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怕你。閃舞”雖然被綁著,於曼的嘴還是很強硬。如若在以前,被人抓住,於曼絕不會這般強勢,隻能聽天由命,哪怕在痛苦的折磨也不會有絲毫反抗之心。


    但現在不同了,她有了墨刀這個依靠。


    “你不怕死?”白發青年在笑,如陽光一般溫熱的笑容應在別人眼中卻隻能帶來寒冷。他見過許多不怕死的人,但都隻是嘴上說說而已,真到要被殺的時候,最先求饒的往往是那些不怕死的人。


    “我是死不掉的。”於曼說的是事實,她是不死之身,哪怕被人割斷喉嚨,哪怕被人砍斷頭顱,已然可以恢複如初。但那死亡瞬間的痛苦,於曼每次體會過之後,都會在醒來時候害怕到顫抖。


    “我有些好奇,他到底強大到什麽程度,會給你這種信心。”於曼說的是事實,白發青年卻理解成了於曼在等著有人來救她。


    “強大到你無法想象。”於曼沒有說謊,因為墨刀的強大就算是她都沒辦法想象。因為墨刀是一個可以斬仙的凡人。


    “我有些期待了。”他嘴上這樣說,眼中卻沒有絲毫期待神色,反而透著一絲落寞。就如絕世高手一般,隻希望有人講他打敗。


    “為了這份期待,我決定將你殺了。因為憤怒會讓人變的更強。”白發青年這樣說著,也是這樣做的。他命人將於曼綁在木樁之上,用一把長刀架在於曼喉嚨。


    “在殺了你之前,我想知道,這個東西你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他指的是那枚黑色的戒指。


    “與你無關。”於曼淡淡說道,她的語氣像極了墨刀。


    “你不說,我應該也能猜到。這戒指先前的主人應該是一個短頭發的中年人,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孟呂。因為我之前便想搶走他的這枚戒指,不過最後卻被他逃了。”白發青年說著,似乎感到有些遺憾,在微微搖頭。


    “不過最後他還是回到了我的手裏,你說我和這枚戒指是不是很有緣?”他似乎心情不錯,臉上始終掛著笑,對於曼說道。


    “那是我的東西。”於曼的臉色忽然變了,變的陰冷,似乎此刻被綁在木樁上的並不是她,而是那個白發青年,握著刀的才是她。因為於曼眼中的殺意是那樣明顯。


    “現在是我的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出現在白發青年的臉上。同一時間,和孟呂的方式一樣,將戒指戴在尾指之上。


    做完一切,他隔空揮掌,對著於曼所在方向。


    霎時間就聽啪的一聲,於曼頭頂的木樁之上出現了一個掌印,下一刻,木樁突然從中間爆裂開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內部爆炸一般,將木樁炸成兩半。


    巨大的力量帶出的氣浪將於曼的頭發吹的狂舞。傾瀉而下的木屑更是落在了於曼的頭上。


    但於曼的目光卻從未變過,依舊帶著殺意,非要說變化的話,也隻有於曼眼中的殺意更濃了幾分。


    “你說,如果這一掌打在你身上會怎麽樣?”白發青年歪著頭,用手掌支著下巴,他已經厭倦了於曼眼中的殺意,此刻他更願意看到於曼露出恐懼的表情。


    “你可以試試。”於曼的表現讓他失望了,因為於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


    沒有在比這裏更豪華的房子,或者說,這就是一座宮殿。


    就算你說裏麵住著的是遠古時候才存在的帝王也不會有人不信。


    而葉狂刀此刻就站在這座宮殿的正前,懷中抱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夜姬。


    看著宮殿正上的牌匾,那亂世二字讓葉狂刀知道,他沒有來錯地方。


    抱著夜姬,葉狂刀邁步便往裏麵闖。


    “什麽人!”門前守衛出聲嗬斥道,說話之時已經將手中兵器握緊。


    “滾!”葉狂刀此刻的心情真的已經煩到了極點,因為他沒能完成墨刀交給他的任務,保護好夜姬。


    那群守衛明顯沒有遇到過像葉狂刀這般狂妄的人,一直為亂世效力的他們,無論走到哪得到的隻會是阿諛奉承,什麽時候被人這樣嗬斥過。


    因此,在段在的一愣之後,也不再多說什麽,揮舞手中兵器,衝向葉狂刀。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明顯受過專業的指導,出手之間,更是帶著幾絲韻味。手中一把兵器翻飛上下,看似雜亂無章,,冥冥之中又有著某種配合的角度。


