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近了!!


    努爾魯死死盯著燕六合的手中飛盧劍,他自己,也緊緊抓著狼牙錘。


    近了,近了,兩匹馬的馬頭就要相撞!!!!!


    努爾魯舉起狼牙錘,狠狠向燕六合的麵門。字


    燕六合看著狼牙錘呼嘯著砸下來,他是真的能感受到狼牙錘卷起的風,其實這個當口,隻要他願意,他能殺死努爾魯二三十次的,可是他現在還不打算殺死這個家夥。


    他決定讓這個家夥對自己的劍心服口服。


    他的飛盧劍,終於也動了。


    隻見努爾魯的狼牙錘在砸到燕六合麵門的那一刻突然落了空,燕六合收了劍。


    兩匹馬兒相交,又分離。


    不愧都是好馬,各自在錯開的一個瞬間,就都收住了鐵蹄,停了下來。


    兩馬紛紛掉頭,麵對著麵。


    “喂,你的狼牙錘讓我好怕怕啊,嚇的我背後一層的冷汗,它可真的很血腥,一定殺過不少人吧?”燕六合問努爾魯。


    “哈哈哈,那是,那是,其實你的劍也不賴,不過好像你的劍,根本就沒有近我的身嘛!!”努爾魯哈哈大笑。


    突然,努爾魯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好像是被什麽液體打濕的感覺。


    “啊~努爾魯千戶大人,你的臉上!!”董莊的臉色變了。


    努爾魯看到董莊的神色慌張,有些厭惡他的膽量,卻也伸手一抹撈臉蛋子。


    再拿眼看手掌,竟然是紅色的。


    “十三劍的第十劍,劍氣縱橫之下,在你的臉上寫幾個字又有什麽難的?鄙人不才,隻懂漢語與胡語,剛剛本來想寫兩句梵語的,可是提了筆給忘了,所以就畫了一個笑臉兒,怎麽樣,我的作品你們還滿意嗎?”燕六合雲淡風輕地說。


    “他,他太強了!!”董莊有些害怕了,也生了退卻之心。


    倒是努爾魯,這家夥是橫豎不怕死的,雖然臉上血糊拉渣的,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小笑臉兒,,,,,,,,但是並不妨礙努爾魯的戰意。


    那是來自永恒之火的戰意,心,應當鐵,骨,應當炭。胸,應當爐,血,應當汗!!!


    越戰越勇,永不屈服~


    “來,再戰。”努爾魯粗眉一凝,臉上的血跡更加滲人了。


    狼牙錘高高懸起,戰馬打著呼哨,再度向燕六合發起衝鋒。


    ······


    大汗山上,孔亮慌裏慌張,隻顧著逃命,一路繞著山路打馬,不知不覺向著香煙繚繞之所而去了。


    半山古刹,香煙嫋嫋,這裏是比較比較古老的寺廟,迄今為止,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了。它坐落在大汗山的半山腰,整個寺有一半,是鑲嵌在大汗山上的。


    且看:紺宇橫天室,回鑾指帝休。


    曙陰迎曰盡,春氣抱岩流。


    空樂繁行漏,香煙薄彩斿。


    玉膏從此泛,仙馭接浮邱。


    宋延清的詩詞,倒也把這大汗山上的淨法寺,寫了個七七八八。


    孔亮勒住火狼馬,停在寺門前,嗅了嗅這佛門聖地的繚繞氣息,倒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香火俗氣,反倒隻覺得一股子清雅往身子裏鑽,當場吟誦了青蓮居士的《元丹青歌》:


    “長周旋,躡星虹,身騎飛龍耳生風。


    橫河跨海與天通,我知爾遊心無窮。”


    正暢快間,突然聞得寺廟裏一聲鍾鳴。


    孔亮趕緊下馬,朝著淨法寺恭恭敬敬雙掌合十,稽首拜下。


    古鍾的嗡鳴,也驚起了淨法寺的僧人。


    原來,這大鍾的嗡鳴,不是來自敲鍾僧人,而是鍾槌自己撞的古鍾。


    寺內,僧人們都驚奇的不得了,因為這口老鍾,自從立起一百餘年來,這樣的情況,加上這次也隻有過七次。


    其中的第一次,是方寸大師未塑真身前初來到淨法寺的時候;還有第三次,是智桓大師在淨法寺降生的時候。


    還有一次,是永恒之火可汗小時候,也就是小時候的赫連萬裏打獵,撞進了山門,這口鍾也響了,但是隻是響了十一下。


    十一下,按照呼林貝爾草原的說法,是極其不吉利的。


    所以這是個秘密,誰都沒有公布出去。


    第七次,就是孔亮來淨法寺的時候了。


    禪房裏,正在修為的方寸大師停止吟誦經文,睜開了眼睛。


    他的座下,十三位弟子也退出入定。


    “我們淨法寺的鍾不是隻有在晚上才敲響嗎?”方寸大師問。


    “稟師父,我們十三人輪流值班,每天子時與寅時各撞十三次,從來沒有失誤。”一弟子道。


    “那就奇了怪了。”方寸大師雪一樣的須眉蹙起。


    不一會兒,有小和尚前來稟報情況。


    “稟方丈,咱們,咱們寺裏,寺裏那口鍾,自己響了起來!!”小和尚氣喘籲籲地說。


    “難道,是貴客到了?快隨去寺門迎接貴客。”方寸大師起身。


    十三名弟子皆起身,簇擁著方寸大師,向寺門走去。


    寺門口,無煞看著孔亮,眼珠子瞪的老大。


    他是要出寺門,向大汗山下布施的。


    “是你?”


    “原來是你?”


    兩個人同時驚道。


    “是活菩薩,是活菩薩,原來你是淨法寺的高僧啊,去年,我們差點就誤會你了。”孔亮向無煞一拜。


    “無妨,你們也是好心腸的施主,是我佛慈悲,讓貧僧結識了你們。”無煞還禮。


    “不知道活菩薩的事情做完了嗎?”孔亮問道。


    “嗬嗬嗬,佛曰,不可雲,不可雲。”無煞搖搖頭笑道。


    “無煞,既然是貴客到了,你還不快迎到寺裏來。”方寸大師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啊呀,你們有貴客要迎啊,我是不是叨擾了?”孔亮撓撓頭。


    “是這樣的,我們淨法寺的古鍾自己撞響了,我們方寸大師說,必定是有貴客到了。”無煞自然也沒有把孔亮放到眼裏,因為是方寸大師口中的貴客,那麽不是高僧,也應當是高人。


    可眼前的孔亮,在無煞的眼中,怎麽也就是個漢人少年罷了。


    “無端卻是鍾磬音,應也公卿到我門,阿彌陀佛。”方寸大師走出寺門,向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雙掌合十,稽首長拜。


    方寸大師那是修行了四五十年的喇嘛僧,身份何止是高貴?就是遇到平常高僧,也不過是單手行禮。


    可是,他對孔亮的關心,根本不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更像是,平輩之間的關係。


    孔亮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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