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葉狂刀等人終於來到,見冬子被砍斷手臂,不用想也知道是墨刀所為。葉狂刀出聲問道,同時握住背後血刀。目光看向那剩下二人,似乎隻要墨刀一聲令下,他便會在瞬息要了那兩人的性命。


    對上葉狂刀眼神,那二人隻被嚇的渾身顫抖,連手中兵刃都丟在地上。


    他二人想跪地求饒,卻發現自己雙腿已經不受控製,還不等膝蓋處地,就癱軟下來,趴在了地上。


    人心難測,這點墨刀是知道的,但難測到這種地步,墨刀卻沒有想到。


    從先前的蛛絲馬跡,墨刀已經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戲,包括女孩被抓,那個冬子前來相救。


    但墨刀如何也沒有猜到,冬子會在最後出手殺女人。


    如若不是其有仙寶護身,隻怕此時早就變成一具屍體。


    這是他的實測,墨刀不得不承認。


    但既然人已救下,墨刀就絕不會再讓其受到半點傷害。直到將其送回村子。


    “不……不要殺我。”冬子終於不再哀嚎,捂著傷口,求饒道。


    看著這人,墨刀沒有動手,因為殺與不殺已經沒有區別。


    見墨刀也不回話,冬子又看向女孩,他目光之中滿是祈求之色,甚至留下懺悔淚水,用僅剩的一隻手,不斷抽打自己的臉。


    “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林妹,求求你不要讓他殺我。”


    沒有說話,那女孩已經目光呆滯,似到此刻依然不敢相信,冬子會對她下殺手。


    “走吧。”許久之後,她呆呆的說了一聲,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而後邁步離開。其雙目已無神。


    以防在生意外,墨刀在後跟上。


    至於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既然墨刀沒有要殺這些人的意思,葉狂刀便沒有出手。而於曼和夜姬,一個除了墨刀其餘一切都不會關心,而另外一個則隻關心自己的性命。


    隻不過,在跟上女孩時候,於曼深深的看了那女孩脖頸上的項鏈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該死!”一行人離開之後,冬子才從地上站起。他手臂傷口還在流血,換做旁人早已痛的不能站立,但他不僅站了起來,眼中還帶著恨意,望著女孩離開方向。


    “老大,現在怎麽辦?”另外二人來到其近前,其中一人開始為冬子包紮傷口,另一人則開口問道。


    想了片刻,冬子開口說道:“跟上他們。”他顯然並不想就這麽放棄女孩手中的錢。


    “可是……”另外兩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墨刀斬殺青年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其身旁的葉狂刀更是可怕到凶殘。他二人有些膽怯。


    雖說人可以為財死,但明知是死還要為財,就非明智之舉了。


    “你們怕了?”冬子回頭問道,其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殺意,已然又了滅口之心。


    雖然在極力隱藏,但那種目光,那二人如何看不懂。


    瞬間異口同聲說道:“全憑冬哥安排。”他二人說話時候,眼角餘光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當看到對方也在看自己時候,嘴角間露出一絲微不可聞的笑意。


    “走。”冬子說了一聲,而後向墨刀離開方向追去。那二人撿起地上兵器,緊隨其後。


    淒慘之風,吹的這山寨血腥彌漫。


    死屍遍地,卻無哀嚎之聲。隻因他們早已化作冤魂惡鬼,既然不在屬於這人間,那這世上又有誰能聽到他們的哭喊。


    他們也許死的委屈,因為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但他們卻沒有怨恨的資格,因為無論是誰,隻要活在這個世上,就注定要為自己的生命承擔責任。


    女孩雙眼依然呆滯,她走的很慢。似乎已經不在懼怕那些屍體,她的腳上沾滿了血。她的目光卻隻是看向遠方,可那遠方卻一無所有,因此她並不能找到絲毫慰藉。


    此時的女孩就如同行屍走肉。


    “我想要她身上的項鏈。”於曼在墨刀身後,忽然小聲說道。


    “自己去搶。”為什麽要女孩的項鏈,墨刀沒有問,隻是淡淡說道。


    “哼。”於曼哼了一聲,這種結果她早就可以猜到,但就是會忍不住去說。


    不在尋求墨刀幫忙,於曼轉頭看向身旁的葉狂刀。


    “幫我把她身上的那條項鏈搶過來。”於曼出聲說道,說話同時,看了一眼在身前的女孩。


    “搶?”葉狂刀微微愣了一下。


    “對,搶過來。”於曼目光忽然變的凶狠冷漠,就和剛遇到墨刀時候一樣。


    “對不起,我做不到。”如若是別的請求,葉狂刀必然答應,因為於曼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要他出手去搶別人的財務,葉狂刀是絕不會做。


