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意,墨刀希望最後可以死在暗幽手中。閃舞


    可這句話到暗幽耳中卻已然變了味道。


    那一刻,暗幽在找不到任何反駁墨刀的借口,再說不出絲毫不答應墨刀的理由。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腦海之中一直回蕩著墨刀的話。


    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一個青年推門而入。


    “你可是墨刀?”那青年一身道袍,年不過二十上下,生的眉清目秀。道人從來都清心寡欲,他的眉宇間卻帶著一絲傲氣。


    說話時候,隻用眼角觀瞧。


    “是我。”墨刀從來不在乎別人和自己說話的態度,哪怕其再如何的傲慢,他也不會在意。


    墨刀隻在乎結果。


    隻是暗幽,望著那青年,眼中一絲殺意閃過。但她什麽話也沒有說。


    “宗主讓我傳話,他有事找你。”青年說著,不帶墨刀回答,便轉身走出門外。


    墨刀知道,其口中宗主,定是那個帶來他此處的道人,“他為何突然找我?”墨刀不懂。


    但去與不去,並非他可以選擇。


    墨刀邁步在後跟上,可才走出兩步,便一個踉蹌,要不是暗幽一步上前將他攙扶,墨刀已經摔倒在地。


    一開始還不覺得,此刻墨刀才發覺自己的四肢是軟弱無力,腹內更是饑餓難忍,根本用不出半點力氣。


    “快點跟上!”門外,傳來那青年不耐煩的聲音。


    “稍等。”墨刀說了一聲,他不能這樣去見那道人。


    雖然墨刀並不認為,那道人此刻叫他是要對他不利。但墨刀也決不允許自己托著這樣身體前去,因為一旦遇到險境,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幫我準備些吃的東西。”墨刀對暗幽說道,他需要回複一些體力。


    “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暗幽輕聲說道。她不知道墨刀何時才能醒來,但每天,暗幽都親手會燒好飯菜,等待墨刀清醒。


    她要讓墨刀在醒來一刻,就吃到自己親手做的食物。


    飯菜並不華麗,隻是家常,卻很豐盛,邊上甚至還放了一壺酒。


    隻是這些菜,在墨刀眼中與饅頭無異,隻要可以吃,隻要填飽肚子。墨刀從來都不會在意味道。


    墨刀吃的很快,可以用狼吞虎咽來形容,而且吃相極其難看。


    “慢一點,小心噎著。”暗幽輕聲說道,模樣如同妻母。


    看著墨刀狼吞一般吃著自己親手做的飯菜,暗幽心中說不出的幸福。


    但這時,忽然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傳來。“混賬!宗主傳你,你竟然還有閑心吃酒吃肉!”青年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杆漆黑長棍,說罷舉棍便砸,直奔墨刀而去。


    長棍生風,由若千鈞之勢,仔細看那請見腳下地麵也斷裂開來,可想其力氣如何之大。


    甚至滾風都吹動了墨刀與暗幽的頭發。


    隻是墨刀看也未看一眼,專心的補充著體力。


    啪的一聲,一道人影閃過,那身影隻伸出一隻手,便牢牢的抓住了青年手中長棍。


    “放開!”青年厲吼一聲,他全力一擊,竟被一個女人這般輕易的化解,傳說出去,他臉麵如何還在。


    說著用力一拽,可他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不能掙脫。


    那青年卻並非就此放棄,雙手用力,像懷中一帶,做騰空之勢,試圖用腳踢向暗幽。


    可就在這時,青年忽然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壓力,壓迫的他幾乎不能呼吸,更不要說出腿踢向暗幽。


    那青年站在原地,直到這個時候,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恐懼神色。


    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他一直想要擁有,卻一直都沒有學會的境。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奉宗主之命來傳墨刀的。你敢對我不利,宗主定然不會饒你。”那青年掙紮著,用盡前身力氣說道。在生死之間,人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力量,這青年正在用這股得來不易的力量要挾暗幽。


