


    要知道“藥王金鏈”厲害就厲害在那一纏,如果混身變得軟若無骨,金鏈蛇身即使纏得再緊,也著不上力,那還有甚麽好怕的呢?


    不過,當時連羅天賜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那就難怪它們了。


    倒是肭龍被蛇身纏住以後,受著求生本能的驅使,倒自然而然地給用上了,就是羅天賜不向“藥王金鏈”展開攻擊,它也可以脫出身來。


    羅天賜猛然展開攻擊,更給它製造了脫身的機會,當“藥王金鏈”那隻鏟狀蛇頭,往後倒用而落之際,它的骨頭一軟,也已像泥鰍一樣,從那金光閃閃的蛇身堆裏,給鑽了出來。


    羅天賜一擊未中,同時發現納龍根本就不怕“藥王金鏈”將它纏住,登時感到自己實在是多此一舉,白耽了心思。


    因此,不禁暗罵自己一身糊塗想道:“真傻,我怎麽忘了它們吃過火龍肉這一碼子的事呢?隻要在旁指導它指發揮變體素的神奇功效,還怕收拾不了這條怪物嗎?那還用得自己輕身犯險嗎?”心念起處,頓時退回。


    可是,他想退,那條“藥王金鏈”,還不容許他退呢!


    老實說,在它的經驗裏,可一輩子也沒有吃過剛才那種苦頭,疼痛一止,早已激得凶性大發,認定羅天賜是它的生死大敵了,假如羅天賜繼續往前衝的話,由於剛才所吃的苦頭,可以還有點戒心,說不定反而要暫時閃避一番,再開始反擊。


    現在羅天賜心懷退誌,身形一頓一縮之下,反而使它誤認羅天賜已經怕了它,那還會輕易的將他放過嗎?


    再說,如果肭龍這時沒有從它蛇身之中滑脫,它受到肭龍身體重量的拖累,即令不肯放過羅天賜,也來不及加以阻止。


    偏巧肭龍也在這時將身體整個滑出蛇身,在這許多因來之中,登時使得羅天賜陷入一次極端危險的境況下。


    當他的身體,方始掉過頭來的時候,“藥王金鏈”已經頭尾並用地,分從左右,閃電也似地朝著他的身上,纏了過來,速度比起它對付金鷓肭龍的時候,還要來得快捷!


    在這種速度之下,羅天賜如果在沒有修練“潛虛元氣”之前,恐怕還沒有發覺,就已讓它給纏住了!


    現在他的反應雖然比以前不知要靈敏多少倍,當心靈產生警覺的時候,“藥王金鏈”的首尾,也已到達他的身前,隻差那麽一兩寸的距離了!


    他此時根本還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功力,究竟能夠發生多大威力,可是卻知道“藥王金練”


    的厲害凶殘!


    因此,心中不禁大驚?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之下,根本就不敢與“藥王金鏈”硬拚,隻想到如何趕快逃避,以躲過這一場劫數。


    這時,前後左右,均為“藥王金鏈”那金光閃閃的蛇身,給包圍住了,要逃的話,除了往上空急衝而出以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法子可想了!


    但他的身體,猶自虛懸在空中,沒有落實,想往上衝,又從那兒找到著力借勢的地點呢?


    心裏一急之下,不禁發出一陣絕望的尖叫想道:“完了,如果有一股力量,托我一下,那就好了—”


    豈知,他的心裏,方始產生這個念頭,登時奇跡出現!


    隻感到自己的體內,突然湧起一股猛烈的氣流,朝著腳底湧泉穴下,急衝而出!這時,隻聽得:噓一陣尖銳利目的破空之聲,從腳底猛然響了起來。


    周圍地麵的沙,不就像經過一次猛烈的火藥爆炸一樣,給衝得從地麵翻滾而起,分向四麵疾射出去,質地輕微的塵沙,則像剛揭蓋的蒸籠熱氣一般,化成一團團的塵霧,往外直冒。


    頃刻之間,整個花圃裏,都變得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幾乎伸著手看不到五指。至於羅天賜的身體,更像是衝天炮一樣,早就被那一股下噴氣流的反推作用,托得朝著洞頂的方向,衝霄直上。


    洞頂距離一化園地麵雖然高達百丈以上,在這種情形之下,眨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就已壓到他的頭頂上來了。


    羅天賜一見之下,不禁嚇得心膽俱裂,趕緊將眼睛一閉地禱告道:“天靈靈,地靈靈,希望我也可以像鷓鷓呱呱那樣,把身子變小,可以從那些圓孔裏麵通過,那就好了,否則,那就完蛋大吉啦!”念頭方始”轉,人已距離岩頂,隻差那麽一兩寸遠了!看樣子,非給撞得成為一團內泥不可!