    “我救過你,難道你忘了麽。”於曼以救命之恩相要挾。


    “命我可以還你。”說著,葉狂刀便將手中血刀放在咽喉,似乎隻要於曼一句話,便會出手自殺,閣下自己的頭顱給於曼。35xs


    “你……”於曼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重重的哼了一聲隻能作罷。


    聽到葉狂刀要自殺,墨刀心中無絲毫波動,雖然他一直希望葉狂刀死,但那種騙人的鬼話墨刀從來不信。


    隻是墨刀並不知道,葉狂刀並沒有騙人,他真的會自殺以還於曼的救命之恩。


    放下手中血刀,葉狂刀咽喉之上留下一絲鮮血。傷口並不算深,很快便自動愈合,並沒有人發現。


    無人肯出手幫忙,於曼隻好自己想辦法。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幾次想出手,但最後都放棄了。


    “你為什麽想要那女孩的項鏈。”一旁夜姬出聲問道,在她看來於曼有了戒指,於凡人之中已經可以自保。為何還要搶奪女孩身上的項鏈。


    “累贅!”看了一眼夜姬,於曼有些厭惡的吐出兩個字。


    “累贅?”這兩個字,說的夜姬一愣。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是累贅,因為夜姬知道,這些人在自己麵臨危險的時候,絕不會出手相幫。“我哪裏是累贅了。”夜姬出聲問道。


    “因為……”於曼剛想說話,墨刀忽然回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仿若她在多說一個字,墨刀便會出手一般。


    見到墨刀眼神,於曼瞬間閉上了嘴。之後,無論夜姬如何再問,都不敢再多言半句。


    終於一行人回到了村子。


    遠遠就看到火光衝天,走進時候發現,村落儼然已便做一片廢墟,地上到處都是燒焦的屍體。


    那些屍體奇怪,一個個安靜的或趴在地上,或趟在地上,完全沒有一絲掙紮痕跡,就仿若是在睡著時候被人燒死的。


    但這種情況絕不會發生,一個人,若置身於火海之中怎麽可能還不會醒。


    隻有墨刀,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手中斷刀已經握緊。


    “爺爺!”女孩一把將手中木盒扔掉,快步跑到一具燒焦屍體近前。


    那屍體已被燒的不成人形,可女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其正是她的爺爺。


    女孩剛剛經曆了背叛,此刻最親近的人又莫名其妙的死掉,她終於崩潰了,開始失聲痛哭。


    她拚命的搖晃著那具屍體,希望其能夠回答,但得到的回應隻有一片片掉落的灰塵。


    “啊!!”忽然,女孩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這裏發生了什麽。”見此慘狀,葉狂刀不由得出聲問道。


    於曼卻對眼前慘狀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女孩近前,從已經昏死過去的女孩脖頸上取下了那根她早就想要的項鏈。


    她的這般做法瞬間讓葉狂刀皺起了眉,葉狂刀覺得於曼做的實在過分。但除去葉狂刀,墨刀和夜姬的臉上卻無絲毫變化。


    夜姬更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於曼,如同發現了新的大陸一般。


    夜姬越來越覺得眼前的於曼神秘。因為無論是誰,見到這滿地燒焦的屍體都會害怕,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孩子。


    但於曼眼中不僅沒有恐懼,反而還借著這個時機趁別人昏死之際搶奪別人財務。


    這隻能說明一點,於曼的內心異常強大。但是一個年級最多不過二十幾歲的女孩,如何能有這般強大的內心?