    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過那青年一眼,她的眼中隻有墨刀。


    而且,盡管暗幽很想殺了麵前這青年,但正如那青年所說,其是那個所為宗主派遣而來的,殺了他等同於對那個人不敬,為此暗幽才忍住想要出手的衝動。


    墨刀終於將一桌子的飯菜一掃而光,站起身形,看了一眼被暗幽製伏的青年。


    “識相的就放了我,不然宗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那青年繼續要挾,如同不怕死的白癡一般,根本看不清此刻局勢。


    暗幽真的很想出手殺了他,但墨刀不開口,她便不能自作主張。


    因為暗幽擔心,擔心自已的意氣用事會牽連到墨刀,甚至影響到墨刀的計劃。


    在暗幽心中,墨刀做事一項都有著原因,正因為不懂墨刀,所以此刻的暗幽做任何事都會小心翼翼。


    “現在放開我,我可以既往不咎。”那青年見暗幽遲遲不敢出手,以為暗幽是怕了他,開口說道。


    誰知下一刻墨刀忽然說道:“殺了。”


    沒有絲毫猶豫,在墨刀出聲一刹,暗幽已經動手。


    那青年還想繼續要挾,卻已經沒有了機會,哢的一聲輕響,其咽喉已被暗幽捏碎。


    直到死時,那青年都不敢相信,墨刀竟然真的敢殺他。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這般強硬,哪怕是跪地求饒。


    隻是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殺他,墨刀有著自己的理由。


    墨刀從不在意別人辱罵他,譏諷他,墨刀從來在乎的隻有結果。


    而這青年此刻所做,已經影響了到他。阻礙他補充體力,讓他陷入被動之中,這便是青年此刻所做的事帶來的後果。


    所以墨刀決定殺了他。


    當然這隻是一方麵,令一方麵便是墨刀決定試探一下那個道人,試探他的底線。


    墨刀要知道,那道人在何種情況下才會和他翻臉,因為這直接影響到那道人所說的一些話的真假。


    如若自己真的對那道人十分重要,重要到無論做什麽那道人都不會追究,那樣的話,墨刀便可以知道,自己對那道人十分的重要。


    知道了這點,墨刀便可以相信,那道人所說的話,因為沒有人會在刀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折斷他。


    如若不然的話,墨刀是絕不會信那道人半句話,尤其是會影響到自己的一些言語。


    “走。”墨刀出聲說道。


    “去哪?”墨刀殺了人,暗幽以為墨刀要逃離此處。


    “去見那個人。”


    “可是我們剛剛殺了幫他傳話的人,現在去見他的話……”暗幽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此刻墨刀已經走出了房門。


    神色瞬間黯淡下來,暗幽知道,自己又一次沒能懂墨刀的用意。


    暗幽在對自己失望,隻是這失望隻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不見。而後暗幽的雙眼再亮了起來,越是這樣,她就越要盡力去懂墨刀,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會放棄。


    因為沒人帶路,墨刀找了許久,才找到那道人所在。


    一個道場,並不奢華,隻是一間簡陋木屋。


    如林間廢棄的房子。


    和其周圍其他的房屋相比,這裏簡直簡陋的格格不入。但就是這樣一所房子,卻總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抓不到,摸不著,卻又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脫凡入聖,高深莫測。


