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手中金刀的威風,已經把他們的士兵嚇破了膽,也一定會激怒那陳晃,他如果是個男人,就一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蕭十八笑道。


    “十八哥,你是說,他們會主動搦陣?”匡無愁問。


    “他來了,你還敢出戰否?”蕭十八反問。


    “俺這就去磨刀,巴子的,這兩員賊將,骨頭還挺硬,白花花的镔鐵打造的金刀都給俺開豁口了。”匡無愁罵罵咧咧的,磨他的金刀去了。


    蕭十八笑著搖搖頭,轉身欲回營帳,卻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未走的阿圖魯。


    “喂,我要請戰。”阿圖魯說。


    “你說什麽?”蕭十八疑惑。


    阿圖魯把鐵脊矛在手中轉了個花兒,指了指鐵脊矛鋒利的矛頭,又指了指自己。


    “哦,我明白了,你要請戰陳晃。”蕭十八眼睛一亮。指了指剛剛搭建起的蒙古包前,守衛親兵手中架起的宣花大斧。


    阿圖魯點了點頭,反手拋出鐵脊矛,穿過兩名守衛架起宣花大斧的中間,直挺挺插在蒙古包上,把蒙古包戳出了個大口子。


    “你這個野蠻的家夥,你賠我的氈房!!”蕭十八拉著阿圖魯的衣領子,咆哮道。


    他欲哭無淚,這是好不容易才搭建起來的。


    他們可都是漢人,哪裏會搭建這個?


    劉達之聽到外麵有動靜,連忙趕了出來,要看個究竟。


    “蕭先鋒,這是怎麽回事?”劉達之問道。


    “這家夥,毀壞了我們剛搭建的氈房。”蕭十八回答,手中依舊抓著阿圖魯的領子。


    “你呀,堂堂的前鋒軍副先鋒,跟一個蠻兵較什麽勁啊?先放開他。”劉達之嗮笑他。


    蕭十八這才鬆開了手。


    “阿圖魯啊,聽說這此多虧了你提醒匡千戶長,他才能輕鬆斬將的,你也是立了大功啊。”劉達之用胡語誇他。


    “這不作數,俺要殺的是陳晃,俺要代替他。”阿圖魯指著蕭十八,傲慢地說。


    “哦?陳晃龜縮不出在堡壘裏,那敵軍的堡壘,可不是說破就破的,你有什麽主意嗎?”劉達之問他。


    “劉先生,這裏隻有你能聽懂我說話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阿圖魯終於開口了。


    “什麽事情?”劉達之問道。


    “陳晃是個火爆的脾氣,也是個心眼小的家夥,上次我跟隨的部隊小勝了他一仗,他就在晚上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前來劫營。我想這次,他也一定會這麽做的,您讓我帶著我的士兵,我保管讓他有來無回。”阿圖魯說道。


    “哎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蕭先鋒,快通知全軍,做好了戰鬥準備,敵軍今天晚上很可能要襲營。”劉達之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他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他畢竟隻是個懸壺的,相對於用計謀殺人,他還是比較適合用本事治病救人。


