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小川設下結界的緣故,江子嘯對於風清門中發生的一切都一概不知,方才結界破解時,入目盡是滿目瘡痍,頓時讓他心中大驚。


    空中的血雲與靈光大陣都已經消失不見,風清門被毀,四周寂靜一片。


    江子嘯膽戰心驚,不知道都還有著什麽人存活,為保萬一,召喚出手中仙劍,在這片廢墟上開始尋找秦小川的身影。


    過了不久,待望見那盤坐在地的秦小川,江子嘯雙瞳微微一脹,立即走上前去,“蕭長老,宗主呢?甄秉道呢?”


    秦小川聞言,立即收了功法,緩緩睜開雙眼,但麵色依舊是有些慘白。他抬起頭來,望著江子嘯,一臉後怕的模樣,歎息道:“宗主以風清門所有高手為藥,煉製血丹,甄秉道誓死不從,引爆內丹;而少主又毀掉了陣法,使得他們二人雙雙暴斃!”


    江子嘯眼中一陣驚訝,竟然.....竟然是因為自己破解了陣法,才殺了宗主與甄秉道?江子嘯將信將疑,望著秦小川,眼神中有些懷疑。


    秦小川登時明白他心中的意思,如此恐怖的陣法,自己卻活了下來,他難保不會對自己有所懷疑。秦小川靈機一動,立即恭聲道:“少主,如今宗主隕落,唯有你才能獲取神仙丸的解藥,日後還請多多照拂屬下。”


    說到神仙丸,江子嘯眼中的那抹懷疑頓時消散。如今師傅隕落,三清宗隻能由自己繼承,也唯有自己,才能從羅生堂那裏得到神仙丸解藥。無論蕭川辰是何身份,總之都要受製於自己!


    一想到這,江子嘯連忙將秦小川攙扶起,“蕭長老,如今門中凋零,日後我還需你做我的左膀右臂,今後我們二人互相扶持,三清宗便是我們的天下!”


    秦小川微微點頭,心中卻是一陣冷笑。如今三清宗徹底落入自己的手中,羅生堂的勢力已經被困在了西荒,已成圍困之局。


    至於江子嘯,之所以還留他一條性命,是為了從他身上,深入探得羅生堂機密,以助自己行事!


    ......


    ......


    三清宗內,江子嘯站在大殿中央,眼神雖然悲切,但卻氣虛軒昂,有一種上位者的姿態。


    兩位練虛長老,以及幾位地位頗高的化身高手麵麵相覷。從江子嘯口中得知宗主隕落的消息,著實讓他們大驚失色。但宗門內一日不可無主事之人,宗主人選需得快些確認。


    若是江離還在,宗主自然是江離無疑,隻是如今江離隕落,而這江子嘯.....


    以往江離的存在,其他人都黯然失色,諸位長老從未想過江子嘯能夠上位,所以對他並無恭敬之色。隻是眼下,門中凋零,總共還有四位練虛高手,江子嘯手下的蕭長老乃是修為最高者,若是不肯,隻怕.....


    最終,那位年紀稍長者站了出來,拱手道:“宗主隕落,理應是由子嘯少主繼承宗主之位.....”


    江子嘯聞言,眼中透過一股欣喜,這老家夥果然識時務。隻是那老者話音一轉,又道:“宗主隕落,我們需得稟報羅生堂,少主即位,也需經過羅生堂的同意。”


    再聽這話,江子嘯麵色登時變得陰沉,他竟然想要用羅生堂來壓製自己。不過羅生堂確實勢大,自己又不得不忌憚。


    江子嘯目光移望向秦小川,眉頭微蹙,想要他出麵為自己說話。


    二位長老的目光隨之移到秦小川的身上,眼中皆是湧現出一抹忌憚之色。從前他們二人雖看中江離,但明麵上卻是保持中立,而這位蕭長老,乃是江子嘯手下,日後在宗門地位,定遠高於自己二人,更何況他這一身修為,在宗門內已是無人能敵。


    與旁人不同,秦小川因為“受傷”,江子嘯特地賜座,他隻在旁邊自個兒飲著香茶,聽他們幾人周旋。


    如今江子嘯既然求助自己,自己便不得不出麵。


    秦小川輕輕抿了口茶水,將茶盞放下,而後目光緩緩望向兩位長老,目光銳利,二人不敢直視,紛紛移開目光。


    起身走至他們二人身前,秦小川輕移腳步,冷笑一聲,“二位長老年紀大了,怕是忘記自己究竟是何方門派。二位長老從一名籍籍無名的小輩,成長到如今超凡入聖的練虛之境,成為人人仰慕的山中仙人,可曾受到羅生堂一滴恩惠?”


    江子嘯聞言,心中驟然一喜;反觀二位長老,卻是麵色凝重,當即朝空中拱了拱手,恭敬道:“我們二人時刻不敢忘記,乃是三清宗弟子。我們身受黎宗主重恩,未曾受到羅生堂一絲恩惠,此等恩情,我等無時無刻不敢忘記......”


