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自是喝酒作樂。談些風趣之事,殿中多是一群中年人,說著曆年來的見聞與感悟,杯中酒也似乎越喝越香醇。


    殿中人,言談並無多少吹噓,更多的也是對曆年來人生的感悟,曾經的苦難如今看來也不過是雲煙。


    暢聊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殿外天色轉黑。


    葉王轉頭搖看,隨後搖晃站了起來告別。“趙兄,各位,葉某人先走一步。天色已晚,還要回去處理一番公務。以後再相聚。”


    葉王、眾人聽言放下酒杯,自是相送。


    一行人送至殿外,葉王告別走上鑾駕之後。這時衝虛道長從袖中隱蔽掏出一黃色紙符,手掐指訣,符紙悄然衝霄起,由於禁製使然並未讓眾人發現。


    衝霄的紙符隨著快速奔走的葉府鑾駕一路行進。


    衝虛道長並未放棄挖葉王牆腳的念頭,即使這個牆腳是葉王的兒子。


    葉王走後,衝虛道長也在趙王府前對著趙王拱手告別:“趙王,各位。貧道有一機緣需前去了結。也先行告辭了。”


    趙王聽言,滿麵醉意的說道:“那本王也不挽留了。但還請問,小女與葉家世子的姻緣如何?成還是不成?”趙王對天命數理也是相信的,這也是整個時代的人的信仰。導致這個問題上衝虛道長的意見在趙王心中所占的比重會很大。


    衝虛撫了撫身前的長須。細想一會,方才說道:“王爺,葉玄天機蒙蔽,小郡主的情路也被蒙蔽,由此看來,小郡主跟葉玄似乎是有牽連的,至於未來如何,貧道也不好說。正所謂三分天定,七分還要人來選啊。”


    趙王點了點頭,拱手道:“多謝先生指點了。以後常來。”


    衝虛道長和善笑了一下,手捏指訣,身後青芒古劍瞬間出鞘,隨後平穩置於地上,衝虛大步踏出,踩在劍身。


    隨後劍身浮空起。直至半空,衝虛道人揮手告別,“貧道先行一步。”話語落,衝虛道人禦劍化虹芒,衝霄遠去。


    趙王府前眾人也都目瞪口呆。原以為這飛天遁地之事是假說,沒想到真有禦劍浮空起,衝霄禦九州的奇事。


    趙王被這一驚,倒也醒酒三分,隨後大笑道:“衝虛真乃奇人也。今日見這仙術,也是獨特的收獲啊。”


    餘者眾人自是點頭稱是。


    府前停留了一會,眾人又歸殿內飲酒作樂。


    且說葉王,此番坐於車中也是也是有些略微心塞的,衝虛酒宴之話,也如魚刺在梗,刺痛著葉王,他希望葉玄安穩的繼承葉家家主之位,平生繼續當一字齊肩王即可,但這天機蒙蔽,卻是讓事情複雜起來。


    葉鎮國王爺的位置做了許久,這察言觀色的能力也是一絕,自然看出衝虛道人的所言非虛。活過半生,他也漸漸認命,如果葉玄天際因為某些原因被蒙蔽了,那麽因緣際會之下,葉玄或許不會那麽穩當的坐在家主之位上。


    這讓葉王深感焦慮,畢竟身為家主,首要責任便是葉家王室的傳承與發展,家族繁榮昌盛。曆代來,葉家為了防止內耗,都是生一個繼承人,然後重點培養,哪怕這個繼承人是豬,這偌大的家族和謀士,都能讓葉家平穩過渡。


    但其中最大的妨礙和危害,就是繼承人出現問題。如今葉鎮國還算年輕,所以倒也不緊迫,但十幾年後,葉玄必須要結婚生子的,這關係到葉家的傳承大業。


    坐在車廂中的葉鎮國在靜靜地思索著。


    車廂之外的千米高空之上,黃色的符紙也緊跟在後,紙符後方還跟著一把飛劍,飛劍上側躺著一個白色須發飄飄的道人,青衫隨風擺,手中葫蘆時不時的舉起吃酒,至於搖扇則別在身後衣衫上。仙風道骨,很是隨意。


    紅色的夕陽照耀的雲端,燃紅了天邊。飛在雲端之上的衝虛道人,倒也醉心於這番美景。赤色紅雲如片片楓葉。極其美麗震撼。


    六赤馬鑾駕的速度也極快,沒多久便到達葉府。天上符咒也隨之停止,衝虛道人大袖一展收回符咒,禦劍而下。


    但見葉府寬大的府邸前,許多身穿鐵甲的將士,走到鑾駕前迎接葉王。


    葉府門前同樣有兩個巨大的惟妙惟肖的麒麟玉石像。府前左右大柱上,亦有一對聯。上聯“文韜武略兵士廣”,下聯“地羅天網將才多”。


    府邸門上龍飛鳳舞的禦筆“一字齊肩王”的匾額十分囂張霸道的懸在丈高朱門之上。


    空中俯瞰葉府,清晰可見整個葉府的布局亦如兵陣走勢,看似繚亂,實則竟然有序,暗哨極多。庭院中荷塘多,石山多,青竹多。


    坐落在葉府中央的則是葉府大殿,赤黃殿挖,四周房簷鉤心鬥角。大殿九十九層台階前還有兩個巨龍石像。巨龍頭部低垂,長角衝天。極有氣魄。


    半空之上的衝虛道人暗自點了點頭。“如此好風水,如此大氣魄,葉家代代將星雲集,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建築布局,星羅棋布,如此暗含理法。當真是奇觀。”


    衝虛道人停留在葉府上空,神色凸顯癡迷之色,靜靜地看著葉府,似在心中不斷的推演。


    而進入府中的葉鎮國,則是直奔葉府後院的大殿。


    畢竟天色已晚,玩樂了一天,葉府確實堆積了許多重要文件,正謂所有享受欠下的,終歸是要處理的。


    葉鎮國沿途也散了幾分的酒氣,意識還算得清醒,自是不能休息。


    在貼身侍衛的護送下,葉王走至後殿,推門而入,坐於殿中主座之上,看著身前桌上那堆積如山的竹簡。原本略微昏沉的頭,又難受了幾分。


    拿起筆批閱了幾下後,葉鎮國借著酒勁抱怨道:“哎,當什勞子的葉王!這家主之位也不是啥好地方!一輩子就困在這麽一丁點的方寸之地。晦氣!”


    這倒是讓守在他身邊的侍女有些戰戰兢兢。趕緊顫微道:“王爺,你醉了。”


    葉鎮國聽言停下了話語,看了侍女一眼,點了點頭:“本王是醉了,你去給本王端一碗綠豆湯還有幾盤糕點過來,今晚要熬夜了。你剛才看到的要爛在肚子裏,不然你也不用在這世間了。”


    侍女行禮應是,神色慌張匆忙推門而出。


    葉鎮國搖頭笑了笑。“酒這東西害人。不過這麽多的竹簡更是害人,真不知道每天哪有這麽多的事情要稟報,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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