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偷襲,這並不是第一次,可隱風還是第一次遇到入境者偷襲自己。


    隱風並不認為自己有得罪過墨刀,但這樣高手偷襲,他怎能放過。


    為不留後患,故此在後窮追不舍,他卻不知,墨刀偷襲他隻為問路而已。


    但此刻,見身後之人窮追不舍,墨刀忽的改變主意。


    一直這樣東躲西藏並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要尋找之事更是毫無線索。


    既然躲藏不行,那便讓此處混亂,而越是混亂的地方就越容易渾水摸魚。


    想到此處,墨刀不在隱藏身形,一躍而起跳到身旁房屋之上。


    此時墨刀眼中黑暗已消失不見,一雙眼睛也恢複了清明。


    但在激發殺意之時,墨刀依舊能感覺到體內一股冰冷之意在遊走全身。


    墨刀試著驅使那股冰涼之意,發現其竟可以根據自己意誌在體內遊走,甚至可以聚集一點。


    這是為何,墨刀暫且不懂,但他卻知道,自己比以前更強。


    來到房屋之上,墨刀不在逃跑。


    腳尖輕點屋瓦,一個轉身,揮舞手中斷刀。


    墨刀的忽然出手,讓男子一驚,但也僅僅隻是一驚,而後舉劍相迎。


    誰知,墨刀的那一刀根本不是本他而去。


    將殺意集中一點,刀刃一轉直奔男子腳下。


    霎時間,整間屋子轟然倒塌,但墨刀臉上卻露有失望之色,因為刀鋒之上並沒有出現他想看到的黑芒。


    巨大聲響,如夜中煙火頃刻之間吸引了大量人群。


    墨刀與隱風二人落到一處,揮動手中兵刃便欲再次動手。


    可這時,那倒塌的房屋之下卻傳來一女子聲音。


    “救……我……”那女子身材嬌小,一雙水汪大眼之中充滿苦痛之色,臉上的血多的更是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那女子正在苦苦哀求,看那樣子應該是被碎磚壓住,不能動彈。


    見到女子哀求,墨刀臉上表情不變。


    這女子本是因他而傷,但墨刀卻完全沒有要出手相救之意。這女子也許可憐,也許無辜,但卻與他無關。


    墨刀不救,那男子卻忽然停手,而後直奔女子。


    手中長劍如風中落葉,帶出數道殘影,隻不到片刻就將壓在女子身上的碎磚清理幹淨。


    那女子被碎磚所壓,他這樣魯莽揮劍說不定會傷到女子。


    可那女子被救出之刻,竟連衣角都不曾被劍劃傷。


    被人救出,女子臉上卻無絲毫感謝之意,反而看向一旁墨刀。


    “你為何不救我?”她瞪著眼睛出聲質問,聲音雖然不大,卻中氣十足,哪裏有半點受傷模樣


    “為何要救?”


    墨刀反問,讓那女子一愣,似從未想到竟會得到這樣回答。


    “我是因你而傷,難道你不應救我?”


    “你因我而上,我便要救你?”墨刀此時哪裏還看不出,那女子是故意露出受傷模樣引他接近。


    聽到墨刀回答,隱鈴兒忽的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毫無人性的人,怪不得會入殺伐之境。”說話時候,一柄匕首已然出現在隱鈴兒手中。


    陽光照射之下,那匕首泛起一道幽幽綠芒。


    “你可以退下了。”隱鈴兒對身旁隱風說道而後便欲出手捉拿墨刀。


    誰知那隱風忽然一個箭步擋在其身前。


    “他由我來殺。”隱風出聲說道。


    此刻隱風哪裏還看不出麵前女子是故意為之,為了引墨刀接近,從而出手偷襲。


    隱風身在隱堂,對於這種偷襲手段卻是不齒。


    麵前女子已讓他隱隱有了厭惡之意。相反他更加欣賞墨刀,雖然墨刀也曾對他偷襲,但至少是正麵為之。


    在加上墨刀比他率先識破了這隱鈴兒的軌跡,這讓隱風更加高看墨刀。


    正是這種欣賞,讓他決定親手殺了墨刀。


    “我在說,你可以退下了。”隱鈴兒聲音冷了下來,一字一句說道。同時身上迸發出一股攝人氣勢。


    在這氣勢壓迫之下,隱風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就是墨刀也沒有一鎖。


    墨刀知道,麵前這女子絕不簡單,與其動手必然討不到什麽好處。


    想到此處,墨刀忽的轉身又逃。


    決定製作混亂是一回事,但墨刀也絕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高手!”感受到隱鈴兒身上氣勢,隱風暗道一聲。