    隻是他們麵對的不再是尋常之人,而是已經煩躁到極點的葉狂刀。


    “斬!”葉狂刀低嗬一聲,右手握刀,揮動血色長刀橫斬,自左向右。他動作不快,卻帶著風聲,有如萬鈞崩塌之勢。


    這是葉狂刀最近領悟到的心得,他覺得刀隻有這樣用才配的上刀這個字。


    那幾個守衛見血刀斬來,麵露不屑之色。在他們看來,要躲開這緩慢的一擊實在太過的容易。


    可當那柄血刀衝到近前,他們才發現,自己竟不能移動分毫。


    麵對那血色長刀,一瞬間,這幾人隻覺得好似有萬鈞之力壓在身上一樣,氣機瞬間被鎖定。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血色長刀斬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便失去了感覺。


    血刀橫斬而過,無一絲阻攔,仿若砍的不是人而是幾塊豆腐一般。自那幾人腰間劃過,血就如雨一般傾瀉而下,伴隨著的還有讓人作嘔的內髒,滑落滿地。


    噗通幾聲,一分為二的屍體轟然倒地。


    收回血刀,葉狂刀抱著夜姬來到門前,一腳便將足有兩人高的巨大鐵門踹開。留下門後大腿粗細已經折斷的門栓走進內院。


    “什麽人膽敢闖我亂世!”院內之人很快發現了葉狂刀這不速之客,紛紛縱身跳落到葉狂刀近前。


    僅僅呼吸之間,便有不下二十人出現,將葉狂刀圍在中間。


    這些人明顯比那幾個門前守衛要厲害的多,見到葉狂刀一刻也不出聲,揮舞手中兵刃便砍,完全不給葉狂刀開口機會,隻想取他性命。


    “為什麽要攔我……”葉狂刀聲音低沉,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雙眼之中迸發出濃濃殺意。


    他實在不願耽擱,更不願和這些人動手,因為他多耽擱一分,夜姬獲救的機會便會少一分。


    此刻的葉狂刀恨不得一招就將眼前的這些人全部殺死。但他畢竟不是墨刀,沒有墨刀那種速度,更沒有墨刀那種身手。


    而且這些人明顯厲害了許多。


    葉狂刀手中的血刀所散發出的氣勢並不足以震懾住他們。


    二十個人圍攻一人,明顯不能所有人同時出手,因為沒有那麽多的空間讓他們揮舞兵器。


    但這些人就好似經過訓練一般,一個人出手之後,另外一人就會立刻跟上。而且每每都恰到好處,不會影響到別人絲毫。


    那種默契的程度就好像這二十個人用的是同一個身體一般。


    因為懷中還有夜姬需要保護,葉狂刀一直單身揮刀,而且隻能抵擋,根本沒有絲毫還手機會。


    漸漸的他的臉上開始出現汗水,身上更是被斬出了數道傷口。


    終於,在其中一人突襲而來時候,葉狂刀一個反應不及,沒能擋住。


    那人身體成一字在半空之中旋轉,如長槍一般手中劍直奔葉狂刀小腹。


    剛剛抵擋一人進攻的葉狂刀此刻根本來不及收招。他原本可以躲開,但此刻被眾人圍攻的他,一旦撤身躲避,攻擊的節奏必然被徹底打亂。


    勢必陷入更艱難的苦戰之中。


    更重要的是其懷中的夜姬,不知怎的忽然掙紮了一下,正是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掙紮,讓葉狂刀連躲避的時機都錯過了。


