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之中,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兩方人馬各站一邊。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乃是當今墨家堡堡主墨如雲,修為方才金丹頂峰,蹙眉望著對麵之人,麵色有些難看。


    “少堡主,我墨家堡隸屬於玉清宗,與水月居並無半分瓜葛,她的命令與我有何關係。我墨家堡雖然勢弱,但也不是人人可欺!”


    對麵桀驁矗立之人,正是當年打起錦毛鼠主意的楚家堡少主楚星雲。從前墨老堡主在世,楚家堡忌憚他兩分,還不敢直接對付墨家堡,隻是過了三年,墨家堡仍舊沒有任何轉機,楚家堡的忌憚之心已經慢慢放下。


    楚星雲的修為與墨如雲修為不相上下,所以對他沒有任何畏懼,隻是冷笑兩聲,橫眉道:“墨堡主,若非憐星師太仁慈,墨家堡早就被鏟除,你說你不得表示表示?”


    墨如雲聞言,臉頰氣得通紅,嘴角抽搐。說起這水月居,本不是什麽勢力,隻是水月師太居住之所。這水月師太原是玉清宗一位供奉,修為乃是化神,在玉清宗中也不是什麽稀罕高手,所以墨如風將她暗殺後,玉清宗並未有太大的反應。


    隻是在其死後,倒是便宜了水月師太的師妹憐星,自命為水月居掌門,從前暗中賄賂水月師太者,皆轉至她手下。她並無心為水月師太報仇,所以才未對墨家堡出手。


    這憐星師太修為亦是化神,倒不可得罪。


    “你究竟想怎樣,要從我墨家堡得到什麽東西才肯罷休!”墨如雲自然明白,這隻不過是楚星雲的借口,其目的還是覬覦墨家堡的東西。


    局勢不饒人,為了墨家堡基業,縱使墨如雲心中百般不願,但也隻能向他低頭。


    楚星雲一聽這話,臉上的桀驁立即消散,轉而變得極其恭順,“墨堡主如此甚好,憐星師太見月兒姑娘天賦不錯,特地命我傳月兒姑娘入水月居修行。”


    “月...月兒!”


    墨如雲頓時嚇得連退兩步,顫顫的扭頭望向客廳那躲在門口偷偷觀望的月兒,眼中驚恐非凡。再望向楚星雲,墨如雲心中悲痛欲絕,自然是看出他的詭計,原以為他是看重自家什麽東西,沒想到他竟然打起了自己寶貝女兒的主意。


    什麽月兒天賦不錯,讓她入水月居修煉。憐星師太從未見過月兒,定是楚星雲起了色心!


    “怎麽,如此好的機緣,墨堡主切莫錯失,哈哈.....”


    躲在門側的月兒望見這一幕,眼中淚水悄然流出。這月兒姑娘是赤溪出名的美人,長相柔媚嬌弱,但外人卻不知,月兒性子裏卻如菊花一樣孤傲。


    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


    月兒望向客廳中懸掛的寶劍,眼中驟然決絕,竟是手臂一揮,引動靈力,寶劍豁然出鞘。楚星雲隻覺寒氣驟起,心中豁然一驚,月兒已是手持寶劍飛撲過來。


    “畜生,你害我風叔叔,今日我定不饒你!”月兒修為不高,方才金丹初期,遠非楚星雲的對手,一劍刺出,便被楚星雲躲開,手腕被他牢牢扣住,掙紮不開。


    楚星雲臉頰迅速靠近月兒的玉頸,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猥瑣的光澤。墨如雲見她欺負女兒,哪裏還管得了其他,掌中靈力突然拍出。


    楚星雲不敢大意,一把將月兒推入墨如雲懷中,退後數步,怒喝道:“墨如雲,這是憐星師太的吩咐,你敢不從!”


    一聽到憐星師太的名字,墨如雲掌中靈力驟然停滯,不敢再向前,咬牙憤恨自己無能。楚星雲見狀,心中更是得意。


    就在此時,門外秦小川踏入宅院,四處還望著墨家堡府邸,嘖嘖稱讚道:“不錯,不錯,是塊風水寶地。”


    楚星雲墨如雲陡然一驚,目光紛紛望向秦小川,門口有著兩家守衛,他是如何進來的?


    門外守衛沒有發出一聲動靜,看來定是被此人解決,由此可見,他並非尋常之人。二人眼中頓時湧現一抹忌憚,不敢貿然得罪。


    楚星雲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走上前兩步拱手道:“不知閣下是何方高人,在下乃楚家堡少主。”


    秦小川目光依舊是四處張望,並未搭理楚星雲,最終目光落在大黃狗身上,驚道:“這年頭狗也能說話了!”


    楚星雲一聽,麵色頓時難看,眼中閃爍一抹寒光,秦小川此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倒是墨如雲父女倆相望一眼,眼中疑惑,此人究竟是何來曆?