    這時,那倒塌的房屋之下再次傳來蠕動之聲,同時還有女子聲音傳出。


    “救救……我……”那女子聲音微弱,如若不是隱風耳力驚人根本不可能聽到。


    再次揮劍,如同救出隱鈴兒時候一樣,片刻之後,一對母女模樣的人出現在隱風麵前。


    那對母女雖被人救出,臉上卻沒有半分欣喜,依舊在不住哀嚎。


    就見那對母女的手臂已經被人砍斷,鮮血流的滿地,看她們臉色蒼白,顯然已活不了許久。


    “是你做的?”隱風寒聲問道,不知為何,其雙眼之中充滿殺意。


    “是我做的又如何?滾開!”隱鈴兒怒喝一聲,墨刀已經逃的很遠,她沒時間在這裏和隱風糾纏。


    說罷,便欲飛身而起,去追墨刀。


    可就在這時,一柄細鐵長劍一閃而過,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為何要殺無辜之人。”隱風一字一句說道,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我……我……”麵對隱風長劍,隱鈴兒的臉上忽然有怯意露出,十分委屈說道:“我是被逼的。”


    “是誰!”隱風厲聲問道。


    “是……是……”隱鈴兒說著說著,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蹲在地上,雙臂抱膝,將頭埋在雙膝之間,隻有一柄匕首露在外麵。


    “你那麽凶做什麽,我都說我是被逼的了。不然你讓我怎麽辦,我不傷他們,怎麽有血來偽裝,我不偽裝怎麽引他出手。宗主命我必須抓到他,要不然就殺了我,你說我能怎麽辦。”隱鈴兒說著,哭的聲音是越來越大。


    那隱風見隱鈴兒哭的這般委屈,臉上的殺意頓時消了許多。


    “那你也不能傷無辜之人,更何況你砍了他們手臂,這等同於殺了他們。”


    “誰說我殺人了,我隻是砍了他們手臂,但我也給他們服用了血丸,要不了多久,他們的手臂自然會再長出來。你都不問清楚,就用劍對著我!”


    “你給他們用了血丸?”隱風驚訝一聲,血丸他是知道的,那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神藥,隻有千部才有少許,為了得到它,其他分部要花很大代價,才能得到那麽一二顆。


    這血丸不僅可以治傷,更可以令人強身健體,甚至是脫胎換骨,掃去一切頑疾。


    隱風怎麽也沒有想到,麵前這女子竟會拿這等神藥去救那些下人。


    千部諾大,總要有一些下人打理。這對母子便是其中之一。


    “要不然我怎麽會砍去他們手臂,你以為我是那般冷血的人麽。”隱鈴兒說的委屈,哭聲更大了。


    “對……對不起。”隱風臉色有些尷尬,上前欲相勸隱鈴兒。


    可就在他才走到隱鈴兒身旁,準備將其攙扶時候,忽然一股強烈的危機之感湧上心頭。


    那是一種生死之時才會有的危機之感。


    不容的他多想,腳下瞬間發力欲遠離隱鈴兒。


    可他最終還是慢了,雖躲過致命一擊,但肩膀之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深傷口。


    在其走進一刻,一直蹲在地上的隱鈴兒忽然揮動手中匕首,直奔他的咽喉。


    如若不是他反應迅速,說不得此刻已經變成死人。


    “反應還不錯。”隱鈴兒站起身來,在她臉上哪裏有半滴淚水。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略帶欣賞的看了一眼隱風。


    “我隱堂許久沒有人才出現了,這一次‘滅跡’說不得你能取到好的名次。所以我就不殺你了。”說著,隱鈴兒一個閃身,從隱風身旁略過,消失不見。


    看著隱鈴兒消失方向,隱風眼中充滿怒意,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看上去這般柔弱的女子竟如從陰險狡詐。


