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走至殿門,眼睛也四處朝著殿中觀看,殘劍鐵鏽,一股子鋼鐵氣。少年推開門,臨走前轉頭看向那殿中女子。“到時候直接來找你?”


    瑤池聖主那略顯蒼白的臉,顯得有些冷漠。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可以。”


    葉玄點了點頭,那吹進門內的風,把葉玄身上的白衣吹的褶皺,少年關上門穩步離去。天外陽光高照,又是一個豔陽天。那高懸的浮峰看著參差錯落,倒也有幾分美感。化龍池中金龍已然消失的無蹤無際不知去哪裏了。


    葉玄回到了山洞中,隻見晴玟在舞劍,那腰間的軟劍舞動的極為的具有美感,“練劍十餘年,雖然純是劍術,但看你這個很厲害。估計一般的劍客也打不過你。”


    “雕蟲小技,還是希望能夠像你們一樣能夠把劍玩弄於鼓掌之間,可以粗暴的殺敵於千裏,可以禦劍飛天逍遙。而我隻能這般舞劍。嚇唬嚇唬普通人罷了。”晴玟停下了手中劍,感歎道。


    “所有的努力都不會白費的,你放心,如果你想修道的話,等到了東華洲我可以把你帶去道宗,到時候你就可以學你想學的了,我不會劍訣,擔心耽誤了你。我會的劍招都沒你厲害。”葉玄隨處在洞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閑聊道。“好為人師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我自己都沒學明白,如果教你的話,會耽誤你的。”


    晴玟笑著點了點頭。“公子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應該的。出門在外,各有各的不易。”葉玄回道。“這般幫你,也是機緣巧合。你不必心存謝意。正如一個石子落入水中的刹那,就會蕩起波紋一般,我來到南瞻洲,就如一個石頭投入了這水中,注定要曆經一些因緣。遇到了你,估計也是因果使然。躲不過,逃不掉。所以幫你回到人族部洲,也是因緣。所以你不要有多少心理負擔。”


    晴玟聽著葉玄的長篇大論瞪大了眼睛,“第一聽人把幫助別人說的這麽清新脫俗。你直接說,幫助我不圖回報不就得了?淺顯易懂,還好理解,不過你放心,我這人是滴水之恩,定然會湧泉相報的,以後若是有事,我晴玟定然幫你。”


    葉玄笑了笑。


    “不過,就是不離開這南瞻洲,現在南瞻洲各地都是饑荒,別看那怡紅院現在如同人間天堂似乎不愁吃喝,但也頂不住多少了,多少達官顯貴自家人口眾多都不夠吃的,很少有紈絝子弟會再去青樓救濟女子。不過青樓女子大多也都是可憐人,若能夠賺些清白錢,誰願意去這煙花巷柳之地做這些皮肉生意?青樓女子少善終。”晴玟感慨道,“也虧的是人身,加上年幼,平日裏也樣扮邋遢。才躲過了許多騷擾。青樓女子為了生存,有些東西是可以舍棄的。這個世界上,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


    葉玄不言語。也有些反思。正如一個棄醫從文的“大儒”)他的書中寫道:“我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這位大儒的言論,如同利刃一般刺破了兩千多年的黑暗與沉寂。國人的思想解放與思想進步


    “沒錯,為了生存,做什麽都不應該被批判的,應該批判的是那些吃著人血饅頭,坐享其成的人,“仁義道德”就像是個枷鎖,不過這個枷鎖有利有弊,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葉玄聲音並非那般響亮,帶著些審視。卻也充滿了無能為力。“有時候這說話的嘴,能殺人,能誅心。似乎也隻有那些皮厚的人能夠活的坦然一點。”


    晴玟聽著葉玄的話,看向少年的那雙眼睛放著光。“你好像把我心裏的疑惑給解了!你真有智慧。”


    葉玄趕忙擺了擺手。急忙說道“拾人牙慧,這些道理也是聽別人說的。”


    “那你也很厲害了。如果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晴玟羨慕道。


    葉玄沉默了,他現在的一切似乎都是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不需要羨慕別人的。過好你自己的一生,比什麽都好。除了你自己,其餘的終究是外物,隻要你身體健健康康的,所有的外物,都可以一點一點的收獲的。如果沒了一個好的身體,那得到外物都沒用。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如果都是一樣的,哪還有這麽多精彩的故事。正因為大家都不一樣,這麽多不同的人碰撞在一起,才能形成這麽多諸多的思想。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矛盾與碰撞?就是因為很多人都是從自己的立場出發的。有些理論思想,在某些群體的想法裏是正確的,但在另一個群體中就是錯誤的。所以說理論也是要看立場的。不然就是夏蠶與冰語。”


    晴玟聽完笑得很明媚。紅蕊從打坐中醒轉過來,“講那麽多大道理有什麽用。誰的拳頭大,聽誰的!”說完紅蕊繼續修煉,似乎剛才隻是在嫌棄葉玄的聒噪。


    這冰洞中沉默了一陣子。葉玄很想反駁,但確實無法反駁,道理說千道萬,也僅僅隻是道理,遇到不講理的,似乎隻有先用拳頭把對方打服了才能講道理。正如現在葉玄打不過紅蕊,所以隻能沉默一樣。拳頭硬才是天下最大的道理。


    不過葉玄想了半天,難道拳頭硬就是道理了?道理就是道理,弱者也是可以講道理的。想到這裏葉玄覺得,他需要變得強大起來,然後再好好的跟這世間講一講道理。


    終於,沉寂了一會後,晴玟忍不住說道:“最近,我在青樓聽說,聖州之地有天外來客降臨,大周帝國都派了百萬大軍前去平亂,最後聖宗被平了。同時那天外來客一直盤踞在聖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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