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僅存下來的探子匯報,四宗依然在研究那些被黑暗侵蝕的修士,進度很快,據我估計多說兩年,少說三年便會察覺到黑暗的存在。”


    “而青帝也回到了丹宗,不過他並未發出什麽針對性的命令,也沒有以丹宗的名字召回那些欠人情的大修士。”


    陳長老語氣清晰的說道。


    “嗯,在跟進一些,隻要等四宗即將察覺到黑暗的時候,戰爭便要開始了。”


    苦若輕輕的敲擊在椅子扶手上,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麽。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坐下的椅子出現了晃動,緊接著她身後的牆壁裂開了一個縫隙。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從禁地裏出來?”苦若和陳長老同時眉頭一皺。


    因為按理說如果有人想要從禁地出來的話,必定會有人通知他們一聲,絕對不會擅自出來的。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曹洛連首先露了出來,苦若剛想訓斥幾句,隨即就被他懷抱的人給驚住了,同時呆愣當場的還有陳長老。


    兩人麵帶不敢置信之色,擦了擦眼睛,再次看,果然.....


    “怎麽回事!”


    苦若快步走到曹洛的麵前,仔細了看了一眼墨邪,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墨邪的生機已經沒了。


    同時陳長老也跑了過來,不過在中途他絆倒在了台階上,整個人滾了下去,可他沒有叫出聲來,隻是緊盯著墨邪的屍體,沒有移動半分半毫。


    曹洛沒有回答,他從苦若身邊走過,從陳長老的身邊走過,一腳踹開了宗主殿的門,往外走去。


    “墨邪死了,死在了本源道種的雷劫中。”


    五代宗主緊隨其後走了出來,他麵無表情的解釋道。


    “本源道種的雷劫?”苦若渾身一震,隨即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剛想問便被五代宗主給擺手製止了。


    “你想的,我早就已經想到了,沒用的,他的肉身已經被雷劫給毀了,靈魂消散,現在他之所以肉身沒有毀滅,隻是因為金剛無垢體的特性而已。”


    “除了保留了屍體之外,已經一無用處了,現在隻求青帝的那個兒子可以......哎....但願吧。”


    說完,五代宗主搖了搖頭,便轉身重新回到了禁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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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洛一直走,一直走,大腦依舊一片空白,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墨邪的了解太少了。


    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竟然連墨師兄的家都不知道在哪裏。


    “墨師兄,曹師弟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裏......”


    “我隻能把你葬在火山中,那裏是我的家,以後也就是你的家了,好不好。”


    曹洛輕聲說道。


    “墨師兄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曹洛一路上沒避諱任何人,就這麽正大光明的走回了煉器閣,隨後在從煉器閣一路上來到了往生宗最大的火山裏。


    隻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弟子和執事長老們。


    “怎麽回事?那個煞星竟然死了?”


    “我沒有看錯吧,他居然死了,怎麽死的?宗裏還能有人把他給殺了?不會是長老們出手了吧。”


    “哈哈,他可終於死了,我就說嘛,一個外人怎麽會在往生宗裏活那麽久!”


    墨邪的死訊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七位長老的耳中,他們心情不一,有沉重,有惘然,有興奮。


    其中最高興的當屬草木堂和其長老了。


    此刻的草木堂就跟過了年一樣,全堂的弟子都沉浸在了喜悅當中,他們為了慶祝,開始紛紛拋售自己煉製的丹藥。


    原本幾千功勳點才能買到的丹藥統統打了三折,就跟白送沒兩樣了。


    其餘堂的弟子聽聞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隨即在他們看到其他弟子麵帶笑容拿著自己心儀已久的丹藥時,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是真的。


    隨後也朝著草木堂蜂擁而至。


    這種熱潮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便傳遍了整個往生宗的內門。


    一時間草木堂人滿為患,排在外麵的弟子不停的在催促前麵的人快點,而前麵的弟子則是在糾結自己要買什麽丹藥好。


    風頭瞬間就壓過了煉器閣。


    至於煉器閣那邊跟草木堂完全相反,較比草木堂的熱鬧,煉器閣這裏顯得格外的冷清和沉寂。


    每個弟子的臉上都帶著悲痛,很快便收了攤位回到了堂中。


    “師父....墨師兄....他....”