    血刀已來不及收回,葉狂刀忽然伸出一隻抱著夜姬的手抓向那柄長劍,而夜姬就那麽站立著倒在了葉狂刀的胸前。


    啪的一聲,血光四濺,葉狂刀一把將那長劍握在手中。


    他握的很緊,甚至都可以感覺到手骨觸碰到了劍鋒。可他雖然握住了那長劍,卻沒能阻止它繼續移動。骨與劍滑動的聲音頃刻傳出。


    那劍沒有刺在葉狂刀的身上,卻刺到了他身前的夜姬。


    盡管葉狂刀在最後用盡了全身力氣阻止那柄長劍,但還是有手指一般的劍尖沒入了夜姬的後背。


    雖然並不是要害,但此刻夜姬已經身中劇毒,這一劍就等同於雪上加霜。隻聽夜姬悶哼一聲,微弱的呼吸已經到了不可聞的地步。如若不是夜姬的身體還有溫度,胸口還在輕微的浮動,你甚至會懷疑她已經死了。


    感受著懷中夜姬越來越微弱的氣息,葉狂刀眼中的殺意忽然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平靜到不帶絲毫波瀾,平靜到就如同死人一般。


    漸漸的,葉狂刀其中的一直左眼開始變的血紅,就如同在地下之城的時候一樣。


    其身上的氣息更是在這一刻變的陰冷可怕。


    “你該死。”葉狂刀一字一句說道,他的聲音聽上去很陌生,像是兩種聲音摻雜在一起。


    說話同時,葉狂刀一直握著長劍的手微微扭動,也不見其用了多大力氣,就聽啪的一聲,那柄長劍就被輕易折斷。


    而後握著剩下半截的長劍,葉狂刀單手一揮。


    那長劍就仿若流星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那人的咽喉之上。


    這一切十分的快,快到隻有眨眼之間,快帶所有人都沒能發現此刻的葉狂刀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沒有下繼續保護懷中的夜姬,葉狂刀一個撤身就躲離了夜姬身邊。


    可憐那夜姬,已經快要身死,還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雙手持刀,葉狂刀將身子壓低,在下一人沒來得及出手時候,身形豁然閃動。在眨眼之間衝到一人近前。


    不在橫斬,葉狂刀雙手高高舉起,手中血刀自上而下斬落。完美的避開了頭顱,從眼前之人的左肩斜挎到其腰間。


    一刀過後,葉狂刀腳下發力,又衝到另一人近前,做著同樣的動作隻不過這一次他手中的血刀卻是自下而上。


    隻留下那個人,還保持著將要揮劍的動作。


    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想在葉狂刀離開一刻出手偷襲。


    可他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催動身體,他的手就好似不在屬於他一般。無論他如何下著命令都不能再移動哪怕一分一毫。


    他瞪著眼睛,似乎想說話,可張開嘴,流出的卻隻有血。


    漸漸的,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變的傾斜,眼前的一切就好似被什麽人推倒了一樣。後來他才發現,並不是眼前的一切被人推倒了,倒的隻有他。


    半截身子落地的那一刻,他還在想,自己是什麽時候被人砍到的。


    一人,兩人,三人。葉狂刀就如惡魔一般無情的收割著這群人的生命,每一擊過後,都會有一人被斬成兩截。


    終於,在葉狂刀殺到第十四個人的時候,剩下的那幾人終於怕了。


    臉上的恐懼是那樣的明顯,甚至一雙眼睛都在顫抖。扔掉手中兵器轉身便逃。


    可此刻的葉狂刀就像發現了獵物的猛獸,在後麵緊追不舍,甚至都忘記了那個他本應保護的夜姬。


    終於,在將最後一人斬成兩段之後,葉狂刀眼中的血色漸漸退去。


    “我剛剛怎麽了。”清醒過來之後,葉狂刀還有些迷茫,因為在剛剛他忽然感覺自己清醒的睡著了。


    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可以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卻怎麽也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壞了!”忽然,葉狂刀想起了被他丟下的夜姬。


    將速度發揮到極致,葉狂刀又回到了最初地方。


    當發現夜姬還趴在地上,還有呼吸的時候,葉狂刀一刻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但葉狂刀知道,此時並不是可以安心的時候。


    因為夜姬身上的毒還在,隨時都有可能死,而解藥的他卻依然沒有找到。


    “似乎來了個有趣的人。”那白發青年忽然說道,眼睛看著的是葉狂刀所在的地方,雖然在他麵前的隻有一堵牆,但他卻好似可以那堵牆看穿一樣,死死的盯著葉狂刀。


    “他便是你要等的人麽?”白發青年出聲說道,眼中帶著些許失望。“如果他便是你要等的人的話,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他並不能救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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