    “即是如此,那長老又怎能不知,黎宗主身受羅生堂控製,身不由己,最大的夙願便是脫離羅生堂!”


    秦小川聲音陡然威厲,嚇得那二人身軀猛地一顫,“蕭長老,我們...我們又豈願意受人控製,但....但羅生堂實力太強,我們....我們.....”


    秦小川轉身望向他們二人,眉眼忽然變得柔和,走至二人身前,歎息道:“我自然知道羅生堂強勢,但我們宗門內的事還是應由我們自己決斷。子嘯少主乃是黎宗主親傳弟子,繼承宗主之位理所應當,隻要我們全宗上下,同聲擁護子嘯少主,羅生堂不願失去在南疆的勢力,也隻能同意,如此,我們宗門內務,還有我們自己決定,豈不是更好?這樣也不算是將宗門拱手讓人,黎宗主在天有靈,也可安息了。”


    聽著他如此之言,二人神色複雜,最終隻能咬了咬牙,不得不接受這種結果,當即單膝跪地,恭敬道:“請少主上位!”


    江子嘯聞言,心中熱血沸騰,難掩興奮激動之色,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成為了三清宗的主人!


    秦小川見狀,眉眼微動,又是轉身望向那幾位化神高手,一股寒氣悄然散出。


    眾人見狀,登時膽戰心驚,趕緊跪地齊聲高呼,“請少主上位!”


    望著殿中眾人終於臣服,秦小川嘴角微微一揚,亦是轉過身去,目光堅毅閃爍神采,一字一字道:“請少主,上位!”


    秦小川的聲音擲地有聲,落入每一人耳中,江子嘯目光掃過眾人,無一人敢與之直視,最終目光與秦小川相匯,微微點了點頭。


    “諸位長老堂主都是子嘯的前輩,論資曆來說,諸位都比子嘯更適合;但承蒙諸位看得起子嘯,子嘯便暫時忝居宗主之位,日後若有合適的人選,再將宗主之位禪讓。”


    話後,江子嘯轉身望向宗主寶座,眼中身彩飛揚,一步步朝寶座走去.....


    “可惡,黎無常這個蠢貨,壞了本座的大計!”


    西荒羅生堂,邱長老望著手裏三清宗傳來的信件,氣得暴跳如雷,掌中靈力驟然湧出,將其焚燒為虛無,眼下他恨不得再將黎無常挫骨揚灰一次!


    黎無常與甄秉道二人內鬥雙雙隕落,一下子損失兩位合體境高手,著實讓他肉痛。更重要的是,現在南疆無高手坐鎮,又有雲嵐之巔興起,情況十分危急!


    邱長老轉望向一旁的羅鋒,眉頭微蹙,亦是有些動怒,沉聲道:“副堂主,此事你怎麽看?”


    羅鋒神色倒是極其平靜,看不出是何表情,麵對邱長老此問,羅鋒略作猶豫,便道:“邱長老,既然三清宗的人說,已經尊江子嘯為宗主,我們也必須認可。雖說三清宗是我們下轄勢力,但也不可太多插手他們宗內事務,以免讓他們反感。但我們仍需派遣兩位高手坐鎮,否則三清宗早晚落入正道或是.....雲嵐之巔的手中!”


    邱長老聞言,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點了點頭,羅鋒此言倒是有理。三清宗所控之地廣闊,按理羅生堂應派遣眾多高手,但奈何西荒被伏龍寺、歸雲莊、禦鬼宗圍困,暫時不敢外派大量高手。


    所幸玄機上人身受重傷,至今未能恢複,無法動手,三清宗倒也勉強存活到現在。


    但這新興的雲嵐之巔,倒實在是出乎意料!


    按照羅鋒所說,邱長老派遣兩位合體境高手,前去坐鎮三清宗,但又命令這二人不得插手三清宗內務,否則絕不輕饒!


    安排好這些,邱長老又將目光放到羅鋒身上,蹙眉道:“副堂主,這十年來你越發的萎靡不振,堂中事物鮮少插手,隻在這裏為我出謀劃策,你可是在怨恨本座,讓你親手斬殺秦小川!”


    提到秦小川三個字,羅鋒雙瞳微微一脹,旋即又是變得黯淡無光,抬頭望向邱長老,“長老何處此言?從前羅鋒對外,長老料理內務,如今隻不過是調換過來,有何不妥之處。況且那秦小川罪有應得,我怎會怪罪長老?”


    邱長老聞言,眼中依舊是有些不信,“那你近日為何總是精神恍惚?”


    羅鋒聞言,重重的歎了口氣,起身走至邱長老身前,愁聲道:“長老,少主不願回歸羅生堂,我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提到少主,邱長老臉色亦是變得沉鬱,目光望了眼四周,袖袍中靈力湧出,登時將密室石門關閉,唯恐旁人聽到。


    再望向羅鋒,邱長老也是愁眉不展,失落道:“此事,倒的確麻煩,我們之所以這麽做,便是想送給少主一個完整的羅生堂,可少主並無此心意。這十年來我們施展了各種手段,他也是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可就是.....唉!”