    一點飛鴻影下,落入大薑山中。


    堡壘內,兩具屍體前,北薑士兵肅穆。


    陳晃上前,為王鐵牛、徐楊合上眼睛。


    “陳燕隊長,告訴我,還有士兵們,殺死兩位隊長的人是誰。“陳晃喃喃說。


    “千戶長大人,還有弟兄們,請你們記著這個名字:匡無愁!!”陳燕從牙縫裏崩出那三個字。


    “殺,殺,殺!”北薑士兵高喝。


    陳晃抬手,示意士兵安靜下來。


    “我們的兩位隊長是光榮的,他們為了我們的汗國而戰死;同時我們的兩位隊長是屈辱的,他們被敵方同一個賊將殺死,你們不覺得窩囊嗎?”陳晃道。


    “共生死,誓報仇!!”陳燕喝道。


    “共生死,誓報仇!!!”士兵們跟著吼。


    “陳燕將軍,你留下來守衛堡壘,這次出擊,本將軍要親自領軍。”陳晃提起了開山斧。


    “大哥,還是我去吧。”陳燕想要攔住陳晃。


    “弟,你覺得你的武功與徐楊、王鐵牛二人相比如何?”陳晃問他。


    陳燕沒話說了。


    “你要記住,我們是薑汗國的子民,大統領穆公的兵,忠義二字不能忘。如果我不能回來的話,你要堅守堡壘,哪怕戰至一兵一卒,知道嗎?”陳晃拍了拍陳燕的肩膀,鄭重地說。


    “小隊長陳燕,領命!!”陳燕也握緊了他手中的開山斧。


    陳晃開山斧一挽,翻身上了馬,出了堡壘。


    身後,是他的三百親兵,以及他麾下的兩千精銳。


    這是他這一支部隊三分之二的力量了,他親率精銳,當然是要前去劫營。


    “千戶長大人,敵軍的營帳設在西南邊四十裏處。”探子兵前來稟報。


    “馬裹蹄,人銜枚,動作輕些。“陳晃說著,把一條小木棍放到嘴裏。


    這一彪人馬趁著夜色,向南薑前鋒軍西路部隊的大營進發。


    他們剛走不久,兩三名胡人就從草叢裏露出了腦袋。


    緊接著,很多個草叢裏,也都露出了腦袋。


    好家夥,這約莫著,有個百十來人上下了。


    “快去點狼煙,給蕭先鋒發信號,陳晃已經領兵向大營出發,危急。”阿圖魯命令。


    “遵命。”那士兵說著,從懷中拿出濕牛糞還有鬆油珀,揪起幾叢枯草,混著濕牛糞、鬆油珀點燃。


    (狼煙,顧名思義是用狼糞燒出的煙。然而,燒狼糞就像是燒羊毛氈,冒出的煙是淺棕色的,比幹柴堆冒出的煙還要淡。當狼糞下的幹柴燒成了大火,狼糞也終於全部燒了起來,最後與幹柴一起燒成了明火,連煙都看不見了,哪有衝天的黑煙?就是連衝天的白煙也沒有。古所謂的狼煙,絕不可能都是狼糞燒出來的煙。那種衝天的煙,完全可以用幹柴加濕柴再加油脂燒出來,就是燒半濕的牛糞羊糞也能燒出濃煙來,而濕柴、油脂、半濕的牛羊糞要遠比狼糞容易得到。——來自搜狗問問,有刪改)


    “老爺,咱們接下來做什麽?”蠻兵問阿圖魯。


    “做什麽?劉先生不讓俺取陳晃的人頭,咱何時才能立功?不立功,咱們如何向匡家軍納投名狀?咱們一定要立功,加入匡家軍,要不然,咱們隻能是單家的炮灰兵,一輩子為他單家那不要臉的擋羽箭。”阿圖魯說。


    “老爺,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我隻知道,我們隻要跟著您,那就是有飯吃,還能風光活著,那就沒有錯。您就告訴我們,我們該怎麽做就行了。”蠻兵憨厚地問道。


    “這就是為什麽我是老爺,而你們是牧民的原因。”阿圖魯搖搖頭。


    他知道,這句話會變一種說法,再還到他的身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花花世界,大著呢!!


    “待會兒,咱們的營帳那邊一打響,你們就向敵軍的堡壘發起進攻。”阿圖魯說。


    “老爺,我們隻有八十來名士兵啊,並且按照您的吩咐,沒有披著盔甲,也沒有長兵器,那個堡壘可是還有上千號人馬呢。”蠻兵說。


    “你可算是聰明了一回,哈哈哈。不知道你聽過劉先生的兵法沒有?他說過的,兵者,詭道也,虛者實之,實者虛之。你們隻要擺開陣勢,造出千軍萬馬的聲勢就行了,一切看俺的。”阿圖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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