    豈知,奇跡又在這時候突然出現!


    他隻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一震,還沒有弄清楚那是怎麽回事,就隻感到呼吸一陣窒息,可是頭頂仍舊空空的,根本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就好像在一刹那間,岩頂突然透出一個剛好能夠容他身體通過的圓洞,自己的身體,恰好由下而上,投進了這個圓洞的中央,所以呼吸感到緊迫,頭頂卻是空空蕩蕩的,沒有半點阻礙。這一來,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不過,羅天賜仍舊不由自主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腦子裏麵的那一顆心,猶自。通。通地跳個不停,就在這時,他突感到四周的空氣,“澎”的一聲,發出一聲空洞的爆響。緊接著身體一震,呼吸不但立即大傷,而且另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令人覺得無比的舒適,隻不過身體還在繼續往上飛升,使得他仍舊不敢把眼睛睜開,察看一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深恐眼睛一睜奇跡就會陡然消失。


    好不容易,上升的力量總算已經逐漸的消失,這時,他的心也已沉靜下來,馬上發現自己的衣服比平常不知寬大了多少,因而心中一動並不是什麽奇跡,隻不過是他所練的“潛虛元氣”,隨著意念的轉動所發出的功效而已。


    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潛虛元氣”竟然會有這麽神妙。


    因此,不禁轉驚為喜地歡嘯一聲,眼睛也跟著睜了開來,看看自己現在的位置,究竟到了哪裏,當他將眼睛一睜的時候不禁脫口而充喊道:“乖乖,我的媽呀!怎麽這樣高呀!”


    可不是嗎?他這時的身體,不但已經從那一塊深藏地底的絕地之內,鑽了出來,反回原地表,而且已經飛向蒼穹,升起幾千丈高了!


    假加羅天賜還沒有明了“潛虛元氣”功能的話,這一眼之下,恐怕又要把他嚇得心驚膽戰呢?


    現在他卻一點也不害怕,隻不過對剛才那一麵的威力,微微感到有點意外罷了,因此,馬上又將體內的氣流,緩緩地從腳底迫了出來,藉以減低自己下降的速度,好觀察下麵的地形,確定自己究竟在甚麽地方。


    在他仔細分辨之下,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掉下去的那潭充滿急漩的黑水,彷佛一塊小小的墨晶鏡片一樣,位於他的右方,一閃閃地正發出反射的亮光。


    那座與南樓總壇相連的岩峰,則像一個尖頂饅頭,靜靜地矗立在潭水的右邊。自己腳底下正對著的地點,則是一座岩石沙土混雜而成的大山,位於潭水的左邊,與南樓方麵的那座禿頂岩峰,正好遙遙相對。


    自己鑽出來的位置,很可能是一圈密林叢樹正中的一塊岩坪,距離那潭黑水,估計之下,大約有十數裏路遠!


    當他降落到快要接近那塊石坪的時候,立即發現那塊石坪上麵,果然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許多大小不一,斜直不定的氣孔,那些可以容人通過的大孔,則全部被人用鐵汁灌死,毫無疑問,這塊石坪上定是他方才所鑽出來的位置了,隻不知自己剛才究竟是從那個圓孔裏麵,鑽出來罷了!


    好在他這時已經知道運用“潛虛元功”,隨著自己的意念,將身體擴大或變小,不論是那個圓鑽,隻要能與下麵相通,就能使用,也用不著定要從原來的那個孔裏,鑽了回去。


    因此,他根本懶得去找那個圓孔,隨便選了”個較大的氣孔旁邊,降落下來。身體落地以後,立即慌不迭地將頭就近那個氣孔的旁邊,朝著底下望去,看看底下的情形,究竟如何!


    由於圓孔的距離太長,他僅僅隻能看到底下的一點,根本就無法分辨那底下究竟是不是他呆了四年多的龍潭隱闕!