    原本按照他們二人的計劃,無崖子二人一旦飛升,不出兩年便可奪取天下!但結果這位少主遲遲不肯回歸,以至於羅生堂各種謀劃不得不推遲,傾盡所有的力量,想要說服少主,但他依舊是不為所動。


    而羅生堂內部,也是起了靡靡之音,懷疑少主根本不存在,是長老與副堂主借少主的名號,想要成就自己的霸業!


    如此,他們又得費心安撫堂中高手,一來二去,便過去了十年!


    邱長老失落的眼神中,又是湧現一抹堅毅凶狠,沉聲道:“不管如何,少主一定要回歸羅生堂!”


    話音一轉,邱長老又道:“今日興起的雲嵐之巔,你怎麽看?”


    羅鋒聞言,心中猛地一顫,立即轉過身去,眼中神色複雜,“雲嵐之巔....確實出現的有些突然,我們暫時還不知他的來曆。但我覺得,有三清宗牽製,應該出不了什麽打亂。我們眼下重中之重,是將少主請回羅生堂,利用血玉壁助他超越大乘,飛仙渡劫!”


    提到血玉壁,邱長老眉頭一皺,“當初血玉壁一分為二,一半在秦小川體內,我們已經獲得;另一半則在武陵山莊中,如今也不知在他們四人何人手裏....”


    “長老,羅鋒已經得知那半塊血玉壁的下落,明日便動身將其取來!”


    邱長老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訝,本以為羅鋒不再過問這些事,沒想到竟得到了另外半塊血玉壁的下落。


    邱長老點了點頭,“如此,血玉壁便都在我們手中了!”


    ......


    ......


    龍吟山景色宜人,美景如畫,靜湖紅亭中,秦小川獨坐賞景,但在其身前的石桌前,卻是擺放了三隻茶盞。


    烹茶看景,如此閑情逸致,難得享受一番。


    曲折木橋上,漸漸傳來一陣“嗒嗒”的腳步聲,秦小川眼簾微微抬起,望見麵色凝重走來的二人,手中茶壺順便將另外兩隻茶盞斟滿。


    兩位長老走至湖亭,先是愁眉相望一眼,而後拱手行禮,道一聲:“蕭長老。”


    秦小川聞言,臉上立即湧現一抹和善的笑意,趕緊起身將二人扶起,笑道:“二位長老客氣,我們同為長老,蕭某怎能承受二位的禮。”


    麵對突然熱情的秦小川,二位長老卻是如坐針毯。雖同為長老,但在三清宗,他的權利可是無人能夠媲美。


    如今江子嘯繼承宗主之位,但修為卻在四人中最低,自知無法服眾,便是閉關悶頭修煉,將處理宗主大事的權利,都交給了秦小川。


    從秦小川手中接過茶盞,二人淺酌兩口,旋即便是將茶盞放下,身子有些局促,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秦小川也不開口,自個兒飲茶,晾著他們二人心慌,過了許久,終於按捺不住,年長的許長老拱了拱手,試探道:“蕭長老處理宗門事物繁忙,不知喚我們來,可是有何分憂之處?”


    秦小川聞言,眉頭略微一皺,當即放下手中茶盞,望著二人,愁悶道:“許長老細察入微,蕭某確實有些煩憂。”


    話落,秦小川從袖袍中掏出一封信,遞交到他們二人手中。


    許長老接過信封,眉頭緊蹙的打開信件,待望見信中所寫,驚訝道:“羅生堂竟要派遣兩位合體境高手坐鎮南疆?”


    秦小川點了點頭,歎息道:“兩位合體境高手,當真是好大的手筆,他們若想插手三清宗事務,我們又如何能敵?”


    許長老二人雖不情願江子嘯上位,但對於宗門,還是極其忠心。門中內鬥,無論落入誰的手裏,但終究都是在自己人手裏,而羅生堂不同,他們乃是外來者!


    許長老二人相望一眼,立即拱手道:“蕭長老,我宗門內務,絕不容許外人插手。請長老放心,即便他們二人到來,我們也會忠心擁護江宗主。”


    聽聞此言,秦小川緊蹙的眉頭才展開,當即為二人斟滿酒,敬道:“二位長老忠心,日月可鑒,蕭某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飲畢,秦小川目光掃過他們二人,閃爍出一抹黠光,當即話音一轉,又道:“雖說是擁護江宗主,但當初乃是整個宗門,共同請求江宗主上位。換言之,如今擁護江宗主,也就等同於擁護當初每一位支持江宗主的人,不是嗎?”


    許長老二人聞言,心中猛地一驚,驚恐的望著眼前平靜談笑的蕭長老。當初江子嘯之所以能夠上位,全憑蕭長老力挽狂瀾。若非他的威恐,宗門內有誰願意讓江子嘯上位。


    當初何來全宗的每一人支持,分明就隻有蕭川辰一人,那麽他言外之意,不就是要讓眾人擁護他!


    許長老二人這才恍然,“蕭川辰”隻不過是想扶持一位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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