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和日暖,微風徐徐,好似妙齡女子的手撫在身上一般,細膩而柔和;楚河呆呆坐在門外椅子上,低著頭怔怔出神,還在考慮自己身上陰煞之力的由來。


    突然,伴隨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道窈窕身影突出現在楚河麵前。


    楚河正低頭,隻見一雙小巧的繡花鞋齊齊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不禁汗毛倒立,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並緊了岔開的雙腿,同時,僵硬著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正是牧凝不懷好意的笑,看來昨天那一腳給楚河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你要幹嘛?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敢踢我,我就不客氣了。”楚河瞬間起身,疾步後退,象看見了瘟神一般。


    “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我父親的哦,做我的專職陪同,你要是反悔的話,我可就不確定我的腳什麽時候又癢癢。”牧凝一臉壞意,調戲著楚河。


    “大丈夫答應了便會做到,隻要不是強人所難,我便全部聽命於你。”楚河平視牧凝,義正言辭的說道,已經放鬆了許多。


    “那便好,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護本小姐,不能讓我少一根頭發絲。”牧凝環抱雙臂答道。


    話語將落,不等楚河作答,便拽著楚河的衣袖朝著牧家後方跑去。


    楚河則踉踉蹌蹌的被拉著跑,嘴裏還支支吾吾的罵著,心想著怎麽才能搞定這個鬼點子奇多的大小姐,好好在牧家修煉。


    牧家後院,一片開闊,是一個超大的圓形廣場,周邊四根雕著鳥獸蟲魚的圓形石柱均勻分布,給人一種肅穆之感,地麵皆用形狀及大小一致的青石緊密鋪嵌而成,這種青石雖不稀有,但能承受武士圓滿全力一擊,極其堅硬,一看便知是修煉場。


    修煉場上,莫約十餘人的樣子,一中年男子站在修煉場中間指點眾人,好似在發著脾氣。


    “你們一個連武者圓滿境的都沒有達到,怎和其它三大家族年輕一輩抗衡。”廣場中間男子怒火衝天,指著若幹小輩喊道,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隻見小輩們麵麵相覷,不敢做聲。


    此人名為穆淩肆,是牧淩峰與牧淩雲的表弟,在牧家一直兢兢業業,培養若幹年輕小輩,但性格耿直,脾氣火爆,常把年輕小輩折磨的體無完膚,雖是一眾小輩的修煉上的噩夢,但也是牧家不可多得的中堅力量。


    不遠處,一男一女進入修煉場內眾人視野,隻見二人皆為十三四歲少年的樣子,女孩拉著一臉無奈的男孩大步跑來。


    二人跑到距離穆淩肆一丈左右,牧凝便停下腳步,對著牧淩肆恭敬說道:“凝兒給三叔請安。”


    看來就算整天胡鬧瞎搞的牧凝,對這個“三叔”也是忌憚三分,可見在牧家牧淩肆該有多嚴肅。


    “丫頭,又胡鬧,帶個外人來作甚。”牧淩肆黑著臉回答,輕輕瞟了一眼楚河。


    “三叔,他是我的專職陪同,我又不是武者,他要是沒有武能,我以後受欺負了可怎麽辦呀,求求你了嘛。”牧凝邪惡的看了一眼楚河,朝著牧淩肆撒嬌。


    楚河驚愕,沒想到牧凝竟然沒有調戲自己,並且主動求長輩帶自己進行修煉;但是,從剛才的壞笑,楚河料到事情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簡單。


