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不足以讓我感到你比我慘,周夢蝶!也就是你的道侶!你以為她隻是一個單純被宗門用來當做世俗的探子這麽簡單麽?嗬嗬....她其實不是一個人!因為她就是從那件東西裏衍生出來的怪物!”


    “很可惜,我通過那位長老得到的內容有限,還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不然我還真想告訴告訴你。”慕容雨柔的櫻桃小嘴輕輕上翹,露出了憐憫的表情,隨後頭也不回的蹦蹦跳跳離開了墨邪的洞府,隻留下墨邪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腦中轟鳴一片,因為,經過了慕容雨柔的一番敘述,他的內心中忽然對剛才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有了一個答案,但是這個答案讓他不敢去往深想,也不敢承認。


    但就在這時,夢蝶忽然顫顫巍巍的從洞府裏飛了出來,落在了墨邪的肩膀上,在昏暗的光線照射下,整體呈現出了一抹深邃的冰藍色,小小的翅膀上紋著很多暗藍色的紋路,時而變幻成一雙眼睛,時而卻模糊模糊一片。


    “...........”


    墨邪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肩膀上的夢蝶,心中的想法不可抑製的從腦海中冒了出來,並且自主的朝著更加深層次的方向延伸,他張著嘴巴,艱難的說道:“你....你...就是.....小蝶?”


    夢蝶就好像是聽不懂什麽意思一樣,仍然自顧自的微微抖動著自己的翅膀。


    看了好一會兒墨邪心中那種篤定感越來越強烈,以至於讓他自己也不得不相信,因為當初這隻蝴蝶出現的時候太蹊蹺了,當初他還以為是周蝶的殘魂進入到了靈玉之心中,在配合上那顆特殊的夢幻之眸的能力,使得靈玉之心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讓其從死物轉變成了生命。


    可是當慕容雨柔講述了雲夢的密辛之後,墨邪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想的太簡單了,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想法簡直是漏洞百出,畢竟夢幻之眸,哪怕是在特殊的夢幻之眸也沒有將死物變成生命的力量。


    盡管周蝶的殘魂躲了進去,也頂多算得上是靈魂寄居在裏麵,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不過結合了慕容雨柔的敘述後,他頃刻間就明白了,慕容雨柔所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了,同時內心中也開始震驚起來,暗道一聲:雲夢宗野心可真大的。


    那個東西其實並不是什麽怪物,而是十極之獸之一的夢幻之蝶。


    這個根據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在整個修仙界都在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雲夢宗的夢眸有可能源自於夢幻之蝶,畢竟兩者間無論是在名字上,還是在具體的能力上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哪怕雲夢宗一直在散播著自己的夢眸是選自於他們祖師的血脈,借此來澄清自己。


    在加上根據慕容雨柔所說,周蝶是那個東西衍生出來的事情,如果那個東西真的是夢幻之蝶的話,那麽衍生出來的東西應該也跟夢幻之蝶相差不大,這個事情已經被證實,不然那隻蝴蝶的出現就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但這個問題得到了解釋,其他的問題也隨之出現,如果周蝶的原型真的是蝴蝶,那麽雲夢宗為什麽會放棄周蝶呢?難道是因為周蝶本身太普通,身上除了那雙能力特殊的夢眸之外,其他並沒有讓雲夢宗在意的東西了麽?


    “不,不可能,雲夢宗不可能放過跟夢幻之蝶有任何關聯的東西,哪怕是一個除了眼睛特殊外,沒有任何用處的人,這根本不符合雲夢宗謹慎的宗旨。”


    墨邪搖了搖頭,眼睛仍然直愣愣的看著肩膀上夢蝶,嘴裏喃喃自語的說出了一係列事情的關鍵字。


    “血....軀殼...夢幻之蝶....周蝶...我...”


    隨即他渾身一震,眸子中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所有事情忽然連成了一條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雲夢宗所作的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原來雲夢宗讓小蝶離開的原因,隻是想讓她去茫茫人海中尋找自己的軀殼,恰好執行一些任務,然後在幾年前正好碰上了我,並且跟我在一起了,而雲夢宗稍微調查了一番就能發現,我的生母正是夢幻之蝶的臨時軀殼....”


    “也就是說,雲夢宗這次千方百計的取得我血液,隻是想在確認一下?”


    “至於小蝶的死,隻是我和墨家之前機緣巧合下製造出來的事情?”