    走到近前,於曼並沒有將那條搶奪而來的項鏈據為己有,反而拋給了夜姬。


    “帶上。”於曼如同命令一般說道。


    “給我?”夜姬微微一愣,眼中滿是差異之色。


    “累贅。”沒有解釋,於曼隻是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夜姬,好似隨時都會動手殺了她一樣。


    這項鏈的作用,夜姬已經看到過了,明顯是一件仙寶,還是護身仙寶。


    隻是夜姬想不通,於曼為何將這可以護身的仙寶送給她,還一次次的叫她累贅。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隱情?”畢竟活了千萬年,夜姬嗅覺遠非常人可比。


    不用於曼教,夜姬隻是看了一眼,便對這項鏈如何使用了然於心。其帶在脖頸之時,瞬間一道光幕垂下,如鍾般將她護在其內。


    “凡人,見到本仙為何不跪。”忽然一道悠悠之聲傳出,廢墟之後走出一人。


    那人是神情自若,一身長袍顯得亮麗光鮮,手中一柄拂塵搭在左臂,緩步而來。


    觀其樣貌,最多不過二十出頭,可其眼中滄桑卻好似已有萬年之久。


    他走的隨意,期間路過幾具燒焦屍體,那些屍體就好似被人用手拖拽著一般,自動移開。


    一路走來,無一絲灰塵落在那人身上。


    “你殺了他們?”葉狂刀出聲問道,手中血刀握緊,仿若隨時都會出手一般,哪怕其麵對的是仙,他也不在乎。不知為何,自從出了那地下之城,他忽然覺得自己格外的憎恨仙。


    甚至憎恨到隻有吃了他們才能解心中怨氣。


    “不,我並沒有殺他們。”仙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笑意。“他們本就該死,本仙隻不過是送了他們一程而已。”


    “何為該死?”葉狂刀厲聲問道。


    “和你們一樣,見到本仙不跪,難道不該死麽?”他說話時候,臉上笑意更濃,可嚴重卻帶著殺意。


    “就因為不跪,你殺了他們?”葉狂刀的聲音都在顫抖。


    “見仙而不跪,難道還不該死?”


    “該死的是你!”葉狂刀厲喝一聲揮刀便要出手。可其才走出一步,之間那仙單手一揮,葉狂刀瞬間爬服在地。


    之後,無論其如何掙紮都不能再移動半分。


    “你也該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殺了你的。”他說話的時候,打了一個手印,就看到一座小山憑空出現。


    那山有房屋大小,出現一刻壓在了葉狂刀身上。


    而後便聽到一陣陣骨頭斷裂聲音傳來。


    葉狂刀此刻被那座小山碾壓的全身骨頭都已斷裂,不住的口吐鮮血。但是不知是那仙有意為之,還是葉狂刀的體質異於常人,許久過後,葉狂刀依舊沒有被身上的小山碾壓死。


    仙在眼前,墨刀卻遲遲不動。


    並非怕了,對於仙,墨刀從未怕過,哪怕是仙王仙主,墨刀依舊敢戰。


    墨刀隻是在等葉狂刀身死,好有機會逼出其體內的另一個仙。


    可忽然之間,天空之上傳來一聲悶哼。那聲音若雷,震耳欲聾,卻隻有墨刀一人可以聽到。


    悶哼響起時候,墨刀隻覺得自己好似有一柄鐵錘重重的砸在自己胸口之上。


    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仙在眼前,而不戰。墨刀知道,‘他’發怒了。


    沒有辦法,墨刀不能再等。


    擦掉嘴角血跡,便要揮刀相斬。


    忽然夜姬說了一聲:“仙奴?”


    她話音落下,對麵之仙立刻驚叫一聲:“你是什麽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中竟帶著一絲恐懼。


    他是仙,與凡人來說乃是無敵,隻要一個念頭,無論有多少人,無論其武功高到如何地步,都能瞬間斬殺。


    但此刻卻對夜姬露出恐懼。


    隻因夜姬口中的那兩個字。


    仙奴。


    因為這兩個字絕對不可能從一個凡人口中說出,唯一知道這兩個字的隻有仙。


    他將夜姬當成了仙,所以眼中才會有恐懼。但是他怕錯了人,此時他怕的更應該是墨刀。


    因為墨刀已經揮刀向他砍來。


    刀光一閃而過,血瞬間流出。在看那仙已經身首異處。


    仙死之後,葉狂刀身上的小山也隨之消失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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