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身手不錯。”一平凡中年,站在墨刀身後。他中等身材,短須,方臉。魁梧又不顯笨重。一頭短發,很顯幹練,身穿灰色粗布長衣,腰間係著麻繩。他的胸挺的很高,充滿自信但又不會顯得傲慢。此時正麵帶笑容看著墨刀。“有沒有興趣聊聊?”那中年人說。


    回頭,墨刀看著麵前中年,目光中少有的漏出警惕。墨刀可以肯定,麵前之人為凡。可就是這麽一個凡人,竟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身後,而自己竟無半分察覺。


    “沒興趣。”墨刀說,同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別這麽緊張,我完全沒有要和你動手的意思。你認識她們吧,剛好我也認識她們。”中年人說著衝妞妞笑了笑。


    “呀,大胡子叔叔,你怎麽來了?你認識刀叔叔麽?”看到中年人妞妞顯得很開心。妞妞不知道墨刀叫什麽,但從認識墨刀時候就看到墨刀身後一直背著刀,所以妞妞便不自覺的稱呼墨刀為刀叔叔。


    “接著。”中年人說著,不知從何處竟拿出一個蘋果,扔向妞妞。那蘋果很小,很青,甚至有些爛了。可就是這麽一顆蘋果,在這人吃人的地牢內卻顯得那樣珍貴,那樣的讓人渴望。而中年人竟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拿出一顆蘋果,這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


    望著那蘋果,地牢的其他人目光之中充滿了貪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除了人肉之外的東西了。隻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搶,而是都死死的抓著自己的牢門,盡管那牢門已經被他們鎖死,但他們似乎依舊不放心。隻因那中年在他們眼中,比墨刀還要可怕。


    “呀,蘋果!”妞妞一把將蘋果接住,張開小嘴就要咬,不過她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姐姐,你先吃。”剛剛還在生女人氣的妞妞,此刻將蘋果遞到了女人的麵前。


    “姐姐不餓,妞妞吃吧。”女人說著,但她的目光出賣了她,女人眼中對蘋果的渴望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更多。隻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搶孩子的事物。這也是她比先前更瘦的原因。


    吃人?不絕對不行,女人哪怕餓死,哪怕自殺,也絕不會吃人,那是她的底線,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


    “那妞妞吃啦?”說著妞妞咬了一口蘋果。“好酸……”妞妞的小臉擠在一起。


    “臭丫頭,連個謝謝都不說。還有,要叫我廖叔叔,不是大胡子叔叔。”中年人說道。


    他的話並沒有傳到妞妞耳朵裏。此時的妞妞正認真的在和蘋果戰鬥,完全沒有時間理他。


    “怎麽樣?聊聊?”中年人問。


    “沒興趣。”墨刀回答依舊。


    “你看,咱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你還客氣什麽。”中年人自顧自的說,在中年人的認知中墨刀認識那對姐妹,他也認識那對姐妹,這表明他和墨刀就算認識了,既然已認識,那便是朋友。


    客氣?墨刀心中詫異,他什麽時候客氣過。墨刀不知道中年人已經將他當做朋友,隻是如果墨刀知道中年人為何會將他當做朋友,想來就算是墨刀也會無語……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等它!”中年人表情神秘的笑著道“廖某去去就來。”說著中年人走向地牢深處,很快抱來了兩壇酒。


    “你一定在等它們吧。這可是我的寶貝,一般人我絕不給他們喝。接著。”中年人說著,將其中一壇酒拋向墨刀。


    伸手將酒接住,從剛剛中年人拿出蘋果之時,墨刀便奇怪,在這人吃人的地牢內,他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食物?


    “坐啊,愣著幹啥。”中年人招呼著,自己先坐到了地上。


    墨刀同樣席地而坐,他有話要問麵前中年。不知要困在地牢多久,才能出去,為了生存,墨刀同樣需要食物。人吃人的事,不到萬不得已,墨刀不願做。


    “你看,我就知道你再等它。”見墨刀坐下,中年人得意道。“我叫廖楚天,朋友你怎麽稱呼。”


    “墨刀。”


    “墨刀!好名字,一身漆黑似墨,揮灑而無影無形,一往無前似刀,剛毅又氣勢凶狠。好名字,就為了這名字,咱們喝一杯。”說著,廖楚天舉起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朋友,你怎麽不喝?”廖楚天問。


    “不會。”


    “不會!?這天下竟能有不會喝酒之人?尤其是你這般身手,竟不會喝酒?”似聽了最可笑的笑話,廖楚天滿臉的不相信。“看來你還是沒把我當朋友,哎……”


    “你的酒從哪來?”墨刀問,這是他唯一關心的事。


    “不知道,不知道。沒勁,沒勁,你竟然不會喝酒。”廖楚天似乎有些生氣,埋怨著墨刀。


    “我可以喝,但你必須告訴我酒從哪來。”墨刀說著將酒舉起,大口大口的喝著。那酒很苦,很辣。墨刀不喜歡這味道。第一次墨刀喝酒,是為了想起江湖,這一次墨刀喝酒則為了生存於江湖……


    說到底,江湖到底需不需要酒……


    而那江湖又到底在什麽地方……


    什麽時候才能再出現……


    “你看,我就知道你沒把我當朋友,還說自己不會喝酒。哎?哎!你慢點喝啊……”


    廖楚天的話還未說完,墨刀已將酒放下,那酒壇之內再空無一物。


    “酒不是你這樣喝的……”廖楚天似在歎息,又似在惋惜,惋惜那酒……“你這樣喝太浪費了,酒要慢慢的喝,夜要慢慢的賞。”


    說著,廖楚天舉起酒,又喝了一口。“你知道嗎,我喝酒從來都隻在夜裏喝,天一亮立刻停。隻有在夜裏喝酒才舒服。在夜裏你可以不用想,在夜裏你可以不用看,在夜裏你隻需要喝酒。”


    “不過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每天都是黑乎乎的,不見天日,我真怕喝著喝著,就在也喝不下去我最喜歡的這酒了。”廖楚天說著,也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這天什麽時候才會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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