    隱風心中不甘,肩頭傷口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麽,起身欲追。


    可才剛剛站起,便瞬間感覺到一股無力之感湧遍全身,一下子癱軟在地。


    無論他如何掙紮都不能再移動半分。


    “匕首有毒!”此刻隱風哪裏還不清楚,自己中毒了。


    這時,一人出現,來到隱風近前。


    “你小子走運,堂主說你資質不錯,不忍你救這般殞命,命我來搭救。”那人說著,將隱風架起。


    “快……快救她們。”隱風聲音微弱,出聲說道。如若不是因為他追擊墨刀,那對母女便不會被人砍斷手臂。隱風不能對她們見死不救。


    “她們?”那人冷笑一聲。“我得到的命令隻是救你,堂主可沒有要我再救其他人。”


    “你要怎樣才肯救她們。”隱風說道。他知道,這人沒有一口回絕自己,定然是有所圖。


    “我要你的滅跡名額。”那人出聲說道。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滅跡,又哪裏來的名額。”隱風剛如引堂不久,更是才通過考驗,對於滅跡根本就沒有聽過,更不知男子口中的名額是什麽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什麽是滅跡,你隻要記得,在選人時候故意輸給我就好了。”男子說道。


    “好!我答應你。”沒有絲毫猶豫,隱風出聲說道。不要說他不知男子口中的名額為何物,就算知道,也必然會答應他。


    “哼哼。記得你說過的話,不然我必定回來殺了這對母子。”仿若知道自己不是隱風對手,男子以那對母女作為要挾。


    “我說到做到。”隱風說道。


    “希望你不會食言。”男子說著,架著隱風來到那對母女近前,伸出雙指在其肩膀傷口處輕點記下。


    就見那剛剛還血流不止的傷口竟一下子止住了流血。


    做完這一切,男子便架著隱風準備離開。


    “你做什麽,你不是答應我要救人的麽。”隱風見那男子隻是止住了那對母女的血,卻沒有絲毫要出手相救之意,急聲說道。


    “我已經救了啊。”男子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出聲說道。“我已經幫他們止住了血,至於他們能不能挺過來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你言而無信!”隱風厲聲說道。說著便開始掙紮,欲前去相救那對母子,奈何身中劇毒,渾身無力,根本不能掙脫男子。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滅跡的名額”男子說了一聲,也不管隱風掙紮,帶著他離開了。


    逃,墨刀從來都擅長,更是從來都逃的果斷,但隱藏行蹤,卻不是墨刀所擅長的。


    不出片刻,隱鈴兒便發現了墨刀蹤跡。


    可當他看到墨刀時候,卻發現墨刀正在與一群人相廝殺。


    隱鈴兒看著,眉頭一鎖,她實在不懂墨刀為何要這般做,這般故意惹是生非,仿若擔心別人不能發現他一般。


    謹慎的性格,讓隱鈴兒沒有迅速的接近墨刀,反而是躲在一處,偷偷觀瞧著。


    故意讓人發現,是為了製造混亂,但這一次墨刀卻不僅僅是為了製造混亂,他要知道,這裏是否真的可以殺人。


    故此墨刀特意尋到了一些身手並不算高明的人,更無入境。


    群人圍殺,刀劍相向,依靠身法墨刀在人群之中是行動自如。


    這時,一刀斬來,直奔墨刀麵門。


    而在後,則剛好有一人揮舞長劍刺向墨刀後心。


    那人的速度很快,快到甚至不給自己留半分餘力,他這樣一劍,如若不能刺中墨刀,必然會來不及收力。


    墨刀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在那二人揮舞兵刃同時,墨刀先是一個閃身躲開迎麵一刀,而後身子向前一傾,彎腰躲開身後長劍。


    那二人瞬間如墨刀所預料一眼,手中兵刃落在彼此身上。


    血瞬間流出,不是什麽致命之傷,但如若不做處理,必然會失血而忘。


    因為是故意引導,墨刀相信,這二人絕不會有所隱藏,暗中用什麽可以逃避規則的手段。


    將這二人弄傷之後,墨刀便在此開始在人群之中周旋。


    直到許久之後,那二人中的一人斷氣身亡,墨刀發現另外一人並沒有受到規則懲罰。才終於確信,在這裏殺人沒有規則所限。


    沒了限製,墨刀終於可以放開手腳。


    瞬息之間,將此處數十人群雙臂雙腳盡數砍斷。而後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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