    “在下以禮相迎,閣下卻口出粗言,這是何道理!”楚星雲不清楚秦小川身份,隻好強忍住心中怒火。


    秦小川聞言,一臉詫異,解釋道:“公子誤會,我是在跟狗說話。”


    此話一出,楚星雲更是憤怒,心中怒火如若欲爆發的火山,掌中靈力湧動。他明明在跟自己說話,但卻說是在跟夠說話,當真是欺人太甚!


    見自己的解釋反而火上澆油,秦小川一臉無措,隻好道:“唉,這話是越說越錯,也罷,我隻看這裏風水極佳,適合當做我師父的墳墓。”


    秦小川話出,楚星雲猛地一愣,目光立即轉望向墨如雲,見他臉色陰冷到了極致,頓時轉怒為喜,哈哈大笑兩聲,“不錯不錯,這裏風水好,是何做墓地!墨如雲呀墨如雲,人家這是要拆了你墨家堡!”


    眼下楚家堡虎視眈眈,又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兩麵受敵,墨如雲哪裏忍受的了,目光凶狠的望向秦小川,竟直接是怒拳揮出。


    麵對此招,秦小川沒有絲毫躲閃,院中狂風驟起,凝聚在秦小川身前,墨如風的身子再難前進分毫。秦小川眼中陡然一凝,罡風迸射,墨如風登時被震飛,摔落在地。


    望著眼前這一幕,楚星雲驚訝至極,眼前這年輕人,竟是如此厲害!


    秦小川目光望了望府邸,“不錯,這裏人不少,正好可以給我師傅披麻戴孝,”秦小川又是望向楚星雲,笑道:“少堡主也願意留下為我師傅披麻戴孝嗎?”


    楚星雲一聽這話,連忙搖了搖頭,自己又沒死了爹娘,怎能披麻戴孝,目光又是望了眼月兒,如今這人要在此開挖墳地,自己隻能暫且緩上兩日再動心思,當即帶著屬下迅速撤退。


    此人的出現,輕易震退楚家堡少主,修為極高,月兒攙扶著墨如雲,驚恐的望著秦小川,以爹爹的修為,竟然不是他一招之敵。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秦小川平靜的望著月兒父女,又是望了墨家堡其他驚恐萬分的族人,輕輕邁動腳步,朝客廳走去。


    墨如風心中忐忑,望了眼其他族人,並未讓他們一同前往,隻是與月兒二人一同進入客廳,並轉身關閉房門。


    秦小川隨意的坐在首位,望著空杯,自己斟了盞茶,輕輕抿了一口。墨如雲父女倆見秦小川氣定神閑,心中沒底,墨如雲顫顫拱手道:“公子,您究竟....想幹什麽?”


    秦小川咽下口中茶水,凝目望向墨如雲,沉聲道:“我說過,我要在你墨家堡院中,為我師傅修一座墳墓。”


    月兒一聽這話,心中頓生悲涼,原本她還心存僥幸,以為秦小川是故意這麽說,實則是為了震退楚星雲。


    “我墨家堡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尋我墨家堡的麻煩?”月兒眼中淚水翻湧,奈何就連爹爹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自己。


    秦小川望了眼月兒,她本就長得較弱,如今再一哭,更是楚楚動人。隻是她的這個名字,秦小川不喜歡,月兒....魚兒。


    “也不能說與你墨家堡毫無關係,方才你對楚星雲出手時,我聽你說風叔叔,可說的是墨如風?”


    墨如雲與月兒一聽這話,眼中猛地一驚,他為何會突然提起墨如風?月兒眼神蒙亂,驚訝道:“難道你...你認識我風叔叔?”


    看來這月兒與墨如風的關係不錯,秦小川點了點頭。月兒見狀,麵色豁然大喜,一把拉住墨如雲的胳膊,喜道:“爹爹,是風叔叔,一定是風叔叔請他來的!”


    墨如雲聞言,卻是一臉苦澀,並沒有什麽喜悅。秦小川見他這副表情,心思微動,看來當初墨如風出事,墨如雲並沒有幫助他。


    秦小川又是輕輕抿了口茶水,輕聲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墨如風的朋友,而不是他的仇敵,來此是為了將你們墨家堡連根鏟除!”


    墨如雲猛地一驚,眼中惶恐,但身旁的月兒卻是堅決道,“不可能,風叔叔待人誠善,絕不會樹下仇敵!”


    秦小川點了點頭,如此看來,這月兒與墨如風關係絕非一般的好。自己虧欠迷霧鬼林眾弟兄一條命,定會善待他們的家族。


    秦小川將懷中竹風長老的骨灰罐輕輕放至桌上,目光轉望向墨如風與月兒,“我是一定要在你墨家堡院中開挖墳墓,隻要你同意,我會讓你們墨家堡成為連雲十八堡之首!”


