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城,城主府廂房


    “鬼穀君,潼州還有我們多少兵馬?”上官鴻按著烏蟒刀,眉頭緊皺。


    “回主上,雖然端木族軍與其附屬井上族軍已經全部退回帝國了,但我們還有皇族國軍長劍兵三萬,我們上官族兵不到五萬,火炮兵團幾乎沒動,還有屬下鬼穀族軍尖刀兵兩萬,奪取常州,並其為我用,不在話下。”鬼穀緹回答道。


    “雖然如此,可天朝人狡猾頑固,使我尤金不能同化,即使能拿下常州,也易得不易守啊!還有該死的端木北淩,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合則生分則死!整個帝國,都是這些隻知道爭權奪利的敗類家族搞墮落的!”上官鴻憤憤不平。


    “一萬上官鐵騎兵以一當十,況且我們殺手鐧火炮兵團一直沒用,義軍也不過四五萬烏合之眾,何懼之有?”鬼穀緹諫言道。


    “話雖然這麽說,可帝國的事端確實影響我們的士氣啊!眼下帝國雖然脫離了突厥帝國的統治,可仍然掌控於突厥皇族之手,端木北淩這個混蛋搖著尾巴回去,不就是為了討得皇族新王的青睞嘛!真是出息,哼~,待我上官族統一了大天朝,直取東荒,淩駕於天下八荒之上,看天下諸侯誰要我看他臉色!”上官鴻大言不慚,傲氣凜然。


    “哈哈哈哈哈~”窗外,傳來了詭異的狂笑聲。


    “誰!”上官鴻好像記得這個聲音,這個好像來著十八層地獄裏的魔鬼修羅般的詭笑!!


    “上官小兒,不認得你家爺爺了?”楚牧身著一身尤金步兵軍曹的皮甲,還算是合身。


    “虎騎軍團長楚牧!”上官鴻驚恐的眼珠子掉了一地,幾乎昏闕了過去。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順天軍方麵也要對他們動手了,尤金帝國的計劃徹底崩潰了!


    潼關不保矣!!


    看著這個可怕的團長大人款步走了廂房,上官鴻忙小心翼翼的跟了進來。


    “上官小兒,你當初害的小爺好苦啊!順天大牢整整半載,你知道是什麽滋味嗎!如今,小爺要來報仇了,你們這群尤金雜碎聽著,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出潼關,滾回你們的帝國去,不然,別說楚某人,”楚牧嘴角的弧線透著一種可怕:“殺你們如屠狗!”


    陰沉的聲音傳到上官鴻的耳朵裏,簡直是震耳欲聾,忽悠的這位小王爺一愣一愣的。


    “大人,上官族也是奉我們的皇上辦事,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上官鴻按著烏蟒刀,如一條響尾,向楚牧悄悄靠近。


    卻聽得“哢嚓~”一聲,上官鴻左手的無名指瞬間解體,隻留下宣血流不止。


    “就這點小伎倆,還想跟我鬥?別忘了你們的那三千斤火藥是怎麽沒的!”


    楚牧抹了抹飛刀上的血跡,消失在黑夜中。


    “啊~~鬼穀,鬼穀君,備車,快備車!”上官鴻冷汗直冒,竟嚎啕大叫,捂著斷指處,臉色都嚇蒼白了。


    上官鴻連夜就要離開銅城,急忙之下跟隨來的兩百尖刀衛兵也沒知會,遂與鬼穀緹架上三匹馬拉的車架,往潼關進發。


    楚牧離開了城主府,徑直回到小院子裏,還未進門就聽見一串叫罵。


    李眀贏在門縫裏見是楚牧回來了,忙拉開門栓。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那程元紹嚷嚷著要見你,現在還在叫罵呢。”


    “哦?我這就去!”楚牧準備過去看看,突然覺得李眀贏手中的門栓甚是眼熟。


    李眀贏手中拿的,那裏是門栓嗬?這分明就是程元紹手中的兵器伏虎棍!竟然被李眀贏這個家夥當了門栓。


    劈手奪了伏虎棍,也不顧李眀贏的口無遮攔,楚牧飛也似的來到叫罵的聲源處。


    “呸!那個醃臢小人,隻知道用下三濫的手段拿我,躲著不敢見俺是幾個意思?有本事讓灑家得個飽飯,與灑家大戰三百回合!”程元紹渾厚的叫罵聲震耳欲聾。


    “德林大師稍安勿躁!”楚牧前去,解開了捆綁程元紹的繩索,並且歸還了剛才還是門栓的伏虎棍。


    “哼~,敢與灑家酣戰否?”程元紹氣勢依舊。


    “我楚牧真是瞎了眼睛,綁了你這個助紂為虐的混和尚!本來看你乃是尚方大師的弟子,還有一絲普度眾生的佛性,真知道隻是一介草莽混僧!你走吧,莫在我這裏蹭吃喝酒肉,丟了方寸山的臉麵的家夥!!”楚牧毫無情麵的破口大罵,罵的程元紹一個狗血淋頭。