    “原來是昨天那個少年,可以留下,你父親已向我提過”牧淩肆若有所思,上下打量著楚河,看的楚河渾身不自在。


    “我的小傻子,你可要好好修煉呦,答應我不能讓我受一絲傷害呢。”牧凝轉身朝著楚河說道。


    “見過三叔”楚河竟不理牧凝,自顧自的朝著牧淩肆說道。


    話語落,便是緩緩鞠躬,神色間充滿了敬畏。


    “嗯,不錯,先‘試體’吧。”穆淩肆神態中竟漏出少有喜色,顯然對楚河所謂的“試體”充滿了期待,


    在龍吟大陸,十歲左右孩童都會進行“試體”,簡單來講就是武師級以上強者將武能灌輸於“試體者”體內,主動激發體內武能,形成對流,再收回武能,最終使“試體者”掌握武能匯運方法,燃氣武者鬥誌,從而初步踏上修煉一途。但,縱觀世界,不能修煉者也十之有五,很多人盡其一生也無法激發武能,隻能靠天材地寶,或大能者點化,否則隻能平凡一生。


    不等楚河反應過來,隻見穆淩肆弓步邁出,一手呈拳,一手呈掌,明顯是擺好了戰鬥的姿態。


    牧淩肆大喝一聲,威勢逼人,把武師強者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晚輩便得罪了。”楚河雙目凝視,腦中思索著如何應對。


    話語將落,隻見楚河咬牙勾拳揮出,砰的一聲打在穆淩肆的右胸上。


    卻見穆淩肆巍然不動,好似這一拳毫無力道一般。楚河滿臉的不可思議,想不到武師境竟然便可無視普通人的攻擊,可見體魄該有多麽強悍。


    一擊無果,楚河再提全力,重襲而至。


    絆腳、勾拳、肘擊、膝撞......。楚河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攻擊招式都使了出來,卻無一奏效,穆淩肆依舊穩如泰山。反而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在場眾小輩都被這一幕搞得笑個不停。


    就在楚河大口喘著粗氣時,穆淩肆卻收起架招姿態。轉口說道:“累了吧,該我了”。


    瞬間,渾厚濃鬱的乳白色武能奪勢而出,穆淩肆則以極快的速度將體外武能匯集右手手掌上方,隻見武能被壓縮成珍珠狀,絲絲縷縷的武能在其中以極快的速度纏繞著,仿佛蘊藏了巨大能量。


    楚河則瞪大了雙眼,癡癡的看著穆淩肆變著“魔術”,不自覺的探了探頭,離“珍珠”又近了一步。


    就在此時,一聲悶響,被壓縮的武能突的炸裂開來,周圍空氣都被震散一般,威力驚人,就連牧淩肆腳下青石,都變得毫無塵跡。可想而知,殺傷力該有多大。


    而楚河,則被這觸不及防的攻擊炸飛莫約有五丈遠,翻滾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開裂的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液,痛苦的哀嚎著,心裏則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一般,可見其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在一旁的牧凝見狀,焦急說道:“三叔,你這樣他會沒命的”,處處可憐的樣子明顯是在為楚河求情。


    “我自有分寸,看好便是”。穆淩肆不顧牧凝求情,緩緩說道。


    而倒地不起的楚河隻覺滿眼金星,頭昏腦漲;渾身的痛感刺激著每條一神經,這種痛,就好像被20人按著猛打半個時辰一般,難以承受卻知覺尚在。


    此時,楚河心中又是閃過父親離開時的那句“若你強大起來,我們自會見麵”剛毅的眼神再現在那稍顯稚嫩的臉上,隻見楚河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量,緩緩站了起來。眾人愕然,剛才的嬉笑瞬時停止,一眾小生都被楚河的頑強感到驚訝。


    穆淩肆則嘴角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顯然對楚河的這種精神很是讚揚。


    就在眾人以為楚河站起來就已經是極限的時候,站立的楚河竟左搖又晃的向前挪動了一小步,這讓在場的所有人更是驚愕。


    楚河輕輕拭去嘴角鮮血,憔悴的臉上竟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是少年的堅毅,是不屈的鬥誌。就在楚河將渾身力量都用於右腿,即將邁出第二步時,隻覺腳下炙熱,好似被厲風沙漠裹住了一般,突的一股武能從右腿竄出,疼痛竟減輕些許,這些武能就像離不開母親的孩子一般,盡數纏繞於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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