    曹洛抱著墨邪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原本止住的淚水在看到暗火長老的瞬間便猶如開了閘的洪水。


    “哎.....”


    暗火長老歎息了一聲,看著墨邪的屍體神情複雜到了極致,他與墨邪其實有很多的交集,無論是在殺生渡劫時的初次見麵,還是之後的在草木堂裏的救命之恩。


    在他眼裏,墨邪是一個為人比較正直的孩子,盡管時常會搞事情,盡管會惹出很多麻煩,但從根本上來講,墨邪還真沒坑過暗火長老。


    反而對他和他的弟子以及煉器閣很多弟子都有著恩情。


    “如果....我當時的態度不是那樣的話,或許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暗火長老心中產生了後悔的念頭,可後悔又怎麽樣,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也回不到那個時間了。


    “就按照你的想法,將他安葬吧....宗主那邊我會去說的。”


    “弟子!謝師傅!”


    曹洛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隨即抱著墨邪趕往了往生宗裏最大的一處火山。


    刺啦!


    冰棺出現極致的寒氣與周圍的炙熱格格不入,兩者相互交織的時候也在相互抵消,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聲音。


    曹洛將墨邪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冰棺中,看著冰棺緩緩下沉到了火山內部的深坑中,純淨的眸子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灰暗。


    “墨師兄,隻要師弟有時間,師弟會常來陪你的。”


    曹洛親手給墨邪鍛造出了一個墓碑,在擺好了祭品之後,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因為是第一次喝酒的關係,使得曹洛邊喝邊咳嗦。


    但他依然在喝,仿佛隻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一點。


    踏!踏!踏!


    這個時候,兩個不同的腳步聲先後從曹洛的背後傳來,曹洛醉眼朦朧的向後看了一眼,發現來著是小青帝和陳長老。


    “他....真的?”


    陳長老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墨邪死的事情,因為墨邪是他從微末一直看到現在的,他覺得沒有什麽事情能要了這個年輕人的命,哪怕是苦南也沒這個能力。


    可如今,這個每次逢凶化吉的人死了,毫無預兆,就這麽突然間的死了。


    這讓陳長老無法接受,也不想接受,他帶著內心中最後的希冀問道。


    “是假的吧!一定是他的謀劃好的對不對?”陳長老雙眼通紅的說道。


    咕咚!咕咚!咕咚!


    曹洛沒有說話,他隻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手中的烈酒,好似在回答陳長老的問題。


    “這....”


    陳長老麵如死灰,渾身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癱坐在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刻著墨邪之墓的墓碑,整個人仿佛是老了幾十歲一樣,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貴高權重的富態樣子。


    “死隻是一個開頭而已。”


    這個時候,小青帝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隨後雙手掐訣,剛想用大地生機將墨邪從地下給拽出來的時候,一張長滿了老繭的手,抓住了小青帝的手腕。


    緊接著,一股巨力從手腕中傳來,小青帝臉色微微一變,雙腳瞬間離開了地麵,重重的被人給拋了出去。


    “陳長老你!”


    小青帝從碎石中爬了起來,看著麵帶冰冷之色的陳長老,怒聲說道。


    “我怎麽?你還真拿自己當嫡傳了麽?別忘了,是誰推你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你個狗東西!”


    陳長老的話音剛落,一個土包從墨邪的墳上凸了出來,隨即在爆發出一股驚天的刀意的同時,殺生刀插在了陳長老的麵前。


    隨後一個全身血紅,麵容猙獰的年輕人從殺生刀裏浮現了出來,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他已經死了,誰要是在敢在這裏胡鬧,勞資就算是自爆,也要把鬧事的給帶走!”


    木子李站在陳長老的身邊,渾身傳出了一股自爆之意,看的小青帝眼皮直跳。


    “好!好!好!你們都這麽護著他是不是?那我今天偏要把他從土裏給拽出來不可!”


    小青帝也怒了,他隻是想研究一下墨邪肉身,窺探一下金剛無垢體的奧秘而已,可陳長老的突然出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本以為陳長老隻是墨邪計劃中一環而已,跟墨邪沒什麽太大的交情,還想著在研究完墨邪的屍體之後,在跟陳長老好好談談,將其變成自己的心腹。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罷了。


    “你可以出手試試,但之後,我煉器閣便與你不死不休!”


    曹洛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他拿著酒葫蘆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神情認真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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