    程元紹勾下頭顱,甚至手中的伏虎棍也落在了地上,發出“砰~”的砸地聲。


    “哈哈哈哈~罵的好!”程元紹突然淒苦的笑了起來,連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楚牧見有了效果,就放下潑辣之勢。


    “你助惡虎多時,可知道其何若人否?”


    “隻從跟隨楚傅三五年來,以為知遇之恩,為保這頭惡虎知遇之恩,灑家不知道,這雙手沾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啊!”程元紹狠狠的握住了雙拳,砸在土坯牆壁上。


    “轟隆隆~”


    這屋子竟然一陣動蕩!!


    “現在楚家莊因為楚傅的殘忍,將要麵臨九族之災難,你願意將功補過嗎?”楚牧感受著程元紹實力的晃蕩,再次問道。


    “這個自然,但你們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灑家,灑家不可能與你們為謀!”程元紹說完,腳蹬伏虎棍,在手中掄了一圈,架在肩膀上,欲走出院子。


    “站住,你一介武夫之輩,怎麽去對付楚傅軍兩千有餘城防兵?”李眀贏迎麵攔住了他。


    “楚傅軍中,莫不是有我鎮著,才得以安生,我若反傅,至少有八百士卒死心塌地的跟隨我,我何懼那楚傅?”程元紹似乎很得意。


    “你不過區區八百士卒,剩下的一千多楚傅軍士兵呢?別忘了,尤金上官族鐵騎兵還在這座城裏遊蕩呢!”楚牧提醒了一句,卻也不說什麽方法,隻是扔給程元紹一支煙花箭鏃,遂打發他去了。


    “昔日灑家隨惡虎滌蕩常州境內匪寇,鎮青狼幫匪首青狼獸單雄飛,他三千匪眾之中灑家如履平地,惡虎才得以平安,今俺反水楚傅,忠於他的兵眾區區千把來人,這楚牧大人豈不是笑我無能!”程元紹撫著下巴上的倒虎須心中暗笑。


    遂搖了搖頭,提起伏虎棍徑直去了城防大營,這裏是楚傅軍的總部。


    “程將軍,那劉虎軍欺負我等,截了我等的餉銀,還斷了我們的糧草,說什麽讓我們以掠為餉,憑本事得銀子,這不是讓我們公然搶奪老百姓嘛!!”一名程元紹的心腹小卒見程元紹歸來,忙上前訴苦。


    “哼~,這幫混賬兵蛋子,欺人太甚,拿著,這般這般做!懂了嗎?”程元紹將伏虎棍放到小卒手中,交代了些什麽,又抽出小卒的佩劍,向劉虎幾人軍曹走去。


    “喲,程將軍回來了!今天收獲怎麽樣啊?莫不是去了宜春院快活去了,這麽久才回來,也不告訴兄弟咱一聲,可不夠意思啊!”略有五分醉意的劉虎奸笑著,與程元紹開起了玩笑。


    “劉虎,你克扣我軍的軍餉與糧草,這是幾個意思?”程元紹溫出一股怒氣。


    “楚傅大老爺說了,以掠代替軍餉,一切金銀財寶靠自己得賞,你們軍中裝清高,沒有軍餉管我們什麽事?”劉虎醉醺醺的說。


    “欺壓百姓,惡我士兵,劉虎受死!!”程元紹舉劍劃過仰頭高漲的劉虎的脖頸,一道血花濺出好遠。


    正值此時,那小卒舉著伏虎棍,喚將近百十名程元紹的軍中心腹來,圍住了這一幹軍曹。


    “程,程將軍,你想要造反嗎?”


    一幹軍曹按著兵器退出了老遠,卻退不出去程元紹軍的包圍圈,紛紛盯著這個軍中虎將。


    “你們不讓灑家快活,灑家怎麽能讓你們嘚瑟?如今楚傅老賊虛心賣國求榮,灑家豈能再助紂為虐,做他賣國的本錢!!今天灑家就反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程元紹說話間,又連斬了幾個為非作歹,罪惡滔天的楚傅軍軍曹,地下到處都是這幾個惡卒的血跡。


    一時間,城防兵營大亂,到處火光衝天,響應著程元紹的反水,殺伐聲不斷,很快蔓延到了整個銅城,百姓被荼毒者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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