    此話一出,他們二人詫異無比,眼中難以置信。以他的實力,絕不會弱於憐星師太,但是要在大院中開挖墳墓,進進出出,與墨家堡風水而言確實有礙。


    墨如雲低頭思忖,秦小川也不打擾他,隻顧自行飲茶,眼下墨家堡危機四伏,如何選擇全憑他自己。


    過了許久,墨如雲抬起頭來,凝望著秦小川,疑慮道:“公子,楚家堡和水月居實力極強,你真的有把握....”


    “你若信我,我便有把握;你若不信,縱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用武之地,墨堡主,你可想好了?”


    又是思慮許久,最終墨如雲還是下定了決心,點頭同意,“若是墨家堡沒了,這風水寶地還有何用,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名師出高徒,這位前輩定然也是一位響當當的人物,能葬於我墨家堡,也是我們的緣分。”墨如雲轉望向月兒,沉聲道,“丫頭,吩咐下去,布置靈堂、在院中開挖墳墓!”


    秦小川聞言,心中鬆了口氣,扭頭望了眼竹風長老的骨灰。常言道死者為大,應早日入土為安,隻能暫且委屈師傅,先埋入墨家堡,等日後再遷往碧海閣。


    ......


    ......


    墨家堡外,一輛玲瓏馬車停在十丈之外,楚星雲坐在馬車之中,透過窗口凝望著墨家堡,方才那人實力太過於強大,並非池中之物。但楚星雲也明白,眼下天下紛亂,自己隻需安心管好自己在赤溪的勢力,其他的一概不必過問,否則到時候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墨家堡大門,忽然再次打開,隻見走出五六個身著黃衣的男仆,撐起長杆將府門上懸掛的兩個大紅燈籠摘掉,轉而掛上白燈白綾。


    楚星雲眼中詫異,這墨如雲竟然真的妥協了!如此喪氣之事,他也能咽得下這口氣?楚星雲放下窗帳,眼珠一轉,揚聲對外麵屬下道:“傳令於其他十六堡,墨堡主暴斃,前來奔喪!”


    “是!”


    傳下這道命令,楚星雲嘴角微揚,心花怒放。其他堡一旦來人,見到墨如雲如喪考妣的模樣,看他以後還如何能在赤溪立足!


    墨家堡眾人分工明確,宅院正中很快便是開挖出一室大小的墓地,秦小川的要求並不高,隻是想讓師父入土為安,待墓地挖好之後,秦小川便是懷抱竹風長老骨灰罐緩緩走出。


    墨如雲見狀,輕聲道:“公子,事出突然,無法修建地宮....”


    “不必,師傅隻是暫時安歇於此。”


    “那墓碑...”


    “也免了。”


    若是立了墓碑,萬一被人從中發現端倪,得知自己與師傅的身份,反而對自己計劃不利。


    親手將竹風長老的骨灰放入墓地,秦小川心中不舍,眼中淚水流出。月兒見狀,眼中詫異,他的修為如此強大,竟然也會流淚?


    秦小川跪在地上,望著竹風長老的骨灰罐,悲聲道:“師傅,原諒徒兒不孝,暫不能帶你回....總有一日,我會將這一切解決,帶你回家!”話落,秦小川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一旁的墨如雲見狀,身子有些局促,不知自己究竟還要不要行禮。秦小川察覺到他的不自然,輕聲道:“你們不必拘束,這是我師父,與你們無關,隻希望日後每天能代我在墳前給師傅上一炷香便可。”


    “公子放心,這點小事,在下還能做到。”


    秦小川點了點頭,又是望向竹風長老的骨灰,心中縱然不舍,但畢竟已經陰陽相隔。墨如雲見秦小川閉上了眼睛,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揮動手臂,眾人一起將墳墓埋上。


    “哈哈哈,墨老兄,你墨家堡上上下下全部服喪,傳聞你死了,可在院外又是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詐屍了呢!”


    秦小川心中正是悲傷,門外突然傳來的大笑之聲格格不入,頓時讓他麵色一沉。墨如雲聞言,臉色也是不好看,來的那人也是他的死對頭,洪家堡堡主。


    那人踏入院中,長得肥頭大耳,他與楚家堡交好,如今正是得了楚星雲的吩咐,特地來羞辱墨如雲。


    緊接著,門外又是急忙進入兩人,乃是徐家堡堡主與少主,二人一臉急切的模樣,但是待見到墨如雲完好無損的站在院中,眼中頓時一驚。


    再看墨如雲也是身著喪服,心中詫異不已,“墨老兄,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哈哈哈,徐堡主不知,今日有人闖入墨家堡要拆了墨家堡建墓地,看這情形,墨堡主也是披麻戴孝,多半是認了他做義父,幹兒子怎能不行此大禮,哈哈!”


    墨如雲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老臉通紅,這老小兒竟然敢如此羞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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