    眼前的這間木屋正給人一種如此感覺。


    “進來吧。”屋內傳來那道人的聲音,他似乎早已發現了墨刀。


    推門而入,墨刀就看到那道人正盤腿而坐,卻不是坐在地上,在其腳下是一把拂塵豎立。


    這樣的姿勢根本不可能維持平衡,可那道人就好似如同坐在平地之上一樣平穩。


    “坐。”那道人說了一聲,睜開雙眼。


    一刹那,墨刀忽然感覺到一股壓力。那股壓力並不強,而且與境不同,反倒是和勢相似。


    墨刀屈膝坐下,而暗幽則站在墨刀身後,如同護衛一般,雙眼之中滿是警惕之色。


    “我等你許久了。”道人說道。


    “我迷路了。”墨刀回答道,他卻是迷路了。墨刀也許心智卓絕,但認路卻從來都不是他的強項。


    “記得,我好像有命人前去為你帶路。”道人說道。


    “殺了。”墨刀回答的輕描淡寫,如同他殺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


    “你有些放肆了。”道人說道,說話同時,身上的氣勢一變。


    墨刀身上所承受的壓力,瞬間強了一倍不止。


    隻是墨刀的神色卻無絲毫變化,因為他感受過那道人的境,知道這遠遠不是其真正的實力。


    “我想知道為什麽。”道人說道。


    “想殺而已。”墨刀回答道。


    沉默,沒有再問,那道人隻是靜靜的看著墨刀,也不知其到底在想些什麽,許久之後忽的輕笑一聲。


    一個翻身,自拂塵之上跳下,落到地上,同墨刀一樣屈膝而坐。


    “想殺便殺,這倒符合你的殺伐之境。”不在追問墨刀,似乎已將那被墨刀殺掉之人忘記。


    “我今日叫你前來隻有一事,貧道天絕子,一生從未收過親傳弟子,但我希望你可以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又是收徒,這已經是墨刀聽到的第三次別人讓他拜師。


    前幾次,墨刀都答應了,隻是提了條件而已。


    但這一次,墨刀沒有答應,因為他總感覺麵前的這個人十分危險,與實力強弱無關,墨刀在意的是天絕子這個人。


    換句話說,墨刀有些看不透天絕子。


    “我已經有師傅了。”沒有直白的拒絕,墨刀有一種感覺,如若他拒絕,那天絕子必然出手,甚至可以放棄滅跡。


    “嗯……”天絕子沉吟一聲:“斷水倒是個麻煩。隻是他並不在這裏,所以你無需擔心。”


    “但他會找到我,如若我拜師於你,他定然治我欺師滅祖之罪。”墨刀說道。墨刀不知斷水到底有多強,是不是麵前這天絕子的對手。但墨刀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所以隻能用斷水這個名字來拖延。


    “你怕他?”天絕子忽然說道。


    “是。”墨刀說道。


    “如若我將他殺了,你會拜師於我麽?”天絕子說道。


    “會。”沒有絲毫猶豫,墨刀痛快的回答道。


    “記住你說過的話!”天絕子的聲音忽然變的低沉,一刹那,身上氣勢強到極致,幾乎和那次要殺墨刀時想通。


    一瞬間,不知是不是幻覺,整座木屋都開始搖晃。


    墨刀隻覺得雙肩猛的一沉,下一刻身下便傳來斷裂之聲。


    一顆心幾乎跳出,暗幽的臉上雖然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但她的內心卻遠沒有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在那一刻,暗幽幾乎本能的去身手握劍。


    可當她想這樣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能再動分毫,哪怕是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同時胸口一陣翻滾,眼看一口鮮血就要噴出。


    可就在這時,暗幽忽然感覺渾身一輕,壓力瞬間消失不見。


    “你可以走了。”天絕子出聲說道,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


    “休息一天,明天來這裏找我,雖然你不願拜師於我,但為了滅跡,我還是會教你如何使用境。”


    墨刀起身,沒有絲毫言語,甚至都沒有再看天絕子一眼,轉身離開了木屋,暗幽也跟在墨刀身後。


    許久之後,回到住處。


    “好險。”如劫後餘生,暗幽不由得出聲說道。


    可就在這時,墨刀忽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更是瞬間變的慘白無比。


    “你怎麽了!”暗幽大驚,急忙上前攙扶。卻發現,墨刀的手冰涼的可怕。


    “我還是太低估他了。”墨刀在心中想到,他本以為自己補充了體力,就算試探到了天絕子的底線也可以從容逃脫。


    可直到此刻,墨刀才發現他太過的低估天絕子。


    不僅如此,他還讓天絕子試探出了他自己的底線。


    “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墨刀在心中想到,雖然沒有試探到天絕子的底線,但此刻墨刀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那便是滅跡結束之前,天絕子絕不會殺他,無論他做任何事。


    但在滅跡結束之後,一切就都不好說了。為此,墨刀必須盡快的學會用境之法,隻有那樣,他才有從天絕子手中逃出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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