    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墨邪的表情出現了落寞之色,他原本以為周蝶的死,是因為在周蝶尋找到夢幻之蝶的新軀殼之後,雲夢宗就派墨刑除掉她呢,可是經過墨邪的一番推斷後,他發現周蝶的死,隻是一個巧合而已。


    “嗬嗬...還真tmd是前有狼後有虎啊....老天爺你真tmd艸蛋,怎麽總是針對勞資?”


    墨邪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看著景色荒涼的往生宗,以及慕容雨柔消失的方向,不由自主的低聲打罵,不過得知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對墨邪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知道了,總比不知道強。


    發呆了半晌後,墨邪便緩緩的關上了洞府的大門,回到了洞府中。


    這個時候的陳長老並沒有打坐修煉,而是坐在床上思考著什麽,見到墨邪回來後,他露出了抱歉的眼神。


    “剛才找你的那個女娃子應該是雲夢宗的慕容雨柔吧。”


    “嗯....”墨邪點了點頭,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陳長老,他還以為陳長老上來就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呢,不過隨即想到,自己在跟慕容雨柔交流的過程中,好像並沒有背著陳長老。


    “咳咳...那啥..剛才你們說的事情老夫聽見了,抱歉哈,老夫不是有意的,而是你們的聲音太大了,老夫不想聽都不行,你別介意哈。”陳長老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東看看西看看,借此掩蓋自己的尷尬。


    墨邪見此,臉上突然曬笑,擺了擺手,帶著無所謂的表情說道:“沒事,也不是什麽機密,而且正好我也準備跟你說呢。”


    “額....老夫有一句不知道不當講,嗯....老夫也算是了解你,也知道你這一路上的走的不容易,但通過那女娃子剛才說的事情,老夫覺得那女娃子的目的不單純啊。”


    “而且以他的經曆和身份怎麽可能讓雲夢宗的長老透露出這個消息呢,畢竟這個消息可是關乎著雲夢宗的大計,不會讓人如此隨便說出口的,雲夢宗也不可能不設防。再者你就沒有絲毫懷疑對方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嗎?”


    陳長老此話一出,墨邪頓時臉上怔住了,心裏不由暗歎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嗅覺真敏銳,竟然一下就能看到事情的矛盾點。


    墨邪思索了一下,說道:“她也說過她的母親曾經是那個東西的軀殼,想必在她母親被帶走的時候,她母親也一定會有預感,畢竟從雲夢宗采集精血到確認,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以慕容雨柔此女的精明也必定會留意到,所以她或許不是從雲夢宗某位長老的嘴裏得知的事情經過。”


    “至於事情的真假,我覺得慕容雨柔不會騙我,頂多是想讓我跟雲夢變成敵對,她或許想借往生宗的手除掉雲夢宗。”


    說著說著,墨邪的臉上忽然有些疑惑,他繼續說道:“說到這裏,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既然慕容雨柔的母親體內擁有雲夢宗的血脈,那麽她的父親想必也應該有,以我對雲夢宗的了解,雲夢宗對擁有這些血脈的弟子護的都很死,不可能讓這些弟子去跟外麵的修士發生什麽關係,這樣會讓他們的血脈越來越稀薄。”


    “隻是拿出一些血統不純的弟子當做籠絡勢力的工具。”


    陳長老在一旁聽聞,也是微微點點頭,不過他並未說話,因為他見到墨邪已經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中,他等了好半天,一直到墨邪回過神來,這才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在怎麽想也是無濟於事的,必須通過一些情報才能知道是真是假,墨邪,你準備怎麽辦。”


    墨邪看了一眼陳長老,緩緩的說道:“陳長老你把這個事情告訴宗主吧,以我個人的能力是無法打探進雲夢宗的,而且那個東西就算不是夢幻之蝶,也可能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家夥,對宗門的威脅力很大。”


    “嗯。”陳長老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墨邪的肩膀,語氣略微沉重的說道:“這件事情先交給我處理吧,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徹底融入進來,對宗門還有疑慮,不過你放心,在宗門調查這件事情的過程中,我也會動用一些自己的人在私下調查。”


    說罷,陳長老抬步緩緩離開了洞府。


    “謝謝。”


    當陳長老走後,墨邪低聲道了一句謝,他知道陳長老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自己能處理的小事了,而是已經上升到了能威脅宗門存亡的大事情,他不能因為跟墨邪的關係就隱瞞不報,這讓墨邪心裏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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