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宮後宮。


    楚皇躺在宸皇後的身旁。


    宸皇後原本是寒門,其兄沈溪本是楚國東陽縣沈家溝的一個破落秀才,沈溪爺爺一輩本是沈家溝的dizhu,不過後來他爹好賭,最後敗掉了,從他曾祖父發的家,到他爺爺這一輩式微,到他哥哥這一代徹底敗落。


    不過沈家終究是有點祖宗福德的,即便是家道中落,破落不堪。


    但在沈溪的教育上,他爹還是很願意支出的,沈家的這一代家主,年輕時候放浪形骸,賭光了家產,但到了中年倒是醒悟過來,即便是給人家種地當佃農,掙些微薄家產,但也願意大部分都投資在教育上麵。


    沈家溝的諸多鄉村們的孩子倒是早早就出來工作糊口了。而沈溪也因此能夠舒服的在學堂讀書。


    本來沈家對於沈溪能考中狀元方麵倒也不抱啥希望,山窩裏的村民從來不奢求金鳳凰能從自家出。


    但後來沈溪考試那年,恰逢朝廷整頓吏治,清潔朝政。


    沈溪十數年的苦讀,這一刻派上了用場,高中狀元。


    隨後便借調入京,安排了閑職。


    沈溪高中後,沈家破落的家庭,隱隱有些重振之勢,後來沈溪他爹,也就是當代家主,生生把積蓄的八成全部拿出來大擺宴席,頗有種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架勢。


    十日後,當地的縣丞安排車輛把沈溪一家送到了郢都。臨走時還贈予沈溪一家百萬雪花紋銀。


    臨走時,沈溪打算推辭,被其父阻攔下來。老人家這時已年過半百,倒也知道些情況,上車後笑道:“去那京都城中,沒錢打點終究不好。這縣丞贈錢,為的就是讓你多在京都為他美言,同是一地而生,應有提攜情義。”


    沈溪終究年輕。“哼,當時破落之時,唯恐避之不及,如今我高中狀元,卻如此諂媚。真是勢利。”


    沈溪父親笑而不語。


    後來沈溪一家到了郢都,其父沈白用沈家溝縣令給的錢上下打點了一番,才讓新晉狀元沈溪的路比之前好走了那麽一點。


    但沈溪也終究是年輕人,苦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如今仍舊稚氣未脫。在為官期間,頂撞了上級,擅作主張安排了一些事物安排,導致了zhengzhi係統的癱瘓。


    至此,沈溪被下放到閑職。因是狀元,所以即便是創下大禍,朝廷為了狀元臉麵,為了激勵天下士子,即便是狀元無用,也是可以享樂終老的。


    沈溪被貶後倒也坦蕩,也果真是當起了逍遙閑官。這閑官可是舒服的很,拿著朝廷俸祿,吃喝玩樂。什麽事情不要操心,基本上可保吃喝不愁。


    但人也終究是奇怪的,吃飽喝足後,沈溪不開心了,原因很簡單,諾大的京都沒有年輕子弟跟他一起玩耍,他整天一個人。似乎是獨特的存在。


    後來沈溪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很多人看他的樣子似乎都帶著一種鄙夷。在沈瑜看來這是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即便他是狀元,也無法打破這種隔閡。


    遊手好閑半個月後,沈溪覺得自己不能再這般下去,溫水煮青蛙,十幾年苦讀如果隻是為了過這種生活,那他還努力個屁!


    人活著需要成就感,現在的沈溪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成就。反倒是像一個蛀蟲。


    當夜,沈溪獨坐半夜,他睡不著。他年輕,好勝,jing力旺盛。他不甘心在這般渾噩。


    這一夜,他悟了。橫豎都是幾十年,如果不做出點轟轟烈烈的事情,對得起他這一世光陰?


    想到這裏,沈溪倒頭大睡,打通了心中某種關節之後,他睡的很香。


    第二天,沈溪當然還是老樣子。正如那麽一句話,晚上想路千千萬,白天早起一條路。不過沈溪生命的軌跡卻悄然發生了變化,這一刻的他更會留心生活中的種種,想要找到機會,或者說想要創造機會。


    沈溪覺得,他需要權力來做一些屬於自己的事情,同時他也看到了這狀元頭銜,在這高手雲集的京都也僅僅是一塊敲門磚。既然是磚,建了房子後,那僅僅隻是磚了。如何變得更有價值,還需要修煉成精。


    這京都之中的,長年積累下來的各地狀元,不知道多少個,泯然眾人矣的不在少數。


    沈溪心中出現危機感了。沒別的,狀元頭銜隻是在上任那幾個月管用那麽一點,但時間一長,誰認他這個狀元?還是要看真本事的。而他現在賦居一地,閑散人員。又何功績?也是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


    而且他的本比那些家大業大資源堆出來的狀元,似乎就像是一張紙那麽薄。


    想通了這個關節的沈溪,隻感覺到冷汗直流。溫水煮青蛙,現實留給他的機會要不多了。如果不做出點事情出來,那麽等待他的還是平庸。


    想到這裏,沈溪急的直跳腳,但他不知道什麽是有價值的事情。


    撈錢?爭quan?


    沈溪搖了搖頭,太俗了,如果這算是有價值的事情,那富豪,高guan早就滿足了,但古往今來,多少富豪,多少高guan,連個名字都沒有被大眾所銘記。


    所以錢、quan除非錢多到無限多,quan大到無限大,成為曆史上同一時代不可繞過的時代高峰,基本上還是撲街在曆史長河之中。


    沈溪這一思考,他突然看清楚自己了,他現在的成就跟曆史上的名人比起來,差太遠了。人與人的差距真的可以達到雲泥之別,而他之前卻在人生的第一個階段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這真的是被短暫勝利衝昏了頭腦。


    同時沈溪覺得,撈錢,爭quan,這都是老套路了。要是通過這個拔尖,這比高中狀元還難,所以沈溪第一個就是把這兩個選項給剔除了,沒別的,想要名留青史,這兩個都太俗,而且風險太大。


    可能會因爭名奪利扭曲掉自己的心靈,被唾棄。當然這都是小問題,最重要的是付出太多,收益太低。


    那麽什麽樣的事業,可以被當做能夠奮鬥一生的事業,而且能夠留得清名在人間?


    這一刻沈溪頭腦想這個問題想到發懵。畢竟所有的套路他都在青史上看過,但是都太虛偽了。名流上層的虛偽。攀附權貴,當牆頭草,攀高踩低。他倒不太願意。這有損人格!雖然作為一個人沈溪也有欲望。不過他還是能克製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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