    不過,看雖看不清楚,耳朵裏麵,卻隱隱約約地聽到底下吼叫連聲,撲通亂響,彷佛有甚麽東西,在那裏拚鬥似的,根據這一點推斷,是原來的位置,已經決不會錯了。


    這時,他不禁耽心起鷓鷓和呱呱兩隻神物的安全起來,那裏還敢怠慢,,馬上運起“潛虛元氣”,身形一縮,迅速無比地順著那個氣孔,往底下滑落進去,當他透過岩層,回到底下一化圃的洞頂時,立即發現金鷓與肋龍兩隻神物,正與那條“藥王金鏈”在那兒鬥得不亦樂乎。


    由於肭龍發現“金鏈”纏身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以後,再也不往一邊躲開了,雖然一時之間,絞不中“藥王金鏈”的雙目要害,卻決不容許金鏈的尾巴,揚起來去對付金鷓,隻要“金鏈”把尾巴一舉,它就竄了過去,一口將它絞住,猛然往外倒拉!金鏈想將它纏住絞死嗎?身子還沒有繞起兩三匝,肭龍早已像泥鰍似的,滑到一邊去了。


    金鷓這時也發揮了變體素的功效,隻不過它沒有把身體變軟,卻將全身羽毛皮肉,變得像精鋼一樣,專門去攻擊“藥王金鏈”的雙目,而且翅掃,尾戳,腳爪,嘴啄地無所不用其極,反正碰那個部位方便,就用那個部位做攻擊武器,這一來,它的威力自然大增,直弄得那條金鏈,應付不暇,好幾次幾乎讓金鶴將它的眼睛給碰著了,假如不是它活動的速度,比這隻神物還要快捷的話,恐怕早就報銷了。


    羅天賜見狀之下,不由寬心大放,也就懶得加入它們的博鬥,幹脆落向旁邊,看看情形再說,可是,當他看了一會以後,發現自己不出手還是不行,因為“藥王金鏈”居然已經對這兩隻神物,無可奈何,兩隻神物也同樣奈何不了它,因為它以藥為糧,耐性極長,雖然拚鬥了這麽久,仍舊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兩隻神物的動作,則已漸露疲態,假如再鬥下去,沒有被對方纏死,也得被對方累壞。


    在這種情形之下,羅夭賜馬上當機立斷,暗中傳音指點金鷓肭龍,設法使得“藥王金鏈”


    的頭部昂了起來,他則在一邊趁機下手!


    結果不到一會功夫,機會就已經來了,那隻金鷓裝作已經力乏的樣子,從蛇首的麵,緩緩地朝著羅天賜對麵的方向飛去,好像不敢再和金鏈繼續鬥下去的樣子!“藥王金鏈”賦性非常凶殘,吃了半天的苦頭,好不容易看到這個機會,那裏還止目輕易放過,尾部雖然正被納龍一口咬住,暫時抽不回來,幹脆就用頭部往後一翻,朝著金鷓的身上卷了過去。


    當它頭部往後一翻的時候,頭頂對著金鷓,自然不怕它傷著兩隻眼睛,可是內側這一麵,卻端端正正地與羅天賜打了一個照麵。


    羅天賜早已蓄足功力在那兒等著,見狀早已將手一抬,“潛虛元氣”透過兩指,電也似的射向“藥王金鏈”的雙眼!“藥王金鏈”根本就想不到羅天賜身子不動,也可以對它有所傷害,根本一點防備都沒有,兩隻眼睛,登時嗤的一聲,被羅天賜手指上所發出的那兩股比利劍還要厲害的“潛虛元氣”,紮得一個對穿!


    這時,鮮血像水箭似的,從兩隻眼眶內,向外狂射而出,隻痛得它在一化圃裏麵,東翻西滾,七摔八用地亂轉翻起來。頃刻之內,整個花圃的花木沙石,全都讓它攪得翻了一邊,足足鬧了一個多時辰,方始真正死去,性子之長,力旦裏之大,真叫人看了有點膽寒。


    經過這麽一陣折磨,天色已經非常晚了,自然不宜離開洞府,返回人間,好在出困之法已得,也用不著差這一天。因此,羅天賜在“金鏈”死了以後,也就返回洞府之內,洗了個澡,準備休息一個晚上,到第二天再帶著兩隻神物離開!然而,就隻才這麽一天隔竟然產生了一件幾乎使他遺恨終生的大事,也使得他在江湖上聲名大噪,成為一位受人景仰的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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