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奇怪的不僅是楚蘊教慕容雲淩當渣女。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在查那三個人的底細。


    還有把聶褚發配去盥洗宮的事情。


    這和他每一世的記憶都不相符。


    慕容雲淩走後,書房裏就剩下兩個人,封陌再次緊張起來。


    “天快黑了,君後不回宮歇息嗎?”楚蘊的聲音拉回封陌的神思。


    封陌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陛下這是在趕臣下嗎?”


    楚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想留下來過夜?”


    封陌白皙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陛....陛下,臣下不敢。”


    別說這個昏君他根本不想伺候她,就說現在,他麵對她都束手束腳。


    怎麽敢晚上單獨和她......


    封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陛下的寢宮,豈是臣下能住的,臣下隻是覺得,陛下最近和往日有些不同。”


    封陌說完,小心的觀察楚蘊的麵色。


    “不光是朕,君後最近似乎也有所不同,能告訴朕為什麽嗎?”


    封陌心裏一緊,對方臉上半點心虛沒看出來。


    反而自己被問的心驚膽戰。


    “陛下說笑了,可能臣最近沒休息好吧。”


    楚蘊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也是朕最近冷落了你,君後就先回去吧,朕這幾日得空了就去你宮裏歇息。”


    楚蘊的話讓封陌如臨大敵,忙不迭的找了借口告辭。


    等到封陌一走,於宮卿就帶著封奇雲的密信進來。


    一切都按計劃行事,已經私下募集了兩萬兵馬。


    封陌回去後,慌了幾天,生怕楚蘊真來君落宮就寢,連帶著白天也不敢往楚蘊跟前湊了。


    生怕她想起他。


    然而過了近半個月,楚蘊都沒有踏足君落宮,又讓封陌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少爺,看來你說的對,這陛下已經不是當初的陛下了,明明答應了您要過來,這麽久了都不來,搞得誰稀罕似的。”


    “這下我相信少爺的話了,如今陛下就是假意對您恩寵,私底下指不定在計劃什麽。”


    封陌抿著薄唇,“別管那麽多了,多注意母親那邊,讓她一定小心,千萬別露出什麽馬腳。”


    封陌白天又開始往楚蘊跟前湊。


    趙之棋三人也開始攻略計劃。


    是夜。


    禦花園舉行宴會。


    這場宴會是封陌按照慣例組織的,打著春日賞花的名頭,實際上是讓落選的小郎和其他皇親貴族再相看相看的。


    楚蘊端著一杯茶,正要喝,突然一道看不見的能量波動,茶水裏多了點東西。


    “係統,毒下進去了嗎?”


    【宿主,已經下了。】


    趙之棋嘴角一勾,然後倏然變了臉色。


    一臉嚴肅中,帶著些驚恐。“陛下,且慢。”


    趙之棋站起來,走到中央的空曠地帶。


    “陛下,如果臣下沒猜錯的話,茶裏有毒。”


    楚蘊一挑眉,看向於宮卿。


    她的飲食,向來都是於宮卿親自負責的。


    “於宮卿,這茶水從何而來?”


    於宮卿臉色一變,立即跪在地上。


    “陛下,臣下絕對不敢謀害陛下。”


    “這茶壺和茶杯,是臣下親自檢查過的,茶葉也是臣下從陛下的禦庫中取出來的,使用前也讓禦醫再次檢查過,這水也是檢查過,都沒有問題。”


    如果茶裏真有毒的話,就隻有她下的了。


    於宮卿額頭沁出冷汗,仔細想了想自己有沒有哪裏疏漏,確定沒有之後,才再次扣頭一拜。


    “陛下,微臣絕不敢下毒謀害陛下。”


    楚蘊點點頭,並沒有放下茶杯,“嗯,於宮卿朕還是相信的,朕記得你叫趙之棋對吧,朕身邊的人,可容不得你汙蔑。”


    趙之棋像是畏懼楚蘊,但是眼神卻很堅定,“陛下,臣下所言,絕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針對於宮卿,陛下是萬金之軀,茶水裏的確有毒,陛下一驗便是。”


    趙之棋說的鏗鏘有力。


    魏堯和邢燁臉色卻沒那麽好。


    這段時間,慕容雲纓並沒有在宮裏閑逛。


    每天不是上朝就是在書房批奏折,甚至還刻意避開君喜宮附近。


    讓他們想偶遇都沒有機會。


    本來他們也準備了救駕這個招數。


    邢燁準備的是刺客,他已經用催眠術控製了歌舞團的其中一個舞者。


    到時候,隻要對方一出手,他就可以跑過去擋在慕容雲纓麵前。


    當然,係統肯定會護住他的要害部位。


    魏堯準備的是一會兒等楚蘊離席路過錦鯉池的時候,讓她意外絆倒落水,然後自己就可以順勢救駕,還可以和陛下有點親密接觸。


    這樣一來,陛下就是想不納他為君侍也不行了。


    等到成了枕邊人,再慢慢的讓她猜測到,之前十幾世,他也是被慕容雲淩強取豪奪,身不由己。


    為了活命,為了保護在乎的人,才被逼著登上那個位子。


    萬萬沒想到,趙之棋會趕在前麵下手。


    救駕這種事情,有過一回就差不多了,要是多了的話,傻子都會明白其中有問題。


    魏堯眸子一眯,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


    而且,萬一被趙之棋捷足先登......


    想到這裏,魏堯也猛的起身,“陛下,趙之棋沒有撒謊,不瞞陛下,臣下方才也看到,於宮卿端著茶水上來,經過幾個宮人之時候,有個宮人的手接觸過茶杯,當時臣下沒有多想,如今趙之棋一提起來,臣下也想起來了,這茶水極有可能有問題。”


    “陛下。”邢燁見狀也趕緊走出來。


    “臣下略懂的一些醫理,請陛下恩準臣下檢查一下。”


    趙之棋眸底飛快閃過冷光。


    這兩個狗東西一出來,不僅出來分他的功。


    就算事成,還衝淡了慕容雲纓的感激。


    一個人挺身而出救了她,是大恩,是大功。


    對方會想,要是沒有自己出來,那她今天不就凶多吉少了嗎?


    然而幾個人一起冒頭,就隻是有人刺殺陛下的陰謀敗露而已。


    他們也有功,然而對方也會下意識覺得,就算沒有其中一個,其他人也能察覺出來。


    不存在不可替代性。


    也不存在所謂的救命之恩。


    然而事情硬如此,趙之棋再說什麽也不可能。


    楚蘊嘴角淡淡的勾了勾,手裏還握著茶杯。


    “朕還是不信,於宮卿會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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